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清掃新公主府
不知道公主府裏有多少人知道華陽被下藥的事,千頭萬緒,連翹,林管家,亦或者這兩個人並不知情,此事不知道能夠信任誰。
一日華陽在新公主府的花園裏散步,忽然感覺到被人窺視,然而窺視的人還並不掩藏自己,華陽抬頭看見了趴在牆頭的一個小女孩,兩個小花苞紮在頭上,玉雪可愛,靈動的眸子說明她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你就是爹爹說的公主?”還沒等華陽出聲,小女孩就先出聲“果然有幾分姿色。”帶著怪異的紈絝子弟的腔調讓華陽哭笑不得。
隔壁是花將軍的府邸,看小女孩攀在牆頭的手臂衣衫上精細的刺繡,想必這就是花將軍唯一的女兒花小滿了。
“你是花小滿?”小女孩驚奇的瞪大眼睛,“你知道我是誰啊,那我以後勉強罩著你你吧,誰讓爹爹也說要罩著你呢。”在小孩子的世界裏照顧啊,罩著啊,這些應該都是一個意思吧。華陽饒有興味,“好吧,那以後就有勞花小姐了。”
“小意思,大家行走江湖,義氣最重要嘛。”得意洋洋的揚起下巴的花小滿小朋友。
“那等的清掃乾淨了公主府就請你來玩好不好?”華陽加重了‘清掃乾淨’四個字,心中卻是下定了決心,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早日清掃早日安心。
“哦,好,那我走啦。哦,不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啦
此時,公主府的某個假山裏,“駙馬,公主定是已經發現我們的事了,怎麼辦?”含淚的眸子嵌在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皎潔的臉龐上,好像含珠帶露的梨花。
白鈺情不自禁的地抱住魏婷婷安撫她,“不會的婷婷,大夫不也說只是宿醉而已嘛?”
李大夫畢竟不是個傻的,那日華陽說出只是宿醉而已,便不敢將真實的情況告知其他人,也琢磨出味來了,堂堂公主,怎麼會有人敢讓她服食虎狼之藥,必然是她自己並不知道。細思極恐。
魏婷婷趴在白鈺的胸口,纖纖玉手不時撫弄著白鈺的胸口,直撫的白鈺心頭像是有小蟲子在爬。抓住搗亂的柔夷,魏婷婷又說“你要相信我,我和公主從小一起長大,她從不會放過對不起她的的人。小時,有僕人偷盜了她喜歡的花勝,她就命人將僕人打死了!”
魏婷婷說的確實是事實,也正是那時受到了嚴厲的懲罰,華陽的母妃和父皇才開始教育她身為貴族,高位者,必然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然會給別人帶來十分嚴重的後果。並且帶著她去看了那僕人家失去這唯一的勞動力有多麼淒慘,並給以撫恤。華陽表面也是受教了,但心底卻是不以為然,她知道一家大戶的小姐,因為有人拿著她的私物上門稱已與小姐私定終身,上門求娶。家人皆以為小姐傷風敗俗,迫其出嫁,最後連小姐相見庶母都不被允許。以這樣的前提嫁出去,本就是沒有了娘家,處處受制,終於磋磨了兩三年就鬱鬱而終。然而,小姐的私物怎會出現在一個陌生男子手上呢?華陽是公主,自不會受到這樣的逼迫,然而,華陽還是恨極了這樣的僕人,華陽把他們視為背主。
言歸正傳,駙馬白鈺想起皇帝對華陽的寵愛,和華陽手上的兵權,還有在接風宴上華陽對花將軍的百般勾引(他自以為的),也是如坐針氈起來。“這該如何是好
魏婷婷閃過一絲得意,這個男人,也不過如此“駙馬,如今到了公主封地,我們成了砧板上魚肉,若是,再被查出來,以前駙馬在公主最喜食用的蓮子桂花羹裏下了使人絕育的藥物,就必死無疑了。”魏婷婷的聲音帶著魅惑,在陰暗的假山裏讓人情不自禁的信服“如今我們唯有先下手為強,我還有一包藥粉,無色無味,讓人在睡夢中死去。到時公主暴斃,駙馬就是公主府的主人了,兵馬,封地,還不都是你的?”
說著,小手拂過白鈺滾動的喉結,白鈺咽了咽口水猛然閉了下眼,又睜開,轉身把魏婷婷推在假山石壁上“我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就算要我死,我也聽你的,你這妖精。”撩起白紗裙擺,急切的扯碎了底褲,揉捏著小小的花蒂,見有濕意,便直直的入了進去。
婉轉悠揚的吟哦在山洞裏輕輕回蕩
未等華陽仔細籌謀,白鈺就病了,這病來勢洶洶,宴飲那日尚且是好好的一個人,幾日就憔悴的不成樣子。華陽去看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似是沒有幾天好活了。
“公主,你來看我了啊。”白鈺想要坐起來,卻無力再坐起來了。
華陽按住他的肩,“不用起身了,你我夫妻,何必在意那些虛禮呢?”
看著他憔悴的樣子,華陽記起了當年的翩翩公子,高中狀元郎,馬踏長安花春風十裏的樣子,那時候志得意滿的樣子。而那時魏婷婷和華陽一同溜出去看熱鬧,所以,那時候起魏婷婷就有了怨恨了吧。但是當年求娶公主的也是他啊,並沒有什麼坊間話本裏皇帝嫁女兒逼婚拆散有情人的事啊。
兩人相對無話,過去的都已經變成了笑話和謊言,現在的華陽卻什麼都不想說了,自那日看見魏婷婷和駙馬在床上翻滾的樣子,華陽每看駙馬一眼都下意識的反胃。“駙馬好好養病,我先回去了。”
“公主,我又夢見我們初見時的樣子了,我夢見站在皇上身邊,笑靨如花,問皇上,這是誰啊?怎生得如此俊俏?”白鈺的聲音有氣無力。
“那並不是我第一次見你,我第一次見你,是你高中狀元,騎馬遊街,意氣風發。”華陽心情有點複雜。
白鈺好似恍然大悟,“難怪,皇上會突然在每日你去找他的時刻召見我,但我確實醉在你的微笑裏了。”
“事到如今了,駙馬還是好好休息吧。”華陽並不想聽他提起過去,因為過去有多美好,就顯得她有多蠢。
華陽轉身離去,徒留駙馬虛弱的聲音,“我愛過你的,華陽……”聲音輕的好像是誰在風中歎息。
回到寢室,門口,驍驥、驍勇兩人站在門前,見到華陽兩人單膝跪地“參見公主!”
“起來吧,”華陽有預感這兩人會說的話,“有什麼事嗎?”
“有事稟告公主,請公主屏退左右。”驍驥顯然是兩人中比較擅長稟事的人,然而沉默的驍勇卻更讓人有安全感。華陽讓連翹下去,自己走進寢室,驍驥、驍勇緊隨其後,並回身關上了門。
華陽有些不自在兩個大男人進了自己的寢室,還關上了門,好詭異卻又透著一絲曖昧的氣氛。
華陽還未曾說話,兩人就都跪下了“屬下有罪,擅自處理了駙馬白鈺和魏婷婷投毒謀害公主的事,魏婷婷已關押在柴房,聽候公主發落。”
華陽沉默著,猜測這是誰的意思,想來想去也只有當今的皇上了,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也算是奪走華陽子嗣的交代了。
也許是華陽年紀小,所以對子嗣並沒有那麼執著,奇異的沒有那麼多憤恨。“你們做的很好,但是不要有下次擅自做主了,雖然皇兄讓你們來,但是如果你們不聽話,我讓皇兄換兩個人也是可以的。”兩人的頭埋得更深了,低聲應諾。如果被退回去,想必是沒有活路了。
見過兩人,華陽決定快刀斬亂麻,帶連翹和驍驥、驍勇兩兄弟一起去了柴房。
魏婷婷在被關進柴房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籌謀敗露了,雖然她和公主一同長大但是也更讓她瞭解,華陽公主生平最恨背叛她的人,絕不會輕易的放過她的。從驚慌到破罐子破摔,沒有了生的希望,便也沒有了畏懼。即便如此,當柴房的門打開看到華陽公主的身影,逆著光看不清公主的表情,魏婷婷還是有片刻的慌亂。
“你要下毒害死我?”華陽心如止水。
“是,因為我恨……”沒等她說出別的,華陽已經轉身走了,她驚訝的張大了嘴……怎麼竟然不聽她說理由嗎?她憋了好久的怨恨想要一吐為快呢“你回來!”
華陽並沒有回頭看她一眼,“我會為你尋個好去處,我不想聽你說一句話,因為我覺得噁心。”
魏婷婷癱坐在地上,“呵呵,噁心,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多羡慕你嗎?”
在回寢室的路上看見了急匆匆的林管事,“公主,駙馬去世了。”
華陽並沒有更多的情緒,“林管事操辦喪事吧,小辦即可,國喪期間,不應大操大辦。”林管事有些欣慰,公主真的是越來越周全了。躬身退下,他還要去處理駙馬的喪奠。
在這一年或者在不知底細的人眼裏,是華陽的災年,失去了最寵愛她的皇上,失去了心愛的駙馬,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妹也失蹤了,曾經和華陽最不友好嫁給了宰相家公子的明陽公主還特意寫信前來‘慰問’,極盡挖苦之能事。
華陽也只是付之一笑,她怎會理解,現在的華陽的自由才是真的來臨了。
至於駙馬心愛的表妹,呵呵呵,割了舌頭,毀了容貌,斷了手腳筋不知被送去了哪個煤窯。這些事不用自己動手,向驍驥、驍勇稍微示意,就可以辦的妥妥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