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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輪上岸後,狼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人群聚集的港口。沒有再跟海華打個招呼或是道別,牠打從心底認為並不需要。
對方似乎也這麼想,除了發情時的失態。
安靜地避開了大街,憑著感知東繞西繞,分散地處理掉假的行李與偽裝,就像幽靈一般隱藏起蹤跡
海華走到飛空船的售票處卻發現最近兩天的班次都已完售,他只好摸著鼻子找了一家飯店住了下來。也有其他的辦法可以回到他那在眾同盟國中獨立國土的家,可是有些事暫時緩一下也未嘗不可。
訂下了高價飯店的單人間,海華致電給妹妹報告了自身的狀況,以及預計回家的時間。
他沒有多說,只是海燕大約也知道了島上軍營的異常。
掛斷了電話後,海華昏昏欲睡的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對比軍事國家,貿易國的飯店不知為何就是感覺更加高級。
他懶洋洋的趴在床上,伸手撈過了其中一件行李。那一小皮箱的書本除了是用作解密外也有他的休閑讀物在。他看到其中一本書——哈姆雷特。
芬里爾在宿舍跟船上都拿著這本書翻來覆去看了好幾次
慢悠悠地在巷道內穿梭,狼並不急著去尋找牠法定的雙親,以貿易為導向發展的國家十分富裕,公共建設也多,牠利用了開放給一般民眾的圖書館,在那邊研究政治情勢及法律,順便以隱密的方式聯絡了芬里爾之前的辯護律師,交代了一些事務。
同時也查到了“曾經”的雙親現在的居所。
牠不能肯定軍方是否還監控著牠的帳戶訊息,不過那些放著法院文件與財物的保險箱,當初為了以防萬一設定了保密條款,只有持有密碼的人才能夠開啟,不限定是否為使用者本人
芬里爾離開家裡前往白塔從軍時便為自己預先準備了許多保險,顯然他認為軍方也不能信任。
狼的視線不經意地看向纏繞著繃帶的手腕,不久前牠才咬掉了海華要牠打在裡頭的晶片,現在那裡還在癒合。
過了一會兒,牠才將視線移回面前的道路
海華閒著沒事便翻起了那本哈姆雷特。本來這本書他已經放在一邊好多年沒動了,因為文學作品看過、吸收過就夠了,另一個作用就是收藏。
翻了幾頁後海華發現了某些書頁上有很輕的鉛筆戳痕,這不會是他留下的,因為習慣關係他從沒在書上留下過痕跡。
若是芬里爾留下的痕跡,那為什麼他要那麼做呢?抄下了每一個留下記號的字母跟頁數,得出來只是無意義的單字,可是這卻反讓海華確信自己得到了一組密碼——畢竟,這正是他的專長領域
狼穿著與慣常風格不同的休閒服飾信步經過了市集,連著帽子的寬鬆服裝遮掩牠身體的異常,花了一點貨幣向市集攤販買了些水果及肉類;那些攤販大多是中年婦女,熱情而豪邁,幾乎不用花什麼力氣,只是站在那裡聽她們閒話家常便可以打聽到情報——中年的女性一直以來都是人類中戰力最強的一群生物。
兜帽底下的長相及談吐被注意到後牠得到了許多意料之外的附贈品,同時也被那些女性摸了不少次手背或臉
離開市集後回到躲藏地點的牠拿起一個攤販主人多送的水果,洗乾淨後才小口咬下
味道不對。
在船上的那幾次狼誤以為是因為餐點品質低落的影響,但現在牠確定自己連味覺也收到異變的影響了
經過一陣子的重組排列後,海華才發現自己自己發現自己得的並不是一組密碼,而是兩組。
一個是這個國家的大銀行地址,另外兩組數字他猜測是芬里爾讓他找尋的東西。
要不要去呢?海華猶豫著。因為兩人已經說好各奔東西,現在又去尋找未免
但是他也禁不住好奇芬里爾要他去尋找什麼
人類調味過的食物已經不再適合牠了。
有些困擾地盯著買回來的肉類,雖然本能告訴牠那些可以直接食用,但心理仍對生食有些牴觸的狼最後妥協地將牛排弄成不加調味的半生熟。
如今牠的犬齒已經成為撕扯獵物的利器,三兩下便將牛肉咀嚼嚥下。
資料跟需要的手續已經完成,這裡也待夠了。
看來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起身收拾,仔細而緩慢地將所有的痕跡清理乾淨,狼低聲哼著歌
海華最後還是敗給了好奇心。
他依照地址到了一間大型銀行。看起來就是那種會在電影中出現的花崗岩老建築,進入大廳後的柵欄及木桌全是近代已經找不到的古董。
當發現芬里爾所留下的地址訊息是指向一家銀行時,他就推測那是一組保險箱號碼跟密碼。
旁敲側擊打聽過開密碼箱的手續,確認了密碼設定要求後,他大致上確定了哪組號碼是編號哪組是密碼。
他去到銀行的櫃臺報出保險箱號碼後便被請進了一個保險金庫,在哪海華找出了他所認為的號碼,並輸入了那一組密碼。
保險箱打開了。
裡面幾乎全是文件。銀行職員請海華進到一間私人房間去檢查他的物品。
那裡有不少貴金屬、寶石及股票,但吸引海華的卻不是這些財產。它們是一筆不少的財富,不過對於海華來說還不至驚人。
吸引他的是幾份法院文書還有醫療報告
那是芬里爾離家時告發了雙親要求脫離關係及拒絕撫養他們的文件。
他對母親提出了虐待、父親則是長期忽略的告訴,裡頭附上了證明及剪輯成好幾個小時的影音檔案。
影音檔案裡全部都是女人歇斯底里的辱罵及瘋狂的神色,大多是挑剔芬里爾的表現仍不夠她滿意或無理取鬧,言詞刻薄而傷人;作為對照還有父母出席宴會時暗中錄下的聊天,雙親虛假有禮的相處等等。
鏡頭偶爾也會拍到芬里爾自己;那雙淺藍色的眼珠毫無波動,冷靜地不像他應有的年齡。裡頭有芬里爾小學生的模樣,也有青少年,大多是一臉冰冷的拍攝或念誦日期證明。他似乎從懂事以來便開始斷斷續續的收集資料與證據,甚至經由第三方證明——某位業界赫赫有名的心理醫生提出診斷證明書證實母親其實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父親的證據則簡單的多、只要提出執勤時數就行了,基本上在家的時間一年裡連三分之一都不到的父親,似乎連有芬里爾這個兒子都不太記得
冷靜的看完保險箱中所有的資料,海華的表情意外的淡然。年過半百,他看過的事已經太多。年輕時在貧民區的十多年、及後在軍中經歷過戰事更重要的是——
海華合上眼嘆了一口氣。他對任何悲慘的事件感受性來得比一般人都低。並非毫無同情,只是這些事都不容易波動他的情緒。
這源於他自小的教育方式。說來慚愧,要是這些事發生在他身上,可能——不,他不會有任何怨恨的反應。因為這些都以另外一種型式發生過,只是他並不是一個良好的樣本。他們家族之中存在讓多純西方人感到殘忍的傳統,五歲便得知自己是父母爭奪地位的道具也略為過早。
長幼有序,男女不同桌而食。
他得見父母每天不過三小時。
親情並非天生,而是須培育而成。所有當海華知道他成年前在貧民區所發生的意外實為張夫人策劃時,他並沒有十分驚訝,也沒有意欲報復。
因為他們的家族便是如此。
可他可以想像到,在正常的同輩中,美好家庭的迥異對孩子會有什麼影響。
從正常,變為扭曲。
會恨不得想把始作俑者殺死吧?
他垂下眼簾,看著最後一份醫療報告:後天性同理心缺失。
這樣這樣就可以解釋很多事了
狼低聲哼唱。
牠好整以暇的收拾著任何可能被偵查到的痕跡。
窗外傳來一陣孩子們奔跑與笑鬧的聲音,然後是某個大人在後面大罵
「為什麼你總是不能做得更好一點?簡直丟盡了昆恩家的臉。」
女人幾近尖叫的質問,芬里爾漠然地看著她扭曲的表情,就像是一場鬧劇
這個女人、已經壞了。
壞掉的東西,只能廢棄掉
抹去所有痕跡的狼換上偽裝,安靜地等待夜色降臨。
狼來了。
說謊的母親將得到懲罰
海華以線眼的名義打電話查詢退伍的昆恩上尉——當然不是指芬里爾;的現居地,用的是退伍老兵聚會的理由。
得到的正是在這個國家的郊區地址。
他不得為何自己會有制止芬里爾的念頭,也許是單純覺得這樣不好吧
嗯。因為這樣不好
海華替自己抽了幾管血液連同抑制劑寄給了海燕。他還打了一個電話回家稱要在周邊地區遊玩幾天才會回家。
他妺妹的反應並不能稱之為高興,但也沒有反對。只是叮嚀他玩夠了就趕快回家
從飯店退房後,海華買了一張到郊外的火車票。他祈求並希望不會在目的地見到芬里爾。但若真是碰面他又能怎麼辦?海華對此並沒有想法,他只是想要去再見一次那個人
看來牠曾經的雙親是以療養為由,離開本來的住處搬到了這裡。
狼藉助夜色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那間兩層樓的獨棟,周圍的植物及圍欄提供了遮蔽,牠可以繞著房子觀察情況也不會被發現。
與稱的上是鄰居的建築距離至少也要步行半個小時,周圍也幾乎不會有車輛通行;加上房子裡除了一名傍晚就下班的傭人,簡直就是為了迎接牠“回家”的最理想的情況。
父親似乎從官司開始以來便失去了在軍中晉升的機會,直到退休都還是掛著上尉的軍階,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雙親竟然沒有離婚也許是想利用家裡有精神異常的伴侶獲得同情、矚目或是補助之類的吧?
現在、只有那個女人在呢
是不是應該要跟久違了的母親好好地,打聲招呼呢。
狼咧開嘴角,露出了殘酷而愉快的笑容
海華並不欣賞郊外的房子。他比較喜歡住在城內,從前老家自佔了一個地方,四周連小店都沒有,令人感到異常不便。
考慮到可能的狀況,海華選擇了一個迂迴的路線。由首都中心繞到了另一個城市,又再到了附近的一個觀光點租了一家小農舍,把兩天的房租都付了。
他在一處公眾設施的洗手間換了衣服,戴上了白色的假髮及粉紅色的變色片,臉上上了厚厚一層白色的化妝——厚得足以把他的淚痣遮掩起來。
隨後他便提著一個小巧的行李箱,又乘公共交通到了老昆恩上尉的家附近下了車,徒步走到了附近的民居打聽昆恩家的地址並從中透露出自己是來自昆恩上尉以前服役國家的人,因得到介紹才能來到這國家,希望可以在昆恩夫人處得到這份看護的工作。畢竟一個白化症患者,到哪裡找工作都容易碰壁,難得昆恩上尉願意讓她來面試,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
故意在話語中留下了令人深刻的印象,制造出虛擬存在的一個人物,海華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芬里爾真的去到了他父母家中作出的退路。
已經非人的芬里爾絕對不可以出現在軍方關係者的身邊。加上他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心的居民送他到了腳程約半小時的地方,他以昆恩夫人會不喜歡太多人到他們房子附近感謝了對方;芬里爾母親的乖癖也許已經出了名,對方只是向海華投以體諒的眼神後便告別了他駕車離開。
走到了那棟房子時已經入夜多時
毫無安全措施的房子就像敞開大門歡迎任何人進入。
狼輕易地便由後院找到進入的方式,牠甚至還悠哉地每個角落都轉過、看看房間的設置。
令牠訝異的是有間上鎖的房間裡放了以前的芬里爾的物品,似乎有請人定期打掃,房間佈置也像是有個主人居住在裡面然而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那個女人應該不可能做這種事,那麼會是長期忽略了芬里爾的那個人嗎
真是可笑
喉嚨滾出嘲諷的低笑,牠踩著無聲的步伐上了二樓。
走道的盡頭,就是主臥室
才剛到房子門口海華便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那是十多年來軍旅跟間諜生活培養的直覺。
他戴上了手套,用開鎖套件進了門。
屋裏非常安靜,靜得根本不像有人。但就是這點不妥。有人在活動,屋內必定會發出聲響,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完全的死寂。
「芬里爾」海華抬眼看向通往二樓的樓梯,他知道芬里爾已經曉得他來了
有人來了。
潛入者是牠的客人。
然而張海華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呢?
總不會,是來制止牠的吧。不過,竟然發現並解開了牠留下的密碼,看來牠親愛的貓兒還是不算笨。
牠帶著讚許的笑意推開了主臥室的門,在微弱的光線中拉下兜帽。
「好久不見了精神病院的VIP房間,住起來、還滿意嗎?母親
女人的尖聲喊叫和辱罵劃破了夜晚的死寂。
可惜就算聲音傳了出去,別人也只會認為是昆恩夫人又發作罷了。
牠站在房門口略微側著頭,冷漠的觀察著眼前的老女人
芬里爾沒有因為他的聲音而出現,反倒是二樓傳來了女人的尖叫。
海華跑上了二樓聲音傳來的方向,站在門口的男人連頭也沒有回,只是擋在房門跟縮在角落的女人之間。
「芬里爾——不要。」海華透過女人那雙跟芬里爾一樣的藍色眼睛看到了他兒子的倒影。「你不可以殺那女人。」
女人的尖叫聲不斷插入海華的聲音中,令他不適的搖了一下頭想把那刺痛骨髓的瘋狂聲音甩出腦海
狼這時才轉過頭,正眼看向偽裝了的海華。
「為何不能?」牠無法理解地開口,在女人的尖聲喊叫中以唇語詢問打算制止牠的人,隱藏在衣袖下的利爪不斷重複著微微握緊又鬆開的動作,蓄勢待發
女人的怒罵與尖叫仍持續著
殺掉她。
乾脆地真正成為怪物
「我早就……已經不是芬里爾了。你聽到了吧?她說、芬里爾是昆恩家的恥辱。是汙點
「因為我要藥引。」海華推開了阻擋在中間的芬里爾。
結果得到了對方質疑的低聲,並取笑海華也被眼前的瘋女人弄得也不正常了。
「你是芬里爾。」面對男人的否認,海華仍固執的如此認為。
「所以不能殺她。」芬里爾因而嗤笑,但了海華回頭注視他的目光異常嚴肅。「這件事得由我做才可以你?」要插手?
狼困惑的看著海華戴了變色片的瞳孔。
「應該有……更好的、理由吧。」
牠想不出有什麼讓海華特別來到此處的理由,對方在島上跟渡輪可是表現的像是這輩子都不要有所牽扯;雖然確實是正論,然而他在破解密碼後卻又出現在這裡
女人的尖叫實在太礙事了,狼狹長的左眼掃過,入侵了那個女人的精神
「不管怎樣,我不會容許你弒親。更重要是我想要治好你
何況這個女人已經跟死了沒有兩樣。海華回頭看著瘋狂於地上以指甲抓出痕跡的女人,那個女人只是被老昆恩上尉飼養著收取利益的道具
海華討厭無意義奪去他人性命,但是要是為了眼前的男人
「你並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封閉自己的同理心。」醫療記錄上的評估是因父母的虐待而造成的心理封閉。不去相信,就不會受傷,不會受傷,就不會痛苦。
不管是多優秀的心理醫生沒有這種經歷只能明白理論,而不能真實的體會。
但海華明白那種感受,因為他也有相似的經驗,雖然不是在親情方面的挫折,而是在感情上的封閉。
不想要去愛人,因為受到背叛太過難受。
「我只是想告訴你,真的會有人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包括殺人的哦?」
海華轉身走到女人的跟前跪下,將藏在衣袖中的強力麻醉藥打進她的耳後靜脈。確定女人陷入昏迷狀態後,才讓她握著著薄而鋒利的刀刃切割開自己腕上的動脈
漠然地看著海華讓她切開手腕,狼看著暗紅色的濃稠液體順著重力滴落,將地毯與木板染上髒污。
「你忘了、猶豫傷。」牠說。聲音平靜而冷酷。
那手腕與細弱的血管經過歲月的洗禮多了皺紋與斑點,跟牠記憶中的那雙手不太一樣。
但厭惡的表情完全相同
淡藍色的左眼看著女人的生命跡象逐漸微弱直至消失,過程意外地簡單,不過也是因為海華插手,讓牠失去了一個娛樂
「你破解了密碼……做得很好;」
「但是、你不該出現在這。」尤其是為了同情
「不需要猶豫傷。」海華將手套收進了自己帶來的箱子。「要偽裝成不知名的白化症兇手謀財害命的案件。明天我會把幫傭打發,過幾天再縱火燒掉這房子。」他嘆氣扶著腰站了起來。「那種密碼只是入門級,不要小看我。你給了我一個謎題,我當然會按捺不住好奇心跑來。」
海華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說:「屍體交給你處理了,好好保存讓其他誤判死亡時間。順道我要借宿幾天,大少爺,你有客房可以給我睡嗎?呀呀——血弄到了身上好麻煩
那些東西應該不至於挑起人的好奇心。
然而……
「你……為何要來
說著要各走各的也是他,現在卻又跑來此處。
收拾了女人,又要佈置的像其他案件。
狼無法理解地伸手扳住海華下顎,垂下眼盯著他看;過了一會才伸出舌尖舔了下海華唇邊。
是謊言的味道
完全沒有料到芬里爾行動的海華先是楞住,然後伸手推開了芬里爾,滿臉通紅的掩著自己的唇——就像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時的重演。
只是這次海華染上緋紅的臉上多了一種從沒在芬里爾面前表露過的羞澀。
「不要這樣做。」他移開了目光。「為了殺了已有毀了你一次的母親而把自己陷入困境太過笨了。死得太過愚蠢會讓我為自己的勞動而哭。好了,我想把化妝卸掉。」他動了動身子示意芬里爾讓開,對方卻沒有挪動一步
狼將沾上腥臭鐵鏽味的海華攬進懷裡,下顎蹭了蹭他戴上偽裝的頭頂,海華嚷嚷著讓他辦事卻沒有很認真的掙脫;牠瞇起左目,在海華看不到的地方牽動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
在化妝品的化學氣味與血腥味之下,有一股淡薄的甜味
「你可以……用上鎖的那間。」
又蹭了蹭溫暖的身體才放開手,狼恢復了無表情的臉,走到曾經是母親的存在旁,用審視的目光判斷著
海華自己打開了門鎖,紅著臉逃進了芬里爾所指的房間,亮起了房燈,他發現這是一間屬於年輕人的房間。
海華沒有細看便從自己的箱子裡拿了替換的衣服及卸妝液,經過剛剛發生命案的主人房前他看到了芬里爾還在裡面看著那具屍體。
「不要弄出額外的傷痕。」他提醒了句後便依打聽來的房型朝浴室走去。
在浴室,海華脫去了假髮及紅色的變色片。卸去了厚厚的白色妝容後,他才開始動手脫去那身土氣的裙子。但才剛脫掉上衣,他便忍不住皺眉。
黑色的女性內衣裡沾上了白色的液體。他低頭看著自己的乳尖,那裡正流出男性本不可能產出的乳汁。
海華當下就知道這是抑制劑的影響。他咒罵了一聲將那件內衣丟進了洗手台中,隨後才跨進了淋浴間打開了熱水
海華打開了門鎖牠才像對屍體失去了興趣般轉回視線,慢悠悠繞進那個上著鎖的房間,書櫃裡都是芬里爾曾經擁有的書籍、報告跟獎牌,書桌抽屜裡是他捨棄了的一些小東西。
以前的芬里爾不太喜歡擁有個人化的物品,因為那樣總是落得被母親毀壞扔棄的下場;所以他的房間總像旅館房間一樣沒有個人特色,更甚至像無人居住的客房
卸除了偽裝的海華散發著水氣跟香味,吸引牠又貼上前磨蹭,環著他腰際的手輕柔地撫摸潮濕的肌膚。
甜味中現在摻雜了另一股味道……有點像嬰兒身上會有的……
是什麼呢
「你在幹什麼。」海華推開了撫摸著自己脊背調情的芬里爾。他現在不想跟芬里爾調情,他沒有那個心思。
「你現在應該對這種事沒興趣吧?」依芬里爾在船上對他發情的反應,海華得出這個推論。從前若得知自己發情,除了調侃芬里爾也會在其後跟海華做吧?
但是現在的芬里爾似乎已對他不感興趣。
「我累了,沒有心情跟你玩。」加上抑制劑產乳的副作用使海華的心情變得不太好。他已經走了一天的路,殺了一個女人,最後還發現自己的胸部痛得要死
被推開的狼只是偏頭思考了一下又伸手摟了上去。
牠懶得回應海華的帶著諷刺的問句與拒絕,只是低下頭將自己的氣味蹭上海華的脖頸,伸出舌尖舔過他的後頸,告誡自己忍耐著不要咬下記恨,在船上的事?」
喉間滾出低沉的疑問,牠不確定地嗅了嗅,撫摸著海華腰際的手也往上,柔軟的浴袍胸口處帶著不同於水氣的濕濡嗯?
這個笨貓後來又補打了最高劑量才會這樣?
指尖只是稍微碰到腫脹的乳尖便溢出細密的乳白色液體,被碰觸的海華好像更生氣了
因被輕柔愛撫而引起了難以發現的顫抖。「我沒有記恨。」海華推開了又纏了上來的人。「只是推論。行了,只是想取笑我的話這就夠了。」
產乳的副作用令海華感到羞恥。假若在營內他根本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只是因為情緒高漲想要發洩你可以自己來。」他揮開了芬里爾的手坐到床上抹著滴著水珠的頭髮。
他現在不想跟芬里爾做,完全不想。
「而且,」他微微的咬著下唇。「最後一次之後你也不想跟我做了吧?」他指的是在軍營時兩人最後一次發生關係的事。
充滿忿怒只為發洩的性行爲
狼晃著尾尖,困惑的偏過頭,思考海華的結論是由何處得來;牠並沒有情緒高漲的感覺,畢竟動手的也不是牠而是海華。
狼並不作聲,只是舔去了指尖沾上的乳汁,覺得不管回應什麼似乎都會惹惱對方,雖然到底是基於什麼理由而生氣牠壓根想不透。
好麻煩……
湊上前將沿著脖頸落下的水珠,這次沒忍住便往海華垂首露出的後頸咬了下去
芬里爾的行為再次令海華嚇了一跳,他整個人縮到了床上。
「不。」他再次表達了拒絕的意思。「不要碰我。」他不想要芬里爾像往常一樣,只是為了耍樂而跟他發生關係。
「我不想跟你做。」而以他眼前的人並不會明白他的意思,因為那個人已經失去了那些感情太久了
狼的左眼眨了幾回,露出無法理解的模樣;牠接近透明的淺藍色視線像是無機物一般透著死寂。
味道不是拒絕……但現在似乎又不是調情的氣氛。
是人類的新手段為什、麼
「為什麼」海華別過了臉逃避芬里爾的視線。他的唇瓣輕輕的開合。「上你了」不想開口,也不想說,但是這麼一來豁出去至少走了也不用再掛心。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他回頭直視芬里爾,露出了對方從沒見過,毫無偽裝的單純笑容。
「怎麼辦呢?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淚水沿著他的眼角滑落,打濕了那顆海華這輩子最討厭的涙痣後滴落床上。
啊啊——已經不想再經歷喜歡上他人這一件事了。
可是卻偏偏對最沒可能回應自己的人動了情。
「出去」他單手捂著額頭。「我已經告訴你了
狼盯著海華的眼淚半晌才湊上去舔了舔那帶著鹹味的眼角,判斷出海華並不是真的有意讓牠離開;用鼻尖輕輕蹭過海華眼下那小小的淚痣,牠的尾尖擺動著,由剛才開始那種口是心非的味道便一直引誘牠。
至於喜歡那種抽象的概念,牠還是人類時就弄不懂,也不打算理解。
海華的喜歡是真是假也還不能相信……畢竟,現在的牠可是怪物呢。
跟心裡陰暗的揣測相反,牠瞇起眼,淺紅的舌尖由眼角向下,試著碰觸海華微微張開的唇角,發現沒有排斥後便引誘對方,交換親吻
「不要」海華伸手想推擠開開始往自己身上壓的芬里爾。「我不想跟你做——不喜歡我就不要上我!」
他討厭被自己喜歡的人用以洩慾。
「我我為什麼要喜歡上你」喜歡上這個絕不會喜歡自己的傢伙。
他氣忿的用手背擦著臉上制止不住的眼淚,好多年前他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再動情。「夠了。我會幫你不著痕跡逃跑,你下去
好麻煩。
直接抓住了海華不停擦眼淚的手背,狼雖然舔著濕潤的眼角,心裡卻思索著不喜歡就不能上能否算得上是變相的威脅印象中都已經上過很多次了?
「急著趕人的、好像……不是我。」喉嚨滾動著低沉的話語,其實海華不插手牠也有把握不被抓到。
「這間、好像……是給,以前的我的房間。」
用別的話題吸引住海華的注意力,哭泣的頻率終於緩了緩,牠才慢慢地由眼角向下,吮吻或輕咬海華脖頸與下顎
用狼的表達方式
「就是因為喜歡才不想被知道!」海華朝已經卡進他兩腿間的男人羞憤的大吼。「不想被喜歡的人以為我是淫蕩的傢伙有錯嗎!」
雖然說十多年來他的性生活都是混亂不堪。
「不然我可以怎麼做?跟你說我發情了嗎?」以前的確是會這麼說。
把臉藏在手臂後半响,海華才悶聲問:「為什麼給我睡你的房間?」較可能的是芬里爾也沒有細想這件事。據他所知,這所房子是芬里爾從軍後他父母才買下的,勉強來說也不算是他擁有的房間
到底在說什麼啊這個人。
「發情、跟淫蕩……都看過了?」扯掉浴袍的帶子,覺得已經聊夠了天的狼往海華脖頸處咬了咬,以變異的犬齒叼著細緻單薄的肌膚留下痕跡,咬住海華喉管的同時輕柔地按壓那有些腫脹的胸部。
印象中本來是平坦的胸口現在因為抑制劑的副作用而出現泌乳現象,除了乳頭充血挺立外似乎也有稍微隆起,只是撫摸乳暈,乳首周圍就沁出細小的乳珠
「會漲……?」只是貼近海華,他胸口的乳汁就沾上了牠。
是否要先擠出來……
低頭舔了下海華濕濡的乳尖,對方立刻哼叫著挺起胸口
看,淫蕩的樣子
光是被舌頭舔過便有快感直衝腦門,比以往任何一次的觸碰都要刺激到海華的身體。
「不要看」他軟綿綿的推擠著芬里爾的肩膀。
抑制劑的副作用以最丟人的種類出現在他身上。非男性的産乳副作用令白色的乳汁從他變得敏感的乳尖流下,細細的白痕打濕了胸前的一片肌膚。
他捉著被芬里爾扯下的浴袍前襟,臉頰變得緋紅。
「為什麼突然想做?」他以為現在的芬里爾應該對性事頗為不以為然。
該說現在的事態發展有點太過超出海華的預期,他不懂芬里爾是以什麼一種心態對他作出調情的行為。
是因為單純的性衝動還是某種權力宣示行為?
他默默的回憶起兩人對上一次的不愉快性行爲。
「已經」他垂下了眼簾再次流下了淚水。「再像上次那種性行為我已經受夠了
又哭了。
狼皺起眉頭,不太確定海華情緒化的驚人轉變是否跟他承認了喜歡有關,只好誘哄著舔了舔他的嘴角,以吻堵住對方喋喋不休的抱怨。
舌尖還有乳汁的味道讓海華溢出甜膩的哼哼,牠的尾尖微微晃動著,避開了挺立濕濡的乳尖,舔吻肋骨下緣的肌膚
全身都是想做的味道卻一直要講話
浴袍下擺蓋住的下身已經被撐起一片,牠動了下身體,用已經變異的下身隔著柔軟的布料磨蹭;海華胸口即使沒有碰觸,似乎只要激動一些就會溢出少量的乳汁。
那味道跟淡薄的甜味混在一起,就像某種食物
因親吻而軟癱了身體的海華躺在床上眼神迷濛的看著芬里爾。
「你可以以後只上我嗎?」拋出不可能的要求,海華放軟身體倒在床上的模樣就像具淫蕩的人偶。
他緩緩眨動乾澀的眼睛,在昏黃的燈光之下,他淡褐色的眼睛看起來顔色又淡了些,就像是琥珀的顏色一般。
「你不是在發情。」雖然芬里爾的發情期他只見過一次,但跟眼下是全然不同的感覺。
可是既然不是在發情期,那他為什麼會有這種行為?「我不懂你」他從來就沒明白芬里爾的各種行動,但正是因為如此,這個男人才會吸引住他的注意力及好奇心
話太多了。
狼不滿地發出低沉模糊的咕噥,帶著警告意味地往獵物的喉管咬下。
底下的餐點發出嗚咽,牠才舔過犬齒留下的痕跡;然後愉快地沿著鎖骨向下,往顫抖著溢出乳汁的胸部,用海華會覺得刺痛的力道吮咬,另一邊也用手指夾住、按揉捻壓,對方就會浪叫著更加地挺起腫脹的乳尖。
乳白色的液體弄得狼身上也都是同樣的騷味。
壞心眼地將口中的奶水餵給海華,從剛才開始對方便挺立著的性器不斷磨蹭著牠的下腹,灰黑漸層的狼毛被蹭濕了一大片。
即使海華對牠告白,牠也不相信其中包含牠已經變異的身體;側著頭示意海華看清楚,狼只是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被餵入口中的體液甜而腥騷,海華從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竟可分泌出甜如某種糖果的液體。
待芬里爾暫時感覺玩弄夠了他的胸前的乳首後,突然停下動作令海華的臉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什麼?」他邊問邊沿著芬里爾偏頭示意的地方看去,已經變異如同野獸般長出披毛的下體處,犬科動物一樣的性器閃爍著情慾的水光艷麗的紅色悄悄爬上了海華的臉。「你對我有情慾嗎?」他抬起如同少年的臉龐看著身上的男人。「對這個身體?」
芬里爾因為他而勃起,他無法訴說這件事有多令他歡喜心悸。但是對方仍不欲給予他任何回覆,即使現在就想要被愛上的男人貫穿,可是海華內心的某一部份卻矛盾的想要拒絕
好像不是正常的人類該有的反應。
狼偏著頭,謹慎而緩慢地將赤紅尖長的性器貼著海華的。
他濕漉漉的下體讓磨蹭貼合的動作順利許多,狼的喉間滾動著低沉的咕噥,海華伸手過來將相貼的性器握在一起,甚至於不斷碰觸或刺激牠變異的陰莖。
垂首往海華細弱的脖頸磨蹭,掩蓋住牠眼中的算計
「親、愛的
海華因芬里爾的低聲呢喃而打了個顫。
從前互相挑釁的親稱呼現在聽起來卻多了另一種感覺。
「你知道要怎麼做嗎?」海華不確定的看著芬里爾。這應該是對方異變以來首次性行為,而海華也沒有這種經驗。
「還是我幫你用手弄?」關於病毒引致的異變海華了解並不多,他還沒開始研究就發生了許多的事
狼挺腰蹭了蹭與牠相貼的下身,將視線移向海華的行李箱。
「那時候、在船上……是怎麼玩?」牠舔吻海華耳尖,發現無論是吐息還是聲音都能挑起他一陣顫抖
「我想知道。」
像是鼓勵又帶著勸誘意味地親吻著海華,輕柔的撫摸著他的背部。
牠知道行李箱裡頭有一罐萬用霜
「只是用手指」這種應該還挺一般的,芬里爾跟他也有過更加過份的玩法,怎麼會對他自慰的過程有興趣?說是玩,那不過是匆匆解決而已。
「比起我的手,」海華拉起芬里爾的手指放進口中吸吮舔弄,然後將沾滿唾液的手引導至自己的下身。「你的手指比較好用」
長年習慣與男人交媾已經將海華的後穴完全開發。他的身體也接納過比以前芬里爾分身大多的陰莖,以他那雙如同少年般的手,倒還真的不容易滿足自己。
他放鬆身體,嘗試將芬里爾的手指放進身後的穴口。
「有點忘了該怎麼做了」他自嘲著。
自從兩人最後一次發生關係過後,海華都沒有找人同床,過去幾次發情期也是自己解決
被舔濕的手指按壓著微微收縮的穴口,就是不肯深入進去,只是挑逗地揉按,同時刺激前方的囊袋及會陰。
溫熱的舌尖舔吻海華耳際,咬了下那柔軟的耳垂,然後模仿性交的頻率吮吻敏感的耳孔,激得海華縮起肩膀,胸口又溢出甜膩的乳汁。
焦急的海華發出不滿的喉音,握著狼的手腕急著將不肯配合的手指吞進體內的同時也發出了像哭泣一樣的呻吟。
狼尖長赤紅的性器蹭著海華柔軟的大腿,將濕滑熱燙的體液抹在上面
還不夠
「芬里爾?」發現芬里爾再度停止了動作,海華迷茫不解的看著身上的男人。
芬里爾抽動著手指在海華體內攪動的動作讓他捉緊被單發出一陣撒嬌似的嬌喘。
聽見芬里爾發出了不滿的咕嚕聲後又動了一下手指,他似乎理解了現在不喜多言的男人意思。
「太乾嗎?」
的確,腸內仍未能分泌出足夠的體液。
倒不如說那種分泌只是在性交後期才會因刺激而產生。
但是太乾這一件事,以前他倆也曾經在潤滑不足下性交。要離開床舖這件事其實有多少煞氣氛
可是芬里爾似是對海華身後的張闔程度非常不滿,張囗又咬了一下他肩膀示意。
「都依你的。」海華捧起芬里爾的臉吮吻他的唇,主動將舌伸入對方的口中磨擦敏感的黏膜,再滑過變異的犬齒後才拉著色情的銀絲,依依不捨的拉緊了浴袍下了床。
他走到行李箱旁拿出了一瓶他用作調制油膏的乳香塗抹在手上,然後趴跪在地上,將手上的油膏抹在後穴四周及內探至體內。
「不夠深」他不滿的輕皺雙眉,把油膏拿回床邊遞給芬里爾,抱著他的頭將流出乳汁的胸部湊近對方。「又流了」他以臉頰磨蹭芬里爾軟柔的頭髮。「一定是我太想懷上你的孩子了。」他在男人耳邊吹了口氣挑逗對方
本來扁平的胸部因為漲奶而微微隆起,小巧的乳尖現在被玩弄的又紅又腫,濕淋淋地溢出乳汁,白色的液體沿著胸口滴落時便留下痕跡。不應該發生在男性身上的產乳現象在視覺上看來更加淫穢。仰頭無言地央求親吻,海華便自發湊了上來,唇瓣分離的空檔呢喃著下流的情話
親夠了的狼才瞇著左眼,往對方不停湊到自己眼前的乳尖吮咬、甚至於用犬齒磨蹭著乳粒,腥甜的乳汁立刻由下流腫脹的尖端大量溢出。
牠一直都知道海華喜歡帶點痛楚的對待,那反而會讓他更興奮。
狼叼著發硬的乳尖,以舌尖刺激乳暈周圍,底下則將大量的油膏塗抹在收縮的穴口及內壁,體溫融化了本來是固態的油脂,每次手指抽插都發出色情的聲音。
覺得已經不再那麼乾澀,狼才抽出手指,將上頭的滑膩抹在海華臀上,把人惡狠狠地推倒在床墊上,插入忍耐許久的尖長性器。
被內壁裹住的感覺讓牠喉嚨滾動舒服的低沉咕嚕,拉開海華柔軟的大腿就挺腰抽動起來。
現在的狀態還不是最大的,牠不確定海華是否承受的了,但本能已經讓牠動作起來,尖長的性器每次都會頂著他的前列腺刮擦過去
海華雙手不適的扭緊被單。
喜歡芬里爾。當然他也願意跟已經異變的男人性交。但是心理接受並不代表身體也可以順利的吞入已不同於人類的陰莖。
老實說他還是低估了那嚇人的紫紅性器大小,這比以前他嘗試過的大小都粗長。
芬里爾進到一半時疼痛已經令海華冒出了一陣冷汗,當對方開始抽動時海華幾乎難受得想吐。
「慢、慢一點——」他幾經努力才不致發出嗚咽。「我要、習慣一下」
但是依從獸化本能顯響的男人明顯沒有額外的心思去管這些事。
海華只好盡量放鬆希望習慣還在不斷漲大的性器,並祈求自己不會昏過去
脹大的陰莖還沒有盡數插到最底,但狼卻將海華的腿拉的更開了些,牽動正含著自己分身的小穴。被緊緊箍住加上內壁不規則吸附上來的感覺讓牠露出舒服的表情,壓下身子改變角度小幅度地抽插起來,往嗚咽著的海華唇角親了幾回,舌尖引誘著他的
「海華……親愛、的。」
在響亮淫穢的肉體拍擊聲中,狼僅有的左眼緊盯著獵物。
就像童話中飢渴的惡狼
「沒、沒關係」海華伸出手抱著芬里爾,咬著唇勉強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他想可能芬里爾並不會太在意他的感覺,只是這樣會令海華自己好受一點。
縱使每次的進出都會感覺到前列腺被磨擦的刺激,可惜那還不足以令海華分心,他只想要緩解下腹處漲滿難受的感覺。這是他承認自己一直無視的念頭後首次跟芬里爾發生關係,他不希望這件事會因為自己變得糟糕。
「嗯」他喘著氣做出了幾次深呼吸。至少後面的潤滑很足夠,身體的不適也只限於體內。
「你、還舒服嗎?」至少他希望芬里爾是享受他的身體。「親愛的
狼回以低沉模糊的咕嚕聲,蹭著獵物的脖頸,將熱燙的陰莖抽出到柔軟的穴口,刻意放慢了速度一點一點將自己全部插入到最底。
被貫穿的海華連聲音都沒了,只是可憐兮兮的露出茫然的樣子半掛在牠身上。
牠伸手碰觸海華有些垂軟的分身跟被撐開的穴口,充血的小口周圍有些鼓脹,抹上了大量油膏的那處在燈光下反射著淫靡的光澤。
人類的身體要跟牠交配還是有些勉強。
撫摸對方緊繃的下腹,牠又重覆了幾次緩慢的抽出到僅剩尖端被含吮才插入到根部,直到海華的聲音變得甜膩起來。
牠耐心等候就是為了這個時候。
扣住了海華發軟的腰際與大腿,這次抽出後是惡意地幹進最底,變異的陰莖底部開始脹大成結,將他牢牢地卡在自己身下受精
海華這下真的痛得發出了呼聲。他緊緊的抓住芬里爾的肩膀而不敢亂動。他感受到在體內的陰莖下方變得更加堅硬,並且已經到達了亂動拔出自己就有可能受傷的程度。
能感覺到濕熱的精液正從他下腹往上一點的位置射進他的體內,那裡已經超過了人類的器官能到達的深處。這讓海華發出了痛苦的抽氣聲,他的肚子也在與此同時因為大量的精液湧入而微微隆起。
到最後因為腸胃受壓逼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他才發出了小聲零碎的哭聲,但身體卻相反的往上挺起彎曲
出精持續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等結消下去抽出陰莖時有些失神的海華小腹裡已經充滿了牠的精液,脹起的肚子跟不斷溢出乳汁的胸口看來真的有幾分像是懷孕的樣子。安撫地舔著海華發紅的眼角,身上被貼上來撒嬌的他弄得都是奶水的味道,狼饜足地瞇著眼磨蹭對方,獵物的裡面和外面滿滿的都是牠的味道
牠吮咬著眼前的肩膀跟胸口,力道放得很輕,喉嚨時不時滾動著咕嚕聲,尾尖滿足地晃動
「我要去再洗一次澡」海華脫力的推擠身上的男人。「明天還要早早起來把原來的家傭趕回去。」他披上已有沾上體液髒了的浴袍,困難的在疲累跟疼痛中爬下了床,結果沒走兩步,海華便發現因後穴仍未閉合,芬里爾方才射進他體內的精液便由股間不斷流出,滑至小腿甚至滴落在他走過的地方。
按著浴袍後方,海華逃也似的進到了浴室,坐在坐廁上羞愧的按壓腹部協助自己排出體內大量的精液
藍眼盯著海華艱難地逃出房間,狼尾輕輕晃動著卻不跟上去攙扶走不穩的他;牠按了按瀏海覆蓋住的空洞右眼窩。那種異常感這幾天變得強烈起來,帶著些許搔癢感。
嗅了嗅身上殘留的味道,慵懶地伸展身體,牠過了一會才起身,往樓下的浴室前進
喜歡……嗎。
呵呵
洗澡完畢回到房間時海華見芬里爾不在,他想也是當然。他並沒有期待多疑的男人會相信自己,反正一直以來對方就跟他保持著一定距離,現在也根本沒有分別。
告白以後也當作了結一件心事,事情辦完就當作告白失敗回家便是。
對於感情方面,基於經歷海華只想抱持消極以自我保護。對於現在的身體及自身背景,他都沒有期望可能找到伴侶。
鑽進了被窩,海華側著身背向門外顯示出自我意識的保護狀態
清理乾淨的狼整理好毛髮才回到房間,床上的海華蜷縮在被子裡。
防禦姿勢。
看來對方也不是真的如自己宣告的那樣。
在心裡打了幾個問號,牠爬上床,將蜷縮起來的海華圈進手臂,以野獸弱點的肚腹面對他,尾尖慢慢晃動
既然要利用這個人,做戲不做完整套怎麼行呢
感覺身體被人從後環住,海華不由得輕輕一顫。
随便吧,即使是欺騙自己的也好。就由得自己暫時的沉溺在心上人的體溫之中,當是性交的回報也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