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库 > 鲜网浓情 > BEAST > 3.晶片
海華pj_o/芬里爾

海華因脫臼進到醫療病房也將過一個月了。本來他就是醫療室的問題人物。拒絕安靜休養,偶爾還會偷走幾片限制藥丸。所以當伊頓聽到那傢伙要到醫療室接受脫臼的治療時,在她右手邊放著一支.357麥格農,左手側是強力麻醉劑。
雖然到了最後他們都沒有派上用場。
於唾液實驗後被昆恩上尉送回來的褐髮上士不知為何老實了許多。不單沒有亂發脾氣四周丟衣服、也不再意圖逃跑。唯一奇怪的便是他老將自己藏在被子中去。
經過觸診及其他檢查過後,伊頓才謹慎的簽下了出院許可。「一周要來復健兩次,而且不要做動作過大的體力活。」但是這話說了也許只是白說。末了,她將一管按摩軟膏跟幾顆不起眼的藥丸放在冰冷的白色不鏽鋼桌上面。
「是女神的金蘋果嗎?」海華面露笑容,不著聲色的將藥院放到了自的袋子裡去。
「也許是蛇果。」女人冷冷的回應。「沒事可別咬樹上的果子。」
「缺乏幽默感的傢伙。」海華笑嘻嘻回話叫伊頓皺起了眉。明明海華都將表情掛在臉上,但有時候她卻會倏然感到自己一點兒也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回到久違的宿舍房間,海華先是捉了一隻路過的機械人來幫忙清理。一個人住一間空置寢室有好處也有壞處,對海華而言只有自己一個人清理一事就是麻煩。
丟掉兩包發霉的點心後,他踼了機械人一腳讓其去清理灰塵,最後還得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
處理好雜事後他便靠在窗邊點了一枝菸,兩眼放空的看著外面一成不變的風景,腦內則是思考著之前在病房收到的文件。那份紙本已經被他處理了,他已經將內容全都記在腦內
彈了一下菸灰,一想到又得開始公務就讓他煩心
百無聊賴的呆在窗旁抽著菸,直到機械人來到他的身邊發出聲響提示清潔完畢,他才發現是黃昏時間已經到來。將菸灰缸交給機械人後他便開了房門跟著機械人出了門打算到餐廳買飯。吃得醫療室的餐點太久,他居然也懷念起不怎麼樣的軍區餐廳來了
芬里爾待在用餐區,臉上雖掛著微笑,手上將麵包撕成小塊的動作也十分優雅;但不知為何總帶給人一種充滿殺伐之氣的殘暴感覺,弄的附近的低階士兵像被貓咬走了舌頭一般,硬是將平時人聲鼎沸的區域隔出一塊極地圈。
時值年末,低階軍官們即將迎來的是短暫的假期,對於芬里爾及同事們而言,則是無止盡的報告地獄;就算平常怎麼照進度消化那些報告,營區裡總是會有那麼幾個惡名昭彰的、得了末期拖延症的同僚或上司,要趕在結案死線前拖所有人下水淌一淌現在正是那樣殘酷的地獄週間。
這幾天下來芬里爾的平均睡眠時數基本不超過三根手指,就算回到宿舍也只是洗漱、整理好外表後又回到辦公桌前繼續批文件。
某種意義上比高強度的精神力或體能訓練還要讓人憔悴
醫療餐點吃過一個月後看著餐廳的哪一款餐點都覺得吸引。最後海華點了海鮮意大利麵後還口甜舌滑的哄得餐廳的職員多送了他一碗湯。
褐髮的男人捧著晩餐,高高興興的隨意就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點兒也沒有留意為何偌大的用餐區為何只有一塊地方特別空敞及安靜,當然更沒有留意坐在自己旁邊的人是誰
遲鈍的傢伙。
看著顯然是被醫院伙食折磨到除了晚餐,眼睛裡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的海華,芬里爾將視線掃過一旁騷動起來的菜鳥們予以警告不過那也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他自找的。
吃沒吃相。
芬里爾自己的餐點還剩下三分之一但顯然已失去了胃口,將廚房多給的幾片奶油餅乾放進海華餐盤的空格,伸手以指尖抹去他嘴邊沾上的紅色醬汁。
「你是小孩子嗎?沾到嘴邊了。」
不理會海華哽到一樣的愚蠢表情,芬里爾托起餐盤、脫下染上甜膩醬汁的手套放回餐具集中處,準備繼續回去文件作業
突然嘴角被輕柔的撫過讓海華疑惑的抬頭看向指尖的主人。原本還沒有什麼大反應的他緩了好幾拍才意識到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到底是誰。
先前實驗的回憶湧現的同時海華的臉頰也是變得通紅,聲音卡在喉嚨連老喜歡大聲嚷嚷的名字都說不出來。
之前他親了這個人沒錯,是親了沒有錯。只是接吻了而已!就不過一個工作上的吻!
深呼吸了幾次,海華暗自安慰著自己,芬里爾鐵定也是跟他一樣什麼也記不起了。因為他自己本身的記憶也在被對方抱到醫療室後便中斷了,那應該是實驗病毒造成的效果。既然他會有這種反應,那麼另一位當時人會有差不多的體驗也就並不奇怪了。
縱然隔天全身都是情事後的痕跡跟酸痛那也不過代表他們,或許——非常有可能再上了一次床。不過就是如此罷了
但是不知為何在心裡的某個角落卻有種隱藏的不安感。總覺得並非忘記了什麼而是根本性的選擇去忽略。更甚的是臉上的熱度也降不下來,一直發燙,光是想到自己的臉可能紅成了哪樣就叫人困擾。
咬著那幾塊多來的餅乾,也沒去收拾使用完的餐盤,海華只是想避開餐廳其他人的刺人目光,不知不覺便隨著芬里爾站了起來
「現在沒空。」紙本文件已經占去辦公桌不小的面積,更別提芬里爾眼前同時展開的複數投影視窗,瞟了一眼不請自來、表情奇怪的海華,芬里爾旋即又忙碌起來。「你別來鬧
「沒有想要鬧你。只是在外面被瞧得不自在了。」餐廳那群人看著他都擺出了瞪眼楞然的驚訝表情,有些人還在那邊悄悄的交頭接耳。
因為被那些小動作弄得挺不舒服,臉上又一直燙得惱人,他才不自覺的跟了上來。
抽出一份擱在另一張辦公桌上的文件翻閲了幾頁,海華便發現了問題。
「這個,」他將文件遞給難得表現出焦躁的男人。「這份申報考取異獸訓練的補助資金被誇大了。還有開支請款居然還把文具使用的點數也塞在小項目內。你的下屬卻批準通過了
「放回去。」芬里爾放下手中的文件,語氣冰冷。「還沒輪到那裡,不要妨礙我。」淺藍色瞳孔掃過那份文件,又轉回眼前的視窗。「再說一次,我現在沒空;有事快講、否則要就自己出去,不然就是讓我的部下送你回寢室。」撫過有些發紅的眼角,徹夜兩天以上的芬里爾覺得精神有些渙散
「你有好好睡覺嗎?」面對感覺比平常還不耐煩的芬里爾海華反倒變得沉穩下來。伸手越過投影視窗,海華捧著芬里爾的臉強逼對方直視自己。「有事,快去睡。」挴指停留在對方眼睛下開始發紫的皮膚。
他還沒見過這個男人有黑眼圈呢
「要送我回寢室就由你送我回去。」
說起來臨近假期是有不少報告需要提交。可是不睡趕著時間完成反倒會降低工作效率吧被妨礙了進度的芬里爾關上了所有的投影視窗,將貼著臉頰的手拉開,面無表情地取出體積小而薄的晶片,在指尖轉了幾圈。「拿去、你一定會喜歡這個的。」
本來不想這麼早就拿出來的,但是顯然有人聽不懂勸告一直要撞上槍口送死
那就、死的痛快點好了。
看著被晶片拉走注意力的海華,芬里爾體貼地將晶片放進投影裝置裡,開始再生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海華對芬里爾手上的晶片毫無概念。他想不到會是什麼東西的影像會讓他「喜歡」。
投影的影像剛出現的時候海華並沒有立刻會意到那是什麼。
衣服凌亂的褐髮男人眼神迷濛,眼角帶著淚痕不自由主的扭動著,動作看起來痛苦唇邊卻又帶著一抺似有若無的笑意。動作之間表現出他充滿慾求的衝動。
「裏裏、面。」那聲音甜膩得讓人大腦麻痺。他顯然是請求著另一個人把精液射入他的體內。
身為一個正常,並有經驗的成年人,海華當然知道這是一段情慾錄像。而且是足以撩人慾求那一類。
但是海華的臉色卻是一臉鐵青轉而變得連脖子都變得通紅。
「這這這這——!」他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那張臉,影片中主角的臉他過於熟悉了。那半瞇的眼睛、在微啟雙唇中伸出舔過嘴角的舌還有那小小一點的涙痣那不正是他嗎!
「你是什麼時候——!」他慌張的想制止影片繼續播放。「我完全沒有記憶!」他大叫著意圖掩蓋影片中高亢的呻吟聲
「喜歡嗎?」趁著海華反應不及時抽走了紀錄晶片,芬里爾顯然沒有意願要回答對方混亂的問題。
小小的晶片在掌中翻了幾翻,吸引著海華的注意力,看著他蠢蠢欲動要撲上來搶奪的樣子,芬里爾不慌不忙地拉開抽屜取出另外一片。「還沒看完呢。」
避開海華像貓一樣伸過來撈啊撈的手臂,芬里爾輕柔地吐出致命的發言。
「因為——上次的交融實驗有人太可愛了,所以紀錄遠不只這些喔。原來你不記得了啊?那正好,這些全部找到就可以恢復記憶,是不是
「你這傢伙——!」海華只覺得腦內轟轟作響。「居然錄下來了!」他不可置信目定口呆的瞪大眼睛。「你是變態嗎!」他乾脆跑到了辦公桌後想要把兩片晶片都搶過來。「混蛋!早知道我就放著你在這辦公室死掉就好了!」一想到那種模樣被記錄了下來他就急瘋了。
明明平常連呻吟都可以裝出來的他怎可能露出那種像個青澀少年的難耐模樣。
「還給我
「變態?」芬里爾像是無法理解般支著額。「完全是為了工作才開紀錄的,純粹是觀察病毒反應的影響喔,沒想到最後走調了倒是真的。讓人猶豫究竟要不要交出實驗成果呢」
淡藍色的眼珠瞟過炸毛了的海華。「拜你所賜。」
微笑著讓海華奪去那兩片晶片,芬里爾聳肩。
「可惜我沒有死在辦公室呢,不然對白塔來說也是很大的損失——真是太好了。對了、影像紀錄的話有很多片喔,每片的內容都不盡相同畢竟關係到實驗觀察所以不能馬虎,你就努力點去尋寶吧。」
而且裡頭大部分是芬里爾欺敵用的dummy晶片,但這麼有趣的事當然要讓海華自行發現
將晶片丟到地上踩成碎片,海華用力的揪著自己的頭髮。「聽你在騙誰呀!」他忍不住發出一連串慘叫哀號。「我才不會相信你是為了什麼記錄!別以為我忘了一開始你什麼都沒有做!那是之後錄的對吧!」
這些東西被其他人看到他以後要怎麼去見人!並不是說不能給人看不、不對!這絕對不能給其他人看到。
「你沒有給誰看過吧!呀——?」最後都快要用上小混混的恐嚇語氣了
「嗯,有沒有呢?」原來根本就還記得嘛,看來也不是真的像當事人自己說的『完全沒有記憶』。「來,另一片。」示意海華伸出手,又遞給他一片同樣外觀的晶片。「拷貝的太多我不太記得了。」芬里爾沒戴手套的蒼白指尖撫上海華幾乎要貼上來質問的臉,輕柔地搔了搔他的喉嚨跟下顎。
「要繼續看嗎?」然後扔出將海華氣到吐血的問句。
棕毛的貓咪炸毛的樣子倒是挺有效的緩解了工作壓力
「你弄那麼多是要開成人影片店嗎!」伸手奪過又一片新的晶片,海華已經急得無法去留意芬里爾逗弄自己的手。「你不介意自己被看光隨你!我可是在意得不行!」想到萬一被醫療室的傢伙或是其他在他床伴範圍以外的人看到自己的這種模樣他就只有焦急一種反應。一旦不知怎麼的被他那哪都有線眼的妹妹大人知道了,海華他可還能活嗎?「你你——只要告訴我沒有給人看過我才不管你拿去擼管還是怎樣!」五十歳的男人現在感到自己快要被激得眼冒淚水
「講話那麼粗魯?」捏住海華不停哇哇亂叫的嘴,帶點警告意味的掐了下才鬆手,芬里爾由座位上起身,拎著海華的後頸衣領將陷入混亂狀態的炸毛貓扔出辦公室,沒有回答海華任何一個問題。「拿去,」在海華又要撲上來撓前芬里爾扔給他一個小袋子,裡頭滿滿的全是晶片。「好好享受。」
當然他不會告訴海華那整包裡面幾乎都是dummy晶片就是了
「你這變態的小子——!」褐髮上士的哀叫迴蕩在晚上無人的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