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兹走后不久，章纹下楼
“兹兹来找你干嘛
坐在沙发上的人又在倒酒，章纹觉察到怪异。上一次她回来，荀昉也是这样一个人不开心
“学习压力大，想让我带她去放松
何止是简单的不开心，她现在脑子一片乱，出轨的妻子，造孽的孩子，连自己也没守住底线。可既然已经开始了，像那个孩子说的，不合格的大人，她还要继续扮演下去
“说说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可笑的伴侣还在酒局上打来电话，笑闹戏谑一片，她们是不是都把自己当傻子
“就那样呗，不是都向你请示过了嘛，还好老婆大方，不然她们又该嘲笑我玩不起
“既然怕嘲笑，当众打电话向我请示就不会被嘲笑了么
拙劣的谎言不攻而破，章纹倾过身子抱她，她把酒杯怼到章纹嘴边，那人就着抿了一口，随即笑道
“我哪是在乎她们说胡话，我只想让你放心而已
酒杯被接走，荀昉抬手摸妻子的脸，她的容貌不曾改变一分，眉梢的痣点缀地恰如其分，美丽的长睫和精致的双眼皮，眼里漾着自己想要的温情。她想起她们大学谈恋爱的时候，青春，活力，激情，以及彼此坦诚。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可能青春不再，可能激情退却，又或是装累了
摸到那枚大冒险留下的勋章，荀昉无声地留下眼泪
“和我，好好在一起，不…好吗…”她的那一声“不”说得极轻，轻到除了她自己的脑袋，连耳朵都没听见，更何况状况外的章纹
“怎么哭了？我在呢，一直都在，累了我带你上楼睡觉
把妻子安顿好之后，章纹又一个人独坐在沙发上，举起茶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要想办法和那群人断掉干系
第二天，隔壁市某主题酒店
荀昉带着年轻女孩走入大堂，这是一家零接触酒店，没有前台，只需根据官网主页的提示或者一张摆在门口的导航图。大堂因为没人显得空旷，灯光洁白。情趣酒店不需要预约，她们得在取卡处自行订购
因为没有预约，取房卡就像在开盲盒一样，荀昉捏小孩的脸，把弹出来的小票拍在她胸口
“不是你求着我来？怎么还板着一张脸
仝兹抽出小票，撅着嘴剜她一眼。上面写着她按下电梯，身边的女人拉着她的手进到一个楼梯间，指着桌上的透明容器
“知道这是什么吗
女孩耸耸肩，从桌上拿起一只塑料杯，杯口对着水龙头，另一只手按住开关
“知道啊，不就是润滑液。我们英语老师说我的英语水平可以去考雅思托福
被这小孩秀到了，看她接小半杯，松开水龙头时出水口还拉出了丝
“不过你不需要
“你自己的水就很多
她把杯子放回桌上，对着姨娘笑得有些调皮。荀昉拍了下她的头，于是她收回暗爽心绪，两人乘电梯上楼
她们抽到的是一间教室主题，有黑板，课桌椅，墙上还挂了一套jk和一套寸衫西装。荀昉把仝兹拉到黑板前抱坐到课桌上，上面还有书本和笔，仝兹被硌到屁股，小声嗷了一下
女孩的娇呼总是勾人遐想，荀昉朝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沿着下颌线一点点舔吻到脖子，探到颈后用尖牙撕开抑制贴，舌尖抵着中心往里重重一顶，如愿以偿听到更娇的一声
“行了，就先这样吧，带你参观参观
仝兹捂着后颈从桌上跳下来，眼神幽怨地跟在姨娘后面：真是记仇啊
她们逛完房间后来到大床，依次躺上去，荀昉把手掌垫在头下，仝兹趁她没反应翻身坐到她身上。房间的墙壁和天花板上都是镜面，她拿自己的手机对着镜子偷偷拍了一张两人的照片
女人抽出手抱住她的屁股，在上面揉来揉去，“你喜欢这个姿势？”然后扒下她的松紧裤，在两瓣臀肉上捏了一把
“对，我喜欢骑着你
“还喜欢把小妹妹肏进你的生殖腔，那时候的姨娘就会像一只母狗一样，被我卡住，被我标记，然后灌一肚子我的精液。没准在你吃药的时候，它们已经找到了那颗卵子，那时候，我是不是就算彻底进入了你
仝兹说完便开始惋惜，隔着衣物揉姨娘的小腹
“可惜你吃药了，它没法在你的子宫上着床
荀昉拉起她的松紧再松开，弹在腰上啪得一声，再甩手打她一记屁股
“谁教你的这些荤话，你不是好学生么
“这些东西还要教么？我光想着姨娘就能说出来了，和我是不是学校里的好学生无关好吧
好学生好像想起了什么，把荀昉从床上拉起来，拖到黑板前，然后把墙上挂着的白色衬衫捞下来，拿到她跟前比对
“老师，我想看你穿这个
午间，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帘紧闭，煞白的灯光把房间照得如同室外。女孩和老师的下身叠在一起，间或颠簸。被按在课桌上的老师，饱满的胸脯挤在桌面，大敞的领口露出诱人的软腻，一脸淫样，嘴里还不停的催促
“兹兹同学…快点肏老师…把你的肉棒…全部插进去
老师的下身袒露，而学生穿戴完整。裙摆之下的肉茎从绵薄的女士内裤顶出来，此时正在老师肉唇上蹭来蹭去。只是她动作好像很生疏，肏弄得毫无章法，让老师没被堵住的水顺着腿根越流越远
“老师…我…我不会…你下面好紧…我进不去
她身材较女人比更加纤细单薄，身体轮廓透着稚嫩幼齿，和年长女性做爱视觉上显得禁断又刺激。荀昉的手从腿心探下去，摸到女孩硬烫的肉身，圈着龟头往自己里面塞。刚进去，身后的人一个挺身，便把那东西全部嵌进去
被按在书桌上肏，被叫老师，自称第一次的女孩晃动的很勇猛，她们都深陷在情欲的泥沼
荀昉先泄了一回，抓着小坏蛋的背不让她继续动。等度过余韵之后将她推开，看到那孩子腿间湿漉漉的肉棒弹了一下，然后被裙摆盖住，只剩下一处怪异的凸起和两只纤长圆润的细腿。在仝兹还要上前，挑开裙摆露出完整的肉身向她讨要时拒绝了她
让一只小狗戒奶，先要让她爱上吃肉
女人慢慢低下身子，在她疑惑又期盼的眼神里凑近她的孽欲，先用舌尖在眼口周围滑动，惹得女孩激动的肉茎不住颤抖。然后舌头抵进眼口，唇口跟上，含住整个头部。艳红的顶端在女人湿软的口腔进出，先是小半个，再是大半个，最后全部抵进去，头部抵在女人不自主收缩的喉间。伴着女人淫乱的支吾声深肏进去，偶尔的牙齿剐蹭成了女孩激进的奖励。她喜欢这种不尖锐的交互
最终还是因为一丝理智和不舍拔了出来，精液射在女人姣好的面容上，白浊的液体好似将她封印，久久不肯睁开眼睛。直到仝兹帮她清理干净，被带着躺进温暖的浴缸里。她在水汽氤氲间看到女孩也跨了进来，把自己缩成一团靠近她的怀里，嗓音有些哑
“姨娘…对不起
荀昉没有理会，她没资格承受这一声抱歉
水声哗啦，她抱住身前的湿漉，替女孩把头发挽起在头顶扎起一个丸子。她们在浴室里又做了一次，依旧没让仝兹射进去，精液冲进水里消失不见时，荀昉吻在她的额头上。虽然已经洗不掉了，但至少你是干净的
十月悄然而去
赶在十一月初某日的傍晚，荀昉从单位打车过来，在学校门口和一众家长一起等待放学的铃声。时间线截止，铃声如约而至。成群的学生里，她一眼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身边跟随一位女同学，牵着她的卫衣袖子，姿态亲昵
正准备静静观看，仝兹发现了她，甩开女同学的手朝她奔来。她最近爱上了丸子头，跑起时在头顶雀跃，像动画片里的小煤球
“你怎么来了？是来接我的吗
第一次来学校接她放学，仝兹很激动，追过来的女同学也惊呼一声
“哇！仝兹你妈妈来接你了
两人但笑不语
和同学告别后她们沿着街道步行。深秋的冷风让衣着单薄的女人步履缓慢，仝兹拉着她到对面的奶茶店坐着，点了两杯热可可
“怎么不多穿点
最近接触不多，这是酒店那次后第一次独处，身边没有认识的人，也不是熟悉的环境。荀昉微微一笑，她能感觉到女孩的埋怨，也知道自己的故意疏远被识破
“直接从单位来的，室内比较暖和
“刚才那个女生，跟你很亲密，你们有在交往么？”她自顾说着，完全不理会女孩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
“也是，你们这个年纪，有一两个喜欢的人也不稀奇
“我今天就是来看你的，顺便满足你的小心愿。”说着往桌上放下一张纸币，“我晚上有急事，你自己一个人打车，记得早点回去
说完便起身离开，不给仝兹反驳的机会。仝兹隔着玻璃目送她上了一辆出租车，看车尾灯渐远最后消失在视野，然后低下头，长出一口气
两杯热可可，她打包一杯，捧着另一杯往公交站台跑，赶最后一班车。平时她都是等倒数第二班，从来不觉得自己会错过，即便错过了也还有下一班。但今天不一样，她错过了所有回家的车次，真的如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所说，在那个相同的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
也是她第一次尝到，咸涩的热可可
初始的欣喜成了笑话，冷风不及那个女人，也能替她吹干泪水。而荀昉，不过是个自私，肮脏，欺人太甚的败类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不由自主走到那个更深处，荀昉和阿姨的家。家里有人，客厅的灯很亮，她躲着透光的窗户绕道门前，握着还有温度的纸杯，不停地酝酿呼吸。不知道要不要敲门，如果荀昉在家，自己就会因为她的欺骗而继续晚上的难过。如果她不在，看到阿姨热情的招待，自己又会因为嫉妒和愧疚而不安
她想的太多，门被无征兆地从里面打开，阿姨手里提着一袋垃圾，见到她被吓了一跳是兹兹啊，怎么大晚上站在外面
“哦，我刚准备敲门喊你
她错开半个身子眼睛扫了一遍屋里。章纹把垃圾放在门外，拉着她进去
“你姨娘不在家，她和朋友出去吃饭了。”看到她手里握着一杯奶茶，又问，“也是给她的吗
“嗯
“我帮她收下吧，不过你姨娘怀孕了，昨天去孕检医生说血糖有点高
“怀…怀孕
“是，已经六周了，昨天发现的
“那，那恭喜你和姨娘
她想挤出一个笑，发现自己整张脸都已经麻木掉，连开口继续说话都做不到。把热可可递到阿姨手里，挥挥手就转过身。后面的大人应该是高兴的吧，她笑的声音很明显，还喊了一声兹兹，让她帮忙把垃圾袋送到对面的垃圾桶里
“嗯！”很大一声嗯，这是最简单的一个发音，她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慌乱地丢垃圾，慌乱地跑回家，所有的思绪围绕着那个惊天消息缠来缠去。那应该是她和阿姨的孩子吧，是的。她每次和我做会吃药，后面也不让我射进去，但她和阿姨做过后却不吃药。可为什么这么巧，会不会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是和我。她不敢想，毕竟这很荒唐。可是她们之间本来就很荒唐。她到底该往哪个方向想
至此后的每个晚上，她总有一个时间角落，是躲在一个地方无助地流泪
仝兹的妈妈在她期末考前两个礼拜提前回来了。班主任给她打的电话，说孩子状态很差，很可能有心理方面的问题。她交接好餐馆的事连夜坐的高铁，到家已经凌晨四五点了。她给自己收拾收拾，把家里打扫干净，东西都摆好，等天亮就去了学校
仝兹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走出班级。因为有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说她的妈妈来接她。但门口站着的那位身材略微发福，一头棕红羊毛卷的中年妇女，并不是经常出现在家长会上的那个。断续的读书声变成叽叽喳喳地八卦，仝兹背着书包，一言不发地走掉
章芜女士不知道自己女儿怎么了，素来乖巧听话的她居然会甩开自己，在宿舍楼下朝她大声吼叫。她看见女儿眼里的血丝，眼下的青乌，嘴唇上都是干裂。因为刚才的发怒被撕裂一处，此时正往外冒着血珠
“是不是困了啊兹兹？困了咱们就请假，好好睡几天觉，考试不重要的，真的，妈妈…妈妈回来陪你了，咱们好好的
妇人强忍着泪水，看到女儿这样心脏被倏地拧紧，小心翼翼地上前抱住女儿
仝兹冷静了一会，努力控制情绪，把妈妈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上楼去。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书包鼓鼓囊囊，还拖着一个行李箱，请假条都没开，班主任直接打给了门卫，她被妈妈带回了家
由于不知道大概“病因”，又怕她听到看病之类情绪激动，章女士选择先不带孩子去医院，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只陪她。但那孩子习惯了一个人，每天早早地起床，洗漱，然后就坐在书桌前用一支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她偷偷翻开看过，满满当当地古诗文言文，有时候同一篇会反复地默，有时候是一段话反复出现，字迹工整漂亮，完全看不出写字人的心境和情绪
没日没夜地写，很快一本就写完了。章女士偷拿去给自己信任的老朋友看，她老朋友是个中医，简单了解了情况，让她把本子拿给他
“都是默出来的
“是啊，她写的时候我偶尔会在旁边陪，都是一个字一个字默的
“那没什么毛病啊，我看着第一首，从我孙子那找到了课本，她完全就是在全文古诗词默写啊。你看到的那些重复的地方，其实都是因为她有些地方少了错了，自己又重新默了一遍而已
章女士显然松了口气
“那她为什要这么做呢？整天也不和我交流，除了吃饭就是写字，铁打睡眠六个小时，我真怕她出事
“她不和你交流很有可能是被动型的，你得找到她愿意交流的人，比如玩得好的同学，尊敬的老师，或者亲近的长辈
老朋友显然是知道女儿和她不亲近，章女士留了一个红包，道声谢就急匆匆走了。她要去找妹妹的老婆，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正常地和人说说话
被蒙在鼓里的章女士还在企图向罪魁祸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