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缘喜欢喝酒,白酒。
吃火锅时秦屿闷闷的吃,聂缘就喝了两杯白酒,大约五六两。
“你不吃吗?”秦屿问。
“马上吃。”聂缘夹了清汤锅里白菜豆腐香菇在碗里,混着米饭吃了一碗就停了手。
她不喜欢吃肉,再加上心里也烦,就连吃饭也没了耐心,说话也是秦屿问一句她回一句,多余的一个字都无。
这顿火锅是压抑的,秦屿这样觉着。
走回去时,秦屿想约她去青城的酒吧坐坐,话没说出口,聂缘就说:“我先回去睡觉,晚安。”
秦屿看着她高挑冷酷的背影,心里烦闷又失落,落不到实地,他也抓不着,苦苦的悬着一颗拧巴郁结的心。
洗了澡躺在床上,聂缘毫无困意,伸手摸手机时,摸到了一串珠子。
颗颗圆润光滑,直径三厘米左右,是木质的。
聂缘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就着灯光看着这串佛珠。
“佛家?不是四大皆空吗?缠着我干什么!?”聂缘语气嘲讽而不耐烦,眼里冰冷入骨。
她从十八岁开始就做一个梦,一个温柔可爱善良的女子常常抱着一个人,那个人也是一个女子。
切确的说,她与聂缘一样,是个两性人。
她个子高,面容俏丽桀骜,瞧着不好相处,浑身是刺。
那温柔的女子常说:枫,给姐姐笑一下,笑一下吧,求你啦好不好?
那浑身是刺的女子就会冷冷一笑,然后刺她一句:我笑了,好看吗?
温柔的女子眼里划过苦意,讪讪的低下头,不敢再抱着她,怯弱的缩在一角。
这时候,那个浑身是刺的女子就会生气,发火: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让我生气,做出委屈模样给谁看?让我心疼吗?我告诉你,我不会心疼你,不会!
温柔的女子哭了,想抱着她又不敢,就连哭也压抑着,声音细弱又可怜,软软的弱弱的,像要把命哭断一样。
浑身是刺的女子更生气了,她紧紧咬着牙齿,眼神充满火气,烦躁的看着哭泣的女子:在哭,我杀了那个男人!
她语气毫无波动说了一句,温柔的女子止住了哭泣,害怕,小心翼翼拉着她衣角:不要。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聂缘就不再记得,每次到这里她都会醒。
这个梦,严重扰乱她睡眠,坏她心情。
她想,你不该让她哭的,她那么可怜那么细弱,脖子细细白白一小截,仿若哭得用力些,脖子就扯断了。
可是,那浑身是刺的女子,她的心也是那么痛,即使她一脸冰冷。
“唔
聂缘闷哼一声,一手捂着胸口疼得她连呼吸都不敢用一点点力气。
仿佛有根线缠住了她心脏,稍微用力呼吸细线就会收缩,把她的心切割成带血的碎块,让她痛不欲生。
“滚!”聂缘咒骂了一句,一把捏住佛珠扔向墙壁,佛珠砸着墙壁又落在地上,颗颗珠子晦暗无光,散发着地狱的色泽,普通人瞧上一眼就会抑郁不安。
她捂住心口坐在床上喘气,好半天才恢复正常,却也满头大汗,脱力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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