海棠书库 > 鲜网浓情 > 細膩 > 7

柳智信扶著莎莎走出了美麗華,這才發現手上抓著她的胸罩,不知道已經被多少人看到,他覺得又蠢又糗,趕緊把胸罩往肚子裡塞。
「莎姐,我想,我們應該分開了,這樣玩下去也不是辦法。」
「你以為我在跟你玩?你會不會太抬舉自己了?」
「不然現在是怎樣啦?莎姐,妳會不會太難搞了呀?」柳智信忍了一晚上她的反覆無常,終於在這時候爆發了。
「不耐煩了嗎?」
「不是這樣嘛,要怎樣也該有個限度,把我當傻瓜一樣耍得團團轉…」
「你不是傻瓜嗎?不然你有多聰明?讓我看看。」
「我是沒有多聰明,但是也不是傻瓜…」
「好,那我們去海邊吧!我想聽聽海浪聲。」
「什麼?海邊?」
「對,我們開車去。」
「什麼跟什麼呀?」
柳智信莫名其妙地騎了摩托車載莎莎去拖吊場,她去裡面領車,他則把摩托車停好,在場外等她。她繳完費,把車子開出來,柳智信在旁邊很小心地把車門上的貼紙撕下來,然後揉成一團,丟進了拖吊場,還不忘罵了一句三字經,才上了車。莎莎笑著問他這是幹什麼?他說這只是發洩情緒,誰的車子被拖吊會高興?
「可是又不是你的車被拖吊,按理說也應該是我發脾氣,你氣什麼氣?」莎莎緩慢踩著油門,擋在拖吊場門口柵欄前,為柳智信的行為覺得好笑。
「是沒錯,可是,我知道妳不會罵,妳這麼有氣質,所以我替妳罵。」
「不必啦!我一點都不生氣…」話沒說完,拖吊場的管理員就過來在莎莎車窗邊又敲玻璃又大喊著說:「喂!不要擋路,車子要進出!快開走!」
「嚇我一跳!搞什麼呀?」莎莎被嚇得心有餘悸,正想要開走,柳智信拉住她的手,要她拉起手煞車,然後開了車門出去,莎莎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看著他橫眉豎眼地繞過車前,走向那個管理員,一付要跟人打架的架勢。
「你是怎樣?我的玻璃是讓你隨便敲的喔?弄髒了你負責嗎?」
「可是也不要擋在出入口呀!大家要進出…」管理員看到身高足足186的柳智信走過來,確實有點嚇到,連忙解釋。
「現在是有車子要進出嗎?我開得慢,不行喔?有規定付了錢幾分鐘要開出去嗎?有規定嗎?你說呀?」
「是沒有規定,但是,先生,也不要擋在出口,妨礙進出…」
「我妨礙誰啦?有規定說車子不能停在拖吊場出口嗎?不然你教警察來開單,說我妨礙交通,叫拖吊車來拖呀!你這裡拖吊車都是假的喔?」
「先生,你再無理取鬧,我真的為叫警察來喔!」
「你是懂不懂交通法規呀?停車場不是屬於道路的範圍,我停在這裡是民法的侵權啦!你叫警察來,是來泡茶還是要唱歌?幫幫忙好不好!」
柳智信在拖吊場幼稚的行為,引來好幾位拖吊車司機的關切,他們的車輛無法進出,紛紛聚攏過來助陣。柳智信擺明要鬧,一會兒要拖吊車司機拿駕照出來,一下子要看拖吊車的許可證,搞得他們真的報警處理。警察來了也莫可奈何,只能好言相勸,拖吊車業者也頻頻道歉,勸了半天,才消掉了他的火氣,乖乖上了車。
「你玩過癮了?」莎莎淡淡地笑著,在交警指揮之下,慢慢把車子開出了拖吊場,結束了這場鬧劇。
「一群白目!上次我同事也是被拖,刁東刁西的,太機車了,不玩一玩他們,難消心頭之恨!」
「好玩嗎?」
「哼!這才不好玩!只是有仇不報,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柳智信氣得義憤填膺,還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話。
「幼稚到極點。」
「啊?什麼?」柳智信被潑了一身冷水,很氣餒地看著莎莎。
「不過,很可愛。」喜怒無常的莎莎,被柳智信臨時的即興表演逗樂了,心情大好,愉快地開上了市民大道:「我喜歡男人為了一件蠢事做蠢事,蠢得很可愛,我喜歡,呵呵!」
「怎麼這樣?」柳智信頹坐在椅子上,肚子凸出了一塊。
「喜歡嗎?」
「什麼?」
「喜歡,就送你吧!」
「在說什麼呀?」
「你肚子裡的東西呀!不是想留下來當紀念?」
「啊…」柳智信這才想起來他肚子裡一直貼著莎莎的胸罩,難怪他一直感到肚子怪怪的,卡卡的…柳智信臉色立刻噴出了高溫熔岩,迅速拿出來放到莎莎腿上,羞慚的低著頭不敢說話。
「就這樣還給我?你玷污了它,還敢還給我?」
「不然,我拿走吧!」
「你拿走了我穿什麼?」
「反正妳那麼大…不穿也…」
「你真大膽子,敢吃我豆腐柳智信臉紅到都快炸掉了,不知道該說啥好。
「你說,該怎麼辦?」
「莎姐…妳就別玩我了吧!我求求妳…」
「哈哈哈…」
莎莎把車子的頂罩收起,以敞篷模式在快速道路上奔馳,享受台北特有的空氣與風,她很開心這傻瓜又為她發出誘惑的紅色警報,讓剛剛差點丟掉的自由感覺,又被冷風給吹回來了。
莎莎沒有聽從衛星導航的指示,順著道路開,下了市民大道就接水源快速道,再接到新店的環河快速道,然後上了國道三號的福爾摩沙高速公路,一路往北。吹風吹久了,把這兩個神經病吹得直哆嗦,這才把頂罩關上─這種天氣開敞篷是智商太虛弱的行為。當莎莎把車子開下了高速公路到了基隆端,已經是一個多鐘頭後的事了,她開到路邊的加油站先加個油,上上洗手間,她看看時間是10點17分,等加好油就沿著濱海公路一路在北海岸狂飆,經過好幾個測速照相也不減速,被拍了好幾次。莎莎就就這麼超速開到了靠近福隆的金沙灣。她把車子停在便利商店旁邊,然後和柳智信去買了兩瓶冰火、拎出行李廂的一塊野餐墊,穿越馬路到沙灘上,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坐下來,聽濤聲,喝冰火。
深夜的海邊是奇異的寧靜的,馬路邊寂寞的路燈亮著虛弱的燈光,偶爾一兩輛車子呼嘯而過,更顯得這偏僻海邊的夜晚有多寂寥。莎莎本來是坐著喝冰火,後來乾脆躺下來看著滿天星斗,她要柳智信也躺下來,看星星。
「星星有什麼好看的?妳大老遠到這裡就是想看星星?」
「說你傻還真傻!」莎莎懶得跟這二楞子廢話,啐了他一句之後,就繼續看著星空。感到無趣的柳智信喝了兩口冰火,不知道要做啥好,只好也跟著躺下去。
「這裡漂不漂亮?」
「什麼?」
「問你這裡漂不漂亮?笨蛋!」
「還好吧!不過就是海邊,雖然還不難看,可是也不到『漂亮』吧?」
「算了!不問你了。」
莎莎把冰火喝光,隨手把瓶子丟到一旁,柳智信也一起喝了,然後把兩只空瓶子擺在一起。
「柳智信,你知道我以前來過這裡幾次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您真愛說笑。」
「說得也是。」酒精略略發揮了效力,莎莎有點吃力地撐起身子,然後繼續說:「我以前來過這裡二、三十次。」
「哇!這麼多次?都來幹什麼?游泳嗎?」
「以前高中暑假幾乎每個禮拜都會辦聯誼,夜遊不是走陽金到金山野柳,就是從台五接濱海到這裡,昇營火,玩團康,嗯,還真懷念那時候,好單純。」
「聯誼喔?我沒聯誼過,我都在忙著打工。」
「一次也沒玩過?」
「對呀,很淒慘吧!」
「少裝可憐了,打工也會有休假,怎麼可能沒時間?」
「我家不有錢,我都要半工半讀才有錢唸書,我哪能跟您比?」
「是嗎?你都去哪裡打工呢?」
從來沒有打過工的莎莎,就這麼抱著雙腳,聽柳智信講述學生時代打工的甘苦,還有一些好笑的遭遇,講著講著就講到話題有點乾掉,莎莎也聽得打起呵欠來。
「呵
「莎姐,妳睏了喔?」柳智信也被傳染打呵欠,還張開雙手伸懶腰。
「有點無聊…」莎莎站了起來望著海邊,要柳智信跟她走到更靠近海水的地方。
「不要下去,現在好像快漲潮了…」
「膽小鬼!」莎莎甩下柳智信,把褲管捲起來,讓沖上岸的海浪尾巴虛弱地拍打她的腳,冰涼的海浪冷得她大聲喊冷:「哇!好冷喔!柳智信,快點過來,好冷喔!」
「我才不要!」
「你敢不過來你就死定了!」
「我怕水…我不會游泳…」
「又不是要你下水,怕什麼呀?」
「我不要
莎莎很不高興的走回到柳智信旁邊,手扠腰地瞪著他:「個子高有什麼用?膽子比老鼠還小!」
「誰說的?我膽子很大的!」柳智信不甘示弱的挺起胸,但是一想到要下水,就洩了氣:「可是就只有怕水而已…」
「你膽子大?我不信!」
「妳不信?只要不碰水,我都可以。」
「是嗎?」莎莎又在動歪腦筋了,眼睛骨碌碌地直轉,然後她拍著掌直說:「有了!我想到了!」
「幹什麼?妳想到什麼?」柳智信有著虛弱的壞預感─以她無厘頭的思考模式,大抵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衣服脫掉。」
柳智信驚訝地看著莎莎,這種天氣他只穿一件上衣已經是略顯單薄,還要他脫掉?有沒有搞錯?
「沒錯,而且還要連褲子都脫掉。」
「什麼呀?妳是要我在海邊裸奔喔!你答對了!」莎莎開心地直拍手,一方面也是為自己想出這麼棒的招數喝采。
「阿姐!妳饒了我吧!這樣會感冒的…」
「不然你跳到海裡去,選一個。」
柳智信痛苦地低下頭,很認真地思考這個莫名其妙的難題。莎莎趁他考慮的同時,又竄到海水裡去沖水,還對著遠處的漁船燈光喊著:「你好嗎……你好嗎……過去的你好嗎
「現在的我很好…」
莎莎停下呼喊,回頭看著柳智信,這一聲是他喊的。莎莎頓了一下,踢了踢海浪花,緩慢地走過來。
「你真的很好?」
「嗯,我覺得還不錯。」
「你覺得不錯嗎?」
「當然,不錯呀!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很爽對不對?」
「還…還好…」柳智信被問得有點心虛,怯生生地回答。
「你選哪一個
「裸奔還是下海?」
「莎姐,不要逼我啦!」
「不選是不是?那我走,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吧!」說完莎莎真的頭也不回地往停車的地方走,這把柳智信弄得為難不已,趕緊追上前去。
「莎姐,別這樣,能不能換其他的?」
「除了這兩樣,其他的,免談!」莎莎走到紅綠燈桿旁邊,按下通行鈕,等待可以通過的綠燈亮起。柳智信苦求哀求都沒用,莎莎就是鐵了心要玩死他。當莎莎過了馬路走到了車子旁邊,柳智信到了最後關頭,臉揪得跟包子似地眉頭皺成一團,虛弱又痛苦地說:「好,我脫…」
「很好,你說的!」
「嗯。」
莎莎非常開心地到超商又買了兩杯熱咖啡,滿臉勝利微笑地又走回了海邊,不知何故,心跳非常快速,快到甚至有些心悸的興奮過度。柳智信哭喪著臉,在沙灘上面對大海,用著悲壯的心情,準備慷慨就義!
「脫吧!快脫!」莎莎在這空曠無人的海邊,放肆地叫喊著,還不時夾雜著色瞇瞇的歡呼聲。柳智信很不甘願地脫掉上衣,然後把汗衫也脫掉,冷風吹拂,把他的雞皮疙瘩全吹起來了,莎莎放下咖啡,不僅尖叫,還誇張地擺動手腳鼓譟加油。
「褲子,褲子!脫光、脫光!」
「能不能不要脫褲子?」
「不行!脫!全部脫掉!」
「脫光要幹嘛?」柳智信開始解皮帶,屈服了。
「嗯,脫光就跑到那顆大石頭旁邊,撿一顆小石頭過來,很簡單。」也不知道是海風太冷還是興奮,莎莎不停地發抖,她猜測柳智信的臉一定紅得像太陽,只是她看不到─但她確定他已經滿臉通紅。
柳智信脫得只剩下內褲,他猶豫了一下子,問著莎莎:「就這樣?不再出怪招?」
莎莎搖一搖頭,柳智信得到不會反悔的承諾,才迅速脫掉內褲,背對莎莎站著。莎莎就著遠方虛弱的燈光的照耀,看著柳智信的屁股發噱:「屁股好白,一定不常運動,對不對?」
「不要問了!我要出發了!」柳智信擋著下體,走路時還稍微內八地往大石頭跑去,很快就撿了一顆小石頭回來,他一手遮著重要部位,一手把小石頭遞到莎莎面前,她滿意地從柳智信顫抖的手中拿起那顆小石頭,開心的揚起嘴角:「非常好!再去撿一顆。」
「什麼?還要?」
「快點喔!風愈來愈冷了…」
柳智信嘆了一口氣,真的就認命地再去撿了一顆石頭回來。冷得直打哆嗦的他,全身蜷縮蹲在地上,張著手跟莎莎要衣服。
「不錯,這兩顆石頭很漂亮,我喜歡。」莎莎遞了一杯咖啡給柳智信,他一邊用怨恨的眼神瞪著莎莎,一邊喝著溫熱的咖啡來取暖。
「嗯!再去撿一顆,湊三顆,就可以穿衣服了。」
「為什麼呀?阿姐!妳不是說只要再一顆?」
「我說謊,不行嗎?快點,這次真的是最後一顆,快點。」
「我真的快凍僵了……不要整我了啦!」
「快點嘛!不然,你再去撿回來一顆石頭,我就給你…獎勵。」
「真的?沒有騙我吧?」
「真的,這次絕對不會騙你,快,趁你還沒凍死之前,快點去吧!」
「哪有這樣的人呀?我真是敗給妳了…」柳智信深呼吸幾口,然後一鼓作氣地跑去撿了一顆石頭回來,交給了莎莎,顧不得形象立刻搶過衣服,手忙腳亂地把衣服穿好,拼命搓著身體取暖。莎莎凝望著那三顆不起眼的小石頭,她某種虛弱的記憶連結,忽而穿越了時間的銀河,飄到了遙遠的歲代中,某個曾經為她在石頭上寫下情話的青澀少年,她想著,想著,想到了歐陽川,這些年的相處,他除了買珍貴的珠寶首飾和名牌服飾給她之外,不曾寫過半封情書,甚至連送她的生日卡都是用列印出來的…
「阿姐!我已經拼了命完成妳的任務,獎勵咧?」
「要不要喝熱湯?我看到有泡麵,天呀!我有多少年沒看到泡麵了。」
「妳又想幹嘛?該不會要我挑戰吃八碗給一萬吧?我可不幹喔!」
「現在不要,下次吧!」
柳智信買了一碗滿漢大餐牛肉麵,泡好之後端到用餐桌去坐著等待,莎莎則在雜誌區隨手翻著雜誌,然後聽到柳智信呼呼吃著熱麵的聲音,她跑到他面前坐下,看著他認真吃著麵的模樣,愈看愈有趣。柳智信被她看得有一些些不自在,又吃了兩口,看到莎莎只是笑而不語,忍不住挺起身子問她:「妳也想吃嗎?我再去買一碗…」
「不,我只想喝湯…」
「可是這碗是我吃過的,不太好吧
「都跟我搶著舔冰淇淋了,還會擔心這個?」
柳智信默默把麵碗推到莎莎前面,臉紅了。不知道是牛肉麵辣得,還是室內比較溫暖所致?可能兩者都不是吧!
莎莎舔了舔嘴唇,撩了一下鬢邊的頭髮,低下頭去喝了一口湯,她覺得太鹹了,皺了一下眉頭,可是還是忍著喝了幾口,才推回給柳智信。
「我不吃了,我飽了。」柳智信低著頭,不知道接下來要作什麼,無聊地東張西望。莎莎眼尖地看到他嘴邊有蔥花,正想叫住他,他的手機響了。
「噓!是我女朋友…」柳智信緊張地跟莎莎使個眼色,深吸一口氣,然後接起電話:「喂!小琦,這麼晚了,什麼事?」
他們講的內容不外乎就是情侶之間的尋常對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莎莎忽然竄起了一絲絲虛弱到不可思議的…酸?還是忌妒?她不很確定,這感覺像是一根針又像一根羽毛在她心上,扎得或是搔得她不是痛也不是癢,但又像痛又像癢,搞得她敏感的情感觸角也發出了無聲的尖叫,弄得她不由自主,想要,破壞…
她冷不防過去就給了毫無防備的柳智信一個粗魯的吻,用嘴唇去感覺他的唇,把唇膏印在他人中兩旁的鬍渣上,還非常搧情的用舌頭舔著他的唇邊,然後看著嚇呆了的他,低聲說:「你嘴邊有蔥花…」
「柳智信!怎麼有女人的聲音?你在哪裡?」電話裡傳來他女朋友不安的叫聲,站在櫃台的店員看得也傻了,此時剛好有一個釣客走進來,叮咚的開門聲,店員反射性講出的歡迎光臨,在在證明了這裡是便利超商。
「你是在超商喔?是不是?」女朋友的語氣明顯像是鬆了一口氣,音量也降低了不少。
「對,我在超商買蔥花…」柳智信癡癡呆呆地還沒清醒過來,胡亂回答著。
「什麼蔥花呀?超商買什麼蔥花?你秀斗囉?」
「喔!不是啦!我買泡麵啦!小琦,我還要去忙,明天再跟妳說,早點睡吧!」他如夢初醒,眨了眨眼睛,斜斜瞄著不懷好意、隨時要撲上來似的莎莎,只得趕快結束通話。
「阿姐!妳真的很愛鬧耶!我差點被妳害死!」
「這個獎勵,怎麼樣?」
「這叫獎勵喔?太恐怖了吧
「你不喜歡嗎?」
「不是不喜歡,只是,不要在我講電話的時候…」柳智信講了一半,覺得這樣講話怪怪的,就不再繼續講下去,把手機裝回腰間的手機盒子裡。
「所以,你喜歡?」
「親嘴,哪有不喜歡的?」
「那,還要不要獎勵?」
柳智信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和莎莎無言地對望著,莎莎等著他的回答,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這樣沒有說話地坐著,桌上是一碗冷掉的泡麵,阻隔成虛弱的道德防線,而且隨時會失守。
時間是午夜的十一點五十七分,海邊的超商裡,某種慾望的火焰在虛弱的燒,燒在看似無事的夜空,星星也只能虛弱地眨著眼,嘆息這火焰終將要燎了慾望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