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缘攀着绳子,费力从井里爬上来,看了眼手上的小包,对秦屿说:“幸好井里没水。”
她手里的小包,已被淤泥染了一个颜色。
“捡到就好。”秦屿说了句,强迫症的他连忙帮聂缘拍打身上的污泥。
聂缘躲开秦屿的动作,“回客栈洗澡换衣服。”
她不只是手,白皙的脸颊也全是污泥,全身上下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双冰冷杏眼是原来的模样。
“这是什么?”被她拒绝的秦屿从她后背扯下来一串珠子,珠子圆润光滑,颜色灰暗,约莫瞧出来是深棕色。
聂缘从秦屿手上接过珠子,入手寒凉刺骨,像被细针刺入手心血里一样,疼的她闷哼一声,“唔……”聂缘一阵不适,珠子掉在地上。
秦屿将珠子捡起来,脸色诧异,“你怎么啦?这就是一串珠子啊?”
他没事?
聂缘困惑了,将珠子接过来,这次手心没有那种刺痛寒凉的感觉了,她开始感到不安,后背阴凉森森,好像背上有个地狱。
地狱融进她身体,让她骨头长了倒刺,根根锋利的刺进嫩肉里,汲取她的鲜血。
聂缘脸色一阵苍白,反手一把将珠子扔进井里,“滚!”她失控叫了一声,扶着幽深的水井,已满头大汗,头发黏在脸上,狼狈不已。
秦屿吓懵了,“聂,聂缘,你没事吧?”说完小心翼翼的走上来,手正要触摸聂缘的肩膀,却一下子落空。
聂缘回头看向秦屿,“没事,走!”说是没事,她却走得很快,这里给她不好的感觉。
她手里拿着小包,高挑的背影渐渐远去。
秦屿落空的手在空中抓了抓,有点不自然。
此地是青城,聂缘是来旅游的。
秦屿偏要跟来,她也懒得说拒绝的话,就随他了。
但这一路行来,聂缘没要秦屿任何的照顾,即使包包落在井里,她也选择自己爬下去,不会麻烦她不愿意麻烦的人。
秦屿是一个好人,不然聂缘也不会将绳子放心的交给他。
“我也洗个澡,洗完澡我们去吃火锅吧。”秦屿追上聂缘,要约晚饭。
“可以。”聂缘没拒绝,她也想吃火锅了。
回到客栈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
聂缘喜黑,穿的黑短袖,黑牛仔裤,黑靴子,黑色的风衣,披着的头发也是黑的,显得她白皙的皮肤冷白。
倚着墙壁曲着一条腿,两根骨节分明白皙的手指夹着烟,聂缘抬起手深深吸了一口烟,让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再将烟雾吐出来。
烟雾让她冰凉的眸子充满了神秘颓废的色彩。
吸烟区的男男女女都看向她,被她的气质所吸引,但没人主动跟她搭话。
她给人的疏离感太强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秦屿朝她走来,白衬衣袖子挽着,两边一模一样,休闲裤白鞋也纤尘不染。
聂缘看了他一眼,吐出最后一个烟圈,烟蒂两指一弹飞进垃圾桶,“走吧。”
她朝前走了,秦屿连忙跟上,有点懊恼,他不该让她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