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漢叔叔?"代佳期拐彎後便見一身白色燕尾服的代銀漢鐵青着臉靠在牆壁,醉醺醺走近,身子靠牆而行,衣料和牆壁磨擦,聲音不大不小,足以擾亂他人。漂亮的唇畔勾起一抹純粹的淺笑,紫瞳半眯,姿態撩人。
代銀漢看着這樣的代佳期,說不清的風姿,讓他心底裡生出難以言喻的波動。
代佳期亦步亦趨,代銀漢不自覺往後倒退,直至走廊盡頭,高大的身子貼着冰冷的木門,耳朵卻接收輕軟甜美的聲音。
代佳期水紅色的小舌舔了舔略感乾澀的唇瓣,說:"銀漢……叔叔?"迷茫,不確定,精緻的五官在代銀漢面前放大再放大,直至如蘭的氣息全拂在他的臉上,方停下來。
那麼一瞬,他誤以為被眼前少女喚作銀漢,而她對他……企圖不軌。
"佳、咳。佳期。"代銀漢始終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還沒被嫩娃迷得反應不來的事,只是甫啟口時沉啞的聲音讓他有謎之尷尬,白玉般的俊臉微紅,轉瞬間卻像個沒事人般說:"你怎麼喝酒了。"畫風一變,變成說教的長輩。
如果他的語氣能強硬一點,眼神能堅定一點,絕對是長輩向後輩的訓話。然而,現在倒像同輩間的疑問,不解於她喝酒的原因。
代佳期聽見這不怎麼認真的訓斥,眼圈卻是一紅,哭訴:"我為甚麼不能喝。"小手拍打在堅實的胸膛,紫眸迷離卻緊瞅着俊美的臉不放,不給他半點空間,續說:"你們每一個都喝,就我不行!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小手握成拳兒輕打在他的胸膛,小小弱弱的小拳兒撒嬌似的,當她說不出新鮮話時,軟軟半躺在代銀漢身上。
代銀漢本就被她打得渾身不對勁,現在這一靠,倒抽一口涼氣。
少女嬌嫩的身體毫無保留靠着男人,垂下頭,唇畔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男人見此手足無措,也不知雙手是垂在兩側不動,還是把她攔腰抱起。
男人被少女弄得一個頭兩個大,身下的欲望好死不死正有甦醒的傾向。
少女雙手攀在男人的脖子,軟若無骨的小手不經意地順着男人的臉頰揉搓敏感的耳垂,甜糖似的聲音輕喚:"叔叔—"輾轉纏綿,續道:"佳期要睡覺。"如同小時候玩累了要睡,雙手勾着代銀漢便是不放。
她如果不是穿着貼身的魚尾裙和想被代銀漢公主抱,早已不顧一切撲上去。
他如果不是定力較常人高,早已控制不了心裡那股衝動。
"佳期,我是你伯伯,不是叔叔。"代銀漢也不知說了多少次,他自己也說得膩味了,但代佳期就是從小到大一次都沒有改。現在提起,他就是用言語提點自己,他可是她的親伯伯。他這個禽獸不如的親伯伯已經千不該萬不該在不適合的時候起了不應該的心思,就不能在當下也解放自己。
同時,代銀漢把代佳期攔腰抱起,走向她的臥房。
長腿走了數步便到達少女的臥房,他卻不知是進還是不進。
白玉般的臉,流下豆大的汗珠。
他倒不是因為抱着輕如棉絮的代佳期而流汗,而是怕進門後控制不了自己骯髒的欲望。
想他長年不在代家,也正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