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
于何脸上困惑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秒,她使劲咬住下嘴唇没让自己看起来太吃惊
"呃,柴郡
被叫做柴郡的人只是沉默地盯着她
"是不是有两年了?"她努力回忆着,发现大抵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好久没见了,所以说萨萨是你什么人?你们是双胞胎
"只想和我说这个吗?"他的声音阴郁下来,仔细听是会发现两人的区别,"我还想再演一会呢,你和萨萨关系不错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萨萨受了什么刺激呢,"于何摆摆手,对第一个问题视而不见,"怎么不装了?不过扮演好玩吗?我和他不熟
"过来点。"柴郡说
于何没动,她居高临下看着柴郡,过了半天伸手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脖子上,"凭什么
"我来找你了,"他低声说,于何几乎没有听清,只看到落日的余晖照到他眼睛里,燃烧着湿漉漉的光芒,"我早就来找过你
她抓着他的刘海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一点
"怎么又想往我家跑?"她疑惑地问,"是真的又有什么麻烦?还是说一个借口
"借口。"他笑出了声,那股疯劲又回到了他身上,"被条子跟踪的那个人是萨萨,我当时可是特地带了假发呢,他们只能找他算账
于何没心情听他惹了什么事,有些话还是留给律师吧,她还不想有个事后从犯的名号,"怎么找到我的
柴郡这回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望向她,"哎呀,"他抿了抿唇,"问问于连
于连,又是于连,她已经提不起什么劲了,他的存在就是把她从一个沼泽带向另一个泥潭,搁哪都是无解的境地
"不问,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
"怎么,你们吵架了
"你很关心?"于何似笑非笑看着他
柴郡置若罔闻,"你还和他住一起
于何讨厌他和她讨论于连时的神情,他又知道什么?他以为他很了解她还是于连?自作聪明
但是柴郡是唯一一个窥探到她和于连的关系的人,可能因为这点她才更加别扭
"没有,"她不情愿地说实话,"于连死在外面快一年了,最近才收到他的消息,让我到这来打工
柴郡不错过她任何一点表情,知道她只是在怨恨失去踪影的那个男人,带了点撒娇的意味,这点怨恨完全不足以动摇她
不愿意放手这一点,他们俩都一样
果然她又迟疑着开口了,"为什么让我去问于连?他现在在做什么
她的语气里有种不可察的紧张,语气也没那么散漫了
柴郡的指尖深深嵌入手心,他的表情还是那么风平浪静,"之前他让我去帮他处理了点事,作为回报他告诉我在哪能找到你
后半句话不是真的,但又有什么关系
于何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她咬住下唇,眼睛盯着脚尖,几根手指无意识地拧来拧去
他看得出来她突如其来的脆弱,一点点裂缝他都不会放过,如果他们两个人一定要有一个人承受痛苦,那么他当然会选择于何,他已经痛苦太久了,连带着对她的感情都已经肿胀发炎
折磨她也是乐趣的一种
"你不是要去我家吗?"于何开口道,虽然说出口的一瞬间她就懊悔了,自己赌气的太过明显,才让这人有了可乘之机,大错特错
柴郡自然地一手拿起咖啡,一手揽住她准备向外走,于何疑惑的看着他咬着吸管,"我之前就想问了,但当时没有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的道理,你这个点喝它晚上还睡觉吗
柴郡瞧了她一眼,表情若有所思,又喝了一大口,把杯子送到她嘴边,"喝吗
于何摇摇头,后脑突然被一阵力道狠狠按住,湿润的触感从唇部传来,苦涩的橙子香气占据了她的全部呼吸。于何一把推开这个作乱的人,但没有成功,她被呛得咳嗽连连,使劲地捶着他胸口
被他渡过来的液体湿淋淋的顺着领口淌下去,柴郡一只手绕过她的脖子强迫她抬起头,另一只手抚过她的唇舌,又低头顺着液体流动的方向一路舔下去
于何喘息出声,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巴掌,"谁允许你发情了
柴郡的眼里黑沉沉的,热烈的呼吸缠绕着她,他轻轻吻上她的发梢,语气很是慵散,"怎么办呢?只要靠近你,我就想把你逼操烂
"也许再给你一巴掌会有点作用,有吗?"于何平静而缓慢地说,她有点饿了,柴郡是那种会突然咬人的养不熟的畜生,他需要有人拍着后背帮他冷静下来
她看向柴郡的眼神仿佛他是个烟头,顶多是把空椅子,柴郡意识到自己只是她视线里的一件物品,不能吸引她更多注意,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顿住了
"我想吃晚饭了。"于何用硬邦邦的声音说,她不想给柴郡一个发疯的机会,两人能作为普通朋友相处对她来说最好
他顺从地点点头,打开手机,"你想吃什么
"火锅吧,"她说,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刚亮起的界面里的人很眼熟
她又凑近看了一眼,有点震惊,"你什么时候偷拍的
屏幕上的少女黑发遮住了半张脸,闭上的眼睫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侧身安静地睡着了
柴郡没有停留解锁了手机,这张照片他对着看了两年了。他抬眼看了看现在的于何,这个对他来说更有意思
"你为什么还有这种照片,"于何几近哀嚎了,没有人愿意知道会有人在自己睡着之后偷偷拍照,但她很快平静下来,开始思考柴郡怎么会把一张偷拍的照片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屏保
她用手肘捣了捣他,"我们私下里说说,你有点动感情了哎,我还以为我们一直只是那种萍水相逢的,呃,朋友
柴郡感觉到自己很难心平气和地扮演好一个普通朋友的角色,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会随便和朋友私奔一夜情吗,姐姐
于何被他的形容呛了一下,"那确实,你比较特殊。"她摸了摸他漂亮的金发,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她说,"但是那主要是我当时叛逆期不懂事闹着玩的,我们就做做朋友挺好,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吧
柴郡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说服自己不要把她的喉管切割撕裂开,看看她流出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那谁对你来说是可能的?柴郡发不出声音,他害怕她亲口承认一切的时候自己会忍不住把她掐死
"走吧,去吃饭。"她对他招手,没人会拒绝,没人能拒绝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