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库 > 鲜网浓情 > 开挂升仙录 > 崖底
跌落悬崖前的最后一眼,薛碧澄看到的便是手持长剑的洛清晏向自己冲过来的情景。她几不可察地一笑,一道灵气打在了手腕上带着的碧玉手镯上。
            崖下剑气纵横,好在她早有准备,又有前世数百年的斗法经验打底,不慌不忙地祭出护身法宝。脚下的飞剑发出一声长鸣,防御法宝的道道灵光护住了她的周身,可带着大修士威压的剑气却狠狠挤压着她。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似乎将她的五脏六腑挤在了一起,崖底又有巨大的吸力,引得她不断下坠着。
            随着她坠落深度的增加,挤压着她的威压也在不断增大着。在比方才情急之下以威压伤人的洛清晏只强不弱的威压下,护身的光罩被挤成了不规则的椭圆形,似乎随时可能破裂一般。薛碧澄痛苦地咬了咬牙,忍住了喉头冒出的血腥气,将一把补灵丹塞进了嘴里,再次将大股灵气输出法宝之中。那法宝被做成了油纸伞的样子,只是伞骨由相当于人修金丹中期的六阶妖兽之骨制成,天蚕丝制成的伞面上绘着清雅的花纹,花纹下却是无数加固符箓。可此时她心惊肉跳地听着伞骨被折弯发出的咔咔声,头顶的天空被剑气分割成了无数块,下方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突然,她听到上方传来一声脆响,纸伞化为手指长短,重新回到她手里,却已经折了一边伞骨,明显是损坏了。剑气和被剑气卷起的罡风撕扯着她提早准备好的防御罩,能抵挡金丹修士全力一击的高级防御符上灵气快速枯竭,她顶着压力连忙又贴上了一张又一张。正在这时,四面八方的压力突然消失,来自崖底也吸力也瞬间消失不见。薛碧澄赶忙稳住身形,暗道:来了
            临死前那女人的嘲讽言犹在耳。那时她为了争取一丝生机故意以话相激,引得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薛师姐你可知,当日你害我跌落山崖,我却因祸得福,得遇一生所爱,还获得了绝顶资质,无上机缘?”
            那时薛碧澄打量着那女人身后站着的七八个各具特色的英俊男子,反唇相讥:“不知这么多男子里,你的一生所爱又是哪一个?”使得那些恼羞成怒的男人朝她扔了各种折磨人的术法,末了,那女人脸上带着悲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你还当我不知道你在故意拖延时间?可那又如何呢?整个云州岛,整个下界,哪还有愿意救你的人呢?你的师父、师兄早为了救你而死,是你害死了他们!我若是你,自当早早自我了断才是!”
            是你害死了他们!我若是你,自当早早自我了断才是!
            那女人语气温柔,话语却如惊雷将她炸得血肉模糊。薛碧澄深吸了口气,才觉得深入五脏六腑的痛苦消退了一些。今生,她定不会再叫师父师兄出事!
            而此时,距青云派数万里之遥的某处深山中,正迎来了一位玉冠博带、气质尊贵的年轻公子。那年轻公子脚踏飞云,广袖翻飞,居然是一名修士
            云州岛虽被称为“岛”,实则却是一块位于海上的广阔陆地。云州岛上灵气最充裕处早被各大门派圈起来,划作了山门。其余的洞天福地,也被和凡人界分隔开来,非修士不得计入。而此时凡人界的普通深山却出现了一名修士,显然不同寻常。他手执一枚小巧玲珑的白玉罗盘,又掏出一张破旧的兽皮地图谨慎地和眼前的景色对比着,终于找准了方向。那男子才将地图和罗盘小心翼翼地收起,眉头猛地一跳。
            怀中碧绿的玉牌发出烫人的温度,男子将它贴在额头上,片刻间,竟脸色大变!
            终于站在了崖底的地面上,薛碧澄收起了飞剑的同时已经掏出了一张防御符。不似上方的危险重重,崖底却一片平静。小心翼翼地将神识一寸寸铺过崖底的地面,却一无所获,她皱着眉看了看残留着道道剑气留下的痕迹、寸草不生的地面,不死心地向前走去。
            有时神识是会骗人的,可眼睛不会!
            “你说什么!”
            青云派掌门元极道君怒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爱徒。他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身着靛蓝色道袍,留着长须,生得慈眉善目,却因为多年身居高位通身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度,此时震怒起来,一身威势外放,更压得洛清晏喘不过气来。
            洛清晏将头压得更低了些,将自己如何撞见薛碧澄攻击同门,又是如何看着她跳下悬崖来不及相救讲了一遍。他深怕师父迁怒恋人,对其中他“恰巧”出现是因为赠与楚瑶儿的防御法宝感应到她的危险、薛碧澄跳崖前他为了维护恋人而拔剑相向等细节隐去不谈。他话还没讲完,元极道君却是狠狠一拍桌案,呵道:“逆徒!事到如今,还敢与为师耍心眼!”
            这下洛清晏再不敢隐瞒,只得一五一十说了。元极道君听罢,又气又恨,怒道:“想不到我李元极一世英名,到头来唯一一名弟子,竟培养成了一个情种!如今你居然为了一个杂役弟子,做出这等糊涂事!”
            洛清晏不满于师父话中对楚瑶儿的不屑,可思及自己几十年来受到的教导和爱护,又见师父看起来对他失望至极,自然不敢反驳。元极道君人老成精,轻易看出了徒儿不过面服心不服,一副对那杂役弟子情根深种的模样,暗道,当务之急便是要将他和那女子隔开。思索一番后,直接罚洛清晏剩下的四十年里改去思过崖面壁。洛清晏哪猜得出师父打着将他与楚瑶儿分开四十年,四十年里若楚瑶儿不能成功筑基,再见时恐怕她已经成了老妇的心思,又鼓足勇气求师父对楚瑶儿关照几分,被元极道君气冲冲地丢出殿外。
            就是这里了!
            崖底处处乱石,被剑阵从山壁上削下的石块形状各异,却都布满凌乱的划痕。唯独被埋在一处乱石堆里不起眼的一小块,表面却十分光洁,不带一丝痕迹。薛碧澄小心地用长剑对着石块一挑,只见眼前景色一变,乱石堆已变成了各种珍贵材料组成的阵法。被阵法守护其中的,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猫!
            薛碧澄见状,意味不明地一笑。
            当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

            跌落懸崖前的最後一眼,薛碧澄看到的便是手持長劍的洛清晏向自己衝過來的情景。她幾不可察地一笑,一道靈氣打在了手腕上帶著的碧玉手镯上。
            崖下劍氣縱橫,好在她早有準備,又有前世數百年的鬥法經驗打底,不慌不忙地祭出護身法寶。腳下的飛劍發出一聲長鳴,防禦法寶的道道靈光護住了她的周身,可帶著大修士威壓的劍氣卻狠狠擠壓著她。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似乎將她的五髒六腑擠在了一起,崖底又有巨大的吸力,引得她不斷下墜著。
            隨著她墜落深度的增加,擠壓著她的威壓也在不斷增大著。在比方才情急之下以威壓傷人的洛清晏只強不弱的威壓下,護身的光罩被擠成了不規則的橢圓形,似乎隨時可能破裂一般。薛碧澄痛苦地咬了咬牙,忍住了喉頭冒出的血腥氣,將一把補靈丹塞進了嘴裏,再次將大股靈氣輸出法寶之中。那法寶被做成了油紙傘的樣子,只是傘骨由相當于人修金丹中期的六階妖獸之骨制成,天蠶絲制成的傘面上繪著清雅的花紋,花紋下卻是無數加固符箓。可此時她心驚肉跳地聽著傘骨被折彎發出的咔咔聲,頭頂的天空被劍氣分割成了無數塊,下方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突然,她聽到上方傳來一聲脆響,紙傘化為手指長短,重新回到她手裏,卻已經折了一邊傘骨,明顯是損壞了。劍氣和被劍氣卷起的罡風撕扯著她提早準備好的防禦罩,能抵擋金丹修士全力一擊的高級防禦符上靈氣快速枯竭,她頂著壓力連忙又貼上了一張又一張。正在這時,四面八方的壓力突然消失,來自崖底也吸力也瞬間消失不見。薛碧澄趕忙穩住身形,暗道:來了
            臨死前那女人的嘲諷言猶在耳。那時她為了爭取一絲生機故意以話相激,引得她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薛師姐你可知,當日你害我跌落山崖,我卻因禍得福,得遇一生所愛,還獲得了絕頂資質,無上機緣?”
            那時薛碧澄打量著那女人身後站著的七八個各具特色的英俊男子,反唇相譏:“不知這麽多男子裏,你的一生所愛又是哪一個?”使得那些惱羞成怒的男人朝她扔了各種折磨人的術法,末了,那女人臉上帶著悲憫,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你還當我不知道你在故意拖延時間?可那又如何呢?整個雲州島,整個下界,哪還有願意救你的人呢?你的師父、師兄早為了救你而死,是你害死了他們!我若是你,自當早早自我了斷才是!”
            是你害死了他們!我若是你,自當早早自我了斷才是!
            那女人語氣溫柔,話語卻如驚雷將她炸得血肉模糊。薛碧澄深吸了口氣,才覺得深入五髒六腑的痛苦消退了一些。今生,她定不會再叫師父師兄出事!
            而此時,距青雲派數萬裏之遙的某處深山中,正迎來了一位玉冠博帶、氣質尊貴的年輕公子。那年輕公子腳踏飛雲,廣袖翻飛,居然是一名修士
            雲州島雖被稱為“島”,實則卻是一塊位于海上的廣闊陸地。雲州島上靈氣最充裕處早被各大門派圈起來,劃作了山門。其余的洞天福地,也被和凡人界分隔開來,非修士不得計入。而此時凡人界的普通深山卻出現了一名修士,顯然不同尋常。他手執一枚小巧玲珑的白玉羅盤,又掏出一張破舊的獸皮地圖謹慎地和眼前的景色對比著,終于找準了方向。那男子才將地圖和羅盤小心翼翼地收起,眉頭猛地一跳。
            懷中碧綠的玉牌發出燙人的溫度,男子將它貼在額頭上,片刻間,竟臉色大變!
            終于站在了崖底的地面上,薛碧澄收起了飛劍的同時已經掏出了一張防禦符。不似上方的危險重重,崖底卻一片平靜。小心翼翼地將神識一寸寸鋪過崖底的地面,卻一無所獲,她皺著眉看了看殘留著道道劍氣留下的痕迹、寸草不生的地面,不死心地向前走去。
            有時神識是會騙人的,可眼睛不會!
            “你說什麽!”
            青雲派掌門元極道君怒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愛徒。他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身著靛藍色道袍,留著長須,生得慈眉善目,卻因為多年身居高位通身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度,此時震怒起來,一身威勢外放,更壓得洛清晏喘不過氣來。
            洛清晏將頭壓得更低了些,將自己如何撞見薛碧澄攻擊同門,又是如何看著她跳下懸崖來不及相救講了一遍。他深怕師父遷怒戀人,對其中他“恰巧”出現是因為贈與楚瑤兒的防禦法寶感應到她的危險、薛碧澄跳崖前他為了維護戀人而拔劍相向等細節隱去不談。他話還沒講完,元極道君卻是狠狠一拍桌案,呵道:“逆徒!事到如今,還敢與為師耍心眼!”
            這下洛清晏再不敢隱瞞,只得一五一十說了。元極道君聽罷,又氣又恨,怒道:“想不到我李元極一世英名,到頭來唯一一名弟子,竟培養成了一個情種!如今你居然為了一個雜役弟子,做出這等糊塗事!”
            洛清晏不滿于師父話中對楚瑤兒的不屑,可思及自己幾十年來受到的教導和愛護,又見師父看起來對他失望至極,自然不敢反駁。元極道君人老成精,輕易看出了徒兒不過面服心不服,一副對那雜役弟子情根深種的模樣,暗道,當務之急便是要將他和那女子隔開。思索一番後,直接罰洛清晏剩下的四十年裏改去思過崖面壁。洛清晏哪猜得出師父打著將他與楚瑤兒分開四十年,四十年裏若楚瑤兒不能成功築基,再見時恐怕她已經成了老婦的心思,又鼓足勇氣求師父對楚瑤兒關照幾分,被元極道君氣衝衝地丟出殿外。
            就是這裏了!
            崖底處處亂石,被劍陣從山壁上削下的石塊形狀各異,卻都布滿淩亂的劃痕。唯獨被埋在一處亂石堆裏不起眼的一小塊,表面卻十分光潔,不帶一絲痕迹。薛碧澄小心地用長劍對著石塊一挑,只見眼前景色一變,亂石堆已變成了各種珍貴材料組成的陣法。被陣法守護其中的,竟是一只通體雪白的大貓!
            薛碧澄見狀,意味不明地一笑。
            當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