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纯再次踏进祁以昀的书房时，莫名没有上回的紧张感。
她可以看清屋内四面安放着排列紧密的砖块书，屋顶悬吊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灯，以及房间正中央端端正正的实木办公桌。
大抵是所谓的“等额交易”给足了她底气。
“宁小姐请坐。”
宁纯闻言小步上前，坐在了熟悉的位置。
“这边是已经拟写好的协议，宁小姐可以先看看再决定是否签字，”这幢豪宅的主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宁纯，明明嘴上在笑，却又不达眼底，“不过为了节约时间，我可以在宁小姐看协议的过程中简单解释一下其中几条关键内容。”
连协议都准备好了，说明他是有备而来。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准备？她与他交集也才几日前……
宁纯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频率，故作镇定地翻阅协议内容——
半个月做爱一次。
“时间定在每周六晚上六点。地点提前一周通知，我希望宁小姐不会出现迟到、早退或临阵脱逃的行为。”
一个季度支付一次包养费用，额外支付学费、生活费等各类包养期间产生的费用。
“钱的问题宁小姐不用担心，每个月固定生活费5万，不够的话还可以谈，”他下巴抵在十指交迭的双手上，语气揶揄，“当然，能谈多少还需看宁小姐的表现。”
宁纯揪紧合同纸页边缘：“那我妈妈的治疗费怎么算？”
“也算在包养期间产生的额外支付费用中，你母亲需要多少治疗费，我就给多少。”
在钱方面，他一点都没纠结，是因为这些钱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吗？那么她肯定也是不值一提的，可为何偏偏是她？
“为什么选择包养我？”
祁以昀轻笑出声，像是并不意外她会问出这个问题：“宁小姐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我包养的不是你，而是一个女大学生。这笔钱于我而言给谁都一样，但宁小姐还得看自己能力拿不拿得到。”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说得对呀，宁纯垂眸苦笑，他要包养谁都可以，仅仅是给点钱的事。
她呢？则需要出卖自己珍视的尊严与贞洁，换取一些别人根本不看在眼里的俗物。
甚至他说得还算委婉，但宁纯读出了话里的含义：祁以昀可以随时终止履行包养协议，但只要自己还需要钱，就必须尽力抱紧他这个金主。
母亲命悬一线，宁纯别无选择，含泪签下这份包养协议。
协议一式两份，宁纯将自己的那份放进书包时，祁以昀换了一种较为轻松的口吻说道：“我打听过你的学校在N城的C大，正好下个月我要去N城出差，你留个联络方式给我，届时短信联系。”
宁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的手机号跟祁以昀的做交换，随后小心翼翼地问：“我妈妈这边能不能转去B城的医院？我不想她知道这件事。”
S城是宁纯土生土长的地方，许多亲的、疏的亲戚都在这儿，宁纯担心自己被包养的事会被人看去并告诉妈妈。再者，B城的医疗资源是国内最好的。
“这个不是问题，明天就可以安排转院，我会给你主治医师的联系方式，定期给你汇报你母亲的身体状况。”
他说起话来有条不紊，似乎任何事都不能难倒。
宁纯悄悄抬眸看了祁以昀一眼，却被对方迅速捕捉，吓得她立马低下头。
应该是金钱的力量吧？没有钱的她，连出卖自己的肉体都还得由对方来明码标价，多可笑
祁以昀办事效率很高，医院评定好宁母的相关转院指标，确认可以转院后，立马就有B城医院的紧急转运小组的人过来接走。
宁纯的高利贷被还清，卡里多出5万元余额，原先请的半个月假期也提前销假返校。
但在校内，是一场谣言风云正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