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責任,並不會因為妳而有所改變
請原諒我的選擇,要怪就怪我無能為力再讓妳的眼淚停止
走著走著,凝心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叢林密茂的地方
抬頭仰望著這片陌生之地,她竟然沒有絲毫的恐懼感;反而一棵棵的大松樹,像人溫暖的手一樣環抱著她,令她不安的心得以安穩下來
剛才她聽到了,姨丈說要將她送去幼兒院
她要與凌真分開了
永遠都不能再見他了
眼淚無聲地滑下,就算她答應過凌真不再哭泣,但淚管卻無法控制得住
她想念他,想念他溫柔的擁抱
可是凝心知道,這些以後都不會再屬於她了;因為由此至終,她都不是他真正的家人
「凝心!」四處尋找著,凌真每到一個新地方便大喊一次
想到她有可能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出事,那份恐懼感更令他著急。他曾經答應母親要好好照顧她的,要是她有什麼事,他要如何面對泉下之人
絕對
凝心絕對不能出事
「可惡!這裡怎會這麼大的?凝心
熟悉的聲音刺穿了凝心的耳門,她抬頭四處張望,深怕會錯過什麼一樣
是他的聲音嗎
「凝心!」看著站在大松樹旁的人,凌真迅速上前將她緊緊抱住
「真表哥
「幸好沒事,妳怎麼能自己跑掉?知不知道我會擔心的?」掃開她臉上的髮絲,凌真溫柔地輕撫她的臉
眼淚蓄滿凝心的眼眶,抱住他,凌真緊張的臉讓她心底的恐懼完全引發出來:「我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對不起,真表哥,對不起
輕拍著她的背,凌真以行動來安定她的心
他是真的嚇怕了,怕以後會看不到她,怕她會發生什麼意外
明明他與那些大人的想法是一樣的,怪責她是害死母親的兇手;可是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無法離開她,無法憎恨她
在她稍為變得平靜以後,凌真才緩緩放開懷裡的她:「以後也別再要我為妳擔心了,知道沒有
沒有回應,凝心只是沉默地注視著他。她沒有忘記剛剛聽到的話,她不是要到幼兒院了嗎
「我會照顧妳的。」向她伸出雙手,凌真微笑著道:「這對手是要給你撐著而行,我會成為妳日後的支柱
「聽明白沒有?妳永遠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會離棄妳的
凌真的承諾堅穩了凝心的心,令她不再擔心將來;因為凝心相信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也好,凌真都會保護她、照顧她
☆
當年凌真給予承諾的時候,凝心才只有九歲
轉眼七年過去,小女孩化身成一位清麗脫俗的少女;一顆青春少女心,更從當年起依附在那個吸引她的少年身上
凌真在少年時期已長得比同齡的男生高,他這得天獨厚的天賦,並沒有因為年歲的增長而減慢下來
不像普遍的男生,他擁有六呎多的身高、成熟男仕的體格,聰明的頭腦與強健的運動細胞;加上他陽光般又溫柔的笑容,二十二歲的他已是大學裡一位響噹噹的名人
對於擁有這麼優秀的表哥,凝心是由心感到那份榮耀
在學業上她不算太突出,但中等的成績卻令人開始擔憂她的前途。因為是末代考生的關係,學制轉換可能會影響她往後的學習環境,所以凌真十分重視她這次考試
他希望她能夠原校升上,避免重讀而浪費時間
「妳有聽進我的解釋嗎?」拿著筆,凌真指著筆記本道
每天下課回家他已經很累了,要不是為了她的前途,他不會撐著疲累的身體跟她挑燈夜戰
眼皮累得快撐不開,凝心撒著嬌道:「真表哥……我很累了,你應該也很累了吧。不如我們早一點睡,明天早點起床再補課好嗎?」凝心心想,反正明天是星期六,大家也不用上課
一手拍在她的頭上,力度輕輕不是要教訓她
其實凌真也明白,每天一早就要起床上學,下課又要參加補習班,回家後又被他捉著溫習,他不累也不代表她不累
「今晚就放過妳
凌真的話讓凝心開心得大叫起來
看著她興奮的笑臉,凌真也不自覺的跟著笑,但他仍是不厭其煩地叮囑:「不要晚睡!不要玩電腦!不要聊電話!我知道妳關上房門都在做什麼的
「知道表哥
讓她收拾桌上的筆記本,凌真拿起手機從飯廳走到背後的露台去
從眼角看到他的舉動,凝心知道他所撥的那支號碼屬誰
知道這件事已經好幾年,從他第一次介紹兩人見面開始,凝心便知道凌真最重視的人就是她────那個跟他相差一歲,關係比她更密切的表妹
他們能在一起是經歷很多才成事,在他們之間存在著太多不可能,因此他們的感情時好時壞,有時她也會裝傻去哄他開心,為的就是要讓他暫時忘記不快
雖然身邊的朋友都取笑她,說她明明愛得不可收拾,卻硬說對凌真只有兄妹之間的感情。然而凝心卻很清楚,就算她對凌真有別的感覺,他們也不會有任何進展
因為他永遠都是她的表哥,絕不會再多
坐在露台的椅子上,凌真與電話中人聊著
「還沒睡嗎
『還沒有,你呢
「差不多了,剛剛才跟凝心補完課,有點累了
『是哦,如果你課業太忙的話,可以找我幫忙的
「我再忙這也是我的責任,除非妳成了她的嫂嫂,那就另作別論。」說笑著,凌真開始幻想聶晴穿婚紗的樣子
電話裡傳來一陣沉默後,聶晴的聲音才又重新響起:『累的話便早點睡,我明天還有補課要休息了,下午再找你吧
「那好吧,晚安
『晚安
掛上電話,凌真望著街外的景色嘆息著
今晚的天氣很不錯,可以看到又圓又大的月亮,可惜聶晴不在身邊,否則如此良辰美景實是甜美
轉身返回屋裡,凌真走到凝心身邊拉著她走到露台
「怎麼了?真表哥
「妳看!」指向上空,凌真示意她抬起頭來
順著他的意思抬起臉,圓大的月亮瞬間出現在她眼前。「好漂亮
「漂亮吧,可惜晴要睡了,她看不到
垂下臉,凝心側望著凌真帥氣的臉:「你剛剛是打給晴表姐嗎
「嗯
伸手抓住自個兒胸口,凝心壓抑著那份心臟被抓的痛
沒事的
她安撫著自己
「好了,快點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掃亂她的長髮,凌真帶著寵溺的語氣道
弄好被抓亂的秀髮,凝心皺著眉埋怨:「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別再抓我的頭髮
被她帶紅的臉逗著,凌真迷失地凝視著她
是不是因為月光的關係,她看起來竟然會這麼美……美得想吻她
吻
被自己的意識嚇住,凌真瞬即趕走這個想法。他一定是頭腦壞了,否則怎會這樣想
感到他有點不對勁,凝心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
「沒事。」微笑著搖搖頭,凌真把她推進屋裡:「快點去睡吧
乖乖的從他身邊退去,凝心知道他是有心事在。總覺得……今晚的他令人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