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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疫病
      布衣族经历过一场可怕的灾疫,这场瘟疫凭空而来,如鬼火一般瞬间蔓延至整个部落。这种疫病的可怕在於它病变的速度,感染之人浑身泛起红疹,伴随火烧的热感,随之起泡,奇痒难耐,红疹转为水泡後痛痒并存,一旦抓破受到感染,不出几日,必死无疑。更令人恐惧的就属於它的传染性,仅仅稍稍接触,便传染上身。
      那时,族人们都称起为神的惩罚,罚他们这个好战的民族。布衣族在这场瘟疫中死了近一半的族人,也是近一半的性命,最後试出了克制疫病的草药。并且巫医发现,只要是在疫病中康复的人,就不会二次感染山谷的夜倒不是静的,风呼啸而过穿过石洞的呜鸣声,野鸟的咕咕声,树草拍打的沙沙声,这些诡异地契合在一起──
      “嗯
      “嗯……”莲殇睁开眸子,发现身边的小家夥此刻正难受地低吟,“言儿?”轻拍了小家夥,手才碰触到,就发现了异样。
      莲殇翻身下床,亮了房里的烛火。发现小家夥皱紧了小脸,起伏著胸口,困难地呼吸著。莲殇探著小家夥的额头,上头已经有了薄汗,热度传来,“……宝贝?”
      无言费力地睁开眸子,滴出眼泪,红唇微启,急速地喘息著。莲殇揪著心,抚摸著无言的额头,“不怕,没事的!”随即高喊著下人。
      夜半,巫医就被乌岳架著飞奔至了主客房。
      听说无言急病,布狼和虎芽也急忙赶了过去莲殇抱著无言,让她靠著自己,感受到小家夥瘫软在自己怀里,身子还止不住颤意,她身上异常的热度传递给自己,莲殇皱紧著眉头,心疼地咬牙。
      巫医似乎是看出了什麽,吞著口水,神情闪烁,“我……我需要看一下夫人的身体!”莲殇蹙眉,心惊地似乎可以预见什麽。
      众人该回避的回避後,巫医一双手颤抖著在莲殇的瞩目下解开了无言的寝衣……雪白的肌肤泛著微红,上头此刻正现出红色的斑点,遍布在胸口,有蔓延的迹象。
      巫医婆婆倒抽著气。
      “怎麽回事?”莲殇冷言问著,搂著无言更紧了。
      虎芽听著那声音里的担忧,急著回头,叮铃,叮铃。
      “是……红斑…….”巫医说道。
      听到这两字,布狼也惊得回头,“什麽?”
      红斑就是那场致命的瘟疫,因为每一个感染疾病的人身上都出现了红疹,所以布衣族的人将这病称之为──红斑。
      “是很重的病吗?”赏雪也急地问。
      “不不不,红斑已经不是可怕的病了,虽然当时要了我们布衣族一半人的性命,但如今不同了,我们已经找到了可以治疗的草药!这个放心!只是……需要时日!”布狼代替巫医解释道。
      其实他们都明白,自从那场瘟疫之後,红斑已经治愈,更何况,得过红斑的人之後都不会再受感染。所以红斑在布衣族几乎绝迹了。而如今,再现,恐怕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有心人。
      “咳咳…….”无言虚弱地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喉咙开始发烫,呢喃著,“疼
      莲殇听著,柔声哄著,亲吻著那发烫的额头,“乖,宝贝,我在这。”
      “你不能碰她!”虎芽上前要拉开莲殇,手才碰到他的衣袖,就被那冷冽的眼神给吓退了,“红斑会传染!”
      “是啊!莲!会传染的!这段日子,恐怕你要回避了!”布狼也跟著解释道,“你放心,得过红斑後就不会再染上,我可以请我们族里老妈妈来照顾无…..照顾夫人
      虎芽附和著,“没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离开这间房间!”
      “滚!”杀气在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弥漫,男子半敛著眸子,薄唇溢出冰冷的一个字,冻伤了所有人。“咳咳…….”无言挣扎著,睁开了通红的眼睛,小手推著环抱著她的手臂。
“宝贝?”无言喉咙发热,没办法说话,只能垂著泪,冲著莲殇摇头,一双小手推拒著他。“我不会被传染的!”知道小家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莲殇哄著。
“呜呜呜…….”无言推开莲殇的怀抱,费力地逃到床榻的角落里,拉过被褥,不让他碰。
“言儿……”他只要想靠近她,无言就紧张地到处躲,身子发烫,眼睛通红,只是在床榻上爬就几番要跌倒。
莲殇不敢动,只能站在床榻前,央求著,“我只抱著你,好不好?只是抱著你,好不好?”
小家夥垂泪,被褥遮了半张脸,拼命摇头。
“言儿…….”他口吻里的心疼和乞求让小家夥哭地更凶。
“我得过!”赏雪朝前一步,越过莲殇,跨上了床榻,搂著在角落里颤抖的无言,“娘娘不怕,赏雪得过这红斑,赏雪可以陪著娘娘!”
无言不信,怕赏雪是为了自己说谎,移动著身子,可是脑袋烧的厉害,只觉得视线都模糊起来了。
赏雪轻搂著无言,“娘娘不信?赏雪从不骗人的!小时候得过,险些丧命,在家乡,这病叫水痘。”无言听著赏雪的话,稍稍平静下来,转眸瞧了眼莲殇,便在赏雪的怀里昏厥过去了这一夜,众人都不敢睡,巫医在无言的客房里进进出出好几回,红斑最怕的就是发烧,只要烧退了,就好些。
莲殇被迫退在房门之外。
小家夥心系他,只要他在房内,就不肯喝药,赏雪只好将莲殇赶在门外。
直到巫医出了房门,作揖行礼,说了句“烧退了!”莲殇才舒缓了口气,想要冲进房门,却发现赏雪将房门反锁了。
“王,赏雪必须锁门,娘娘每隔一会就强迫自己睁开眼,怕王在房里陪她,不肯好好休息。奴婢告诉娘娘,将房门反锁了!”赏雪隔著门,对著莲殇解释道。
“赏雪!”莲殇扣著门,“让我看小家夥一眼!”门後的赏雪愣著,从未想过,帝王也有这样乞求的声音。“我不会让她发现!我只看一眼!”
“王上……”赏雪眼眶含泪,隔著门板说著,“娘娘烧得难受,喉咙干涩,嗓子也哑了,喝了药昏睡之前只是一味地重复,不许他进来!不许他进来莲殇紧闭著眸子,好让心底的绞痛过去,叹息著,“那我就在这等!”赏雪听著,还想开口,但也知道,恐怕退在门外,也是他的底线了。回身,转去床榻,守著无言。床榻上的小人儿细喘著,果然,一会儿,又强撑著睁眸。“娘娘睡吧,赏雪已经把王上锁在门外了!娘娘好好睡!”
无言听著,泪水滚落
“可是难受?”赏雪也心疼,轻拍著被褥,哄著她,“娘娘不怕,喝了药,很快很好的赏雪凑近了听,只听得那虚弱的声音,悠悠哭著,我已经在想他了,可是……..不许他进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