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梁以凡從小獎學金就沒有斷過,診所更加沒花梁家的一分一豪。
短短一年時間內診所經營得當,醫德口碑都很好,幾位長輩不知道在外面聽了多少稱讚的說話。
長輩們聽多少次也不會膩味,每次都在心裏暗暗的高興,嘴角翹到了不知那裡去。
然而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寡淡。
雖然這不是長輩對他的期望,不過對這個子孫倒是自豪的很。
對於能把優秀子孫收復的白淽,長輩們都想再見一面。
可是敵不過梁以凡的冷淡,說不見就是不見。
特別是梁以臻,那電話就沒有消停過,每天一個,煩得梁以凡索性把她封鎖。
一了百了。
梁以臻也不生氣,逗弄弟弟似乎是她人生的樂趣之一。
況且你不接電話沒關係,她要見白淽多的是辦法。
面前表情淡淡的男人,他旁邊那嬌嬌柔柔的生物不就是白淽麼?
這不就見到了。
「忽然想到你們就想說過來看看好了,順便一起去吃個飯,你們還沒吃吧?」
「姐我訂好位置了,來之前至少先給我個電話吧。」
他忘記了梁以臻的號碼已經被他封鎖了。
「還不是你都不接我的電話還把我封鎖了。」她攤了攤手:「你說說看,我怎麼約得了你?」
梁以凡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寶寶我們去吃飯吧,你想吃什麼啊?」
梁以凡每個音節都咬得極重:「不,要,叫,她,寶,寶。」
想起剛剛梁以臻不敲門就推門進來的情況,他就頭痛欲裂。
當時白淽正窩在他身上,頭髮有點亂,裙子鬆鬆垮垮的,看起來不是準備做那事兒就是剛結束。
事實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她誤會了。
這也就算了,好死不死的還被梁以臻聽到他叫白淽寶寶。
蒼天啊!在梁以臻眼中她這個弟弟是什麼人,一個冷得連站在他旁邊都會結成冰塊的男人。
她當場就噗哧笑了出來。
「有你這樣跟姐姐說話的嗎?」
白淽腹誹,原來梁以凡不喜歡回家是有原因的。
抬起手幫他撫平眉間縐褶,她問:「等一下吃什麼?」
「訂了隔壁街的『漁人
「漁人」是一家專門吃海鮮的餐廳,能開在W市市中心,價格一定不會便宜,可能是因為食物真的美味,所以價格雖然不低,客人卻是不斷。
特別是他們的招牌菜之一的幾款燉湯,都是一小盅一小盅的燉制,味道鮮甜濃郁又養生,每天限量出售,通常很早就會賣完。
他們沒有料到只是中午已經賣光了,這一行本來就是想喝湯的,白淽難免有些失望。
「梁先生,這是我們老闆留下的一盅黑豆紅棗燉山斑魚湯,她說要請你喝。」男經理堆著親切的笑容說道。
他並沒有多問老闆是誰,只是禮貌道謝。
梁以臻看了眼冒著煙的湯水,笑得狡黠:「這個湯一看就是女人喝的。」
白淽眉心輕輕皺起。
她的男人很優秀她是知道的,只是想不到來吃個飯而已,也會被人盯上。
這個人恐怕是認識梁以凡的,說不上為什麼,就是女人的直覺。
她也不是不高興,就是有點郁悶。
梁以凡看她眉頭深鎖的樣子,就知道梁以臻的話讓她胡思亂想了。
送走梁以臻,在公司忙碌了一個下午,回到公寓已經是晚上七時半。
白淽洗好澡就舒服的抱著半個西瓜用湯匙吃了起來,一點也不秀氣。
這一幕被圍著浴巾,剛從浴室出來的梁以凡碰個正著,隨手放下了擦頭髮的毛巾。
「好吃嗎?」
她隨意的嗯了聲,又再大口往口裡送
西瓜被挖得不成樣子,很不美觀,她手一歪,汁水便滴到了睡衣上,他嫌棄的說:「髒死了。」
卻又矛盾的挖了一口送進嘴裡,白淽哼了聲:「一臉嫌棄就不要搶我的西瓜!」
他置若罔聞,又挖了一口。
「剛剛在餐廳是不是不高興了?」
她搖搖頭:「那個送你湯的老闆你認識嗎?」
「不認識。」他低頭吃起西瓜來:「現在的老闆都很會做生意,就是籠絡客人的手段而已。」
她眯眯眼,不認同梁以凡所說的。
別看她傻里傻氣的,平常宮鬥劇看多了,該懂的一點不少。
中午的情景就像那宮裏的妃子想要討好皇上,派了身邊最得力的太監來送湯水。那經理的表情,跟那些太監諂媚逢迎的模樣如出一轍。
她冷哼,碗裡的肉太香,都被旁人惦記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