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親王李淳回到正殿中,桌案上狼毫、朱墨都依照他的習慣擺放,信手寫的一篇文還留在桌面上,纖塵不染、絲毫未變。那是被激怒之下寫的文,一篇極盡嘲諷、大孽不道之文。他想起生母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在皇宮內生下他,然後又不明不白地離世,所有的一切被皇上、萬家合力掩蓋,這是當今世上最尊貴的一群人,於是,他起了征伐之心
指尖停在文末的署名,風峻,源自”風望尤峻,天子器之”,這是父皇親自為他取的字。細數史記之朝代更迭,從沒有冊立太子後還器重成年皇子的,父皇所指的天子器之,究竟指的是他現在的器重?還是寄望新皇繼任後的倚重?無論如何,父皇對生母的逝世依舊毫無作為、對他的九死一生也視若無睹。
“噹啷”一聲,精緻的瓷杯滾落地面,德泰已經立在跟前沈默地等候吩咐。對於這個狂放不羈的年少親王,德泰早就練就一身處變不驚的本領。醇親王心狠手辣卻有分寸,忠心耿耿的自己頂多是遭點皮肉傷,總是不會殃及性命的。記得半個月前的線報讓王爺大發雷霆,那天內殿服侍的都挨了好幾鞭,隨後他就帶了一隊人馬上萬瀾山剿匪去了。可憐的黑水寨啊~只怪他們心存僥倖、賊性不改,聽今個兒回來的護衛說起,王爺那是殺得血流成河,若是讓他的腿再利索點的話,大概是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
抬眼留意王爺的眼神,察言觀色是他德泰立足此處的本領,只見王爺冷冷地注視了一地的狼籍後,緩緩地坐了下來問道:「門外有女人嗎?」德泰一愣,忙回道:「有兩名侍女候在二門外。」德泰一琢磨,小心地問道:「我喊一個進來打掃?」見他不反對,趕緊交代小林子出去喊人。
一轉身,王爺已經遮住了半邊臉,儘管只露出半張臉,仍然凌厲俊美得令人摒息,銀白色的面具則平添了神秘與朦朧感。一個粉衣少女娉娉婷婷地走進,在距離桌案二十步處停下行了大禮。久久等不到王爺喊起,少女半蹲的腿開始抖了起來,直到一個站不穩跌了一步,才順勢趴跪下來顫聲說道:「王爺,奴婢前去清理了,失禮了。」接著才膝行至桌案。
只見地上的身影哆哆嗦嗦,風峻眉頭一皺顯露出些許不耐,端起剛送上來的熱茶品了幾口,他突然對地上的侍女說道:「小狗,叫一聲來聽聽。」德泰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王爺這是演哪齣啊!?地上的侍女則是大驚失色,丟下滿手的污濁不斷地嗑頭道:「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我不想餵狗啊!」
眼見王爺面色變得陰沈冷峻,德泰趕緊示意兩旁的小太監把人拖下去,呵呵笑著親自上前在幫王爺續了一杯茶:「王爺潤潤口,恭喜王爺這回萬瀾山剿匪大有斬獲。」風峻冷聲道:「你又知道大有斬獲了?可惜我們搜到的東西屈指可數。」
德泰娓娓說道:「這萬瀾山就在王府西南邊不到三日的路程,人人都道王爺鐵血作風,黑水寨居然還盤據萬瀾山不挪窩,可見那處是有大利益的。」風峻哼了聲:「倒是會說話。」德泰呵呵陪笑:「這不是跟王爺還有諸位智囊學的嗎?大頭目都被活逮回來了,王爺謀算必定可成。」德泰是跟著風峻十年的老人了,雖然很多事不能宣出於口,但他可以確定的是王爺要取盡黑白兩道的金子。
秋風一日復一日,在落下初雪的那一天傳來令風峻愉悅的消息,黑水寨的大頭目被他的女人出賣,終於供出萬瀾山右翼蘊藏鐵礦一事。同時,風峻在京城的籌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他的人送進了幾個關鍵的地方。風峻斜倚在長椅上,心情頗好的轉著手中的紅果,突然想起一個月前某次洗浴時,在小腿上發現的那個小小的牙印。
哼!真是只沒腦袋的狗崽子!風峻瞧了瞧自己赤裸的長腿,想起那張小小的嘴、尖尖的犬牙、皮膚上濕潤的觸感,然後如同前幾次想起一般,他心頭有股癢癢的異樣感覺。風峻突然喊了守夜的內侍:「外面有女人嗎?」一旁的小太監回道:「外殿門內有侍女候著。」風峻沈聲道:「叫一個進來。」
這個時間點已是戌正四刻,到了亥時就沒有值夜的侍女了,候傳地點又是在王爺的寢殿裡,這是侍寢的節奏阿!傻站了二個月後終於有機會侍寢了!接獲通知的陳可兒驚喜又忐忑,整理了儀容後隨著小太監進入了寢殿。
寢殿中除了地龍外還燒著銀碳,溫暖得如同春日一般。匆匆一瞥,長椅上的男人身形高大雄健,戴著半邊面具的容貌俊美如神祇,一隻腿隨意地屈起,在雪白的長袍下若隱若現。陳可兒羞澀地低頭行禮,早耳聞醇親王爺俊美,沒想到俊美如斯,雖然臉上添了傷疤,但若非如此怎麼輪得到自己伺候呢。
胡思亂想間,聽見那婉如天籟的低沈嗓音:「賞,接著。」一抬頭,紅果子朝面前飛來,陳可兒險險地接住了,忙屈膝行禮:「謝王爺賞賜。」風峻眉頭微蹙,開口道:「吃掉。」陳可兒稍稍扭捏了一下才衿持地抬手遮掩,優雅地吃起果子。風峻只覺得一陣厭煩,手上的紅果轉了轉突然丟了出去,命中腦門的陳可兒立刻昏厥倒地。
另一方面,付小秋在躲了好幾天後終於壯起膽子出門,所幸華婆婆是一個人在家,於是她又過起滋補養身還能學習新知的快樂日子。昨日出門時天空已落下羽毛般的雪花,付小秋想,之後積雪時可能沒辦法出門,這兩天要開始把自己的筆記搬回去,不然漫漫冬日止能悶在房裡聽王府的無聊八卦,她都覺得自己要變笨了。
走近巨石時,付小秋一貫會特別注意有沒有不明人士,果其不然又見到了那位高大俊朗的男人。付小秋非常警覺,上回見到這個人之後,就碰上華婆婆那個閻王般的兒子,於是她果斷地轉頭就走。
安柏幾個跳躍追了過去,最近醇親王都沒出門,所以他正閒得發慌,怎麼能讓小兔子跑掉咧下面是简体
醇亲王李淳回到正殿中,桌案上狼毫、朱墨都依照他的习惯摆放,信手写的一篇文还留在桌面上,纤尘不染、丝毫未变。那是被激怒之下写的文,一篇极尽嘲讽、大孽不道之文。他想起生母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皇宫内生下他,然后又不明不白地离世,所有的一切被皇上、万家合力掩盖,这是当今世上最尊贵的一群人,于是,他起了征伐之心
指尖停在文末的署名,风峻,源自”风望尤峻,天子器之”,这是父皇亲自为他取的字。细数史记之朝代更迭,从没有册立太子后还器重成年皇子的,父皇所指的天子器之,究竟指的是他现在的器重?还是寄望新皇继任后的倚重?无论如何,父皇对生母的逝世依旧毫无作为、对他的九死一生也视若无睹。
“当啷”一声,精致的瓷杯滚落地面,德泰已经立在跟前沉默地等候吩咐。对于这个狂放不羁的年少亲王,德泰早就练就一身处变不惊的本领。醇亲王心狠手辣却有分寸,忠心耿耿的自己顶多是遭点皮肉伤,总是不会殃及性命的。记得半个月前的线报让王爷大发雷霆,那天内殿服侍的都挨了好几鞭,随后他就带了一队人马上万澜山剿匪去了。可怜的黑水寨啊~只怪他们心存侥幸、贼性不改,听今个儿回来的护卫说起,王爷那是杀得血流成河,若是让他的腿再利索点的话,大概是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
抬眼留意王爷的眼神,察言观色是他德泰立足此处的本领,只见王爷冷冷地注视了一地的狼籍后,缓缓地坐了下来问道:「门外有女人吗?」德泰一愣,忙回道:「有两名侍女候在二门外。」德泰一琢磨,小心地问道:「我喊一个进来打扫?」见他不反对,赶紧交代小林子出去喊人。
一转身,王爷已经遮住了半边脸,尽管只露出半张脸,仍然凌厉俊美得令人摒息,银白色的面具则平添了神秘与朦胧感。一个粉衣少女娉娉婷婷地走进,在距离桌案二十步处停下行了大礼。久久等不到王爷喊起,少女半蹲的腿开始抖了起来,直到一个站不稳跌了一步,才顺势趴跪下来颤声说道:「王爷,奴婢前去清理了,失礼了。」接着才膝行至桌案。
只见地上的身影哆哆嗦嗦,风峻眉头一皱显露出些许不耐,端起刚送上来的热茶品了几口,他突然对地上的侍女说道:「小狗,叫一声来听听。」德泰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王爷这是演哪出啊!?地上的侍女则是大惊失色,丢下满手的污浊不断地嗑头道:「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我不想喂狗啊!」
眼见王爷面色变得阴沈冷峻,德泰赶紧示意两旁的小太监把人拖下去,呵呵笑着亲自上前在帮王爷续了一杯茶:「王爷润润口,恭喜王爷这回万澜山剿匪大有斩获。」风峻冷声道:「你又知道大有斩获了?可惜我们搜到的东西屈指可数。」
德泰娓娓说道:「这万澜山就在王府西南边不到三日的路程,人人都道王爷铁血作风,黑水寨居然还盘据万澜山不挪窝,可见那处是有大利益的。」风峻哼了声:「倒是会说话。」德泰呵呵陪笑:「这不是跟王爷还有诸位智囊学的吗?大头目都被活逮回来了,王爷谋算必定可成。」德泰是跟着风峻十年的老人了,虽然很多事不能宣出于口,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王爷要取尽黑白两道的金子。
秋风一日复一日,在落下初雪的那一天传来令风峻愉悦的消息,黑水寨的大头目被他的女人出卖,终于供出万澜山右翼蕴藏铁矿一事。同时,风峻在京城的筹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的人送进了几个关键的地方。风峻斜倚在长椅上,心情颇好的转着手中的红果,突然想起一个月前某次洗浴时,在小腿上发现的那个小小的牙印。
哼!真是只没脑袋的狗崽子!风峻瞧了瞧自己赤裸的长腿,想起那张小小的嘴、尖尖的犬牙、皮肤上湿润的触感,然后如同前几次想起一般,他心头有股痒痒的异样感觉。风峻突然喊了守夜的内侍:「外面有女人吗?」一旁的小太监回道:「外殿门内有侍女候着。」风峻沈声道:「叫一个进来。」
这个时间点已是戌正四刻,到了亥时就没有值夜的侍女了,候传地点又是在王爷的寝殿里,这是侍寝的节奏阿!傻站了二个月后终于有机会侍寝了!接获通知的陈可儿惊喜又忐忑,整理了仪容后随着小太监进入了寝殿。
寝殿中除了地龙外还烧着银碳,温暖得如同春日一般。匆匆一瞥,长椅上的男人身形高大雄健,戴着半边面具的容貌俊美如神祇,一只腿随意地屈起,在雪白的长袍下若隐若现。陈可儿羞涩地低头行礼,早耳闻醇亲王爷俊美,没想到俊美如斯,虽然脸上添了伤疤,但若非如此怎么轮得到自己伺候呢。
胡思乱想间,听见那婉如天籁的低沈嗓音:「赏,接着。」一抬头,红果子朝面前飞来,陈可儿险险地接住了,忙屈膝行礼:「谢王爷赏赐。」风峻眉头微蹙,开口道:「吃掉。」陈可儿稍稍扭捏了一下才衿持地抬手遮掩,优雅地吃起果子。风峻只觉得一阵厌烦,手上的红果转了转突然丢了出去,命中脑门的陈可儿立刻昏厥倒地。
另一方面,付小秋在躲了好几天后终于壮起胆子出门,所幸华婆婆是一个人在家,于是她又过起滋补养身还能学习新知的快乐日子。昨日出门时天空已落下羽毛般的雪花,付小秋想,之后积雪时可能没办法出门,这两天要开始把自己的笔记搬回去,不然漫漫冬日止能闷在房里听王府的无聊八卦,她都觉得自己要变笨了。
走近巨石时,付小秋一贯会特别注意有没有不明人士,果其不然又见到了那位高大俊朗的男人。付小秋非常警觉,上回见到这个人之后,就碰上华婆婆那个阎王般的儿子,于是她果断地转头就走。
安柏几个跳跃追了过去,最近醇亲王都没出门,所以他正闲得发慌,怎么能让小兔子跑掉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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