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库 > 鲜网浓情 > 金庸別夢 > 第二十八章
隔天,月麟睡到快中午才醒過來,叫醒他的還是喬妹子,至於韋妹子則早就消失,不過床邊的小桌上留有一張紙條,月麟拿起來看,發現上面全是圖畫。
        只見白紙上寫著一個歪七扭八的「寶」字,然後旁邊畫了個類似鮑魚的玩意,然後又寫了一個「種」字,然後又畫了類似兩條腿發抖的圖案相公,這是什麼?」喬妹子完全看不懂。
        但是和韋妹子行過房的月麟卻是能勉強看懂,那個「寶」字應當是指韋妹子自己,畢竟她只會寫自己的名字,至於鮑魚應該是指小穴,「種」字通「腫」,再加上那兩條腿發抖的圖案,意思就很明白,月麟知道韋妹子是說自己下體有點不適,所以走路好像有問題,這自然是怪月麟昨晚太過逞慾,讓她早上起床,連兩腿都有些闔不起來唉,結果還是有點過…我這情況當真越來越不受控制。」月麟心下黯然,雖說韋妹子應該沒事,但他那種獸慾一來,就不受控制的癥狀,還是令月麟無奈。
        「相公你怎麼了?不舒服?」喬妹子在旁輕揉著月麟的肩膀問。
        「沒事……抱歉我昨晚有點…呃…就是、就是和寶妹聊得有點晚,所以起晚了。」月麟敷衍著。
        喬妹子輕笑了一下,道:「相公你不用瞞人家,你昨晚肯定寵幸了韋姐姐吧?很好啊!」
        「說寵幸也太…唉!算了!總之我們快走吧!別忘了妳還有行俠考試。」月麟起身說。
        「別急嘛,相公,反正都快中午,相公先洗漱完,我們用過午飯再走。」喬妹子柔聲的安排著。
        雖然行俠考試很重要,可是再重要都比不過月麟,喬妹子自然先以月麟的一切來考量。
        見考生本人的喬妹子都這般說,月麟也不好固執己見,便聽她的話,準備去洗漱。
        「啊…相、相公。」就在月麟站起身時,喬妹子突然小聲的喊了一下,月麟側過頭問:「怎麼了?娘子。」
        喬妹子嬌羞的微垂著小臉,既羞恥又興奮的小聲問:「相公…早、早上要如廁嗎……。」月麟一陣無語,本來想告訴喬妹子,不用刻意配合自己的變態遊戲,可是在想到喬妹子那美艷的臉龐,被自己蹂躪過後的淫亂模樣,月麟的獸慾又不由自主的升起。
        「跪下來,把嘴張開。」
        「是!!」喬妹子開心的照辦。
        事後,月麟又鬱卒了一下,他真的覺得自己有點沒藥救

        帶上行囊和玄鐵劍,月麟向御姐老師弄來一塊暫時離校證後,便牽著喬妹子的嫩手,準備離開無極山的城市。
        辭行前,月麟的許多朋友都跑來送他們,蘇蝶、楊過妹妹、令狐妹子和無忌妹子自然不必說,這些都是真正關心他的人,事實上若非因為弄不到暫時離校證的關係,蘇蝶、楊過妹妹和令狐妹子都非常想和月麟一起去行俠,至於任盈盈和陰險妹子則是來充場面的。
        月麟始終覺得任盈盈只是出於禮儀的關係,才會到城門口來送他們;至於陰險妹子根本是巴不得月麟在行俠時,被壞人殺死,眼神中盡是詛咒的意味。
        簡單地與眾人珍重話別後,月麟和喬妹子這才離開了城市。
        不同於以往,喬妹子這次外出,並沒有穿著俠女裝扮,反而換上一身極好看的深藍色底並繡海棠花圖繪的深衣,整個把喬妹子的美貌給提升不少。
        月麟好奇之下,詢問喬妹子怎麼改變穿著,後者竟回答因為覺得月麟會喜歡,所以就穿了,這讓他有點哭笑不得,雖說〝女為悅己者容〞是不錯,只是不想英氣颯颯的喬妹子,換上一身女兒家的衣服後,仍是那樣漂亮,縱然減輕了些許俠氣,但卻多了幾分柔美。
        無極山地勢雖不低,但好在有一條專門開闢給老師或學生使用的下山小徑,不過這條小徑非常之陡峭,雖能以最快速度下山,但必須有一定輕功的根底才能走這條小徑,否則一個不小心,便會從陡峭的山壁上摔下去。
        不過對月麟和喬妹子而言,這種陡峭的山壁自然不在話下,月麟靠著洛神步中的輕身法門和跳竄法門,輕輕鬆鬆就往下滑落,猶如神龍遊雲般的飄逸靈巧。
        至於喬妹子之前在借完擒龍功的秘笈後,又去到萬卷樓的二樓,借了一本《虛靈飛步功》的輕功秘笈,是以此刻要攀下峭壁,對她而言也不是難事。
        兩人下得無極山後,便去到附近的小鎮上買了兩匹馬,並弄了水和乾糧,接著他們就往南方的方向駛去,畢竟是要去揚州,揚州位處江南之域,因此必定得向南邊而行。
        只不過月麟和喬妹子兩人,一個是來自台灣的年輕小伙,另一個則是從未踏足江湖的女娃,他們對於行走江湖的許多知識都不足,結果就導致兩人趕了一整天的路,竟反而錯過了宿頭。
        「糟了…我們騎太快了。」望著遠邊幾乎已經沒入地平線的夕陽,月麟嘆了一口氣的說。
        「相公,莫不如我們往回騎吧?方才我們不是經過一處村莊?可以回那兒休息。」喬妹子縱馬來到月麟身邊說。
        月麟皺眉暗想:「那村莊離我們恐怕已有二十幾里遠,為了睡一晚上,反而要倒回二十幾里路,開什麼玩笑?」
        「不,咱們再往前騎好了,如果有人家就向他們借宿,沒有我們就在野外忍一晚吧。」
        喬妹子不在意於野外露宿,因此全聽月麟的話,跟著他又往前騎了五、六里路。
        騎得一陣後,就在月麟認為山窮水盡,只能在野外露宿時,忽地一旁的小道內竄出三個人,月麟仔細一看,發現竟是三個男人,兩個男人做家僕打扮,至於另一個男人則是渾身破爛且蓬頭垢面。
        「直娘賊!往哪跑!」其中一名男人突然起腳飛踢那名可憐男子,後者背心中腳,立刻摔倒在地,一時無法爬起。
        「這腌臢東西!老子追了你快三里路,腳都快跑斷了!」其中一名頭戴帽巾的男人惡聲道。
        「管他媽的!我現在這口氣不順!這傢伙敢逃,先砍了他的腿!」
        「對!」
        兩名男人一起從腰間拔出朴刀,砍向地上那名男子,後者見刀光襲來,嚇得只能抱頭等死。
        「住手!」猛地,喬妹子腳踏輕功的疾奔而至,那兩名惡漢的刀,猛然就被橫空插入的喬妹子一掌給拍碎。
        「你們怎可這樣胡亂殺人?」喬妹子站在那名男子的前方,面對著持斷刀的兩個惡漢。
        那兩人被喬妹子的掌力給震退開來,接著愕然的相互看了一下對方手中的斷刀,馬上換成另一副嘴臉,恭敬問:「敢、敢問女俠是何人?」
        「我們是無極山綜合武俠私塾的學生。」月麟這時也不疾不徐的來到喬妹子身邊道。
        兩名惡漢一聽月麟和喬妹子是武俠私塾的學生,立刻面如死灰,他們都知道武俠私塾的學生常常會在江湖上行俠,專門殺壞人,而他們此時絕對是壞人,因此落入月麟等人手中,那肯定是沒命的。
        性命受脅,那兩人立刻惡向膽邊生,互遞了一個眼神,突然伸手進衣領內要摸東西。
        這個反應月麟看在眼底,猛然就拔出玄鐵劍,唰的一下就先砍死一名惡漢,至於另一名惡漢則被月麟那迅捷的出劍速度給嚇尿了,手中的石灰包趕緊丟掉,跪在地上直嗑頭求饒:「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小的也只是奉命而行,不關小人的事啊!」
        月麟抹了抹濺在他臉上的鮮血,問:「那就說說,你是奉誰的命要殺人?如果夠誠實,我就放你走。」
        「是、是我們龍圖莊莊主的命令!」那人一點也不敢含糊,飛快的回答,深怕自己也成月麟的劍下亡魂。
        「龍圖莊?」月麟微一挑眉。
        「相公,你聽過龍圖莊嗎?」喬妹子看出月麟的表情有別的意味,因此好奇的出聲問。
        「嗯,你知道我曾在書店打工吧?那時我就聽過龍圖莊的江湖傳聞,據說這龍圖莊的莊主齊旭昭,在江湖上很有名,武功好像也不錯,算是有點名望的一派之主。」月麟向喬妹子解釋完,回過頭繼續逼問那名惡漢:「你說是你家莊主的命令,怎麼?齊旭昭是喜歡欺凌弱小之人嗎?」
        「這…這………。」那人結巴起來,月麟見他有點顧左右而言他,立刻空揮了一下玄鐵劍,發出嗡嗡的破風聲,道:「老子這把寶劍平日需飲十人血,雖說剛才我正好殺了第十人,但想來…多殺一個也無妨。」
        月麟當然沒有殺十個人,純粹是嚇唬對方,但對方不知,真怕月麟殺了自己,連忙不敢再藏私,吐實道:「大俠饒命!我說!我說!其實我們莊主前些日子接到了來自賞善罰惡使的銅牌,要請他到海外不知什麼島上,去喝什麼臘八粥,可是我們莊主說,去那個島上的武林人士,幾乎都是有去無回,所以不想因此喪命,便從地下市場內買了幾十個男奴,要從中選一個樣貌身材和莊主很像的人,假冒成莊主,讓他去島上送死。」
        「太過分了!怎能讓別人來代死?」喬妹子微蹙秀眉的不悅道,那名惡漢不敢講話,只能保持俯首跪地的姿態。
        「等等…!臘八粥?賞善罰惡使?有去無回………幹!這是《俠客行》的故事啊!」月麟頓了幾秒才猛然一個機靈,想起了《俠客行》。
        《俠客行》雖說並不算是金庸小說的代表作品,也不像射鵰三部曲那麼有名,不過月麟還算是有點涉獵,至少電視劇和小說他都還看過一些,因此他清楚《俠客行》的一些故事設定。
        《俠客行》的故事,基本上是源於海外一座名叫俠客島的地方,那裡有著一個石洞,石洞中另有二十四間石室,記載的是一套絕世武學秘笈,其奧秘隱藏於詩仙李白的一首〈俠客行〉當中。
        只不過在《俠客行》的世界裡,只有石破天一人能學得俠客島上的絕世武功,意即是「白首太玄經」,原因是他不識字,沒有像其他武人一樣,把文字當成文字來練功。
        不過在這個奇怪的武俠世界裡,能學會「白首太玄經」的人就有兩人,除了尚不知在哪裡的石破天外,再來就是月麟本人。
        月麟知道白首太玄經的修練方法,那就簡單多了,他只要不理會〈俠客行〉詩句以外的註解,並把詩句當成圖形來練,以他的武學資質,豈有不成之理?
        想到這,月麟已經有了計較,便猛然伸手一點那漢子的穴道,令其軟麻在地。
        「相公,這是做什麼?」喬妹子不解的問。
        「我還用得到這傢伙,先留他一命。」月麟說著,同時轉身去扶起那蓬頭垢面的男人,問:「你沒事吧?」
        「沒…沒,感、感謝恩公救命之恩!」男人連忙抱拳的長揖到地,月麟淡笑的浮起對方,說:「朋友,我救了你一命,可否替我做一件事?」
        「恩、恩公救命,當然聽!」男人講話有點奇怪的說,顯然是沒讀過什麼書。
        「那好,替我立一紙文書,證明我娘子救你一命之事。」月麟笑道,他可沒忘喬妹子還有行俠的考試,一路上所做的好事都得留下點證據,這樣審查時才不會空口無憑。
        只是不想他們這麼幸運,剛下得山來,就遇上有好事可做,讓月麟直呼僥倖。
        那男人一聽要立文書,馬上露出困難貌,道:「我…我不會寫字。」
        「沒關係!我們來寫,你替我們蓋個指印並畫押就好。」月麟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
        「喔…這、這可以。」男子憨笑道。
        見對方答應,月麟便遞了個眼神給喬妹子,後者會過意,跑回馬匹身邊,從包袱內拿出簡單的文房四寶,便開始寫一張字據。
        完成後,月麟將紙張交給那名男子,讓他按指印和畫押,並得知對方的名字叫許開印。
        「許兄弟,感謝你的幫忙,這點錢你拿去吧。」月麟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送給對方道:「找個地方住下來,找份工作,再娶個老婆,就好好過日子吧!」
        許開印接過銀票,一看是一千兩,嚇得差點沒跌坐在地上,說:「恩…恩公!這、這太多了!」
        「不要緊!拿去吧!」月麟揮了揮手說。
        這人讓月麟想起自己剛來到這個武俠世界時的情況,也是和他一般落魄,若非有人接濟,月麟恐怕早就活不下去,因此如今遇上需要幫助的人,月麟也不會吝嗇的幫助對方。
        「謝謝恩公!謝謝恩公!」許開印又拜了月麟好幾回,然後在他的指引下,許開印轉身往二十里外的村莊前去。
        送走了對方,喬妹子把字據收起來,月麟則是解開那個被他點倒的惡漢,並一把將他拉起來,說:「帶我去你們莊上。」
        「做…做什麼?」惡漢害怕的問。
        「我和我娘子需要地方住,有問題嗎?」月麟哼笑的問是…是。」惡漢不敢多廢話,便在前頭帶路,月麟和喬妹子跳上馬背,緩緩騎在後方的跟隨。
        只不過三人並不知道,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隱藏著一名充滿成熟韻味的美人,她一直都跟在三人背後監視著。
        「嗯……月麟那小子要到龍圖莊,看來我也得跟緊了。」御姐老師暗想,跟著身影一閃便消失

        行了三、四里地後,那名惡漢帶月麟等人來到一處極大的宅院前,光是看其門面與派頭,就能清楚感覺出,這個莊園非常富麗堂皇。
        「好,你可以滾了。」月麟跳下馬背,突然伸手抓起那惡漢,直接把他扔過宅院的圍牆,落進大院內,雖然月麟沒刻意用力,但從那種五、六米的高度摔過去,不骨折也得挫傷。
        「相公,你是真的要在這借宿,還是要做其他的事?」喬妹子來到月麟旁邊,輕攬著他的臂膀問。
        「不能兩個一起嗎?」月麟笑問,同時偷吻了一下喬妹子的粉唇,後者立刻微紅了一下小臉。
        事實上,月麟也不是那種以正義為名,過度去插手別人閒事的人,這跟月麟的個性不和,但無奈他正在陪喬妹子行俠,根據考試規定,任何不公不義之事,兩人都得管上一管。
        帶著喬妹子來到莊院的大門前,月麟用力拍著大門,過了一會,才有莊僕前來應門。
        「幹什的啊?」莊僕一打開門,就沒一句好口氣。
        月麟不以為忤,只是輕鬆的說:「不好意思,我和我娘子錯過了宿頭,想在貴莊上暫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們便離開,柴米錢我們都不會少,還請通報莊主行個方便。」
        「去去去!本莊近來有事,滾邊去!窮酸!」莊僕罵咧咧的就打算關門,可是月麟陡然伸出一掌,硬抵在大門的門板上,那名莊客發現自己竟然推不對那扇厚重的朱紅大門。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貴莊莊主行不行方便是他的事,你去不去是你的事。」月麟斜眼瞪著對方說道。
        「去你媽的!」莊僕大罵,同時整個人往前傾的用力推門,似乎是想推開月麟,可惜那扇木門愣是不動。
        「哼。」月麟冷哼,掌底猛然運勁,內力透過門板的傳遞,立刻震向那名莊僕,後者立刻哇的一聲倒飛出去,連摔帶翻的跌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就覺得五臟六腑亂攪一通,「噁」的一聲就把晚餐吃的東西都給吐出來。
        這一鬧,動靜並不小,加之月麟方才還把一個大活人扔進宅院內,因此宅邸內很快就想起敲鑼聲,沒過多久,四下便有火光圍來,月麟悠哉的打量了一眼,只見全是龍圖莊的家丁護衛。
        見對方人多勢眾,喬妹子雖知他們的武功並不如何厲害,但仍暗提內氣,隨時準備護著月麟殺出去。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忽有兩名衣衫特別華麗高貴的男女走出,男的約莫二十五、六歲,長相俊秀,鷹眉虎眸甚有英氣;至於女的則二十歲出頭,做少婦打扮,模樣雖稱不上脫俗,但也有著幾分素雅之美。
        「兩位!在下龍圖莊第四代莊主齊旭昭,還未請教你們是?」那名男性抱拳詢問。
        月麟心下微愣,暗想:「這人就是龍圖莊莊主?我還以為是個中年漢子或老頭兒呢。」
        「我叫慕月麟,無極山綜合武俠私塾玄武院三年級學生,這位是我的娘子,同樣是玄武院的學生。」月麟先禮後兵的說。
        一聽是無極山的學生,齊旭昭馬上露出尊敬的表情,抱拳笑道:「原來是無極山來的俠侶,齊某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恕罪!」
        「要恕罪就別用嘴說。」月麟這回打算攤牌了,正聲道:「齊莊主,我想問一問你,購買男奴去替你前往俠客島,此事是你做的吧?」
        齊旭昭一聽,雙眼微瞪的呆住,不解問:「慕兄…在說什麼?」
        月麟見對方表情有異,便繼續道:「裝傻是吧?我可是有一紙當事人的字據,或者你想要詢問一下你們的家奴?」
        「這…慕兄,齊某當真是不知…。」齊旭昭話未說完,他身旁的女子立刻打斷,衝著我道:「你別為難我旭哥!這是我做的!」
        月麟和齊旭昭一聽都是錯愕,尤其是齊旭昭,他立刻轉頭追問:「妱兒!這是怎麼回事?」
        名叫妱兒的女子臉色一黯,道:「旭哥,前些日子那賞善罰惡使來了,給了咱們那催命的銅牌,這你去了哪還有命!你我才成為夫妻不到三年,我們的好日子還沒過夠!所以我…我命人去買了幾十個男奴,想要讓他們…假冒你去那俠客島。」
        「妱兒妳…!唉!」齊旭昭一臉又是感動又是嘆息的模樣,轉過身來面對月麟,抱拳道:「抱歉!慕兄,這事是我不察,還真的請你恕罪!」
        月麟望著齊旭昭和妱兒,心下凝思了幾秒,才憤憤道:「去!一句道歉就想雲淡風輕了?沒那麼簡單!我老實和你們說,我和我娘子此回下山來,是為了行俠,平時這事我管你們不著,但這回給我撞見,那便沒那麼簡單!就算是你老婆做的,但你管教下人無當,讓家奴隨意殺傷人,而且方才我向你的莊僕借說於投宿一晚,你家的莊僕卻好生不客氣,還辱罵於我和我家娘子,這惡行惡狀我看不順眼!」
        一旁的喬妹子見月麟的言行不同以往,心下雖不解,但她習慣在月麟身邊當個小女人,因此也不想管這事,全憑月麟處理。
        齊旭昭聽完月麟的說詞,心想對方是無極山的學生,確實沒有必要欺騙自己,而且己方確實有理虧之處,只能做了個長揖,說:「還請慕兄恕罪!是齊某年少不懂事,才會縱容下人發生這樣的事。」
        月麟哼了一聲,說:「至少你目前來說,沒幹什麼大惡大奸之事,但方才的事不可不算,你若真有心恕己之罪,那便切下兩根手指來!證明你的心性無歪,我便也不計較這事好吧,齊某明白了。」
        「旭哥!」妱兒驚呼。
        齊旭昭正色對妱兒說:「根據聖天朝律法,販買人口便是大罪!這事也是無可奈何,而且我們的下人差點殺傷人命,若是不自裁,怎麼對得起我齊家祖先?」
        說完齊旭昭抽出腰間配劍,置於無名指和中指間,說:「慕兄,在下斷無名指和小指予你,希望能藉此寬恕在下無能之罪。」
        就在齊旭昭準備用勁割指時,一旁的妱兒突然阻止他,道:「旭哥!我也斷!」
        這話連月麟都嚇傻了,齊旭昭也是,愣問:「妱兒妳
        「這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也自斷一指給這傢伙陪罪!我們小時候都用小指頭拉過勾的,將來同生共死,永不分離!如今我們的小指就算要斷,也要斷在一起!」妱兒深情的對齊旭昭說道,後者心中大為感動,也深情的回望著妱兒,彷彿天地間就只剩下他們倆唉唉!算了算了!別再放閃了!你們的小指頭還是繼續安在手上吧!」月麟見兩人真情放閃,雖是疑慮盡除,卻也讓他有點不適應。
        「什…?慕兄何意?」齊旭昭愣問。
        月麟這才道出自己的目的,說:「齊莊主,首先抱歉了,造成你們這麼大的誤會,事實上我本來是打算來找你們興師問罪的,可是方才聽你們說過來龍去脈後,我知道這件事錯不在你,最多就是你老婆買賣人口、還有你們的下僕做事太過蠻橫而已,但由於我不清楚你們所說是真是偽,這才無理要求你斷指,但見你倆夫妻情深意切,便知你們所言非虛。」
        「原來如此…啊,那還是多謝慕兄的體諒!但內子確實做錯了事,齊某也沒好好管教下人,這件事齊某仍要負不小的責任!」齊旭昭又做了一個長揖。
        「唉!算了算了!」月麟不耐煩的揮手,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太過正氣的人物,雖然不會討厭,但也不至於喜歡。
        由於誤會冰釋,齊旭昭為了陪罪,便邀月麟和喬妹子入莊休息,甚至還擺了一大桌佳肴,宴請月麟和喬妹子,雖然對於這份客氣,月麟還是不習慣,但對方既然都盛意拳拳,月麟也不至於真拂了齊旭昭的面子,便只好意思意思的接受。
        不過席間,月麟特別問起關於賞善罰惡使所送的銅牌一事,對此齊旭昭似乎也顯得很無可奈何,一臉就是吃到毒藥的愁苦模樣,不過這點月麟能理解,畢竟根據《俠客行》的故事設定,很多人都以為去俠客島等於送死,畢竟那麼多武林名宿去了都沒回來,大家都以為他們是死於非命。
        而不去又會被賞善罰惡使滅滿門,所以對於俠客島這三個字,眾人完全是談虎色變,但殊不知俠客島方面根本沒有亂殺人的意思,接獲令牌後,到得島上若不爽,隨時都能離開,絕不強行阻攔,至於不接令牌被殺一事,那則是俠客島方面經過準確的調查與分析後,確認對方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才會出手將其滅之,實際上俠客島至始至終根本沒有強害過一人,完全是武林中人在那被害妄想症。
        只是武林中人不清楚那裡有什麼寶物,月麟可是很清楚,因此當下他馬上向齊旭昭說明,希望對方能把賞善罰惡使的令牌給自己,他願意偽裝成齊旭昭的模樣,代替他去俠客島。
        這話一出口,齊旭昭和燕妱兒都傻住,連一旁的喬妹子都差點嚇抽過去,畢竟在經過齊旭昭的說明後,喬妹子明白,去到俠客島上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活著回來,月麟這麼一去,完全是送死,她也無疑就要守寡了,因此百般的勸阻。
        但不管喬妹子怎麼勸,月麟都沒有聽,反而專注於齊旭昭願不願意把令牌給自己。
        齊旭昭本身自然是不想去俠客島,燕妱兒也是不想自己的丈夫去俠客島,所以才會暗自購買男奴,是以當月麟自動請纓時,兩人相看一眼,便立刻答應,直接就把賞善罰惡使給的令牌轉交給月麟,同時燕妱兒還把她暗自準備好的人皮面具也給了月麟,那人皮面具仿的模樣,自然就是齊旭昭。
        收下兩樣東西後,月麟和喬妹子又與齊旭昭夫婦喝了幾杯,這才回房休息相公,你當真要去那俠客島?」脫罷衣裙,喬妹子坐在床沿邊,望著正在把玩那面銅製令牌的月麟問。
        「當然,不能不去。」月麟認真說,甚至該說他很興奮,真想現在就插上翅膀飛去俠客島。
        喬妹子見月麟這般篤定,心下傷感,但她尊重月麟,因此只是溫柔的伏在月麟身上,膩聲軟語道:「相公…你既想去俠客島,我不會阻止你,但你若久不歸來,我…我也不想活了。」
        月麟聽著,心裡其實很開心,便輕撫著喬妹子的腦袋,說:「娘子,妳太多心了,其實那俠客島並非會讓去的人死,只是誤傳罷了!但由於方才席間不便向妳說明,所以我才沒辦法告訴妳。」
        喬妹子乍聽真相有些將信將疑,問:「相公你是說真的?沒騙我?」
        月麟親了喬妹子的額頭,笑問:「我騙妳幹嘛?而且我會騙妳嗎?」
        「相公你既沒騙我,那快告訴我,為什麼剛剛齊莊主說的那些大人物,去了俠客島至今未歸?什麼武當派的沖虛道長、少林寺的玄悲大師、崑崙派的何足道居士、峨嵋派的滅絕師太等等,這些人我都曾聽過,都是武功不弱的人,怎麼去了島上就沒回來?」
        月麟一笑,道:「很簡單,因為俠客島上記載著一個足以驚天地、泣鬼神的超凡武學,它的強大程度恐怕比之九陰真經有過之而無不及。」
        喬妹子一聽,心下駭然,問:「比九陰真經還厲害?哇!那是什麼武功?」
        「白首太玄經。」月麟幾乎是非常尊敬的唸出這神功之名,說道:「這武功若學成,我的實力肯定今非昔比,搞不好一下子就會追上獨孤老師也說不定。」
        喬妹子有些訝異,這從未聽過名號的白首太玄經竟有如此威力,不過她心繫於月麟,對強大的武功並不過於追求,只是柔聲說:「若是無危險,那相公去一下倒還可以,但相公若在俠客島上久居,我也陪相公一起。」
        月麟苦笑,道:「唉喲?要我一生都在島上待著啊?雖說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陪著,是挺快活的,但只怕我會沒辦法專心練功呢。」
        「相公又貧嘴。」喬妹子格格嬌笑,並輕戳了一下月麟的額頭。
        與喬妹子又嬉鬧了幾句,月麟便擁著喬妹子睡下,然後隔天一早便拜別齊旭昭,繼續往揚州而去。
        根據齊旭昭的說法,俠客島的人會在各處渡口設置船隻,待日期一到,便載人前往俠客島去喝粥,而月麟根據自己往南邊而行的時間與地域關係來考量,便敲定要在揚州白桑鎮的白桑渡口搭船,在此之前,月麟有十多天的時間可以運用,因此他極力要幫喬妹子找點事情做,好盡快完成三件俠義之事

        「該死的西遼狗!」砰的一聲響,全冠清一掌打在練武庭院的小茶桌上。
        一年五班的班長呂流痕,站在全冠清身邊,謹慎問:「老師,發生什麼事了?」
        此時的全冠清本來正在上見聞課,但在接到別的老師給的報告書後,看完便勃然大怒。
        全冠清冷面不語,只是把手中的紙遞給對方看。
        呂流痕接過手,迅速看了一下紙上所書的內容,並讀給其他班上的同學聽。
        原來,喬妹子這些日子以來,先是在龍圖莊上,替齊旭昭解決了下人管教的問題,接著又在芋霖鎮上,解決長樂幫拐帶良家婦女的惡質行為,因此齊旭昭和芋霖鎮鎮長便親筆寫了封書信,寄給了獨孤老師,告知喬妹子的行俠考試做得甚好,大肆的讚揚她。
        這對獨孤老師來說,自然是好事,可惜對全冠清而言,卻是大大的壞事,他本來就是希望藉由行俠考試來害死喬妹子,不想卻被她走運的連過兩關,這叫全冠清如何不生氣。
        「這條西遼母豬真是走了屎運,居然被她輕鬆解決兩件事……但說起來這根本不是多大的事,也沒什麼危險,純粹是走運而已。」呂流痕說道。
        全冠清沉顏不語。
        呂流痕想了想,便開始獻策的說:「老師!別說您討厭那頭母豬,我們全班誰不恨她啊?雖說她走運,沒碰上什麼困難,但我們不妨給她製造點困難。」
        全冠清沒說話,但用眼神示意對方說下去。
        「老師,您可以用教職員的權力,弄一顆飛梭神石啊,到時我們在那頭西遼母狗前往嘉興的必經路線上埋伏,直接將她解決了,從此一了百了,不是很好?」呂流痕為了在全冠清面前留下好印象,便無所不用其極的提出建議。
        全冠清緩緩垂下視線,腦中不斷思索著這件事的可行性,好一會後才掙開眼,冷笑道:「殺她倒是不必,省得日後獨孤老師追查起來,那倒讓她惦記上我……得不償失啊,再者我身為老師,也不好帶隊殺學生,不過傳送屏障我倒是能弄來,到時候由你帶隊,去會會那頭西遼狗,只要把她折辱到再也不想行俠就成了。」
        呂流痕陰陰的一笑,道:「老師請放心,怎麼折辱那頭西遼母豬,學生有經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