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身上散發的淫慾氣息,還有身下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酥疼酸麻……所有的視覺、觸覺、嗅覺,都如此真實……
心裡忽然浮現出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這不是夢。是確確實實,正在發生的事……
所以,她穿越了!
不但穿越,而且穿越到一個正被人壓在身下的女人身上。
老天爺,被前夫逼得跳樓已經夠悲催,怎麼重新活過,仍然是個被人騎的下場?
偷偷瞄了眼那個賣力奮戰的男人,臉龐被黑亮的髪絲覆蓋,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卻難掩他俊美的輪廓,鼻樑高挺,唇如彎月。裸露的胸膛上,肌肉緊實、線條分明,若是放在現代,活生生是一枚健美可口的年輕肉體!
〝啊……〞男人突然往她敏感的花芯深處用力頂了一下,她忍不住顫聲呻吟,口中發出抗議:〝輕……一些
也不知那男人是聽沒聽見。一聲也不吭,就只一頭鬥牛似地,不管不顧地衝刺。
而她白溜溜的身子被他死命壓進床褥間,像是一隻剝了皮攤開四肢的小羔羊。可男人的上身,卻是衣衫整齊,只前襟敞開,就連下身的褻褲也只褪到一半,腿心緊貼著她的蜜處,粗碩的男性象徵埋在她的身體裡大殺大伐。
那景像,讓她不禁覺得,男人雖是做得暢快淋漓,渾身熱汗,但是全然不帶半分的感情,僅只將她當做是一個發洩慾望的對象。
如此一想,氣憤難平。直覺就扭動臀部想離開男人的糾纏。
甚至沒有多想,就這屋裡的擺設看來,她是穿越到了古代。二十一世紀裡的純芩,就是個唯唯喏喏的小可憐,到了古代,能有多大底氣?
果然,身體不過稍稍挪動,那隻超靜音馬達的五隻尖爪就鐵掌一般往她的臀部上猛力拍下,力道之大她彷彿是聽見有骨頭碎裂之聲。
〝啊……你……〞純芩險些要破口大罵。但是劇痛之下,她的腦筋總算是清醒一些。想到目前所處的情境,逞口舌之快對自己沒有半分的好處。她才剛從墜樓慘死的惡運中重生,難不成要再死一回?而且更加慘絕人寰,被奸淫至死?
只好忍受著被人像是牲口般地對待,當做自己是在作夢。反正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就是那麼一回事?
純芩想起曾經讀過一篇關於性愛的研究報告,正常男人的平均持久力只有一到三分鐘。如果配合九淺一深的律動法,可以增加為三到五分鐘。再有那時時練習的床上老手,最長也不過是十幾分鐘!好比她那無良的前夫,次次都是衝進城門幾秒之內就匆匆繳械,比流星劃過天空還要快速。
正當她沉浸於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忽然發現,男人不知何時停止了邦浦式的抽動。
昏黃燭光中,一雙長眸利如刀刃,直直瞪在她的臉上。
純芩的第一個想法是,男人終於做完了?
雖然沒有感受到男人慾望的爆發,不過,根據她和那銀樣蠟槍頭前夫幾次的床上經驗看來,沒有感覺才是正常。
什麼欲仙欲死的快感,只是寫在書中讓人自嗨用的。
既是已經完事,她應該可以起身穿衣梳洗?
想得美!
男人冷凉的語調自頭頂上傳來。
〝芩娘……妳向天借了膽子?躺在我的身下裝死?像根木頭似地動也不動,當自己是個貞潔烈女?〞那嫌惡的表情,倒像是他被迫來和她燕好。這情景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既然不喜歡她,又何必要在她的身上求歡?
不禁好奇,這個有著一付美麗皮相,卻冰冷得好像萬年雪山的男人,和那被他稱做芩娘的女人之間,有著什麼樣的牽扯?
莫非是言情小說裡寫的那樣,媒妁之言,不得不娶進門的妻子。所以毫無感情,甚至是憎恨!
果真如此,那這叫做芩娘的女子悲慘的命運,並不比她好到那裡去。
至少,她是自由戀愛,談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只可惜,有眼無珠,誤把臭糞當黃金。結婚才不過半年,那無恥的前夫就開始搞外遇,小三竟然就是他辦公室裡的秘書。然後,小三之後有小四、小五、小六……那個挺著肚子登門來拜訪的女人,她已經數不清是排第幾個。反正,當她終於忍無可忍,收拾行李搬回娘家,鐵了心要和他分道揚鏢之際……
前夫竟然在一個冷風呼呼的傍晚,懷裡藏著一把水果刀等在她的公寓樓下……結束了她渾渾噩噩,毫無份量二十幾載的生命……
往事不堪回首……
〝喂……〞沙啞的低吼,打斷她自哀自憐的思緒。
男人俯下身子帶著淫邪的眼光掃射她,手掌執起她的下巴,從耳後慢慢沿著頸線撫摸。被一個俊男這樣褻玩,純芩的身體忽然之間有了反應。男人身上的汗水氣息迷漫上她的鼻間,好似催情劑一般刺激她的身體裡一股熱流竄動。
純芩臉上顯露出的動情神色落入男人的眼裡,勾起他帶著輕蔑的笑容。眼底狎肆之意更盛,一根火燙的鐵杵重又抵上她的腿心,開始衝撞的動作。
〝啊……〞純芩一陣哆嗦,男人那東西太大,身下被撕裂得生疼。〝你……能慢點嗎?會痛……〞她如果能忍,大多時候是逆來順受。可實在是痛,逼得她只好出聲相求。
話才出口,男人再度停止抽動。這次,不但投來冰冷的視線,還伸出手掌覆上她的臉,撥開蓋在她臉上的髪絲。低下頭來,一張俊臉不斷在她的眼前放大……
一直到鼻尖對著鼻尖……
〝芩娘……〞男人帶著笑說話的模樣,真是好看。可是流出的話語卻很傷人,〝妳只不過是個生育的工具,難不成……爺還得要顧慮到一個器具的感受嗎?〞
純芩一下楞住,那是什麼意思?是二十一世紀代理孕母那樣的概念嗎?如此說來,還是現代文明的做法比較有效率,在培養皿上搞定了再植入母體就可以,那裡需要做得那樣辛苦?
嗯,修正,辛苦的是她,那男人做得可是歡暢得很。猛獸一般,絲毫不當她是個活物,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
忍不住埋怨老天爺,何不就讓她墜樓而亡,一了百了?難道是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嗎?要讓她墜入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慘況裡,再受一次折磨?
一波一波強力的衝刺下,她被撞得頭昏眼花,原本就十分昏沉神智,漸漸變得迷茫。
昏沉之中,似是聽見男人發出水牛般的低吼,重重撞進她的身體,噴射出一道火燙的稠液。她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累,魂魄再度飛離這具失去知覺的軀體。
身體雖是麻木,聽覺卻變得非常靈敏。
男人從她的身上爬起來,一陣悉窣的衣袂聲響,他在整理衣衫。
接著,便是沉默。說不上是何原故,純芩覺得男人正在用他那雙俊美而冷淡的眸子盯看著她。看了許久,男人才終於開了口。低緩而沉厚的嗓音,一字一句,將純芩已經散去的三魂七魄,嚇得全數聚集回來。
男人說道:〝芩娘,雖說名義上我得要喊妳聲嫂子,可大哥說了,進了房裡,我就是妳的爺。念在這些日子,咱兄弟幾個要的次數有些多了,今晚妳這不合作的態度,爺就不和妳計較。再有下次……哼,爺可不是次次都這樣寬容
純芩彷彿是掉入了冰窖,冷意從肌膚一直透進了心裡。
男人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自己是聽錯了嗎?
照字面上的意思來理解,就是說……她是他的嫂子,她剛剛是被自己丈夫的兄弟給壓了?
這是……不守婦道?
不對,聽男人那語氣……似是,所有的兄弟都做過一樣的事?所以是……共妻?
這……太可怕了……她究竟是穿越到一個什麼樣的時代?是這戶人家太窮,沒法給家裡的男丁各娶一房媳婦嗎?還是這時代裡女人的數量不夠,所以採一妻多夫制?
無論是什麼原因,她都無法接受啊……讓她死吧!讓她的靈魂昇到天國裡,安息吧!
只可惜,天不從人願……
再一次回復意識,睜開眼睛,她仍然是躺在那張雕花大床上。
〝少奶奶!您醒了?〞
床邊一個梳著兩個髪髻,臉頰圓鼓鼓有些雀斑的小故娘,咧著嘴朝著她笑。
可是那刺耳的稱呼,惹來純芩的一聲哀嘆。她把頭埋在枕頭裡,直想要昏睡回去,永遠不要醒來。
雀斑故娘見狀,忙端來一只還冒著煙的青花白碗,〝少奶奶,坐起來喝點人蔘雞湯?廚房裡才剛送來,還是熱的。〞
聽見雞湯二字,肉湯的鮮味飄進鼻樑裡,純芩原本堅定想死的心,一下就改了主意。就算要死,也別當一只餓死鬼,先飽餐一頓再說!她手撐床板,打算坐起身來。
這一動,才發現全身的骨頭都在痛!
像是被壓路車碾過似地,連舉起根小姆指都覺得酸麻無力。
瞧著純芩一張小臉慘白虛弱,雀斑姑娘貼心說道:〝少奶奶,您別動,讓雀兒來服侍您。〞說著,細心地取來手巾墊在她的胸前,而後手拿湯匙一勺一勺地將湯品餵進她的嘴裡。
溫熱鮮甜的蔘湯順著喉嚨流進肚子,身上終於有一絲暖意。純芩心想,這戶人家裡,總算還有個好人。並不全都是些沒有人性、只有獸性的野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