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絮’
结束一早送来的文本折子,他揉着眉心,动作雍容高贵满是贵气的端起一边上好的铁观音喝一口,才发现好象有几天没见到另外一个人了。放下杯盏,起身的同时发问:“他呢?”男中音圆润好听。
随身侍从当然知道主子在问谁,恭敬的边收拾桌面的笔墨纸砚边回答:“二主子前些日子出了趟塞外,今晨才回来,不见出门,想来应该还在花奇院内歇着。”
剑眉微扬,塞外?他怎么不知道?一言不发的背着双手,傲然昂首直接出门去。
专属于那家伙的花奇院在珍珠兰的南面,完全的南方庭院设计,占地几乎是珍珠兰三分之一,各式典雅精巧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应俱全,更别提满院子的百花不分季节的胡乱绽放,与其他北方宫殿建筑格格不入的形成极大反差。
侍侯在花奇院门口的侍从见到他的到来皆行下礼去,“二主子在院内歇息。”
高傲的略颌首,大步跨进花香清淡弥散在空气中的宁静院内,这里花太多,可香味却不会让人窒息的浓郁,算是又一个怪异。熟门熟路的直接往中部的寝室走去,不见半个人影的让他想翻白眼。
那个家伙不会真在“歇息”吧?等待他处理的事宜每天都可以让数十个管事忙得团团转的十二个时辰无喘息时间,繁重的公事让那家伙从不会在非休息时间刻意偷懒,如果真的逮着他在睡觉,那才是天底下第一大笑话。
站定在院内典型南方雅致厢房前,他没有敲门的直接进入。
正厅没人,花厅没人,花园没人,书房没人,日光室没人,甚至连卧室内也空无一人的让他傲慢的偏了偏头,深黑的眸子眯上锐利的光芒。那家伙哪儿去了?
站在冬日的花园中,对四周诡异生长繁茂甚至花朵儿累累的百花视而不见,他调头向厢房群后方走去。
南方典雅精致的两层楼式广大厢房门口守侯着院内目前仅见得到的两名侍从。
冷淡昂起下巴示意他们可以闪人了,大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的此时,他不需要多看他们两眼来确定花奇院还有人气。毫无疑问,那家伙就在这里面。
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温暖和湿润的水汽让他皱了皱英挺的剑眉。
这幢厢房围绕着一口温泉而建,构成一所诺大的私人室内暖池。只是怕冷又死要面子的那家伙除非疲劳至极外不会大白天的来这里彻底放松。
薄唇勾出个浅笑,这么说的话,这趟塞外之行,不轻松呵。
绕过手绣精细双面彩艳华贵牡丹的巨大屏风,穿过支撑高高屋顶的粗大朱红檀木香柱,抬手撩起阻隔热气外流的层层白纱,在看清池内的情景后,他惊讶的睁圆了眼,声音卡在喉咙中,动作也瞬时僵硬。
是个女人的裸露背影!
竟然是个女人在专属于那家伙的私人温泉内泡澡!
穿过袅袅上升的白雾般水汽,他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女人光裸的背,敏锐的觉察到自己心跳加剧,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捏成拳的汗湿了掌心。
从未见过任何女人有这么美丽的背部。
湿漉的黑发被收拢到身前,展露出令人眩目的雪背,柔美圆润的肩部曲线向下,收拢出纤细的腰身,然后没入淡淡乳白色温泉中,隐约的遮掩住翘挺的浑圆美臀。
雪白若玉般晶莹的肌肤被热水熏染上极诱人的粉色,一粒水珠从黑缎子般的发中浸出,滴落在优美的肩背凹缝中,顺着那优雅性感的脊背线条向下,蜿蜒滑入水线刚好没及的俏臀……
胸口火烧般的感觉让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没有呼吸,小心的平缓下粗重的喘息,他吞咽着,却移不开眼。
朦胧与清晰掺杂的水雾更显得那片美背迷人若梦幻。
他颤颤吸一口气,头一回对着个只见到背部的女人就起了渴望。眯上精锐的黑眸,凝视着那令人眩晕的精美背脊,他几乎克制不只自己想上前抚摸的冲动。
手心刺痒着,他想仔细的用双手爱抚那片绝美的背,看看是不是像看起来那般光滑至嫩,他想用唇舌去品尝那毫无瑕疵的每寸雪肤,尝尝是不是这般的甜美可口,他想……
甩甩头,为自己居然真起了欲念而呡直了薄唇。
她说不定是那家伙的女人,他不能对好友的女人有任何想法。拧上飞扬的剑眉,很不悦于那家伙从来就没告诉他,花奇院内私藏着拥有这么美艳无双背部的尤物。
应该立刻转身走人,却仍贪婪着那女人极美的背影,无法移开步伐。
池中人忽然仰头,抬手将发拨至肩后。
长得不可思议的乌亮湿发柔软滑落优美的肩颈,掩盖住那片美背,潜入水中,散开成一片黑亮的网。
他震惊的猛然收回撩着白纱的手,倒退一大步。
那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长发,他该死的见过无数次!天底下只有一个人才拥有这么长而且乌黑亮丽的头发!
不是什么女人,池子中的那个是那家伙本人!
见鬼了,他好象真的从未见过那家伙裸露过上半身,所以才错将他误认为女人?可那一片耀眼绚丽至极的背部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
池中央的人侧转过身子,抬眼,看到层叠白纱后的人影时,略惊讶的浅笑了,“你怎么来了?”一双单凤笑眼眼角微扬,非常精美好看的笑眼。
拳心仍浸着汗,心跳依旧如鼓。他不明白为何在知道错认的女人是好友后,依旧平息不下。伸手拨开白纱,走上前一步,深沉的视线自那家伙疲倦神色的精致面孔移向他平坦精瘦的男性身躯,再对上他略闪着好奇的笑眼,“我第一次见你不穿衣服。”就算是盛夏,也没见他赤裸过上身。
这是什么怪结论?他扬高好看的眉毛,精美笑眼带着满满的笑和些许莫名的有趣,“你来就是为了看我不穿衣服?”他是传统南方人,可没北方人的豪爽习惯打赤膊练武或者避暑。
“有没有人见过你这个样子?”剑眉几乎拧成一条线了,他勾过一边躺椅上的轻软大方巾丢过去。
接住,觉得好笑,“有,丹和佳。”他唯一的妹妹与唯一的姐姐。把方巾随意缠在腰间,顺着建在池水下的石阶走出池子。“但那是小时候。”抬手将几乎长及脚踝湿得滴水的黑发拨至肩前,弯身拾起另一块方巾擦拭,“怎么了?”笑着看他接近严肃的皱眉,不明白。
首次发现他的腰竟然这般的细,而且还有个十分挺翘的臀部。他紧锁着眉,不用思考就知道如果对他说:“你好像女人。”一定会被暴打。
“转过身去。”双拳背在身后,捏紧。
“啊?”莫名其妙的转过身,“你今天很诡异。”
无声倒抽一口气,近看了,他的背更加美丽万分。晶莹若上好白玉般的肌肤连一点点瑕疵都没有,娇美曲线比他先前所看到的更加完美。
倏然紧闭上眼,“够了!”再看下去,他会忍不住扑倒他,哪还管得了是女人还是男人。见鬼的,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背居然可以美艳到无人可比拟的挑情地步。
回身瞅他,挑眉,一点儿也不介意被咆哮得很无辜。“什么够了?”古里古怪的。
掉头就走,他连一句话也没说的飞快离开。
徒留下他一个人眨巴着笑眼满头问号。
这人……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