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施施第二天回過神來,卻是已經日頭高照,只見周遭彌漫著一股子難聞的精液的骯髒氣味,自己衣裳不整,面前蓋著一張暖和的大氅,旁邊是一堆搖搖欲墜快要熄滅的火堆。掀開大氅,只見自己的胸腹,私處裸露著,滿是乾涸的白濁痕跡,私處更是一片狼藉。下腹也飽飽漲漲的,起身的時候還隱約有不知名的液體流出來。
施施又急又氣,想起昨日的事,羞愧莫名,只好在心底狠狠地咒著那漢子。現在自己這樣子,卻是見不得人的,雖現在這裏還沒人來,但保不齊萬一啊,譬如像昨日那般。施施只好在外取了些乾淨的雪,草草弄了一下私處,私處及內裏鈍鈍地疼,行動處一個不小心就好比碰上了一把錐子。施施不由又是一番指天指地的咒怨。
施施身上的衣物大體還是都能穿的,戴她穿戴好。想起剩餘的那些財寶,雖她現下只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恨不得再也不來這座山。但是她昨晚受那一番磨折,就這麼空空下山,實在很不甘心,況且再過些時日,前世的樵夫就快進山了,她咬咬牙,拖著快散架的身子骨硬是打包了那一些珠寶,奇怪的是,在最後一個箱子最底下,竟還藏著張不知什麼東西做的羊皮樣的東西,觸感堅韌,上面卻是一篇道德經,不知做甚麼用的,可能是本來順手用來打包這些個珠寶的?施施索性也捎上了。
這次東西不多,倒也不算太過繁重。但對施施來說,卻是很大的一個挑戰。昨夜那一番鏖戰過後,施施只覺全身的骨頭像是拆散了重新拼湊而成的,今早起身,卻是發現不只骨頭,連筋肉也是酸疼不已。本來沿著崎嶇的山路下山就很是困難了,再加上背上的簍子,施施一時很是為難。
縱始她再怨恨那漢子,正事卻是不能耽誤的,這些是她一步步改變自己人生的基石,怎能等閒視之?這麼想來,心情也不若之前沮喪了,遂打起精神,就此打算趁早下山。
離開前瞥見那張被搓揉得皺皺巴巴的大氅,被她之前胡亂扔了一個地方,卻又勾起了施施對那漢子滿腔的怨氣,遂在上面狠狠印了幾個腳印,權當代它主人受過,心中這才好過一些,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座廢棄的半山寺。
晨曦透過密林,冬日的清晨晨風冷冽。半山寺還是如往常默默佇立在這個偏僻地角落裏,熄滅的火堆上還有幾縷煙霧,透過破爛的大殿,匯成一個不知用什麼比喻的形象,然後漸漸淡入了山頂的晨風中。似乎誰也不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麼,或者說也沒人在意這裏發生過的故事,朝中依舊波濤洶湧,坊市依舊熙熙攘攘,農家依舊是日復一日地操勞。而施施,在這裏得到了她的機緣,卻也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一樣東西。
施施下山時,正好碰見一名上山的農夫,也不知是作何去,見施施貌美,遂多看了幾眼。而施施雖穿戴整齊嚴實,但心中仍是忐忑,唯恐他人看出了什麼端倪,見這粗野之人頻頻注目。以為自己哪里露出了馬腳,心中莫名羞愧,卻是再也不顧自身疼痛,向山下急奔而去。
而之後在馬車上,更是小心翼翼,抱著簍子頭也不抬,動也不動。他人只當這是個害羞的小姑娘,也沒多在意,卻不知施施緊緊攢著簍子繩索的手,一路上抖得厲害。
好不容易撐著到了自己買下的小院裏,施施才松了口氣。這一路上她難受得緊,五味陳雜。將簍子連著包袱像往常一般鎖在了地下室中,她便迫不及待的燒了一大缸子熱水淨身。
在擦洗的時候她看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心中卻是沒有了太大的感覺,似乎眼淚在昨晚上,早就流幹了。她麻木地前前後後換了三遍水,不停地搓揉自己身上的皮肉,直至那些青紫再次被新的紅痕取代,對於私處,更是引水入內幾番徹底沖洗。噁心的是裏面竟然還能導出不少白濁,混在清水中格外顯眼。
施施搓著洗著,不知怎得,嘴角微動,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越咧越開,越笑越苦。笑著笑著,好似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但是眼角卻是一片幹澀,什麼也沒有。她想起看來的一句詞,來描畫自己可算是貼切了——零落成泥碾作塵,上輩子陷身勾欄院,幾番掙紮不得,這世又被,這一身血肉,還不如碾作塵土來得乾淨!又不知怎得想起自己以後的夫家,心中猶如掉入了冰窖,臉上也漸漸沒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