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演员的下半年都很忙碌:十月演出季之后,一个小小的break,然后就又进入圣诞演出季。莉珩的新剧排到要紧处,她入不了戏,经常挨骂
单人的部分都没问题,但大小双人舞特别容易卡。林莉珩面对她的男伴感受不到柔情或恐惧,偶尔她会走神,会想起远在大洋彼岸的那个人。她有时跟他打电话,一边沮丧一边兴奋,哭一会儿之后又回去接着排练
祖慈知道莉珩演出季很忙,他把大展安排在圣诞之前,就是为了能赶在圣诞节去看她。所以他本来可以在香港多待半天,却心急着中午出发,深夜到港,只想早点见到她。一天奔波下来,他又疲惫又期待,心里暗笑自己快四十的人,竟像个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耐不住性子
直到看见她从行人中迎着光向他走来,一整天的疲惫焦灼似乎被月亮浇灭了
周六傍晚,她一身疲惫,背着练功包走回公寓楼下时,正看到他站在楼下靠着箱子等她。窄窄的人行道上人来人往,她一眼就看见他:瘦了点,头发没抓也没梳,只是自然翘着。黑色的箱子,黑裤子白衬衣,衬衣的领扣松了一枚,下摆散出来,披一身灯光立在过往行人中抽烟,像一只鹤
莉珩知道祖慈已经戒烟很久了,她只见他抽过一次,是为了连轴赶作品提神。今天他也这么累,恐怕是下了飞机直接赶来的
她走过去,停在他身前,被他一下子拥在怀里
之前的几次拥抱,莉珩大都在哭,可今天她抬头看进他光华流溢的眼睛,心里只觉得甜蜜——他的眼型狭长微扬,天生带着些笑意。她第一次深深地看着他,看到他一贯完美的微笑悄悄僵硬、裂出细纹、然后消散,又在片刻的局促后坦然透出底色来——那是隐忍与付出、是克制与保护、是沉默与温柔、是爱
莉珩偏偏头,把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臂上。圣诞前的艺术区热闹非凡,深夜的街边依旧人来人往,路灯、霓虹都在闪耀,但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轻轻吻在了他的嘴角
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能动:洁白、柔润、轻盈,像一片羽毛、一捧芦花、一丝云,像一个梦、一场幻觉,像一束光,像一朵棉花糖——甜的,软的,她
甜甜的林莉珩踮起脚尖,凑到了他的耳边:“今天回家吗
他心里一软,她的触感、味道还留在唇边,他开口竟说不出话来。林莉珩歪着头,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暖黄色的路灯里,她一贯冷清的眼睛亮晶晶的,竟满是淘气
祖慈忍不住笑出来,他反手扯过箱子,一手依然环着她的腰:“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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