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隔天，學弟傳來了消息，乳香草本來就是E國獨有的草藥，只是產量非常少，要找來恐怕需要花上一點時間。
知道是急著要的，學弟向梁以凡保證十五天左右就找得到。
梁以凡滿口道謝，放下了心頭大石。
半個月後，學弟如約帶著好消息到公寓。
那乳香草的藥汁如夢中一樣，黑沈沈的，聞著有點酸酸的味道，到含進嘴裏，一股子帶酸的苦苦澀澀味道充斥著嘴巴。
好難喝。
她一股作氣，一飲而盡。
一碗藥見了底，可是她並無任何感覺，有些失望。
又想起阿桃在那白衣女子喝藥之後的說話，好像是讓她好好睡一覺。
梁以凡也記得這一樁事，在沙發給她蓋了薄被後怕吵到她就去了書房。
白淽沒有什麼睡意，就打算數棉羊，不，還是數貓喵好了。一隻貓咪、二隻貓咪、三雙貓咪十五隻貓
這倦意骤然而來，霎時間整個人如同昏厥般進入夢鄉。
暗色窗簾把午後明媚的陽光阻隔，只有幾縷從兩塊窗簾布之間的空隙偷溜了進來，影照到粉色薄被上。
白淽睡得很熟，甚至連門鈴響起來都沒有把她吵醒。
門外的人似乎不耐煩，又連續按了三次。
依舊是沒人開門。
梁以凡手提著午餐從外面回來，就看到一個陌生男子在他們公寓門外，身材有微胖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像是跟那門鈴有著血海深仇，用力的按了又按。
怕白淽被騷擾，他面色一沈，語氣也差：「怎麼回事？」
「真的是你們？我找了你們好久！」那男人神色有點瘋狂，眼睛裏的狂熱直直的表露無遺，手緊握著拳頭，顫悠悠的從褲袋掏出手機。
他滑出一張照片，裏面是他和李倩倩。
還有白淽。
梁以凡瞳孔縮了縮，猜測對方的來意，照片中白淽一身貓妖裝扮；而李倩倩身上穿著吸血鬼的衣服。
是萬聖節公司派對時拍的。
這狀似瘋癲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什麼意思？」他問。
「我就知道，我知道！這世界上一定有貓妖，就是她，對不對？告訴我
他看著念念有詞的男人，思考著接下來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碰到瘋子，可是現在不得不更加謹慎處理，畢竟面前的人要做什麼事情你根本猜不到。
梁以凡已經在短短三分鐘認為對方是妥妥的神經病。
「開門！開門，我要見她！」
白淽還在睡覺頭上的耳朵和尾巴都還在，如果報警的話恐怕會暴光，他換上清淺的笑容，說：「這是化妝，並不是你說的什麼妖。」
那人憤怒的嚎叫：「不，我不相信！」
如果乳香草沒有效用，那之後這瘋子又一直糾纏
梁以凡放下手上提袋，拿起手機向他展示一張照片，照片中的白淽沒有白色耳朵也沒有尾巴，他晃了晃手： 「你看。」
「不，你開門，我要親眼看到，對！親眼看到的才是真相，對了對了！」
他斟酌著說：「她身體不舒服，你先回家好嗎？等她身體好了之後我帶她去找你。」
他們的吵鬧聲已經驚動了樓下的鄰居。
那壯碩的大叔，梁以凡是認識的，之前他的吉娃娃不舒服，來了診所幾次之後就認得了，之後遇到都會打招呼。
壯漢大叔一上來就橫在兩人中間：「梁醫生，發生什麼事？要不要幫你報警？」
年輕男人並不害怕。
「出來！你出來，貓喵出來，好嗎？」
壯漢擰眉，朝梁以凡遞了一個眼神，手機小幅度的晃了晃似是想要報警。
梁以凡不可察的微微搖頭。
壯漢大叔是律師，在他的認知當中，這情況下報警十分正常，他不懂梁以凡阻止他的原因。
「先生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影響到這幾個樓層了，如果你不離開，是需要負上法律責任的。」
那男人被激怒，撲到壯漢身上。
可是體形差距太大，男人三兩下就被按到地上。
就在他狼狽不堪的時候，門被打開。
白淽是從爭執的聲音醒來的，門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有人不停的吼叫，她怕梁以凡有危險，顧不得頭上的貓耳就直奔到門口。
她問：「他們是誰？」
地上的男人看到白淽出來就瘋了似的掙扎起來，壯漢一個不留神被他掙脫。
他貪婪的向白淽走去，手伸過去想撩開她的頭髮：「耳朵是不是收到頭髮裏面了？」
還遠遠碰不到就被梁以凡一踢，他整個人再次僕到在地上。
把白淽護在身後，他一腳踩在男人的手背：「是不是這隻手？」
「咔」骨頭碎裂聲傳來。
男人慘叫一聲，憤憤的瞪著三人：「我只是想看看娜娜，為什麼不可以？」
娜娜是最近網上很火的網路遊戲中其中一個貓妖主角。
這時的梁以凡，叫人恐懼，眼裏的殺意就是平常再冰冷都從沒有出現過的：「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們家，如果敢碰她，這隻手恐怕不會再在你身上。」
瘋子不憤的駡罵咧咧。
梁以凡身體傾前，睨視著地上蜷縮的男人：「這一次就算了，記住我剛剛說的不要再來找她。」
「我有病歷的，你小心點，就算殺了她我也無罪啊啊！」左手又被大力的踩了下，男人痛得大聲尖叫，怕是要癈掉了。
白淽拉著他衣角的手一顫，他拉過她的手就把人摟緊：「寶寶不怕。」
梁以凡輕蔑的看他最後一眼，鬆開了腳。
地上的男人得到自由就往樓梯跑去。
壯漢大叔朝他擠眉弄眼：「梁醫生，有任何問題歡迎找我，今天發生的事我可以當你的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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