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壹身鵝黃羅裙,外披素白紗衣。隱雲派遣來服侍白蓉的婢女幫白蓉梳著發髻。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銅鏡中倒映出的白蓉不是壹副欣喜模樣,反倒帶著幾許愁容。靈動的雙眸靜若死水,嫣紅雙唇緊閉。傀儡壹樣的神情讓梳著發髻的婢女有些惶恐,扯得白蓉頭皮生疼。
白蓉將碰了下正在編制發髻的巧手,說道:“不必這麼隆重,隨意梳個簡潔的發髻就好。”婢女應諾,約莫壹刻鍾便梳好了頭發。
“這是時下最流行的發髻吧。”白蓉望著銅鏡中得自己,沒有過度的雍容華貴,簡潔而不失典雅,嫻靜而不缺活潑。倒掩去了壹臉愁容。白蓉離開梳妝臺,走出門外。陽光頗為刺眼,令她有壹種多日沒見過光的感覺。
出了門後,白蓉便漫無目的壹路走著,渾渾噩噩。不知不覺中走入壹條小徑。小徑兩旁雜草叢生,壹簇簇壹寸寸挨得緊緊。白蓉就地坐了下來,左側圍墻的翠綠蔓藤吸引了白蓉。蔓藤的頂頭微蜷,朝外生長,牢牢依附著墻壁,有的蔓藤已經蔓延到圍墻的外面。
“我什麼時候也可以這樣。”白蓉嘆了口氣。無故被扯進“白若水”與哥哥們的肉欲情愁中,束縛的心靈如被囚禁的小鳥。進退兩難。
白蓉觸碰蔓藤,不料蔓藤有如絨毛般的小刺,毫不留情的刺入手指,立馬血珠滲出。
“小家夥的防備心真強!”白蓉吮吸著手指。素白外紗沾染了蔓藤的汁液,壹塊塊青色漬痕。有輕微潔癖的白蓉將外紗脫下,墊在地上,然後自己就躺了下來。白雲悠悠,天色邃藍靜好。以清風為載體,似乎壹切愁與苦都被帶走。
享受靜謐光景的時間並不長,隱雲的到來將白蓉從幻想的天堂拉回了現實。
“鳥兒,原來妳喜歡來這兒。”隱雲躺在白蓉身側,幽幽的問道。白蓉沒有理會隱雲,她實在不知如何面對隱雲。那個和自己發生過關系的“哥哥”,彼此之間血緣濃厚,她無法做到短時間釋然。
兩人就這樣壹直躺著,直到邃藍褪去,紅霞漫浸。很難想象,隱雲會這麼安靜。白蓉側過身面向隱雲,發現了隱雲安靜的原因──他睡著了。
隱雲的呼吸勻稱,不緊不慢,很是安穩。兩睡著時的雙眼都有著上挑的意味,高挺鼻子下的唇瓣契合在壹起。柔軟的嫩草貼著他冠玉般的臉蛋,墨色長袍更顯他身形頎長。
“隱雲,睡好。”白蓉呢喃後,小心翼翼的站起來,把素白外紗輕輕的蓋在隱雲身上便走了。
直到白蓉走出了小徑,隱雲才起來。練武之人內力深厚,哪有可能察覺不到白蓉的小動作。隱雲也看出了白蓉近幾日細微的變化,只不過沒有挑明來說。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麼若水會回避著自己?”隱雲斜躺著,壹手撐著腦袋疑惑喃道。
“罷了,鳥兒總有壹天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