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小心
一柄锋利的剑,剑刃上是森冷的绿,一看就知道淬了剧毒。
当利剑出鞘,持剑的杀手速度飞快的向人群汹涌的大街另一头冲过去,目标是背对着站立在一家茶楼面前和数人交谈的白衣人。
看到有人持剑,人群中爆出尖叫,顿时场面混乱无比,所有人都忙着逃开,就怕那一柄剑不小心失去了眼睛扎到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人群奔走正是杀手想要的,只见他纵身跃起,飞剑向那头仍然没有转身的白衣人。
茶楼的二楼雅座边上的是一个男人,深蓝的绸缎长袍包裹着魁梧巨大的强健身躯,傲然霸气被掩盖在随意的坐姿下,他手掂茶杯,斜依在围栏边,有意无意的望楼下观望着繁华的市集,正好将杀手的举动看在眼里。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很蔚蓝,没有半丝云彩在天上遮掩,所以他心情也很好,好到向来没兴趣看戏或者插手的性子也微微扬起了唇角,干脆将视线全部集中在那个杀手的动作上,想看看大好的天气会不会被人的血给沾染成血腥。
那个白衣人正站在茶楼下,让楼上人看不到面孔,倒是那一头长及后膝的乌黑束发实在显眼,分不出是男是女的只看得出身形修长,手执一柄白纸扇,悠闲的摇着。
慌乱的骚动让白衣人身边的人抬头,在看到飞在半空中的杀手时,纷纷抽了口气,低叫了起来。
那白衣人扇子定住,仰起了脸,没有转身望身后空中的杀手,反而双眼看向了茶楼上正兴趣昂然观望的男人。
男人一挑眉,在看清楚那白衣人的面孔时微微呡直了薄唇。
是个男的,却有着张比任何女人都精致无比的面孔,最显眼的是那精美五官中的眼,是双单凤笑眼,眼角微扬,盈着满满的笑,仿佛连同他身边的空气都沾上了那份从容的笑意,闪着温馨的光芒。
那笑,忽然让男人想起了什么,英挺剑眉略挑,手指一弹,茶杯闪电般击出,正中那名飞来杀手的手腕。
杀手痛叫一声,毒剑脱手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最后扎在茶楼的木柱上,而杀手则在飞快看了茶楼中攻击他的人一眼后,转身迅速逃走。
事情在刹那间结束,白衣人身边的紧张人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杀手已经逃得不见人影,徒留那柄毒剑在柱子上摇晃颤动。
白衣人温和的笑多了抹好奇和有趣,玩味的盯着楼上的男人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开。
男人勾着唇,倒真没见过有人这般的从容,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深不可测。
白衣人身边的紫衣人忽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锐利的目光像锋利的刃,警戒且危险。
男人摸了摸下颌,倒觉得这是个人物。
紫衣人追上白衣人不知说了什么,数十丈以外的白衣人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看楼座的男人,再瞟一眼身边紫衣人的脸,朱红的薄唇勾起的朵笑缓缓扩大。
男人正好奇他们说了什么,却在前一秒钟见到那白衣人微笑后的下一瞬间,无声无息的,白衣人竟然出现在他面前,茶楼雅座围栏里面!
男人难掩饰震惊,他无法相信这世界上真有人的轻功可以达到这般出神入化的境界。
一袭白色绸缎长袍一看就知出自名家之手的精巧手锈着银丝繁复花边,白衣人精致的笑眼是琥珀色的,纯纯的像两粒珍贵的琥珀,其间的温文笑意闪烁着让人难以移开眼。
男人迅速敛掉诧异,面无表情看着他,终于明白之前他的好奇由何而来。以这个人的轻功,恐怕全世界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得到他,而他居然多手救了他,也难怪会招来那抹有趣的眼神。
白衣人笑眼眼角微扬,浅笑抱手,“谢谢。”嗓音低脆悦耳动听,一头高束长发柔软垂在身后,“若阁下日后有任何需要,请到任一珍珠兰接受谢意。”说完,身影摇曳,人已再度出现在街道数十丈外紫衣人的身边。
冷眼看着那两个人的离去,男人思索着脑海里珍珠兰的资料,眼角的闪亮叫他看到桌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粒猫儿眼,色泽金黄灿烂若黄金,一看就知是少有的非凡品。
长指掂起那粒猫儿眼,在掌心中把玩,微的笑在薄唇勾起。
好象……他一个不小心救了一个奇怪的人呀
凌和朝霞的遇,看不懂的就看不懂,仅做为参考
一个不小心
那一天天气很好,天很蓝,云很少,也不见一群小鸟在天上打转转,是北方少见的好天气。
长安最繁华的主街道上生意最好的茗阁今天也因为天气很好而生意更加好。
街道上的市集很繁华,茗阁里的客人几乎都在往外看,女人在看男人,而男人在看女人。可当两个分别身着白袍和紫衫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茗阁门口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高了同伴半个头的紫色锦缎华服的男人雍容华贵,英俊的面容神情冷然傲慢。发冠为紫,咬珠龙簪,黑漆的长发如人般狂傲披洒在肩头,他反剪着双手,高健身躯昂然而立,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皇族,气度非凡,尊贵得不与任何低俗兼容。
白衣男子高雅却随和温文,手持一柄纸扇,有着修长高佻的身段,一头乌黑柔顺束发自头顶直坠后膝,比任何女人的头发都要来得长和美丽,他的面相很精致,精美的五官上最引人注目是那双单凤笑眼,眸子是少有的金棕色,像两粒珍贵的琥珀,眼角微扬的盈满了笑意,看着叫人极其舒心,难以移开目光。
他们并没有进入茗阁,反而是茗阁的掌柜恭敬出了门迎接,加上一些随从,数个人中依旧是一紫一白的夺目出众。
“有人在看你。”紫衣的他在白衣的他身边开了口,浑厚男中音的嗓子将标准京腔说得低沉动听。“他拿着剑。”
话音刚落,一股突然而来的骚乱让其他人都倒抽了口气,“主子!”
感觉到身侧人的紧绷住身躯,显然是打算出手了,白衣的他微微一笑,“有人在看我。”低脆的声音非常圆润悦耳,“却是在茗阁楼上。”说着合扇,抬起了头,好奇的想看看到底是谁在看他。
茗阁二楼靠街道边的围栏边坐靠着一个男人,一个浑身透露着霸主气势的蓝衣男人,冷俊若刀刻出来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双眼正一眨也不眨的垂眸注视着他。
有趣的笑着,他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可被一个这样的男人盯着看的感觉实在是有些诡异,他在是看他什么,还是在透过他看什么?
突然的,那男人眼神一闪,大掌中把玩的茶杯飞了出去,紧接着一柄利剑深插入茗阁门柱上,摇晃颤动。
笑眼中有趣和好奇的笑意更深了,他竟然被救了,被一个陌生人给救了?玩味的和视线仍然胶着中的他对望了一会儿,才垂下仰得有些累的脑袋,“走吧。”他很忙,没有时间和个男人上演含情脉脉两相望八个时辰不怕天打雷劈。
茗阁掌柜恭送。
身后侍从跟随,只是稍微迟了些才出现在身边的紫衣的他冷淡道:“去道谢。”
斜眼瞥他,有点想笑,全世界最不知道礼仪的人在教导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干吗要去道什么谢?
他傲然的抬起了下巴示意茗阁上边一直观望的男人,“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会随性出手救人当然也会随性出手杀人。”
直直瞅了他半晌,忽然轻轻笑了,“你在怕我早夭啊?”关心就直说嘛,拐弯抹角的谁听得懂。
紫衣的他马上冷下一张俊脸,“你自恋的程度越来越严重了。”
嘀嘀咕咕的笑出来,在收到一记冷瞪后,乖乖摸摸鼻子,施展轻功去了茗阁道谢。回来的时候歪头一笑,“满意了?我还送了礼物咧。”
薄唇有点抽搐,“我只叫你去道谢,你送礼物干吗?”这白痴看不出茗阁那人能不牵扯上关系就最好不要牵扯上关系么?
“救命之恩,当然不能口头感谢,如果我是女人,也许以身相许比较好。”摇晃着纸扇,他笑得好开心。
他手心很痒的想扁人,“你送了什么?”至少那柄碍眼的扇子还在他手上,应该送不出什么轰动的东西。
“猫儿眼。”漂亮的琥珀眸子笑得弯弯的,若两轮极美的上弦月。
反射性抬眼,看到他头顶束发的精巧银饰中央镶嵌着的那颗价值连城的耀眼金黄猫儿眼已经无影无踪,少了猫儿眼的银饰黯淡下来,不再起眼的束着柔亮的长发,成为了个简单的发饰而已。
他竟然把猫儿眼随便送了个尽量少粘惹的人?可以直接号令任何一处珍珠兰的猫儿眼?牙齿咬得有点痛,“最近是不是太无聊了你?”生怕没有乱子出来给他玩?
笑嘻嘻的精致面孔格外绚烂,纸扇挥动,“我又不认识他,怕什么?”既然不是同行,给他粒猫儿眼,拿去卖也值不少钱呵。
扫过他过于灿烂的笑脸,他决定不管了,要真出什么事也扯不上他,反正他们只是非血缘姻亲表兄弟的关系而已,挥袖大步走人,懒得再理这个爱找麻烦的家伙。
“喂,这样就生气啦?”故意声音娇滴滴的追上去,看到他的恶寒表情,又是一阵想大笑的冲动,哈哈,逗他真的很好玩!
白色和紫色的身影在人群中不紧不慢的追逐的,交缠着。他们衣着的颜色像他们之间几乎等于没有关系的关系,可相聚的背影却是那般自然的融洽。
今天,被一个奇怪的人给一个不小心救了,然后一个不小心的又被人关心到了,其实,一个不小心的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感觉……很好
朝霞和凌的遇,朝霞和李的闹,看不懂的就看不懂,仅做为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