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來臨,一子一早起來,發現屍體被轉回來了。
所以一張眼乍見腐壞的臉龐的一子,怕得大叫起來。
漸漸,她冷靜心神。
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是個軀殼,一子心忖。
於是一子坐在屍體旁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一子當屍體不存在,如常做她的事情。
第三天,一子習慣了在屍體旁邊睡覺。她的恐懼感減少了,甚至嘗試看她的臉容,在想像屍體生前做過甚麼,死因為何等等,胡思亂想了一會,半天也過去了。
第四天,湛對一子說:「恭喜,妳已通過首個的訓練。」
湛說:「天色晚了,今天有事做。妳休息一天,後天開始後段的訓練。」他命人取走屍體
第六天早上,盥洗後,一子開始中段的訓練。
湛說:「這是射擊訓練。」
湛拿出了手槍說:「我前天開始就在準備這個。」
他帶一子到了射擊場。
湛將手槍交給一子,教她提槍。
「會用槍嗎?」
「會一點點。」一子說。
前方出現了一個假人,距離一子三米。
「首先,妳要打中它,直到假人倒地就算中槍。」湛說。
一子發了一記,可是射歪了,子彈落在地上,她再發了兩槍,假人並未倒地,只是微微搖晃。
「再來。」湛說。
一子再發一槍,假人終於倒地了。
「好了。妳今天要擊中五十個假人,才可休息。」湛說。
直到黃昏,一子終於完成了要求。
湛看了看散滿一地的子彈殼,搖了搖首,朝她說:「進度有點慢呢,不過妳的技術開始熟練了。現在休息吧,明天繼續。」
然後,一子日復一日地進行射擊訓練,包括撃中移動的目標以及遠距離射擊等等的訓練,她努力地完成訓練。
漸漸,各種訓練令一子學習到各種打鬥的技巧,也變得很能捱痛
三個月後,湛對一子說:「今天,妳要跟一人比試,打贏了,妳就通過最後的訓練。」
來者是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妳好,我是Z,是妳的對手。」
一子也說:「你好。我
Z說:「不用說自己的名字。」
一子指著他:「啊,你是當時的那個人啊。」
「是的,請不用留力。」Z帶著陰鬱的笑意:「用盡全力打吧
在偌大的室內,湛站在二人之間,一子和Z各自站在一端。
「除了槍以外,二人可用任何武器攻擊對方,請避免撃中致命之地方。比試現在開始。」湛宣佈後,退到一邊
一子首先發動攻勢,她衝上去,一拳打到Z的腰間。
「妳的力量很足夠,但不能夠空有一股蠻力。」Z紋風不動,他用兩手拑起一子的腰肢,將她拋起再摔下來。
「呀!」一子倒地,她連忙站起來。
Z氣定神閒:「不能夠太衝動啊,我也想妳通過考驗的。」
一子再次衝上前,再揍一撃,可是打不中他,Z一拳揍在一子臉上。
一子的臉浮腫起來,她不忿叫道:「這樣不公平啊!根本就無法打啊!」
「組織規定,考驗的對手是介紹妳加入的那個人啊。」Z順勢再踢了她一記。「考驗可是很嚴厲的。」
一子被重重擊飛至對面牆壁,緩緩滑落地上,一子嘴角吐出血來。
一子再次站直身子,緊握著刀柄。
Z揚出銀針,一子用匕首全數格檔。可他的針並不是省油的燈,衝力足以將她的匕首擊落,針和匕首相撞,紛紛散落在地上。傳出鈴鐺般清脆的聲響。
「我不想把妳打得太傷。」
一子衝前用匕首砍向他,但是他輕易地避過了她的攻擊,黑色的上衣被割碎了幾分。
一子覷準這個空檔往上一躍,利用力量將Z板倒在地。
她高舉匕首要將刀鋒刺進他的身體,黑潭般的眸掠過兩道嗜血的精光。
湛上前說:「比試結束,一子勝。」
一子鬆了一口氣。
「一子妳不是真的想要殺死我吧?」Z回想方才她的表情,居然有點心寒。
「才不是呢。是Z你故意讓我的吧。不然我怎麼過得了這一關?」一子說。
Z說:「恭喜妳通過最後的訓練。」
Z說:「妳的長處在於力量,不過有時候要學會收放,先可運用自如。」
Z說:「要找緊對方的弱點攻擊效果會更加好,比如說是心臟。」
Z說:「而每一次行動要徹底。不留痕跡,免絕後患。」
一子流露淺笑:「嗯。」似乎Z比湛的經驗更多呢。
「其實倒沒有甚麼特別要注意的地方,只要殺了人事後不讓人發現,取了獎金,便算完成一個任務。」
「而且要夠狠心,不管對象是誰,是目標一律得殺。千萬不要同情目標。」
「不要殺錯目標,否則會有很大的麻煩,會要妳吃不了兜著走。」
「我會認清楚的。」一子說:「好的,多謝兩位教曉我這麼多事情。」
Z說:「我們應份的,待妳真正成為殺手,再來謝我們也不算遲。」
一子的眼神仍舊純真無邪,可知道她會明白殺手的世界?
身為殺手要隨時有死亡的準備,他們都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殺手。
一踏上不能回頭你帶她回房間吧。」湛說。
「嗯。」Z應了一句,一子回到房間。
房間裡放了有關武器資料的書籍。
「妳倒也很努力啊,這麼多資料妳全都記下來了?」
Z翻著密密麻麻字體的書頁。
「我在試啊,恰巧記好了一半。」
Z說:「只是背誦資料是沒用的,妳還要加上實習。」
「妳要尋找出一個最合適妳的方法去完成任務啊。」
「我想好了啊,我會用刀。」一子指著她帶在身上的匕首。
「這都算是合適的武器,」Z拿著她的匕首比劃著:「用這個最好可以一撃必殺。」
「除了匕首,手槍也不錯。」
「畢竟不是每個目標都可以用匕首殺的,因為如此會增加身份曝光的機會,對於遠距離的目標,狙擊槍也大派用場的。」
「你說得也有道理。」一子說。實情Z的話,一子是半懂不懂的,有一些她要翻查字典才懂。
一子合上書坐在床沿,燦爛的笑靨掩不住疲倦。
Z說:「妳剛剛被我打得那麼慘,是時候要療傷了。」
俏臉上突兀的浮腫,看上去竟覺我見猶憐。
黑白分明的眼睛宛若濛上一層迷離的霧花。
「先去洗澡再來療傷吧。」
稍後,一子從浴室走出,她坐到床上。
「放心,妳這漂亮的臉蛋,不會帶任何疤痕喔。」
Z替她消毒傷口,黏好紗布,溫和的掌不經意碰到她的雪肌,教她兩頰升起兩朵紅暈。
一子不算是個絕色美人,但予人獨特氣質之感。
瞳仁裡的清淨,彷彿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當時的一子為八歲,但她的氣質早早被他發掘得到。
被擁有如此獨特氣質的殺手了結生命,也心甘命抵吧。
Z注視著這樣的一子,「妳也累了吧?好好睡吧。」他哄著她。
一子的長睫如像合攏的黑蝶的翅膀,淺淺的呼吸起伏。
他的手如像夏日的微風般,細撫著她柔美的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