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秋還在為自己的字號糾結時,看見華婆婆出了佛堂往廳堂門口走去,她趕緊站起來問道:「婆婆,有什麼事嗎?我來幫忙。」華婆婆慈和地笑答:「剛剛中午熬了藥,我去看看。」付小秋閒了一天自然是跟上去幫忙了。
戶外的低溫讓付小秋打了個冷顫,小跑步到了灶房門前,她對昨天的鼠患還心有餘悸,見華婆婆神色如常,這才小心翼翼地跟進去。灶房裡整整齊齊,鍋鏟瓢盆井然有序,甚至比平時又光潔明亮了幾分,付小秋有點不解:「婆婆,昨日子夜時分這裡滿滿的老鼠,還互相撕咬了起來,你早上就沒看見什麼嗎?」華婆婆回道:「有看到幾隻死耗子,大概是耗子的老巢遇上了什麼天敵,才會一窩蜂地逃難,寒冬來臨,深山裡的雪狼該出來覓食了,夜裡妳可不要亂跑。」付小秋瞪大眼猛點頭,她肯定不會亂跑。
地上放著兩個煮藥湯的爐子,大概是因為天冷熬得還不夠,付小秋順手拉了張小凳子給華婆婆,然後自己蹲下來,兩手放在膝蓋上望著爐火等待。她的動作自然而然,和平常一樣總不經意地照顧他人的需要。
華婆婆手上的動作微頓,面露深意地注視付小秋半晌。坐在小凳子上,華婆婆感慨地說道:「小秋,妳真是個好孩子。」付小秋抬頭露出八顆牙齒甜甜地笑了笑,她知道婆婆喜歡自己,自己也很尊敬婆婆的。
華婆婆卻是很鄭重地繼續說道:「我並非深居後宅的婦人,無論官家或商家,我見識過的人物都不少,但是,從未見過十來歲的小姑娘能有妳這般沈穩與大氣。」這樣的盛讚讓付小秋呵呵兩聲,她蕊子裡都二十六了,總不能學小姑娘吱吱喳喳,就說道:「我是話少了些。」華婆婆搖搖頭道:「妳是當講時講,不當講時不講,婆婆知道妳心裡再通透不過。」
付小秋不好意思地接受了,兩個人靜默了許久後,看著澄紅的爐火輕輕搖曳,爐子裡的藥湯咕噜嚕地響。付小秋沒有注意到的是,華婆婆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若有所思,之後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風峻一出生就被眾人捧在手心上寵著,小的時候像混世魔王,長大了也恣意妄行,不把常規禮教放在眼裡。也幸好大家只看到他胡作非為惹事生非的表象,所有人都不知道風峻天資過人,只要是他感興趣的事,總能做的出類拔萃….」華婆婆彷彿隨意地聊天,付小秋也隨意地聽著八卦。
拉拉喳喳說了一堆風先生的童年趣事後,華婆婆聲音漸漸沈痛了下來:「妳也看得出來風峻很不諒解我吧!我….的確隱瞞了他一些事,在那些幸福的表象下,風峻其實是個可憐的孩子,隱瞞,只是不要讓他背負那麼多
說得有點玄了,付小秋靜靜聽著不敢打岔,華婆婆喃喃自語:「情到深處、情非得已….」接著目光炯然地盯著她,極為嚴肅地說道:「小秋,我想託付一事,我沒有選擇了,只能託付給妳….」付小秋的臉色有點為難,她著實不想惹事,特別是和風峻有關的事,但華婆婆這話讓她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她囧囧地想著:不會是要把妳兒子託付給我吧
在她還在為難時,華婆婆已經拉著她的手急急說道:「來到我這宅子前會經過一顆巨石,我把秘密藏在巨石底下,妳答應我,等到風峻的父親仙逝,就把這件事告訴他。」竟是不給她反悔的空間,付小秋乾笑兩聲道:「婆婆放心,妳一定長命百歲,這事兒妳留著自己跟兒子說嘛!」這個時候,付小秋還不知道風峻的爹就是當今皇上,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抱頭哀嚎。
這天風峻和付小秋又留宿了一晚,風雪漸歇,付小秋跟婆婆說了明日一早就想辦法找路回去。這次她先跟婆婆要足了碳火,厚著臉皮在房間裡的火爐前熬一晚。風峻此人姿態很高,一點都沒有想禮讓或分享床榻的意思。付小秋鞍前馬後地侍候他洗漱、更衣,眼巴巴地看著他上榻安睡,只得了一句:「行了。」意思就是讓她閃邊去了。
付小秋暗啐:臭紈絝子弟!不會憐香惜玉!你好歹也客氣問兩句,人家婉拒的話都準備好了說>﹏
北風歇止,月沈如水,森林中孤立的小屋異常的寂靜,屋子中只聞細微的呼吸生。突然,碳火”啵”地一聲脆響,黑暗中一雙烏亮的眼睛陡然睜開,悄無聲息地起身,有條不紊地穿上皮衣、馬靴、大氅,細細清點身邊的武器。
“咻”地一聲,一只火箭釘在牆板上,夾雜著濃重的燃油味,接二連三的火箭咻咻咻地持續襲來。風峻冷笑,竟是不留活口。地上那坨依舊睡得像豬一般,風峻踢了兩腳、扔下一把匕首,自顧自地轉身往前廳而去。
付小秋腦袋一疼,睜眼時已是滿眼的烈焰,抓起匕首連滾帶爬地跑到前廳,風峻和華婆婆都已經出來了,她聽見風峻冷聲問道:「有後門嗎?」這屋子前院空曠,後面卻是茂密的樹林,自然只有前門沒有後門了,但是現在前面這一面牆已被火箭射成了蜂窩。
風峻在後方窗櫺上敲打,華婆婆卻驟然往前門衝去,付小秋尖聲喊道:「婆婆不要!」箭矢入肉,力道之大讓人後退兩步傾倒。付小秋衝過去時又數支火箭從頭頂飛過,連屋內都燃燒了起來。用桌巾撲熄婆婆胸口的火焰,付小秋忍不住哭了:「婆婆,妳怎麼樣了?」婆婆微弱地低語:「我...想引開他們
風峻已拴住前門,俯視著華婆婆厲聲道:「妳還有什麼沒告訴我,說!」華婆婆口中喃喃:「小秋….小秋….」竟是睜著眼嚥下最後一口氣。風峻怒極罵了一連串髒話,轉身敲壞一片窗櫺,一個跳躍就出了房子下面是简体
付小秋还在为自己的字号纠结时,看见华婆婆出了佛堂往厅堂门口走去,她赶紧站起来问道:「婆婆,有什么事吗?我来帮忙。」华婆婆慈和地笑答:「刚刚中午熬了药,我去看看。」付小秋闲了一天自然是跟上去帮忙了。
户外的低温让付小秋打了个冷颤,小跑步到了灶房门前,她对昨天的鼠患还心有余悸,见华婆婆神色如常,这才小心翼翼地跟进去。灶房里整整齐齐,锅铲瓢盆井然有序,甚至比平时又光洁明亮了几分,付小秋有点不解:「婆婆,昨日子夜时分这里满满的老鼠,还互相撕咬了起来,你早上就没看见什么吗?」华婆婆回道:「有看到几只死耗子,大概是耗子的老巢遇上了什么天敌,才会一窝蜂地逃难,寒冬来临,深山里的雪狼该出来觅食了,夜里妳可不要乱跑。」付小秋瞪大眼猛点头,她肯定不会乱跑。
地上放着两个煮药汤的炉子,大概是因为天冷熬得还不够,付小秋顺手拉了张小凳子给华婆婆,然后自己蹲下来,两手放在膝盖上望着炉火等待。她的动作自然而然,和平常一样总不经意地照顾他人的需要。
华婆婆手上的动作微顿,面露深意地注视付小秋半晌。坐在小凳子上,华婆婆感慨地说道:「小秋,妳真是个好孩子。」付小秋抬头露出八颗牙齿甜甜地笑了笑,她知道婆婆喜欢自己,自己也很尊敬婆婆的。
华婆婆却是很郑重地继续说道:「我并非深居后宅的妇人,无论官家或商家,我见识过的人物都不少,但是,从未见过十来岁的小姑娘能有妳这般沈稳与大气。」这样的盛赞让付小秋呵呵两声,她蕊子里都二十六了,总不能学小姑娘吱吱喳喳,就说道:「我是话少了些。」华婆婆摇摇头道:「妳是当讲时讲,不当讲时不讲,婆婆知道妳心里再通透不过。」
付小秋不好意思地接受了,两个人静默了许久后,看着澄红的炉火轻轻摇曳,炉子里的药汤咕噜噜地响。付小秋没有注意到的是,华婆婆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若有所思,之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风峻一出生就被众人捧在手心上宠着,小的时候像混世魔王,长大了也恣意妄行,不把常规礼教放在眼里。也幸好大家只看到他胡作非为惹事生非的表象,所有人都不知道风峻天资过人,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事,总能做的出类拔萃….」华婆婆彷佛随意地聊天,付小秋也随意地听着八卦。
拉拉喳喳说了一堆风先生的童年趣事后,华婆婆声音渐渐沈痛了下来:「妳也看得出来风峻很不谅解我吧!我….的确隐瞒了他一些事,在那些幸福的表象下,风峻其实是个可怜的孩子,隐瞒,只是不要让他背负那么多
说得有点玄了,付小秋静静听着不敢打岔,华婆婆喃喃自语:「情到深处、情非得已….」接着目光炯然地盯着她,极为严肃地说道:「小秋,我想托付一事,我没有选择了,只能托付给妳….」付小秋的脸色有点为难,她着实不想惹事,特别是和风峻有关的事,但华婆婆这话让她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她囧囧地想着:不会是要把妳儿子托付给我吧
在她还在为难时,华婆婆已经拉着她的手急急说道:「来到我这宅子前会经过一颗巨石,我把秘密藏在巨石底下,妳答应我,等到风峻的父亲仙逝,就把这件事告诉他。」竟是不给她反悔的空间,付小秋干笑两声道:「婆婆放心,妳一定长命百岁,这事儿妳留着自己跟儿子说嘛!」这个时候,付小秋还不知道风峻的爹就是当今皇上,如果知道的话肯定抱头哀嚎。
这天风峻和付小秋又留宿了一晚,风雪渐歇,付小秋跟婆婆说了明日一早就想办法找路回去。这次她先跟婆婆要足了碳火,厚着脸皮在房间里的火炉前熬一晚。风峻此人姿态很高,一点都没有想礼让或分享床榻的意思。付小秋鞍前马后地侍候他洗漱、更衣,眼巴巴地看着他上榻安睡,只得了一句:「行了。」意思就是让她闪边去了。
付小秋暗啐:臭纨绔子弟!不会怜香惜玉!你好歹也客气问两句,人家婉拒的话都准备好了说>﹏
北风歇止,月沈如水,森林中孤立的小屋异常的寂静,屋子中只闻细微的呼吸生。突然,碳火”啵”地一声脆响,黑暗中一双乌亮的眼睛陡然睁开,悄无声息地起身,有条不紊地穿上皮衣、马靴、大氅,细细清点身边的武器。
“咻”地一声,一只火箭钉在墙板上,夹杂着浓重的燃油味,接二连三的火箭咻咻咻地持续袭来。风峻冷笑,竟是不留活口。地上那坨依旧睡得像猪一般,风峻踢了两脚、扔下一把匕首,自顾自地转身往前厅而去。
付小秋脑袋一疼,睁眼时已是满眼的烈焰,抓起匕首连滚带爬地跑到前厅,风峻和华婆婆都已经出来了,她听见风峻冷声问道:「有后门吗?」这屋子前院空旷,后面却是茂密的树林,自然只有前门没有后门了,但是现在前面这一面墙已被火箭射成了蜂窝。
风峻在后方窗棂上敲打,华婆婆却骤然往前门冲去,付小秋尖声喊道:「婆婆不要!」箭矢入肉,力道之大让人后退两步倾倒。付小秋冲过去时又数支火箭从头顶飞过,连屋内都燃烧了起来。用桌巾扑熄婆婆胸口的火焰,付小秋忍不住哭了:「婆婆,妳怎么样了?」婆婆微弱地低语:「我...想引开他们
风峻已拴住前门,俯视着华婆婆厉声道:「妳还有什么没告诉我,说!」华婆婆口中喃喃:「小秋….小秋….」竟是睁着眼咽下最后一口气。风峻怒极骂了一连串脏话,转身敲坏一片窗棂,一个跳跃就出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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