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奺陸,去叫台計程車。」走出手術室,秀霖從辦公桌拿出一張名片交給正在打掃的奺陸。
「喔
奺陸打電話叫計程車後,他好奇的往手術室裡看。
只見手術檯上已昏過去的病人那用紗布包紮好的屁股仍被吊在半空中,而他的兩眼是張開翻白的,臉上掛著兩道未乾的淚痕,口中還吐著白沫,這景象讓奺陸看得有點雞皮疙瘩,渾身不舒服。
嘖嘖嘖!遲到也不行,提早也不行……這醫生真是龜毛得要命……奺陸看著坐在辦公桌前休息喝茶的醫生暗自嘆息。
「那個……醫生,那病人怎麼?」
「只是把麻醉改成麻痺四肢罷了。」他清淡描寫著,絲毫沒有差些把人活活痛死的愧疚感。
為何要愧疚?他是這世界頂尖的神醫,那些人,尤其是重病患者,他們的命都是有他才能在這地獄存活下去的,他可是有自知之明,若他沒這本事,沒有讓那些比他有勢力、金錢的人願意奉上大把鈔票、跪下低聲請求的高超醫術,他怎能有辦法用著他高傲的態度活在這裡?既然他有掌控他些笨蛋的命的本事,他當然不需要因為惡整病人有愧疚感,哪怕求診的人是天皇老子。
“叮鈴~”診所的門打開了,進來的是兩個穿著計程車公司制服的人。
「人在裡面。」秀霖指了指手術室。
兩人有默契的對秀霖點了頭之後,以迅速流利的動作將病人搬起台到外面的車子。
他曾經治好這加計程車公司大老闆的情婦的病,因此他們搭車外出不但不用錢,也有一定的安全保障。對於這家診所,公司也定下了特別規定:首先,會有病人搬運的服務,並且車上要有可信的搬運人員;第二,車子要隨叫隨到,司機和車子都要是同一人和同一款;第三,進入診所時,除了病人和冷豔的醫生外,不可與身穿黑衣的少女對上眼。若以上觸犯,後果自負。
或許前兩項是有根據的,但最後一項就不可考了,為何不能與診所裡的那名少女四目交接?沒人知道原因,因為違反規定的人都被公司私下爆了頭,即使在違規人員死之前,將答案告訴外人,那人也會在不知不覺間被抹掉脖子──只是,動刑的人不見得是公司。
「其實,讓他們看我也不會怎麼樣的。」奺陸曾向秀霖提出建議。
「但有人會擔心,特別是某個紅眼睛的人。」秀霖卻只是說著這句話,並且幫奺陸帶好眼鏡
在某處廢棄的工廠裡,一個紅眼少年正持操著大鐮刀揮舞,乍看之下像是某種戰舞,熟練的動作絲毫沒有破綻,鐮刀揮下的每一刀毫無餘累,伴著少年紮實的舞步,可說是能用完美來形容。
轉了一個圈後,少年停了下來,看著廢棄工廠唯一的出入口,接著閉上紅眼。
五、四、三、二……
一!
在心中默數到一後,在睜開眼的同時,許多持槍的黑衣人闖入工廠將少年團團圍住。
「幹掉他!」帶頭的黑西裝男子大聲的發號司令。
下達命令的下一秒,伴隨物品碎落聲男子的頭顱落地。
在人們驚訝的往男子看時,又有許多人都人頭落地。
“咚、咚、咚、咚、咚
人頭一個一個掉在地上,發出有序的詭異節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幸運沒列入獵殺第一批的黑衣人立刻拿槍朝少年掃射。
少年精準的閃過密集的火力,邊向前走,邊利用手上鐮刀把子彈反彈到其他人身上,幸運的中彈部位在腦袋以下,卻因傷到膝蓋或重要器官而無法站起、臥倒在地哀嚎;不幸的就是直接轟到腦袋,雖不比直射還具有殺傷力,但死亡的降臨就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染著綠色頭髮的男子躲在工廠門口外,冷汗涔涔的看著裡頭觸目驚心的虐殺場景。
這完全不是他們圍剿少年……根本……根本就是以那名少年為主角的血腥大屠殺!
不用很久,上層派下的五十多人的菁英殺手,不但沒有轟掉那他們視為惡魔的紅眼少年的腦袋,反而各個都掉了腦袋,每個無頭身體都變成了流出血的噴水池,地上一攤攤血池和一具具和腦袋分家的屍體。當他看見少年殘忍地踩爆不知是誰的腦袋,瞬間腦漿和眼珠都噴飛出來時,差點讓他吐了出來。
天啊、天啊!這小子……根本不是人啊!他是惡魔、是死神的轉世!男子縮成一團,像個目睹家暴的孩子躲在衣櫃裡無助的恐懼顫抖著。
摀住耳朵,仍聽的見死神走出工廠的腳步,隨著腳步聲漸漸接近,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向是被抓住般呼吸越發困難。
加油,你是無辜的,你只是來送信的,不會有事!男子在心底為自己做無謂的打氣,忽略自己早已失禁的醜態。
「你和他們是同一掛的吧?」終究,沾滿血跡的死神發現在門口外的他,並蹲在他的身旁問道。
男子含淚點頭,從口袋拿出一封信顫抖的地給少年。
少年攤開信紙一看,接著起身把紙揉成一團塞到口袋裡。
「我不會殺你的,反正我今天已經殺夠多人了,對吧?」
男子只有猛點頭的份。
「那麼,掰掰!」
少年露出符合年紀的燦爛笑容後,從容不迫地瀟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