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一次的粗暴豪奪,這晚的淩北辰要平和一些。突如其來的吻不再冷硬,多了幾分溫柔,也多了幾分耐心。
傅青葙並不情願被他如此對待,雙手不停掙扎,試圖把他從身上推開,卻無濟於事。淩北辰對她兩隻無力手臂全然不在乎,在被她亂摸亂抓揪住耳朵之後,這才不滿地低哼一聲。他微微放鬆唇瓣上的掠奪,擒住她不老實的手反剪到她背後扣住,又將她另一隻手臂壓在二人胸膛中間。
“是不是我說的話,你都忘記了?”
傅青葙艱難地扭動身子,憤憤與他對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
被他問過的地方都像被火燒灼一般滾燙,說不清是厭惡還是羞恥,總之難受得讓她一句話都不想說。
反正說了也是白說。
她那雙漆黑眼眸有種靈性,便是不說話也能直白地表露心情。淩北辰視線觸及那雙眼裡發來的資訊,有那麼一瞬愣怔。
委屈,不甘,氣憤,懊惱,羞愧……還有一絲讓他倍感陌生的倔強。
明明只是被他捏在掌心裡的螻蟻,她怎麼還敢反抗?難道她蠢到不懂得逆來順受才不會受傷嗎?
他應該懲罰她才對。
“老老實實的,不許反抗。”他憋了半晌才低低開口。
然而連他自己都聽得出,他的語氣絕對不是狠厲的斥責,而是略帶妥協味道的勸說。
“我請過很多大夫,都說南岸的病無藥可治。如今你是讓他重新站起的唯一可能。”他的嗓音有些低啞,甚至夾帶著幾分滄桑,“雖說南岸的病是因玉隱族而起,你來償還理所當然。但若你真的治好他,我絕不會虧待你。”
傅青葙眸子光澤一黯,掙扎慢慢停止。
只是淩北辰一番話不足以讓她心軟,可是想到那天夜裡始終坐在椅中的淩南岸,想到他蒙塵的風姿氣度,她當真有幾分心疼。
那樣乾淨剔透的人,不該過如此殘破的人生。
“就這一次……這是最後一次了,好不好?”傅青葙緊緊揪住他衣衫,聲音低得不能更低,“我會盡力幫他。事成之後,你可不可以放了巫姑?就算你還是不放過我們,那也不要再讓我做這種事了,我真的熬不下去
淩北辰深吸口氣,過了半晌才略一點頭。
“你我都盡力而為吧。”
他的話模棱兩可,且刻意扭頭避開她視線所及,不肯讓她看見他閃爍目光。
以傅青葙的天真,當然不會有什麼猜疑,得到他應允後眉眼間立刻多了三分神采,雙靨微紅。
“就這樣說好了。那……你可以出去了吧?”
淩北辰眉頭一皺,動也不動都答應你了,你還想怎麼樣?!”抬頭看到他並不打算放過她的神情,傅青葙欲哭無淚,揪著他衣襟一陣陣亂晃,“還能不能講些道理?你這樣做和無賴有什麼區別?好歹也是堂堂的樓主啊!臉呢
“是你說不會,我才教你的。”
淩北辰從容作答,忽地一矮身子,將傅青葙整個人打橫抱起——任她如何吱哇亂叫,也不管他們之間是否有什麼約定,這一夜的計畫他並不打算取消。
他猶記得她的唇瓣,柔軟微涼,帶著淡淡馨香。
哪怕那時她氣鼓鼓瞪著他,還緊咬牙關抵觸他,仍不妨礙那種難以言喻的誘惑闖進他身子裡,心裡。
無關淩南岸,這一夜,他就是想要她。
被放到榻上那一刹,傅青葙知道這晚的苦頭是吃定了。為了儘量避免被粗暴對待,她很識相地自己躺好,緊閉雙眼死死攥住錦被,等待災難降臨。
修長手指撥開中衣,讓素雪般玉肌暴露在空氣中的一瞬,傅青葙顫了一下。
他的指尖,如他掌心、唇瓣一樣溫熱。若是不看他表情,這種觸摸可以說是令人安心的,那種強悍的熱度與力量,是很多女人渴求的最安全歸宿。
當然,歸宿什麼的與她絕無關係,他能夠給她的除了痛苦還有什麼?
傅青葙胡思亂想,過了許久才猛地發覺,預料中的痛苦遭遇並沒有到來。
淩北辰的手掌緩緩撫過她的肩頭、手臂,沿著她力量緊繃的手腕滑到她平坦小腹上,又掠過光滑微涼的胸口,最終回到她香肩纖頸。
平緩而輕柔的撫觸,讓傅青葙覺察到不同於以往的感覺。
她睜開眼,凝視淩北辰近在眼前的面龐,朱唇輕啟,聲如蚊訥。
“癢
很久不曾對女人生出欲望的淩北辰,仿若被一盆冷水突然澆下,欲火瞬息散去一半。
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不解風情的女人。
“忍著。”
他有些不悅,但還是放棄了調情似的撫觸,轉而去解自己衣衫。許是因為預料中的粗暴對待沒有到來,傅青葙的緊張緩解了不少,大著膽子開始打量眼前奪走她最珍貴東西的男人。
酷似的五官和面龐,淩北辰卻與淩南岸散發出截然不同的感覺。一個冰冷且無情,一個淡漠卻寧靜,卻都有著與生俱來的貴氣,令人不敢觸怒。
視線下移,她便看到那道橫陳在他心口的傷疤。傅青葙說不清自己是怎麼想的,下意識伸出手指輕輕抵在他心口。
他抓住她纖細指尖,眉頭微皺。
“是怎麼傷的?”她失神呢喃。
“劍刺傷的。”
“疼嗎?”
“疼過,現在沒感覺了。”
傅青葙垂下眼瞼,表情蕭索:“原來你也知道疼。我還以為你是個不懂什麼叫痛苦的人。會感覺到痛,怎麼還能狠下心殺人?”
“你是在指責我?”指尖撫過她微涼下頜,淩北辰有些意外被質問的自己居然很平靜,“我從不殺不該死之人,也不殺無辜之人。”
想起遭遇血屠命運的玉隱村,傅青葙心口隱隱作痛,語氣裡多了幾分責怨:“真的不會嗎?那巫姑呢?我呢?玉隱族的族人呢?我們都是無辜的啊!那些死在你手上的族人,他們從沒有對不起你吧
有那麼片刻,淩北辰面上浮動著慍色。
然而,他仿佛對這女人有種無法解釋的情緒,竟生不起氣來。
“玉隱族的人,不是我殺的。”他俯下身,勾著她下頜將那雙微微顫抖的朱唇送到面前。
她愕然愣住,滿目懷疑。
低頭,淡淡淺吻後,他除去二人之間最後一層格擋,徹徹底底赤裸相見。
燭光跳了一下。
他勾住她纖腰,驀地帶著她一翻身,讓她坐在了自己身上,平靜地看著那雙錯愕雙眸。
“血洗玉隱族是引天門任務,我帶人趕去,只是奉命尋找兩樣東西——所以,我沒有殺你的族人,你不必如此恨我分割線君
這幾天心情不太好,更新晚啦,伏地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