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溪急忙忙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仆人准备好的衣裙,便向秦言殊焦急道:“玉露他们还没到庄子上吗?这一路没什么躲避的地方,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秦言殊见她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拉着她的手安抚道:“事已至此,在着急也于事无补。他们有你这样的好主子担忧,必定会没事的。”
见她脸上忧色不减,秦言殊又道:“说起来,你怎么今天独自出来踏青?你那个牛皮糖一样的堂姐呢?”
沈兰溪闻言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才牛皮糖!”一时又皱眉道:“我哪里有心思踏什么青……我二姐姐前些日子得了风寒,拖拖拉拉地病了十来日还未好。昨日听别人说郊外的南华寺祈福最灵验,我这才……可惜还没赶到寺庙,天色便阴了下来……糟糕,你说这天上突然下起了冰雹,是不是兆头不好
她一面忧心路上的仆人,一面又忧心堂姐的病情,急得快要哭了出来。秦言殊却是听得嘴角一抽。
听到“听别人说”四个字,他就猜到,这蠢丫头八成又被算计了。虽然天气这种事实在玄之又玄,可想到沈兰溪身边出现过的各种“人才”,他不得不怀疑有人设计她在这天出门,又弄坏她的马车来拖慢行程,来使她刚好遇上这场冰雹。看着砸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的一坨坨冰块,秦言殊心中一冷。若不是他心中莫名不安,使人汇报了她的行程,特地来接她……这幕后之人用心实在太过歹毒!
只是……
看着沈兰溪那双干净得如浅浅的溪水的眼睛,秦言殊暗想,他是不是把这蠢丫头保护得太好了?
那冰雹足足下到黄昏时分才停,随后沈兰溪央了秦言殊派人去寻沈府的下人。待看到被抬着回来的下人们的惨相,沈兰溪心中一拧。这些下人原本好端端出了门,却遇上冰雹,还意外惊了马,结果个个都被弄得头破血流,其中一名马夫竟然还被马踏死了。
见沈兰溪神色自责,一时竟不敢靠近那几名下人们,秦言殊眉头一皱:“放宽心吧,这不怪你。”
沈兰溪紧紧握着拳头,尖尖的指甲几乎陷入手掌中。听他如此轻描淡写地劝解自己,几乎哽咽着反问:“不怪我,还能怪谁?”
自然是怪天公不作美,怪算计她的人心肠狠毒!
秦言殊叹息着摸了摸她的头。若换了别人,意外死了个把奴仆,多半不会如何难过。便是心里不舒服,这种情况下也八成会迁怒旁人。可偏偏这丫头,是个蠢的!
请了郎中将沈府一干人各自包扎了伤口,秦言殊亲自护送闷闷不乐的沈兰溪回家。晚间,秦言殊照例在书房看书,桌案前却跪了一个黑衣人沈府大房的二小姐贴身丫鬟的干舅舅正是管车马之事的。属下保护少夫人不利,请少爷责罚。”
秦言殊黑沉着脸,挥了挥手:“自己出去领罚吧。”
那黑衣人恭敬地叩首称是,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一时间,书房内一片安静。
沈兰溪平安回了府,还没将自己房内的椅子坐热,二堂姐沈兰清便闻讯而来。见沈兰溪毫发无损,她这才放下心来,又抱着她哭了一场。许是出了些汗的缘故,风寒了好了大半。她又派人给那些个受了伤的奴仆挨个儿送去了上好的上药。一时间,沈府内都在传沈二小姐心肠极好,对下人关爱有加。而沈三小姐出了事却只赏赐了些银钱收买人命,面都没露一个。加上寺庙没去成沈二小姐的病却不治而愈,沈兰溪的好心仿佛成了一场笑话。
午夜时分,值夜的大丫鬟金风听到沈兰溪躺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嘴里还不住轻哼着,察觉了不对。掀开幔帐一瞧,沈兰溪竟发起了烧。她伸手在沈兰溪额头微红的皮肤上一摸,被那高温骇得一哆嗦,连忙合上门,唤了其余几个丫鬟起来,又去请沈兰溪的奶妈陆嬷嬷。
陆嬷嬷见沈兰溪已烧得说起了胡话,忙叫人连夜去请大夫,又打了水替她擦拭着脸颊、脖颈来降温。直到日出时分,沈兰溪额头上才退了些温度。陆嬷嬷吩咐丫头提前熬好糯糯的米粥,便亲自在一旁侍候着。
沈兰溪醒来时,额头上正放着一把凉凉的细布。她抬眼一看,奶娘陆嬷嬷正为她擦拭着手心。许是一宿没睡的缘故,陆嬷嬷眼下一片青色,平白憔悴了许多。想起近些年不知为何与奶大了自己的奶娘疏远了许多,沈兰溪心中一酸,软软地唤了一声:“嬷嬷
陆嬷嬷见沈兰溪醒了过来,眼中一湿,道:“我的好小姐,你可真吓坏老奴了
沈兰溪见状,伸出绵软无力的手,欲为她擦泪。心中又不住地暗骂自己,先前怎么就昏了头。要知道陆嬷嬷原本就是沈家的家生子,嫁了沈府一个管事后生了个儿子,因为产期与沈二夫人接近,便成了自己的奶嬷嬷。可怜她将自己奶大,自己的儿子竟夭折了。从此以后便再没个子嗣,全心全意将自己带大。可自己竟因为几个得宠的丫鬟,冷待了她
沈兰溪心中既自责又懊悔,在陆嬷嬷的服侍下用了早饭,就连叮嘱她且回去休息一会儿,便又沉沉地睡去
今天码了三千多字感觉自己棒棒哒(不)
我要尽快把沈二解决!这货太恶毒了!【还不是你安排的
沈蘭溪急忙忙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仆人准備好的衣裙,便向秦言殊焦急道:“玉露他們還沒到莊子上嗎?這壹路沒什麽躲避的地方,萬壹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秦言殊見她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拉著她的手安撫道:“事已至此,在著急也于事無補。他們有妳這樣的好主子擔憂,必定會沒事的。”
見她臉上憂色不減,秦言殊又道:“說起來,妳怎麽今天獨自出來踏青?妳那個牛皮糖壹樣的堂姐呢?”
沈蘭溪聞言瞪了他壹眼,嗔道:“妳胡說八道什麽呢!妳才牛皮糖!”壹時又皺眉道:“我哪裏有心思踏什麽青……我二姐姐前些日子得了風寒,拖拖拉拉地病了十來日還未好。昨日聽別人說郊外的南華寺祈福最靈驗,我這才……可惜還沒趕到寺廟,天色便陰了下來……糟糕,妳說這天上突然下起了冰雹,是不是兆頭不好
她壹面憂心路上的仆人,壹面又憂心堂姐的病情,急得快要哭了出來。秦言殊卻是聽得嘴角壹抽。
聽到“聽別人說”四個字,他就猜到,這蠢丫頭八成又被算計了。雖然天氣這種事實在玄之又玄,可想到沈蘭溪身邊出現過的各種“人才”,他不得不懷疑有人設計她在這天出門,又弄壞她的馬車來拖慢行程,來使她剛好遇上這場冰雹。看著砸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的壹坨坨冰塊,秦言殊心中壹冷。若不是他心中莫名不安,使人彙報了她的行程,特地來接她……這幕後之人用心實在太過歹毒!
只是……
看著沈蘭溪那雙幹淨得如淺淺的溪水的眼睛,秦言殊暗想,他是不是把這蠢丫頭保護得太好了?
那冰雹足足下到黃昏時分才停,隨後沈蘭溪央了秦言殊派人去尋沈府的下人。待看到被擡著回來的下人們的慘相,沈蘭溪心中壹擰。這些下人原本好端端出了門,卻遇上冰雹,還意外驚了馬,結果個個都被弄得頭破血流,其中壹名馬夫竟然還被馬踏死了。
見沈蘭溪神色自責,壹時竟不敢靠近那幾名下人們,秦言殊眉頭壹皺:“放寬心吧,這不怪妳。”
沈蘭溪緊緊握著拳頭,尖尖的指甲幾乎陷入手掌中。聽他如此輕描淡寫地勸解自己,幾乎硬咽著反問:“不怪我,還能怪誰?”
自然是怪天公不作美,怪算計她的人心腸狠毒!
秦言殊歎息著摸了摸她的頭。若換了別人,意外死了個把奴仆,多半不會如何難過。便是心裏不舒服,這種情況下也八成會遷怒旁人。可偏偏這丫頭,是個蠢的!
請了郎中將沈府壹幹人各自包紮了傷口,秦言殊親自護送悶悶不樂的沈蘭溪回家。晚間,秦言殊照例在書房看書,桌案前卻跪了壹個黑衣人沈府大房的二小姐貼身丫鬟的幹舅舅正是管車馬之事的。屬下保護少夫人不利,請少爺責罰。”
秦言殊黑沈著臉,揮了揮手:“自己出去領罰吧。”
那黑衣人恭敬地叩首稱是,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壹時間,書房內壹片安靜。
沈蘭溪平安回了府,還沒將自己房內的椅子坐熱,二堂姐沈蘭清便聞訊而來。見沈蘭溪毫發無損,她這才放下心來,又抱著她哭了壹場。許是出了些汗的緣故,風寒了好了大半。她又派人給那些個受了傷的奴仆挨個兒送去了上好的上藥。壹時間,沈府內都在傳沈二小姐心腸極好,對下人關愛有加。而沈三小姐出了事卻只賞賜了些銀錢收買人命,面都沒露壹個。加上寺廟沒去成沈二小姐的病卻不治而愈,沈蘭溪的好心仿佛成了壹場笑話。
午夜時分,值夜的大丫鬟金風聽到沈蘭溪躺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嘴裏還不住輕哼著,察覺了不對。掀開幔帳壹瞧,沈蘭溪竟發起了燒。她伸手在沈蘭溪額頭微紅的皮膚上壹摸,被那高溫駭得壹哆嗦,連忙合上門,喚了其余幾個丫鬟起來,又去請沈蘭溪的奶媽陸嬷嬷。
陸嬷嬷見沈蘭溪已燒得說起了胡話,忙叫人連夜去請大夫,又打了水替她擦拭著臉頰、脖頸來降溫。直到日出時分,沈蘭溪額頭上才退了些溫度。陸嬷嬷吩咐丫頭提前熬好糯糯的米粥,便親自在壹旁侍候著。
沈蘭溪醒來時,額頭上正放著壹把涼涼的細布。她擡眼壹看,奶娘陸嬷嬷正爲她擦拭著手心。許是壹宿沒睡的緣故,陸嬷嬷眼下壹片青色,平白憔悴了許多。想起近些年不知爲何與奶大了自己的奶娘疏遠了許多,沈蘭溪心中壹酸,軟軟地喚了壹聲:“嬷嬷
陸嬷嬷見沈蘭溪醒了過來,眼中壹濕,道:“我的好小姐,妳可真嚇壞老奴了
沈蘭溪見狀,伸出綿軟無力的手,欲爲她擦淚。心中又不住地暗罵自己,先前怎麽就昏了頭。要知道陸嬷嬷原本就是沈家的家生子,嫁了沈府壹個管事後生了個兒子,因爲産期與沈二夫人接近,便成了自己的奶嬷嬷。可憐她將自己奶大,自己的兒子竟夭折了。從此以後便再沒個子嗣,全心全意將自己帶大。可自己竟因爲幾個得寵的丫鬟,冷待了她
沈蘭溪心中既自責又懊悔,在陸嬷嬷的服侍下用了早飯,就連叮囑她且回去休息壹會兒,便又沈沈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