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库 > 鲜网浓情 > 金庸別夢 > 第三十章
一晃眼,十二天過去了。
        這段日子裡,月麟除了吃飯、睡覺、洗澡外,其他時間全都用在修練白首太玄經的武功,而這門武功也確實是邪門,即使月麟並沒有去研究那些註解,只是純粹修練那石壁上的圖騰,但他仍會越練越痴迷,若非掛心於還在等自己回去的喬妹子,月麟還真有種想永遠待在俠客島的錯覺。
        另外,月麟在俠客島停留的過程中,也沒有聽到過石破天這個名字,因此月麟猜測,此時的石破天可能還沒學會武功,甚至還沒被誤認成長樂幫的幫主。
        「好!今天就要學完這白首太玄經!」一大早,月麟振奮了一下精神,便大踏步的走進石室內。
        這十幾天來,月麟每天最少都會練成〈俠客行〉中,一句詩詞所包含的武功,最多則曾一天練完四句,而如今他只剩最後一句的「白首太玄經」尚未練成。
        走至最後一間石室前,月麟剛踏進去,就看見龍、木兩位島主,正一起坐在地上的盤腿凝思,想來還是在參悟最後一間石壁上的蝌蚪文。
        可惜只有看過《俠客行》的月麟清楚,那些蝌蚪文並不是文字,而是人體的穴脈圖,兩位島主一直將其誤認成文字,能夠看得出端倪那才有鬼。
        站在離兩位島主稍遠些的位置,月麟抬頭看向石壁上的蝌蚪文,幾乎只是隨意瞄了一眼,月麟竟覺得有些暈乎,且全身的真氣開始有點不受控制的躁動起來,雖說不是很嚴重,但卻也讓他有些訝異。
        「我內功達到此境界,居然只是看了一下這些穴脈圖就感到頭暈……這白首太玄經果然是門奇功。」月麟暗想,同時收斂心神,認真而專注的盯著那些蝌蚪文。
        月麟和石破天不同,前者曾在胡青牛那裡學過醫術,雖只有短短的一個月,但已足夠讓他了解人體內部的氣脈運行和結構分佈,因此當月麟看著蝌蚪文時,能夠更加生動的將其擬化成體內真氣的運流,使他全身的內息開始洶湧的翻滾發燙,就好似體內湧出無數的小蝌蚪,在活潑的蹦跳著,一下是背心『至陽穴』一跳,跟著又是『懸樞穴』一熱,然後又是小腹的『中注穴』一動。
        「天啊…這股力量…這股力量!好強大!好像連經脈都要被脹破!」月麟感覺到自己的丹田之處,劇烈的擴張出一股熾熱,這團熱源迅速充塞百駭,不知不覺中,竟讓他充滿力量,同時也讓月麟的意識進入到忘我之境,他的眼中就只剩下那些蝌蚪,而這些蝌蚪也宛如從石壁上活起來,盡數朝著月麟體內鑽去。
        這些小蝌蚪雖然都很微小,可是當聚在一起時,卻能形成一條巨大的內息川流,自丹田到頭頂,再從頭頂到丹田,往返不停、狂走湍急,月麟的四肢立時滿溢著取之不盡的氣力,若是再不揮灑,只怕要爆體而出!
        由於全身真氣都欲爆而未爆,牽動著五臟六腑、奇經八脈皆在疼痛,月麟命懸一線,是以當下完全沒來得及細想,他本能的就以指為劍,飛快使出「十步殺一人」的劍法。
        隨著劍法走勢終止,月麟感覺身體舒暢些,但仍沒有停頓,轉而接上「縱死俠骨香」的拳掌,練完後跟著又替換成「吳鉤霜雪明」的功夫。
        也不知過了多久,月麟便如此不斷使用白首太玄經的武功,每一招都蘊含著之前那二十三句詩詞上,所記載的圖譜功法,但用到最後卻又似是而非,一法一式反而開始看不出端倪與軌跡,竟是隨意揮灑,甚至當中還包含了月麟過去所學的所有武功。
        不管是洛神步、太虛鴻冥經、凝血神爪、降龍十八掌、太極拳、武當清風掌、華山劍法、玄鐵劍法、少林內功等等!所有的武功在一瞬間,彷彿是殊途同歸,在月麟體內完美的合而為一、水乳交融,再也不分你我。
        「喝──────!!!!!!!!」月麟看似瘋狂亂打,但實際上卻是大智若愚,招法已然進入無軌無跡的至高化境,當下心中豪氣頓生,便提氣大聲爆喝,全身如大海般的真氣,皆在這一吼中,瞬間歸於自己的掌控。
        經過連續幾個吐納後,月麟已感覺自己的真氣流動恢復平穩,但氣脈中的內息卻是他不曾感受過的強大!令月麟有非常實質的感受,確信自己已經達到震古鑠今的武學境界。
        「哈哈哈…妙極!」月麟忍不住又大笑起來的說。
        「哈哈哈哈哈……確實是妙極!妙極!」忽地,龍、木兩位島主的聲音傳出來。
        月麟一愣,才從自己的世界中恢復過來,連忙四下一看,登時嚇傻過去。
        他發現自己居然身處在一片碎石廢墟當中,而他的身邊還站著龍島主和木島主,只不過兩人的神態相當狼狽,且頭髮和鬍鬚都已斑白,不像起初見面時,那般的充滿元氣,反而像瞬間老了幾十歲。
        「這…。」月麟一時不知所措,他明明記得根據原著劇情,自己應該還在山洞的石室內才對。
        「少俠天縱奇才!請受老兒一拜!」龍島主說著,竟要下拜,一旁的木島主雖未坑聲,卻也做出要下拜的動作,月麟連忙上前把兩人都扶起來。
        「兩位島主別這般!小子可受不起,話說這是怎麼回事?這裡是哪?兩位島主怎麼會和小子在這裡?」月麟知道兩人是武林名宿,實力恐怕不亞於中原五絕,所以不敢怠慢禮數。
        龍島主一聽,立刻哈哈大笑,並開始說起來龍去脈。
        原來,就在月麟入神觀看室內蝌蚪文時,龍、木兩位島主都有感覺到他的到來,一開始他們自然不排斥外人來觀看石壁上的武功,所以並沒有阻止。
        但過得一盞茶的時間後,龍、木兩島主發現月麟體內的氣勁居然變得洶湧澎湃,且隱隱有越發強大之勢,這讓兩位島主非常訝異,都以為月麟是不是研究出石壁上功夫的一些門道,這打算要詢問,不想他們剛接近月麟,後者便自動出手迎擊,且拳腳都帶風雷之聲、光影之速,兩位島主立刻不敢托大,忙使出自身的武功相抗。
        但不想月麟這才十八歲的小夥子,竟能以一對肉掌,就與龍、木兩位島主打了數百招不敗,且還占了兩人的上風,若非月麟是處於本能防衛的狀態,所以招式中沒帶有殺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兩位島主亦是聰明之人,清楚月麟會突然這般強,肯定是領悟了白首太玄經的武功,因此當下為了測試這武功究竟有多麼驚人,他們兩人便豁盡畢生真力與月麟切磋,而月麟由於被兩位島主的真氣給刺激,體內白首太玄經的功力也越發增強,甚至到後來,太玄經把月麟一身的武功都給融合起來,使得他的攻擊不拘一格、無招無式,這更讓兩位島主吃驚。
        只不過三位絕頂高手在如此密閉的石室中打鬥,那真勁的反擊與碰撞肯定是異常激烈的,更別提當白首太玄經把月麟全身武功都融合在一起時,太虛鴻冥經那勁發於外的本事,也被一起挪用,因此月麟發出的每一招都是力拔千鈞、劈山倒海,而兩位島主的功力也不差,各自使招化解,可是卻苦了這座山洞,就算山體結構堅硬,那也是抗不了這種消耗,是以當三人鬥到酣處時,整座山洞立刻崩壞粉碎,月麟由於生命受到威脅,所以本能的發勁將所有山石震碎或震開,這才造就了如今的情況。
        「這……我……都是我幹的?」月麟有些難以置信,同時看了看四周,這兒幾乎就是廢墟了!月麟完全看不出這裡曾是山洞。
        「少俠,老兒我有幾件事想問你,還請你老實回答我倆。」龍島主對月麟說道。
        「龍島主快別客氣,請說。」月麟道。
        「你是什麼人?」龍島主問:「你並非齊旭昭,是也不是唉,果然被拆穿了。」月麟暗想,不過這也很正常,龍、木兩島主的眼光何等犀利,豈會看不出自己戴了人皮面具?
        月麟索性不假裝,一把撕掉自己戴了多天的人皮面具,抱拳作揖道:「抱歉了!兩位島主!請原諒在下的無禮。」
        龍島主和木島主迅速扶起月麟,道:「沒關係!你既能學得這白首太玄經,代表你甚有天資,我們並不在意,只是還請少俠說一下,你究竟是誰。」
        月麟畢竟受了兩位島主不小的照顧,除了讓他在島上有吃有喝外,還給了他學習武功的機會,是以也不廢話,當下就把自己遇到齊旭昭的情況,還有自己是無極山學生,以及陪著喬妹子來行俠等事都說了出來,不過這中間,月麟自然也是遮掩不少事。
        比方月麟騙說自己與齊旭昭是好友,因不想看好友來島上送死,所以才代為假裝。這麼說雖然不夠厚道,但也是逼於無奈,否則月麟難道要說,他是因為看過《俠客行》,知道俠客島上有寶物,所以才假裝成齊旭昭嗎?這些事就算說出來,只怕龍、木兩位島主也不信。
        由於月麟的話,是九成真、一成假,哄騙人已足,兩位島主也沒多想便相信了。
        「原來如此…那慕少俠,還請你可憐我與木兄弟,請告訴我這白首太玄經,你究竟是如何領悟出來的?我與木兄弟耗費了三十年的光陰,卻始終參透不得啊!」龍島主一臉誠懇的拜託著。
        月麟忙搖手,說道:「龍島主別說什麼可憐,這本就是你們俠客島的寶物,我只不過是有幸瞧出一點端倪而已。」
        「是什麼端倪?」木島主也著急的問。
        月麟不藏私,當下就把白首太玄經的秘密告訴給兩人知道,兩位島主越聽越是出奇,發現自己以前所走的路居然都錯了。
        「少俠你是如何看通其中關竅的?」龍島主追問。兩人願意花三十年,去研究一套武功,其武痴的程度可說是無能出其右,是以他們肯定會把許多自己不懂的地方都給問明白。
        這個部分,月麟也得撒謊,總不能說是看金庸的小說才懂的。
        「實不相瞞,小子雖識得幾個字,但於詩詞文賦等物卻是完全不懂,對於石壁上那些又臭又長的註解,我根本有看沒有懂,所以無聊之下,便看向石壁上的那些圖騰,但不知不覺間,卻發現到那些圖原來也能練功,所以就練起來了,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是練成了白首太玄經。」月麟半真半假的描述。
        龍、木兩島主聽完,剛開始是一陣愕然,到最後卻反過來變成相擁大笑。
        「三十年啦!哈哈哈哈哈…木兄弟!原來我們從一開始就走歪啦!」龍島主無奈的自嘲著,可是神色中並非全是苦楚,反而也有三分歡喜,看著教人覺得矛盾。
        「頭髮都白了!」木島主講話本就簡單,但此時他蒼老的臉上,也掛著淒然的苦笑。
        「是啊…!我倆都是給催白的,這位少俠的白髮卻是神功大成的!」龍島主苦笑道。
        「啊?我的頭髮?」月麟一聽,頓了幾秒後,便試著拔下自己一根頭髮,拿到眼前查看,發現竟然真是白的。
        「我操!不是吧?練白首太玄經,頭髮就真的要變白啊?當初石破天有這樣嗎?」月麟心下不解,看來自己又被這奇怪的武俠世界給坑了一下。
        神功之謎解開,龍、木兩島主帶著其餘的武林人士返回水樂洞的廳堂,好在該處還沒被三人的內力震垮。
        這之後的事情,便和《俠客行》中的劇情類似,兩位島主在交待了一切後便閉目仙逝,因為他們最在意的事已了,且又經過和月麟的大戰,消耗了過多的真力,此時力透而斷息,自是正常之事,但月麟對此卻也難掩悲傷,便非常恭敬的朝著兩人的大體,嗑了九個響頭。
        至於其他在島上的武林中人,對於白首太玄經的石壁被毀,心下的想法也是五花八門,有些是想把石壁的碎片重新拼湊起來,好繼續修練;有些則是覺得沒意思,準備要回去;有些則是呆然於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走人生的下一步。
        但不管別人的想法如何,月麟的想法都沒變,他既學得白首太玄經,那剩下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回到白桑渡口與喬妹子會合!
        離開了水樂洞,月麟返回到島的南岸,搭了船便離開俠客島,不過月麟清楚,往後這世上,恐怕會越來越少人知道俠客島的名號,畢竟那裡已無寶物了,而曾經有兩位願意為武學東奔西走的武林耆老,他們的名字是否能被人傳頌下去,也讓月麟無法知曉。
        想至此,略有些淡淡的憂傷,浮上月麟的心頭

        又是經過三天的航程,到得第四天中午的時候,月麟總算回到了白桑渡口。
        一下船,月麟便飛奔回自己和喬妹子約定的客棧地點,可是當他回到客房內時,卻沒有看見喬妹子,反而在桌上找到一張字條。
        〝相公,我聽聞白桑鎮外的杏子林,有一幫攔路賊四處劫取旅人財物,所以逐前往剿之,若相公看見字條,不需掛懷擔心,靜等歸來。峰妹筆〞。
        「唉……居然這時候去行俠…。」月麟嘆了口氣的放下字條,心中有點失望,他本來是滿心歡喜的,要和喬妹子演示一下這白首太玄經的武功,不想對方卻外出不在

        「奇怪……。」喬妹子站在杏子林的附近,苦惱的暗自不解。
        她已經在這待了一個多時辰,這一路上也有少數的商旅經過,但愣是沒等到那傳說中的攔路盜賊團。
        「不可能呀……人家在這埋伏了這麼久,怎麼都沒遇上盜賊?可是從那些商人和旅者的口中打探,也不曾說過被打劫……難道酒樓的情報是假的?」喬妹子傷腦筋的想著。
        謹慎起見,喬妹子決定再等一會,中途竟還有一批商隊經過,但仍沒見盜賊的蹤影,這下喬妹子也等不下去了,她只好當成是自己誤信假情報,便悻悻然的打消埋伏計畫。
        可是就在喬妹子準備從杏子林離開時,林道外忽有兩條黑影竄出,一下子就攔住了喬妹子的去路。
        「此路既從我家通!不買路財則斷命!」一名身上穿著青色勁裝的蒙臉男子,指著喬妹子喝道:「你這漢子!想從我這過,就把所有金銀和身上的衣服都交出來!老子就饒你狗命!」
        喬妹子聽到對方的話,臉上立刻蒙上一層惱怒,但她惱的不是對方說自己是男性,而是對方不僅打劫,竟連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要。
        自從月麟前往俠客島後,這些日子以來,喬妹子但凡有外出,幾乎都是喬裝成男性的打扮,原因是她若是弄成姑娘裝扮,肯定會引來不少蒼蠅,喬妹子心中除了月麟,根本不會想其他男人,因此她也覺得犯不著特意打扮給其他男人看,乾脆就改扮成男裝,一來做事情比較方便,二來也不會有無聊男子纏上她。
        而如今喬妹子眼前的兩個攔路賊,要搶財物還不說,竟然連自己的衣服都想要,這完全戳到喬妹子不爽的點。
        「總算出現了,人家等你們等了好久!」喬妹子擺開準備出招的架式,只要打敗這些攔路賊,她就完成了第三件俠義之事,等於行俠考試已經搞定七成了,剩下的三成,則是在限定時間內趕往嘉興鎮即可。
        「哈!你想和我們動手嗎?果然你這傢伙就只是個暴戾成性的西遼狗!」另一名攔路賊冷哼道。
        一聽對方點出自己的人種,喬妹子全身猛然一顫,過去許多不好的記憶,紛紛湧上她的腦海。
        「你…你們……。」喬妹子驚疑不定,她不懂對方為什麼知道自己是西遼人。
        「你這西遼狗真以為扮成男的,我們就認不出你?告訴你!化成灰我們都認得!你這西遼母狗罪該萬死!」
        罵到這,喬妹子本來沉澱許久的自卑,再次纏住她的心靈,令她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
        若是在平時,喬妹子絕不會因為這些言詞而動搖,畢竟她已經答應過月麟,不會再為這些話語而心痛,甚至如果月麟在場,喬妹子只要後者一個點頭,便願意把中原人都給殺了,即使為月麟化身成修羅,喬妹子都心甘情願。
        可是如今,月麟去了俠客島、生死未卜,喬妹子本就擔心無比,因此在還沒確定月麟的平安前,她就像沒有主心骨似的,心靈的堅毅度與平時相差極大,是以當被人道出她的身分時,喬妹子本能的就被過去的傷痛給陷住。
        「我…我是什麼人…與、與你們沒關!你們沿路打劫商客旅人,罪有應得!我要將你們綁去鎮上的衙門。」喬妹子說話的聲音都發虛,但仍不改動手的架式。
        「去你媽的!你這西遼母狗才是盜我無極山寶物的臭賊!」說著,其中一人撕下自己的蒙臉布,竟然就是一年五班的班長呂流痕。
        「你…!怎麼會是…。」喬妹子大驚失色,沒想到攔自己路的賊,居然就是自己班的班長。
        「大家都出來吧!」呂流痕大喊。
        就見四周的樹林與道旁竄出更多的人,喬妹子打眼望過去,感覺身子更加冰冷,居然全是自己的同班同學。
        本來一年五班的學生,是打算假裝成賊人,好狠狠羞辱喬妹子,但呂流痕認為這樣不夠,畢竟他領了全冠清的意思,是要喬妹子再也不敢行俠,所以必須做絕,因此便改以真面目示人,讓喬妹子心灰意冷。
        而喬妹子起初或許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但現今已能猜到一二,這些人都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怎麼!剛才不是才說要和我們打嗎?動手啊!」呂流痕身旁的男學生也撕下蒙臉布的叫囂著你…你們不是歹人…我、我不和中原人動手的。」喬妹子已驚慌了,沒有月麟的陪伴,讓她完全沒有底氣去面對,這些曾欺負過自己的人。
        「操!什麼不和中原人動手?妳連活在世上的資格都沒有!」
        「對啊!西遼狗都去死!」
        「還不快去找顆石頭砸死自己?」
        「快死啊!」
        「西遼狗連狗也不如!還平白汙辱了人類最忠實的朋友!」
        許多難聽的話,此起彼落的在喬妹子耳邊回響著,令她全身彷彿都沒了力氣,感覺這世界,似乎連自己站的地方都不存在。
        「同學們!這西遼狗要是成功完成行俠,這豈不是在打我們的臉?」呂流痕身為班長,開始統領眾人的行動,說道:「我們要好好折辱她!莫讓這西遼狗自以為是!把她的衣服脫了!讓她扮成一條母狗繞著白桑鎮走一圈!」
        「哈哈哈…妙極妙極!」
        「遛西遼母狗逛大街,讚啦!」
        「媽的!還不快脫!」
        「操!母狗連脫衣服都不會啊?」
        一年五班的人開始相互起鬨,顯然是真的要脫喬妹子的衣服,這可把她嚇壞了,畢竟喬妹子一直認為,自己的身體只能給月麟看,就算給其他女孩子看到,喬妹子都會覺得有些害羞,更別提還要她脫光光,給其他男人看,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上!脫光這條母狗!」忽地,一年五班的人群中,有兩個學生率先衝上來,五指曲成爪的疾探,儼然是要直接把喬妹子身上的衣物都給撕了。
        這下,喬妹子再也不能忍了,她可以忍受被人唾罵與毆打,但要汙辱她的身體,喬妹子寧死不屈。
        雙掌疾翻掀舞,喬妹子後發先至,以排雲雙掌接住對方的爪法,同時掌力猛吐,那兩人瞬間就被喬妹子厚實的掌勁給震退出十幾步,五指皆是鑽心般的疼痛,令他們兩人不停發抖。
        「天殺的!這…這西遼狗敢還手?」方才出爪的其中一人,難以置信的摸著自己受傷的爪子,畢竟在他們看來,喬妹子一直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肉貨,如今突然反擊,而且如此了得,著實讓他們震驚。
        「怎麼可能?」其中一名有著艷麗姿色的女學生不服氣,突然閃出來,對著喬妹子背部打了一掌。
        喬妹子有感覺到掌風襲來,可是她在這些人面前實在太過自卑,所以根本不敢抵擋,只是暗運內功抵抗住這一掌的攻擊,且也小心拿捏了勁道,免得反過來震傷對方。
        那名女同學一擊得手,見喬妹子根本沒有反擊,只是輕笑道:「什麼嘛!聽你們男生在那胡說八道,這廝明明就不還手。」
        「這…怎麼可能!」那兩人大是不解。
        呂流痕把握機會,馬上拍起那名女同學的馬屁,說:「這有什麼奇怪?咱們的班花康敏妹子最有天份,武功自然比你兩個強!一掌打傷那西遼狗有啥奇怪?反倒是你倆做什麼?抽筋啊?」
        「咯咯咯咯…呂班長講話真有趣。」康敏吃吃嬌笑,臉上的神情三分可人、七分柔媚,嗓音更是軟膩得令人骨髓盡抽。
        這名女學生便是康敏,不僅在一年五班裡是班花,在玄武院裡也是有名的美人,芳名正好有載於玄武院美少女排行榜內。
        由於她為人不拘禮法,平時總是隨便的和男學生混在一塊,因此在玄武院和朱雀院中,都很得許多男人的歡心,甚至有著屬於她的後援會和親衛部隊。
        那兩個被喬妹子打傷的男同學,被呂流痕戲謔卻也無法發怒,一來他們的武功不及對方,二來也不想在康敏面前失了風度,所以只能恨恨的瞪著喬妹子。
        「啊!這條臭母狗,手上倒是有枚金手鐲啊?」忽地,其中一名狠瞪著喬妹子的男同學,視線無意間落到她的手腕上,立刻發現月麟送給喬妹子的手鐲。
        「哇!真的好漂亮!」康敏順著那名男學生的話看過去,立刻看見喬妹子手腕上的金鐲,不僅色澤極佳,且雕功極細,上頭還鑲有不同的水晶和寶石點綴,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哼,一條母狗居然學人戴這種首飾,是戴給公狗看嗎?」一旁又有學生插話,但卻被喬妹子凌厲的瞪了一眼,對方竟被喬妹子的眼神給嚇住,本能的退了兩步。
        罵自己是狗,喬妹子能夠忍受,但罵月麟是頭公狗,喬妹子便絕不可能忍,若非對方是中原人,喬妹子早就衝上去把對方的牙齒打落。
        「嗯~~這條母狗怎麼會有那麼多錢,打造這麼好的手鐲?肯定是偷的吧?」康敏故意拉長音的睨著喬妹子說道。
        呂流痕馬上附和,道:「不錯不錯!小敏說得很是,這東西肯定是她偷來的,喬峰怎麼能用得這種高貴之物?待會咱們把這頭西遼狗扒光,這金鐲自然是歸小敏所有!」
        「沒錯!西遼狗!快把手鐲交出來!」為了給美女留下好印象,又有五名男同學跳出來,顯然是準備衝上去,扒光喬妹子衣服搶手鐲。
        那條金手鐲是月麟從鰲拜府得來的,喬妹子雖不重視什麼金銀首飾,但這東西是月麟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喬妹子珍視非常,就和自己的清白一樣重要,因此當她看到這些人要搶手鐲,便把戴手鐲的手護在懷內,只以左手對抗其他人。
        「操!藏也沒用!」五人一擁而上。
        喬妹子氣沉單掌,下一秒使出了排雲雙掌中的「牽風流雲」,只見她像是瞬間生出第三條手臂般,將從五個方位襲來的攻擊,紛紛格擋挪移,掌勢猶如手撥雲霧般柔軟。
        但這看似柔軟的掌法中,卻又暗藏剛硬的內勁,五人所出的拳爪都被強硬的困成一團,接著喬妹子極快的吐納回氣,左手一翻改成正掌轟擊,打在五人的手上,只見那些本想藉機表現的五名學生,全被喬妹子震退十幾步。
        這下可就把在場的一年五班學生都給嚇傻了。
        方才喬妹子的還手並不清楚,而且只有兩個人,她以兩手相抗,並不算太厲害的事,可是現在卻變成,喬妹子以一手之力,打退了五個同班同學,就是呂流痕自己都不敢說有這份實力,更別提他們一直輕視喬妹子,更無法相信她有這樣的武功水平。
        場面一時間陷入詭異的死寂,所有人都拿不定該怎麼做,因而變成奇怪的僵持局面。
        「啊!」突地,一把劃破僵局的輕呼聲傳出來,且這聲音就像是骨牌效應一樣,在場所有人都紛紛發出類似的聲音,然後一個個的癱倒在地、無法動彈。
        「唔…!?怎、怎麼回事?…動不了?」喬妹子心下暗駭,感覺自己的真氣提不上來,至於一年五班的其他學生也都一樣,各個在地上亂叫驚呼,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之際,杏子林右側岔道的樹林內,竟湧出另一批人馬,喬妹子勉強轉頭看過去,只見是一大群穿著西夏武士鎧甲的人,為首的則是一名看上去三十多歲,瘦如竹竿般的高挑男子。
        一名大鬍子的西夏武士哈哈大笑,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在這荒山野嶺的鬼地方,竟然能碰上無極山的學生,而且一碰就是五十個,雲中鶴大師真是厲害,若非您先來這探查,我們可沒辦法將他們一網打盡啊!」
        雲中鶴摸著自己短小的山羊鬍鬚,不可一世的哼道:「這算得什麼?老子若想,直接出手都把他們點倒也無不可,不過還是用悲酥清風快些,較省老子氣力。」
        聽到對方說出自己所用的毒藥,呂流痕由於聽說過月麟班級的事,因此立刻大喊:「大家別怕!之前一年八班的學生也中過悲酥清風!這東西不會害人性命,只是暫時不能動,大家都鎮定點!全冠清老師就在附近,他一定會來救我們!」
        「你是說這個廢物嗎?」雲中鶴聽到呂流痕的話,便奸笑起來,並往後揮了揮手。
        就見幾名西夏武士抓著一個渾身癱軟的男子,像丟垃圾一樣的把對方摔在地上,一年五班的所有學生趕緊一看,赫然發現就是全冠清本人。
        原來,雲中鶴本是率著一眾西夏武士辦完事準備返回西夏,由於他輕功高,總是先行探路,結果不想卻發現了一年五班的學生,同時也發覺有無極山的老師在場,雲中鶴為了建功,便跑回去找大鬍子的西夏武士,和他要了悲酥清風,然後就在暗地裡下毒,先是弄倒了全冠清,然後便是其他一年五班的學生。
        身為老師的全冠清都中了套,這下一年五班的學生們都忍不住慌了起來,總算發覺到大禍臨頭。
        「雲中鶴大師,現在這些人該怎麼處置,全聽您的了!」大鬍子武士很懂得趨奉上位者,因此要對方拿話。
        雲中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女學生,露出淫邪的神色,笑道:「把男人和醜女都殺了,把他們身上的武功秘笈都繳來,呈報上去必有大功,至於剩餘的美人,都先給老子玩過!之後再押回一品堂去要脅獨孤求敗。」
        「是!是!雲中鶴大師說得甚對!」大鬍子武士早就知道雲中鶴好色,所以也不奇怪,遞了給眼神給底下人,那些西夏武士都知道怎麼辦,紛紛走上前去摸秘笈。
        地上一名五班的男學生,由於被西夏武士摸到身子,本能的感到不快,便大罵:「西夏豬拿開你的狗爪子!」
        那名西夏武士聽到大怒,舉起鋼刀就劈死了那名學生,鮮血從他的腦瓜子上噴出,但那名西夏武士沒管那麼多,繼續摸秘笈,最後總算在對方身上摸到了一本書。
        「大人!我搜到一本絕世秘笈!」那名西夏武士興高采烈的抓著書本衝上前去邀功。
        「很好!記你大功一件!」大鬍子武士拿到書本後很開心,誇讚著對方。
        這時,一旁的雲中鶴隨意瞄了一眼大鬍子武士手上的書,旋即哈哈大笑道:「白癡!這是《肉蒲團》啦!你們看不懂漢字啊肉蒲團》?是很厲害的武功秘笈嗎?」大鬍子武士真不識漢字,也不懂中原的武功。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肉蒲團》是他媽的情慾小說而已!」雲中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瘦高的身子不住顫抖。
        一聽自己手中的只是小說,大鬍子武士好生尷尬,氣得把書給撕了,並丟在那名西夏武士臉上,道:「去!蠢貨!再去給我找!」
        那名西夏武士沒拍到馬屁,只能苦著臉的跑回去繼續工作,但途中由於氣不過,又去砍了方才搜出《肉蒲團》的男孩屍體好幾刀。
        這時,又有一名西夏武士摸到一名女學生,後者十分害怕,忍不住就哭起來:「嗚嗚嗚…別摸我胸口啊…嗚嗚
        西夏武士嫌惡的罵道:「他媽的!你這頭漢豬長得更像豬,老子稀罕摸妳胸口啊!」
        又搜了一會,西夏武士發現對方身上根本沒有秘笈或什麼值錢的東西,大為不爽,一把就撕下對方胸前的衣衫,露出白晃晃的胸口。
        女學生發出尖叫,但只持續了兩秒就嘎然而止,因為她的胸口和咽喉已被對方的鋼刀斬開。
        「媽的!結果一本秘笈也沒有。」那名西夏武士對殺了女人豪無感覺,繼續去搜別人。
        一旁的喬妹子見自己的同學被殺,心中當真怒得義憤填膺,雖說那些一年五班的學生,方才還在欺負自己,可是她心性善良,見到漢人被西夏人殺害,她心中極是忿忿。
        這個時候,雲中鶴也下場開始挑選獵物,由於一年五班的女學生較多,因此雲中鶴很快就看中好幾個目標,而其中最讓他喜歡的貨,自然就是康敏。
        「嘿嘿嘿…小娘皮長得真不賴。」雲中鶴蹲下來,伸手一抓康敏的奶子。
        康敏臉上羞紅,可是嘴上卻不敢去頂撞這殺人不眨眼的西夏走狗,因此只能以退為進的嬌呼:「你這惡人別碰我!休汙我身子!」
        「嘿嘿…小娘倒貞烈啊?待會讓老子玩爛了,看妳還烈不烈?」雲中鶴淫笑著。
        事實上,康敏並不是真的那麼嘴硬,在這種情況下,若是能以付出身體為代價,換得活命的機會,她絕不會猶豫,只不過一來這裡是大廳廣眾,為了名節設想,她必須表現出忠貞的模樣,但二來又不能因此得罪對方,惹得雲中鶴殺死自己,因此康敏最終採用一種貞潔不染的方式來應對,一方面排斥對方的無禮,但另一方面卻也是在誘惑雲中鶴,康敏太清楚男人都喜歡那種把清純少女給玷汙的快感,是以自己只要應對得當,就能保住性命。
        不過如果可以,康敏自然也不想把自己的身體給了雲中鶴這種淫賊,所以暗暗朝班上的男學生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惜過去那些總是對她百依百順、搖尾附和的男生,如今卻完全不敢和她對上視線,畢竟大家都自身難保,誰也沒力去救康敏。
        康敏見了這種情況,心中很是痛恨,痛恨這些平時好似連天上的星星,都願意摘下來給她的臭男生們,如今生命一受脅,便誰也不肯救她。
        「別碰我!我身上沒秘笈!」這時,輪到要被搜身的喬妹子,見西夏武士的手要摸進自己的懷內,立刻驚呼的大喊,她對自己的身子愛護非常,自然不准月麟以外的男人觸摸。
        「操!一個大男人怕個屁啊!我還不想摸你!」西夏武士哼道,正準備伸手,但卻忽聽得雲中鶴叫道:「等等!」
        那名西夏武士愣住,喬妹子也是,就見雲中鶴難得離開康敏身邊,來到喬妹子附近,俯視著對方,跟著露出非常噁心的急色樣,嘿嘿道:「媽的…竟有這麼絕頂的辣貨藏在其中,老子居然第一時間沒發現,真是該死。」
        喬妹子聽出對方好像知道自己的性別,忙叫道:「我、我是男人!你想對我做什麼?」
        雲中鶴一聽,立刻大笑:「操!老子生平玩過多少女人妳知道嗎?就妳這點粗淺的易容術,也想騙過老子的法眼?嘿!妳再怎麼裝也沒用!哈哈哈哈。」
        見對方如此堅決,喬妹子當真是嚇得三魂七魄都出了竅,只道自己在劫難逃。
        「嘿嘿嘿…真是不得了的貨色,先讓老子揉揉看妳的奶子夠不夠軟。」雲中鶴緩緩伸出自己的毒爪要下手。
        「相公!相公快救我!」喬妹子嚇哭了,她並不是愛哭的女人,可是面對清白危機,她也如一般女性沒兩樣,無法抑止的害怕與恐懼。
        「哈哈哈哈!老子馬上就是妳相公了,叫什麼叫?」雲中鶴扯開喬妹子的衣領,露出那被纏胸布束住的肚兜,看得雲中鶴慾火大起,道:「媽的!看不出來妳的奶子挺大的,老子不忍了!先拿妳下手!」
        雲中鶴猛站起來,正準備要脫褲子時,忽聽得半空中傳出似遠似近的吼聲:「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這陣吼聲極不尋常,不僅聲音繚繞不絕、蒼勁無儔,同時震得杏子林內群鳥驚飛、樹木瑟瑟作響。
        「什麼人在鬼…!!」雲中鶴不爽的抬頭要罵,但髒話還沒說出來,卻猛覺胸口劇痛,他緩緩低下頭,卻見自己面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
        這人長得比他還高,身形精實、體格不凡,一頭銀白的頭髮甚是飄逸,但手中卻抓著一把散發著惡寒的長劍,那長劍直接刺進雲中鶴的體內,後者的護體氣勁直接就被破了。
        雲中鶴感覺胸中的痛楚在增加,使他說不出話,只見那銀髮男人手中陡生內勁,一股強大的劍氣灌入雲中鶴體內,轟的一聲悶響,雲中鶴全身竟被對方剛猛霸道的劍氣給擊散,化成血霧的崩散於空氣中。
        這一幕讓不管是一年五班的學生,還是那群西夏武士,全都看傻了眼,這種如此驚世駭俗的武功,他們別說看了,連聽都沒聽過,畢竟一劍把人殺成了血霧,這種功夫恐怕根本沒有人能想像。
        「媽的……。」那男人罵了一句,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月麟!
        原來,月麟在回到白桑鎮後,於客棧內等了一小會,就坐不住了!他急於見分別已久的喬妹子,所以就趕往杏子林。
        但不想就在快到之時,他聽見喬妹子對自己的呼救聲,心知喬妹子竟會對還不確定回來的自己發出求救,肯定是遇上什麼大事,所以月麟忙提氣疾奔,結果當來到杏子林附近時,月麟遠遠就看見雲中鶴準備玷汙喬妹子,他怒火攻心,猶如會瞬間移動般,發出巨大的吼聲,同時閃至雲中鶴面前,用從客棧內帶來的玄鐵劍,一招結果了對方。
        「相、相公!」喬妹子一開始由於髮色的關係,沒認出月麟,但在看見對方的側臉後,喬妹子便立刻反應過來。
        「對不起,娘子,我太晚來了。」月麟歉聲道,同時從雲中鶴剩餘的那件血衣中,摸出悲酥清風的解藥,給喬妹子解毒。
        雲中鶴由於是身體被月麟用難以想像的劍氣給轟碎,但衣物卻還是完好,只是沾染不少血腥而已。
        「相公!」喬妹子解了毒,急忙拉緊自己的衣服,並用力抱住月麟,激動得流下眼淚。
        但這次不是害怕,而是開心,畢竟當自己遇到危險時,月麟居然真的能趕到自己的面前拯救她,這讓喬妹子的芳心無比歡悅。
        「雲…雲中鶴大師被殺了!快走!」大鬍子武士看出月麟是個恐怖的人,根本不敢去對抗,連忙帶著手下要逃跑。
        可惜月麟還在火大著呢!喬妹子差點要被人玷汙,他的怒火還未平息,對方一想逃走,月麟便提劍衝過去,使出「十步殺一人」的劍法,三招便讓八十名西夏武士慘死在月麟的玄鐵劍氣下。
        甩了甩玄鐵劍上滿滿的鮮血,月麟返身回到整理好自己模樣的喬妹子面前,柔聲道:「娘子,真是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去俠客島太久,害妳差點
        喬妹子立刻用纖指堵住月麟的嘴,小鳥依人般的偎在月麟懷中,甜蜜道:「相公救了我,這樣就夠了,我好開心。」
        「娘子……。」月麟一陣激動,忍不住香了喬妹子的玉頰一下。
        「啊…對了,相公你的頭髮怎麼會…?」喬妹子心下滿是綺美,但卻不忘詢問月麟的狀況。
        月麟乾笑了一下,道:「哎呀…說來話長了,不過總之我是因為練成白首太玄經的關係,所以頭髮也跟著變白了。」
        喬妹子有些訝異的眨了眨秋水美眸,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有武功練了會讓人頭髮變白,不過喬妹子倒是不討厭月麟的這個新形象,她反而覺得月麟因此變得更帥。
        「話說這裡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是誰?」月麟問喬妹子。
        他方才見滿地都是人,而且和喬妹子一樣中了悲酥清風,認為應該不是敵人,便沒有去傷害他們。
        「他、他們是…是…。」喬妹子料想月麟若知道自己班上的同學,是來阻攔自己的行俠考試,必定會憤而殺之,但她又不想搞出這種同儕相殘的舉動,因此一時左右為難,低下腦袋的支支吾吾起來。
        月麟對喬妹子太了解了,一見對方神態有異,就知道她想說謊,月麟便微微板起臉孔,並用手指輕抬起喬妹子尖細的下巴,道:「娘子,有事不可騙我。」
        一拿起威嚴,喬妹子被月麟充滿男子氣魄的雙眼一望,登時就像泡在溫水裡的小花貓般,露出小媳婦的模樣,把所有實情都告訴給月麟。
        果然也如喬妹子所料,月麟聽完整件事後,確實是氣得很,尤其特別恨全冠清!
        對方把喬妹子的考試弄成行俠,已經是在給喬妹子小鞋穿了,不想居然還派學生來耽誤喬妹子的考試,這讓月麟真的是火冒三百丈,真想凌遲處死全冠清。
        不過這個念頭,最終還是被月麟給壓了下去。
        他看得出喬妹子對於月麟想殺一年五班的人,其實很是不捨,雖然她由頭到尾不曾吱聲,也完全支持月麟的所作所為,可是難受與傷痛,恐怕還是有。
        喬妹子今天差點被雲中鶴玷汙,心情上本就難過,還讓她看著自己的同學與老師被殺死,這更會讓她悲傷,月麟不想喬妹子這樣痛苦,所以只能強收殺意。
        「喂!五班的傢伙!」月麟對著滿地上在挺屍的學生大喊:「這回我本該把你們全都殺了才是。」
        說到這,一年五班的學生全都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喬妹子也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跟著,月麟的話鋒一轉,道:「我家娘子念在曾和你們這些渾蛋是同學,所以不想殺你們,以後再敢來欺負我娘子,就別怪我劍下不留人!」
        全場一片安靜,事實上也不用月麟這般說,所有人都看出喬妹子是月麟的姘頭,而他們根本不敢得罪如今神功大成的月麟,所以不少人下定決心,以後都不想再管喬妹子的事。
        不過在場的人中,也是有人的想法不同於常人,便是一年五班的班花康敏。
        她痴痴的望著,擁有一頭銀髮的月麟,芳心大動的暗想:「好強!太強了!他的武功真是太厲害了!不僅長得好帥,而且明明還很年輕,武功卻出神入化,我非這人不嫁!而且我長這麼美,就算女人看到我都會喜歡,絕不可能勾搭不了他!」
        見底下的挺屍群都沒意見,月麟便不理他們,先讓喬妹子去把自己班的學生搬到一旁,好集中在一起,而月麟自己則走向全冠清。
        全冠清由於是被摔在地上,因此是臉朝下的,待月麟接近後,他突然出腳把對方踢回正面,但月麟並沒有靠巧勁,純粹是暴力的把他踢正過來。
        「你…!」全冠清憤怒的瞪著月麟,可是臉上卻忍不住露出疼痛的表情。
        「我什麼我?不爽就衝我來啊!」月麟囂張的對全冠清道:「想比武還是什麼都找我沒關係!我就看你這小人有什麼本事!」
        說完,月麟把悲酥清風的解藥丟到對方身上,說:「自己想辦法拿起來聞。」
        全冠清內力還不算太差,如果努力提氣用力,自然可以摸到解藥,並給自己解毒,不過只怕要費不少力氣,而這正是月麟給全冠清的苦頭之一。
        至於另一個,則是更狠毒的。
        月麟暗運凝血神爪的爪勁,以他如今的功力,只要一出爪,肯定立刻就能把全冠清的血液給凝固,不過他既答應喬妹子不殺人,月麟就不會動手,只不過若不給對方一些教訓,他也覺得不痛快。
        出爪抓在全冠清的腹部,全冠清感覺到月麟手上的爪勁極怪,非剛非柔、陣冷陣熱,非常的邪門。
        「你敢暗算老師!」全冠清大怒的喝道。
        月麟冷笑道:「你都敢暗算學生,我幹嘛不敢暗算你?」
        「喬峰是西遼人!我不是暗算,這是在為民除害!」全冠清仍在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不說怎麼解你身上的爪勁。」月麟冷冷的警告著。
        全冠清想起自己身上還中著月麟那奇怪的爪勁,一時只能不甘的閉上嘴。
        「我這爪勁會很快發作,你若不趕快解救,明天你就會血液凝結而死。」月麟只是想教訓對方,倒不是真要殺了全冠清,所以還是告訴他解凝血神爪的法門:「若想要活命,就去挖一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只露出一顆頭,每天埋四個時辰,埋足七天就能解,否則就是獨孤老師也救不了你。」
        說完後,月麟頭也不回的起身,便帶著喬妹子離開杏子林。
        「娘子,我這趟去俠客島的經歷,妳聽了肯定會大吃一驚,不過回去後,還是先溫存一下吧?」月麟摟著喬妹子的楚腰笑著。
        「相公真是的,乖不了一分鐘。」喬妹子輕輕的嗔道。
        「是嗎?我本想和妳玩點新的花樣,讓妳主動來幹,如果沒興趣那便算了?」
        「相公是男子漢,說話得一言九鼎,怎能反悔?」喬妹子玉顏羞紅的低頭說道,她和月麟分開十幾天未見,且又差點被雲中鶴非禮,其實很想被月麟抱。
        「那回去我們就快點玩玩看。」月麟淡淡的笑道,他也十來天沒碰喬妹子,實在是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