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滲進屋內,照得剔透。琛在玻璃桌上品嚐剛剛調好的黑咖啡,地上有灰灰的影子。
琛不論是日夜都憶起小時,她的喜憂,他和她相處的日子。身為殺手的他,是蒼翠之外,第二次對一個人的死,產生出惋惜之情。
攪拌著滾燙的液體,琛覺著他的心跟黑咖啡這一樣,都是熾熱而苦澀的。
這個時候,他聽見一子在門外放好了鞋的聲音,手腕上的飾物傳來清脆的,叮叮噹噹的響聲,一子走進來說:「我回來了,你看我買了多好吃的蛋糕呢!」接著,她將手中的一件包裝精美的奶油蛋糕放在桌子上。
她瞪了一眼桌上的黑咖啡,叮嚀說:「咖啡不好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琛冷淡的說:「知道了。」
一子說:「你怎麼了嗎?」
琛啜了一口黑咖啡說:「我在想著一些事情。」
「什麼事呢?」一子說,她搬來了椅子,坐到琛的身旁。
琛撫了一下她的臉頰,「有關妳的,還有好多好多,其他的事情。」
一子說:「什麼呢?」
琛說:「我曾經喜歡的人蒼翠,還有好朋友小時。」
琛說:「她們都離我而去了。」
一子不知道蒼翠和小時是誰,她沒有察覺到琛的哀傷,她只是關心著自己在琛心目中的地位,她驚訝說:「那麼我的呢?」她沒有想到琛會想到她。這時她覺得琛還是關心她的。
「至於妳啊--起初認識妳,我們幾乎沒有交談過。」琛說:「對於妳的事,我是一無所知的。」
「你想知道嗎?」一子熱烈的問。
琛淡漠的點了點頭。
一子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快樂的事情。不過我告訴你吧。」
「不要緊,說吧。」琛說:「我會慢慢聽的
「對不起,媽媽實在沒有能力照顧妳了,妳好好在這裡生活,媽媽相信妳定會比現在更加幸福,好了,媽媽要走了。」婦人轉身而去。
一子就這樣被遺棄在兒童領養機構的大堂內。
一子跑出滂沱大雨中,不見婦人影蹤。
一子泫然欲泣。
終於,雨幕掩不住臉頰上那晶瑩的淚珠,溫熱,滲和著憤怒的淚流滿小臉。
「我恨透了妳!」一聲怒吼穿透雨幕而至,然而,上天聽不見她的憤怒的叫喊,依然下著無情的雨。
一子大叫:「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我做錯了什麼?我才不要被遺棄在這樣的地方!」
一子用手背拭淚,走到一樹蔭下,用腳踢著樹幹,以洩心頭之恨,樹幹竟然微微晃動。
一子又冷又餓。此時,一個人迎面而來。
一子抬眸,卻見是個昂藏七尺,撐著傘的男人。
「妳想成為殺手嗎?」男人用著英文問她。
「我?」一子指向自己。
「妳具備成為殺手的潛質。」男人說:「方才我目睹了一切。妳內心的仇恨可助妳引發殺人時的爆炸力。」
一子用了好一段時間消化他的話,似懂非懂的點頭。
男人說:「妳可以住在組織本部,不愁吃穿,妳的生活所需,全部可供應給妳。」
一子心想:「什麼殺手嘛,都是騙人的吧。」
一子問:「你有什麼證明?」
男人說:「妳跟著我來便會明白。」男人伸出大手,每根手指上各有一枚戒指,在陰沉的大雨中份外閃亮。
一子點點頭,跟隨男人而去。
不一會,一子看見一所漆黑的建築物。
「我們到達了。」
男人掏出一張白色卡片,在門口的感應器刷了一下,大門應聲開啟。
兩人進入建築物內。
建築物內部十分黯淡。
男人說:「這裡是本組織的總部。」
「你所說的果然是真的?」一子驚訝起來。
受不了食物的誘惑的一子說:「我可以留在這裡嗎?」
「可以,同時有條件,便是妳答應參與成為殺手的訓練。」男人說。
「好的。」一子答應了。
打開黑亮的大門,內是休息室。
「這裡是妳的寢室,請進去好好休息吧。」
首天,一子在寢室休息,一子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翌日,一子成為殺手的訓練序幕掀起了。
組織派了一人負責引導一子進行訓練,那人名叫湛。
湛告訴一子。只要她和屍體共寢三天,就通過初段的訓練。
他命人在一子的睡床上放上一具屍體。屍體為二十多歲的女性,臉容潰爛。
房門被關上,那一聲沉重,活像是惡夢的濫殤。
一子怕得倚在慘白的牆壁,驚恐地瞪著它。
房間一角安裝了閉路電視,宛如一雙眼睛,監視一子的一舉一動。
一子抓抓頭皮,掂起腳尖,一步一步移近屍體。
她嘗試去正面望它,於是與它四目交投。
她尖叫一聲,又急急退到對面的牆壁,背部不小心撞到衣櫃的門。
「好痛。」一子揉著纖弱的背部。
一子靈機一動,她打開衣櫃的門,取出了幾個衣架。
一子重新走到床邊,用衣架將平躺的屍體反轉,背面朝上。
一子丟開了衣架,大口大口的喘氣。
撇掉用膳梳洗的時間,基本上一子都是對著屍體,面對噁心的她,一子幾乎沒有嘔吐出來。
夜幕降臨,一子合緊眼睛,瑟縮一團沉睡,身子都震抖起來。
她死都不願看見屍體了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