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卡里的余额富足,但宁纯显然没打算挥霍,定了火车卧铺赶到自己学校,进宿舍将两三件行李安置好后正巧赶上下课归寝的舍友们。
上官清语和涂思禾对宁纯向来寡言少语,只有丁梦云稍微热情些。
“宁纯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回家了呀?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在群你问你也不回。”丁梦云靠在宁纯的书桌边吐槽。
几天时间内经历太多,宁纯身心俱疲,再者她也不习惯与人交流,尽管她知道丁梦云在关心自己:“我妈妈生病住院了,需要动手术,我就没有想那么多,让你们担心了很不好意思。”
涂思禾闻言原本坐在自己书桌边背对宁纯玩手机也立即转身插了一嘴:“怎么突然生病了?那你有钱治病吗?”
提到钱一字让宁纯心虚不已,沉默片刻后回:“找亲戚借了。”
涂思禾与丁梦云对视一眼,丁梦云盘问道:“那你家亲戚还挺大方的。你借的钱够吗?我们也是舍友一场,也是能借你一点的。”
这让宁纯有些感动,但还是摇头婉拒:“够的,谢谢你们。”
实际上,丁梦云早知道宁纯会拒绝,她却装作一副可惜的模样:“唉你总是这样孤僻的,你家里条件又不好,大一上你和你前男友又闹成那个样子,这回你回家谁也没交代,班里都传出各种谣言了!”
此话给宁纯一个激灵让她瞬间清醒。
丁梦云咳嗽两声,涂思禾和一直独自玩手机的上官清语也都看向她:“说你去求你前男友复合,你要和他私奔呗!”
羞红瞬间从脖颈出上升至颅顶,连说话也不禁磕巴起来,宁纯猛地站起来对她们摇手摇头:“不是的、不是,我不可能去找他!”
“我们是知道你不可能去呀,但是上学期你前男友那样跑来宿舍楼下闹,你还搁那儿站着给他骂,谁问你原因你也不说,活生生一幅被甩的样子。”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宁纯张了张嘴吧,发不出任何声音。
丁梦云还在说着什么,她却什么也听不见。
另外一个敏感词“前男友”唤起宁纯极为恐惧的记忆,她身后仿佛有无数个黑洞,在将她吸走,吞入,消灭。
没有想过自己仅仅离校一周不到,自己会被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
好在宁纯回校后一直正常地上课放学,也没有和什么男性接触,班级内的议论声也渐渐小了下去,直至变成个别人偶尔提起的谈资。
坏事也有——她变得更加独来独往,沉默寡言,每天往返的场所只有宿舍楼、教学楼、图书馆、食堂。
舍友们也渐渐减少搭话,三人成群。这对宁纯来说是难得的清净与安逸,直到一条短信打破了虚假的现状。
祁以昀:【明晚六点,玫瑰路满园春酒店门口,我去接你。】
这封短信搅得宁纯难以入眠,盯着手机屏幕到深夜才缓缓打出一条回复。
宁纯:【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结果是第二天十二点整,宁纯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今天是周五,下午没课,宁纯通常也泡在图书馆里。因此当宁纯的舍友们回来看到她竟然出现在宿舍感到不可思议,甚至这次她还主动开口:“梦云,我今晚请假,明早再回来,如果有要紧事可以微信叫我。”
三人姐妹团更加不可思议,从不离校的宁纯居然要主动离校,甚至是夜不归寝!
“又是什么事儿啊,你以前从不出去的?”丁梦云率先发问,宁纯自然不敢说,只能选择低头沉默。
她的这个样子倒是让舍友们觉得正常了,丁梦云见此也懒得追问:“知道了,其实也不用和我说。”
毕竟学校没有查寝一说,男生女生一到周末都会出去玩,虽然不回宿舍过夜的比较少。
就这样,宁纯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绪站在学校西门口等候。祁以昀不回信息,宁纯也不敢擅自打车去找他,便发了一条自己的定位过去。
西门面朝山丘,周末基本无人,保安也早早关门,宁纯想着在这里总归不容易被看见。
下午六点整,一辆外行人都能看出的名贵黑金跑车出现在宁纯身前。
不等车主摇下车窗,宁纯背着她的粉色小书包赶忙上车。
车内弥漫着一股清香,闻得人提神醒脑。宁纯坐在驾驶位的后面,拘谨地坐着,低头不敢说话,甚至有些紧张地揪紧自己的袖边。
车子发动,祁以昀全程也没有说话,以至于车内气压飙升,压得宁纯险些喘不过气,好在这样的折磨很快过去的。
“下车,去看看后备箱。”
将车停到地下车库后,祁以昀解开安全带,面对着后视镜说道。
宁纯偷瞄了一眼他的背影,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于是只好乖乖照做,站在后备箱边上等他打开。
但当后备箱真的打开,宁纯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差点急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这可是大庭广众!
殊不知,祁以昀就喜欢看她这种含羞模样,嘴角止不住上扬,语气挑逗:“各挑三款你喜欢的上楼,左边是用品,右边是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