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疏朗,彎月如鉤,庭院山茶婆娑搖曳,婦人自睡夢中醒來,坐起身,拉開一邊暖幃,窗外天色仍暗,南窗牖縫間正拂入微微夜風。
「怎麼起來了。」身後,女子嗓音好是沙啞。
「我好像聽見夜兒的聲音。」
「我也是。」然而兩人明白,此時人已遠在千里之外,一切不過是妄覺罷。女子坐起身,自後方環抱住婦人,下巴擱在她肩頭,「孩子都那麼大了,別擔心。」
「妳記得夜兒有曾經哭過嗎,我只記得在他好小好小的時候,就算只是個小嬰兒,也很少哭鬧。」
「有,」女子雙手覆至婦人手上,扣開她指間,與之十指交握,「他剛學會走路那時,有次在院子裡玩,看到老牆底下還壓著一條青蛇,立刻大哭出來。」
「我不知道夜兒會怕蛇。」婦人訝異道。
「現在應是不會了,我們家的男孩,不習慣哭泣。」即使怕,也要學著相處,那時對著話還不會說幾個字的小孩兒,蛇很可怕嗎,牠好好在那,沒欺負你,沒咬你,你哭得那麼大聲,反而換牠怕你了。
「在另一個世界,已經不盛行男孩非得勇敢剛強,女孩則要溫柔文靜。」
「那我算是那種?」女子埋首在婦人襟領間,輕笑道,「眉總說那個地方破舊立新許多,可在那待了十多年,為什麼我覺得我床上這個人,一樣是個固執的小古板?」
婦人推推女子不規矩亂拱的頭,聽得出她含蓄的言外之意,「阿色,我不認為我們做得算好。」
「怎樣才謂好,就算只有夫妻倆人,都會有難合彼此心意的時候,不可能一輩子相敬如賓,」女子將人擁入懷中,「我承認這些年自己拈酸吃醋是過份了些,妳要怪我總讓聲和阿樂難受,我也認了,可是孩子們是孩子們,我們是我們,妳不該混為一談。」
婦人沉聲道,「我反對,不只是因為如此。」
女子抬手,重新拉上微微敞開的床帳,「我知道,嵐兒還太小,將來還有很長的日子要走,妳擔心有一天她想法變了,卻已經毫無退路。」
「然而明明不會發生的事,為何要去擔心它,阻止它,」收緊指尖,將婦人溫潤手指扣入掌中,連人壓倒至被褥間。
「如果有朝一日,嵐兒變了,那也只會是因為,夜兒或是小疾變了
一室曨曨,窗外水藍,碧藍錦被間,青黛長髮披散,沉睡的少女嘴角微揚,不知因夢見什麼而歡喜。
將提籃擱至桌上,衣衫鞋襪盡數褪去,鑽入溫暖被窩,藏在裡頭的人兒僅有上身套著中衣,下身則是光裸無一遮物。
當濕滑的玉石被取出,滑嫩的小口重新以男子的陽物填入,本是舒開的手指蜷成拳頭,抵至他胸口上,小屁股不適地在他掌心扭動,喉中發出嚶嚀。
時辰尚早,重眠的她從來不習慣在這時起身,吻了吻少女垂瞼,覆在她耳旁保證不開食,微蹙的眉頭這才鬆開,少女咕咕噥噥想說什麼,又道不清楚,拉下她縮在胸前的手,置在身側好不壓麻了,聽著彼此的心音,陪著她回到黑甜鄉。
不知睡了多久,兩人幾乎是同時醒來。
垂下眼,少女靠在他胸口上,側著臉,正怔怔望著床旁被風帶動飄揚的紗幔,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金澄日光自窗紙上映入,點點光粒在空中盤旋飛舞。
再回看少女恍惚若夢的神色,彷彿人正身在遙不可及的地方,不由得掀被一個翻身,改將她壓於身下。
交接處輾轉磨弄,支桿很快恢復了精神,隨即直鍥而入,她鼻音濃濃發出喘息,總算回眸正眼看他。
「在想什麼?」他問,偏又在她還沒開口前,一手潛至她臀下,將人往上捧起了坐在掌中,少女細軟的體毛柔柔搔刮著他,一下又一下,開始往裡深推快進起來。
「嗯哈…」腰間項處,修長四肢勾繞上來,交疊的裸足隨著軟軟音律,不時踢點至他的臀肉上,才一會,她已然受不住仰起頸子,盛不下的香液淌滿了他的手心。
隨著月信將至,少女身子愈加易敏易洩,低首望著她嫣紅情動的面容,漾著水光的雙眸已有些失神,他暫止進犯,改為左右徐徐繞起圓,同杵藥般細心研磨著她,「會疼要說。」
「疾哥哥…」她只是低喚,反而更加攀緊了他,將臉埋至他頸窩,小獸般輕輕啃咬起他的脖子。
刺癢挾帶軟舌的蠕動,慾念火燒火燎地高漲,情不自禁掐緊手中翹挺的小屁股,換來她唔咿一聲,咬得更加用力。
「啊。」故意發出低喊,就見她一頓,立刻鬆開牙,仰臉看他,緊張兮兮的模樣。
忍不住發出笑,吻住了她。
直到被搥著肩,小臉不停閃躲,才放開人,趁她大口呼息換氣,起身拉起她跨坐到自己股上,再次飛快戳刺進入。
金黃紗幔在日光中閃閃發亮,凌亂床榻間,少女背對青年而坐,腰際被大掌牢牢握住舉起,雪臀不停拍擊至結實大腿上,發出啪啪聲響,敞開中衣間,盈白雙兔快樂飛跳,粉紅小鼻子尖尖挺立著,引的人想捏捏它,逗逗它。
只是才拉起她的手揉玩起一邊乳兒,原本一直乖巧待在懷中吟泣的少女,忽然掙扎起來。
日日夜夜的歡好,很快就瞧出她的舉動原由,按壓著她,安撫道,「懶懶乖,先忍忍。」
側房裡一聲輕響,直到車輪聲遠離,才抱起全身僵得硬直的少女,以著交合的相擁姿態,走至隔壁空房。
跨入高及腰處的浴桶中,大腿下浸入熱燙水中,卻不放人下來,反而是腰股蓄勁,瘋快晃起臀部,在少女絲滑緊緻的徑道飛暢縱馳。
她用力拍著他的手,如被擒上岸的魚姬,白足踢得桶中水花四濺、香花亂盪。
掌間臀兒陡地繃緊,肚腹處打來一股熱流,幾近無色的金雨滴滴答答落入水面,同時間少女絲穴亦縮緊到極致。
她想推開他,可交連的小穴前,卻斷斷續續射出細泉,豐沛不止。第一次硬生生將她肏至小解,看得他血脈奔狂,再見到自己殷紅的陽物正被她一點點從那重瓣嫩蕊間吃力拉出,淡淡腥騷揉和著蜜液甜香飄散開來,胸口跳動更加瘋狂,掌心大力將她按回,幾乎是粗暴地吻住她的唇,在那溫熱潮濕的裡處,毫不保留傾洩而出
站於床側,兜攏衣衫,繫好襟帶,彎身將鋪於榻上的墊巾抽出,潔白的布面上瞧不出水色痕跡,只是拿近鼻前,微淡的氣味仍是讓人臉臊。
來到此地翌日晚上,客房已重新被佈置一新,減了幾分簡潔,多了更多貼適,而每天面對一屋子的凌亂,整理的侍女姑娘只是溫和地微笑,從不使人難堪。
疊好毯被,拾起落在床上的玉石,躺在掌心間,翠翠翡翡,似又比昨日更碧綠幾分,在日光下顯得剔透可愛,心中驀地一片柔軟,捧起了,以唇輕觸,掛回頸間。
坐至床沿,脫下木屐擺好,環顧四望,今日便要前往鳳城了,路途遙遠,想到日後可能再也不會重返此地,一時有些難過,這時青年自屏後走出,已然換上一身暗色騎裝,看他拎起桌上一個竹籃走來,她取過床角兩人的行囊,「疾哥哥還有東西要放進來嗎?」
他步子頓了頓,徐徐來至床前,然後在她身前蹲跪下來,突然一把握住她還沒穿襪的光腳丫,「妳能讓我放什麼進去?」
肩一抖,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兩手撐在身後,顧左右而言他,「今天好像比較熱了呢。」
「妳的腳還是很涼。」他輕聲反道,手中卻是揉按起她的腳趾,被那隱約又起的男子氣息弄得面紅耳赤,只能輕輕掙了掙,「疾哥哥。」
「還有時間,別動。」他反手拉過一張小凳坐下後,將竹籃上的覆巾攤開鋪在膝頭,再抬起她雙腳擱到上邊。
籃中擺著缽皿以及素帛細繩,原本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看著他以小杵將一缽花瓣搗至泥爛,再將布帛剪成小塊,浸到花汁裡染紅了,以指尖挑起仔細敷至她的趾甲片上。
想起昨日聽江姊姊彈琴時,她邊拉著她的手,說嵐妹妹的指甲貝長,染起來定然好看,然後一路聊到各族姑娘打扮的差異,明明只有兩人和侍女知道的事,不知怎麼就傳到他那邊。
冰涼的汁液及鮮明的紅,他以絲線逐一將布固定纏繞在她趾頭上,忽然問道,「不喜歡?」
明明正忙著替她染趾甲,低頭看不見她的神情,他卻總是能猜到她的心思,咬咬下唇,坦白道,「好奇怪。」
族裡許多已婚女子時興將雙手染上丹蔻,小時只覺得過於豔麗,並不喜歡,後來有一次好奇心起,又怕給人發現了說笑,悄悄只敢染一隻足趾,染完隔天就後悔了,少女淡白的足趾間,明顯一塊屬於成年女子的橘紅,模樣十分怪異,偏偏維持了兩個月才褪去。
「不奇怪,很美麗。」他打上最後一個繩結,然後替她穿上襪子,套上軟鞋,她試著站起來走動,因包纏得精巧,不至妨礙行走。
走到窗旁垂地紗簾前,轉個身,將手背至身後,歪歪頭,問坐在床緣穿鞋的他,「手不用嗎?」
他朝她攤開掌心,目光沉靜地望著她,她走回他身前,將手遞予給他。
微涼的唇貼上她的指尖,「懶懶並不想讓其他人看見妳的改變。」
胸口怦然一跳。
指扣著指,緩緩將她拉下,或許是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對她輕語道,「所以只要我自己知道,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