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门之隔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虎芽脸上,虎芽摸著脸,一脸惊讶地盯著哥哥,“哥!你干什麽!”
“你做了什麽!你自己说!”布狼将妹妹拽回房间,屏退了下人,呵斥著她。
虎芽眼眸闪烁,支支吾吾,“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布狼听著,眼睛泛红,扬手又要打她。
“哥!”虎芽缩著身子,垂泪。毕竟是自己疼爱的妹妹,布狼还是放下了手,“芽芽!你怎麽变成了这样!你爹是怎麽叫我们的!你怎麽可以有害人之心!”
“我没有害人!”虎芽哭著轻喊。
听著妹妹的狡辩,布狼咬牙陈述著事实,“红斑!在布衣族已经绝迹了!在不界谷染上红斑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有人陷害!只有我们的族人,知道这种病毒还封存在巫医那里!”布狼看著妹妹低著头,痛心地低吼,“当年就是这场疫病害苦了我们的族人!母亲就是死於这场疫病!你!芽芽!你怎麽可以用杀死母亲的病来伤害别人!”
“我虎芽咬唇,“我没想过要害她
“我不知道她会喝下那杯酒!”虎芽抬眸看著哥哥,急切地解释。
“你!”布狼微愣,“姜奶酒你原先是要端给只要回想一下,就知道那杯酒是给莲殇的,“你要害我们的恩人吗!”
“我没有!我没有!我怎麽会害恩人呢!”虎芽猛摇头,“酒里只是掺了一点点毒素而已!一点点!不会要人命!只是会虚弱一段日子更何况巫医已经有治红斑的法子了。”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我想陪著他!”虎芽痛哭,“我只是想,我们小时候染过红斑,他病了,就只有我可以照顾他,我想要单独配他而已!”
对於妹妹荒谬的解释,布狼愣地没办法说话。仅仅是觉得,如果莲殇染了病,妹妹就可以支开无言,独自照顾他了。
“唉布狼轻叹,“我倒是希望,染病的真是莲殇!”
虎芽讶异地抬眸。
“你伤了他的宝贝,他怎麽肯轻易放过你!”布狼皱著眉头,“他视无言为挚宝,你难到不清楚!”
“他又不知道是我
“我都能猜到是你!”布狼叹气,“也罢,如今都已经这样了,只能希望这事就这麽过去了!”
虎芽抽泣地擦干眼泪,只得点头,才要退出房间,又被布狼拉住,“芽芽!别再做傻事!你不了解莲殇,爹说过,他是地狱来的帝王,你若再碰无言!到时候,怕是
虎芽第一次见到哥哥这麽认真的表情,仿佛,他真的在担忧,那男人会为了无言而要了她的命山谷里的夜里,风呼啸著,莲殇靠在房门之外的廊柱上,不敢错过房门里头的一点点动静。只是听到一些些细微的咳嗽声,他就急地想要破门而入。
屋内,赏雪正替无言擦拭著身体,无言又还是烧了,虚弱地几次昏厥过去。赏雪紧张地要叫巫医,却被一只柔弱的小手挡著。“不要不要告诉他无言的嗓子很明显是烧痛了,说句话费了她好大的力气,无助地喘息声。
“娘娘,只是让巫医来瞧瞧!”赏雪怕,这病最是烧不得。
无言摇著头,眼前混沌不堪,只是紧紧抓著赏雪,不许她去找巫医,“他他在外头对不对
赏雪听著,眼眶泛红,“奴婢不让王进来好不好只让巫医进来瞧,可好?”
无言还是不肯,皱著眉头,虚弱地不依。
“好好好!”赏雪只能暂时哄著她。待无言又昏厥过去了,才开了门,叫来了巫医。
巫医进去瞧,莲殇也要跟著进门。
“滚开!”莲殇轻吼著赏雪。
赏雪张开了双手挡在莲殇身前,“王上,奴婢得了王後的旨意!”
“你!”赶来的布狼和虎芽也正看到莲殇要闯门而入的场景。
见赏雪和乌岳都劝不动,布狼只好上前将莲殇拉开,“红斑这病,吹不得风!”一句话,让莲殇闭眸痛心地退出,抓著赏雪的手紧到她吃痛了,久久才肯松开。
赏雪关上房门。屋外,乌岳轻叹。
“恩人要在这里守一夜吗?”虎芽开口芽芽!”布狼出声。
“把笔墨给我!”莲殇开口,没来由地说了句。
乌岳心领神会问下人要了笔墨。
“恩人去休息吧,放心,夫人只是染了小小的病而已,无碍的,不出十日,她就会痊愈了。芽芽带您去另一间客房休息吧!”那双漂亮的眸子抬起,如摄魂的妖魔,紧紧盯著她。瞧地她一阵哆嗦。
忽然,他笑了,如画般,迷得她心魂游离。只是,那寒冷刺骨的声音却又将她拉回现实,“如果小家夥伤了身子,你的族人会和你一起消失!”布狼听著那话也是一阵寒颤。
“恩恩人在说什麽
莲殇敛眸,瞧向布狼,“红斑是布衣族的灾祸,可是已经绝迹了!不界谷无人会染此病!小家夥的身体,我向来护著。除了一杯姜奶酒!”
虎芽忍不住轻颤起身子,铃铛叮铃叮铃轻响。
那男人嗜血一般地紧咬著她,诉说著,“巫医说小家夥染了红斑,你是唯一一个没有惊讶的人!”
虎芽吞咽起口水了,他心思居然如此缜密。
“方才,就连巫医都没有诊断出结果,你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小家夥的病只是轻染,十日便可好的!”
布狼不得不挡在妹妹身前,“恩人敬语著。
莲殇轻笑,“不必这麽叫我,说不定,我会成为你们的仇人呢!”那话,说的轻松。
“我我们族人可是要帮你打江山的!”虎芽脱口而出。
那男人嗤笑,“你觉得我在乎?”江山,他竟然不在乎!
下人此时送来了笔墨,乌岳将笔墨搁置在廊坐上。莲殇弯下腰,执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虎芽偷瞧见了,一颗心沈至谷底。
乌岳示意布狼离开,布狼拉著失神的妹妹跑开了。
莲殇也不阻拦,现在他们都不重要,巫医从里屋出来了,说无言今夜发热是正常的,无言身子弱,所以红斑的症状会比较凶,过了今夜,就好了。
莲殇将宣纸折叠交给赏雪。守在那一门之外。
夜过半,赏雪终於松了口气,也隔著门板,告诉莲殇,无言的烧已经退了,睡著的眉头也松开了门外传来松口气的声音。赏雪浅笑。
天微亮,无言微微转醒,烧退了,可是身子上的红点却多了起来,起泡,泛疼。一双眸子可怜地瞧著赏雪。
“娘娘不怕,这病就是这样的,等明日天亮了,泡了草药就好了,体内的毒素出来了,这病就好了!”
无言乖乖点头,眼眸低垂。
“还有无言抬眸,瞧赏雪温柔地笑著,展开宣纸。上头是她最爱的字迹,只看一眼,便垂落无数泪珠。
宝贝,我就在外头
心,安了。无言闭眸睡去。
翌日,赏雪小心翼翼地替无言泡了草药,无言瞧著身子上的红点,委屈地哭了,可是又怕外头的莲殇听到,又要忍著。
赏雪一直安慰著。又是一夜,无言已经不知道自己何时醒的,何时睡的,身子痛的时候就醒,好一些的时候就睡。
有时会听到外头莲殇温柔地唤她。原来咽喉处就脆弱,这一烧一病,喉咙早已经不能言语了。无言拧著眉头,对赏雪虚弱地语出唇语:告诉他,我睡著了!赏雪心领神会,娘娘病了这几日,王就在屋外守了几日,寸步不离!总是隔著木门,哄著她。无言心疼他,想骗他去休息。看著无言红润的眼眸拜托的眼神!赏雪点头,去到外头!隔著门板语道,″王上!娘娘喝了药睡下了!这几日王上日日在屋外守著,不如去歇息一下吧!娘娘这里,奴婢会守著的!″
莲殇在屋外靠著门板,一双眸子清亮,薄唇微扬,几日不睡守在外头,一张俊美的脸也尽显疲惫,沙哑的声音刻意压低了,″赏雪,告诉小家夥,本王已经走了!″赏雪一愣!看著木门上映出那高大的身影,一时间也是眼眸含泪。他知无言性子,自己在外头,她必牵挂,嘱咐丫头来骗他。他何尝不是,她在里头受苦,纵使只相隔一扇木门,却仿若相隔阴阳般,让他心如刀割,片刻也离不了。″去吧!让她安心睡会儿!″低柔的声音只有赏雪听的到,只字片语满是对无言的爱意。赏雪轻声答应,又步入内寝,一双期待的眸子正直直等著她。
赏雪上前替无言塞好肩膀处的被褥,柔声安慰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让王去休息了!″听到这话,无言才安心,放任眼眶里的泪水溢出!赏雪一吓。无言终於忍不住又是一阵猛咳!双眼通红,小脸惨白。她疼!这几日红疹发地厉害,疼地她没办法忍受。为了不让屋外的莲殇发现,她一直强忍著!不敢哭!不敢咳!
屋外的他,听到里头的急咳,双手紧握,指骨泛白,只有如此,才能控制著自己不冲进去抱著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