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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初秋。
      天氣微涼,不冷不熱的正是剛剛好,天氣舒服人就開始頼床。
      梁以凡捨不得吵醒被子裏凸起的一小團,連起來洗漱也是輕手輕腳的。
      到白淽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一點,屋裏早已沒有男人的身影。
      看了眼手機,有三條梁以凡傳來的訊息,都是提醒她要吃早餐、吃午飯的。
      她按著語音鍵乖巧說好,就扔到了一旁,呆望著天花板。
      昨晚被折騰慘了,還是好想睡覺。
      最後睡意敵不過肚子的嚎叫。
      身上睡衣濕濕縐縐的,她嫌棄的看了眼就隨便拿了件棉質上衣到浴室洗澡。
      溫熱的洗澡水噴灑在瓷白的皮膚上,她舒服的閉上雙眼,泡泡有點進到眼睛去了,她瞇了瞇眼驟然望向鏡子,隱約看到頭上有白白的東西。
      可是並沒有多想,因為鏡子被水氣熏得霧蒙蒙的,她搖搖頭,應該是模糊之下的錯覺吧。
      洗完澡,她懶得吹乾就直接下了樓,看了看時間,訂的餐也快要到了,索性坐到沙發等待她的午餐。
      不過十分鐘,門鈴就響了。
      「謝謝惠顧。」阿姨把飯放下笑得親切:「還有一星期才萬聖節,這麼快就化妝啦?」
      白淽聽著一頭霧水,就見她一直盯著自己頭頂,她迅速一摸,差點大叫出聲。
      耳朵,小巧的白色貓耳朵。
      她嘗試把它收起來,試著多次也不成功。
      當她想變成人的時候就一定附贈頭上的耳朵,變回貓,就是完整的一隻貓。
      她根本想不通是怎麼一回事,不由她多想,她又摸到了剛長出來的尾巴,長長的從臀部延伸出來,加上頭上耳朵,就是活生生的貓妖。
      煩躁不安已經不能形容她當下的心情,她給梁以凡打了個電話,可能在工作,電話那頭沒有人接。
      一心等著他回家,卻等到六點也等不到人回來,她怕以後只能躲在家裏,又怕被人發現會被捉去做科研。
      這樣子,她是不是會被困在四面白色而又冷冰冰的房間裏,失去自由。
      又想到,到時候所有媒體都來採訪,她的身分被曝光,一定會被當成妖怪來看的。
      想著想著眼眶就紅了,大顆的眼淚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另一方,梁以凡忙碌了一整天,因為診所今天有兩個醫生請假,他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更加沒有空去看手機,過了下班時間很久才看到有十通的未接來電。
      他著急了,一離開公司就十萬火急的開車回公寓。
      才推開門就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蹲在地上,可憐兮兮的。
      身體比腦袋還要快,已蹲到她身旁把人納入懷裏。
      「寶寶怎麼了?」
      「我我嗝長耳朵了。」
      他出乎預料的冷靜,可能是因為更大的驚嚇都在剛遇到她時發生過了。
   白淽眼睛哭得紅腫,鼻子和眼睛都紅紅的跟兔子沒兩樣,他捏了捏紅通通的鼻頭:「還以為我養的是兔妖呢。」
      「那怎麼辦?」
      「沒事,先戴著帽子,尾巴也可以用衣服遮住,我們再想想辦法好嗎?」
      他低沈的嗓音,安撫了她的不安,她一下子就找到了依靠。
      安心了就睡得格外香甜,就算熟睡也自覺地往他身上窩去,黏人得很。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古色古香,涼亭四周圍繞著輕薄的紗帳。
      桃花開得正是豔麗奪目之時,陣陣桃花香伴隨著女子無力的嗓音而來。
      「白淽,忘記他吧。」那個叫阿桃的漂亮女人道。
      「你不懂。」
      一陣風輕緩的吹來,片片桃花飄落。
      「他是人,一個心不在你處的人,忘記他吧。」
      夢境非常短暫到這裡便結束了,她從夢中醒來,感覺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桃花香。
      那女子給她的感覺很熟悉,而且非常的真實。
      梁以凡留下紙條就去了上班,餐桌上溫著一碗肉碎粥。
      下午,他請了半天假,去了一趟醫學院的圖書館,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資料。
      就算是水中撈月,也要試試看。
      這一頭的白淽正在午睡,那個叫阿桃的女子又再出現。
      場景來到了一片竹林。
      竹林裏,涼風吹來,竹葉被吹得簌簌作響,在竹海中的竹舍格外的清幽靜謐,淡雅毓秀。
      阿桃卻沒有雅興欣賞,她氣沖沖的推門而入。
      「你的心到底有多冷硬?她為了你要嫁一個不喜歡的夫君,你丁點感覺都沒有?」
      男子淡淡的瞥她一眼,眼簾下掩。
      「告訴她莫要做傻事了,我不喜歡她,不值得的。」
      阿桃冷笑,搶過他手上的書擲在地上。
      「若我能夠勸阻得了她,又何必走這一遭?」
      青袍男子無波的眼眸閃過一抺愠怒,他緊抿著嘴角彎下腰把書本撿起,珍視的拍了拍沾到的灰塵。
      「我又能如何?」
      「愛她。」她又冷笑一聲:「做不到是吧?既然你做不到,便和我走一趟用你的方法勸服她。」
      男子靜默片刻與阿桃說了最後一句話,可是兩人身影越來越遠,已聽不清男子口中所說的是什麼。
      當白淽醒來時,青衣男子的五官已在記憶模糊不清,早已想不起他的臉孔。
      她到浴室洗了個澡,茫然地回想連續的兩場夢境。
      洗完澡,梁以凡已經回到公寓,新來的阿姨也在廚房做飯。
      阿姨今年五十七歲,孫子最小的準備上初中,她在家閒著無聊看到招聘就過去應徵了,以後晚上都會來公寓做飯。
      梁以凡把白淽裹得不透風,針織帽子加上長大衣,這造型在初秋,而且還是在家裏確實有些怪誕。
      阿姨沒想那麼多,因為梁以凡交代過白淽身體不好,容易受寒,所以白淽現在這副模樣在她眼中就變得合理。
      「這是陳姨。」
      「陳姨好,好香啊,本來還不餓的,現正聞到飯香肚子都在叫了。」
      陳姨圓潤的臉龐和藹的笑了。
      「就只是家常小菜而已,我端出來就可以吃了。」
      白淽也跟著笑了,真心實意的喜歡這個新來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