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气氛颇为诡异。
自接风宴上一战,李曦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回避高鹤。
公司的人原本也以为两人不睦,找着理由借口将两人错开来。不想一个是真想躲,另一个却是真想留。
当高鹤一天八个电话打到丁萍那,质问他们市场部的办事效率时,丁萍终于咂摸出了一点儿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将李曦堵在茶水间,神秘兮兮道,“你跟高总到底有什么过节?”
“我也不知道。”李曦压着嗓子,凑近道:“你说男人会不会也月经失调啊?”
“少来了你。”丁萍见她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也没逼问她,将手里的文件砸到她身上,“当我求求你,你当面跟他说清楚吧。一个方案打回来八次,不是说行文不规范,就是说标点使用有误。我真的是谢谢他。”
高鹤这个疯子。
李曦在心里又给他记上一笔。
从茶水间出来,李曦直接上了三十六楼。
高鹤独自霸占一整层,坐在外间的秘书见李曦上来,甚至都没有问她有没有预约,直接放她进去,道:“高总在的。”
推开大门的时候,一个女人正从高鹤腿上站起来,背对着李曦整理衣服。
李曦只觉得自己一双眼都要瞎了。
她只想安安分分的做一个打工人,并不想撞见领导的香艳趣事。
一时间她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高鹤无所谓的挥挥手让女人出去,面色如常的朝李曦招呼,“来啦。”
李曦将文件扔到他桌上,“一个破方案折腾来折腾去,高鹤,你几岁了还这么幼稚。”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重。”高鹤拨通内线电话,道,“喝点菊花茶降降火?”
挂上电话不过三分钟,秘书已经将茶端进来。
出门的时候还体贴的将门带上。
“坐下聊聊?”高鹤扬眉。
宽大的桌子边摆放了两把皮质椅子,其中一张蓬松柔软的坐垫上,隐约有着凹痕。
是不久前刚被人坐过的痕迹。
“有话快说。”李曦懒得与他纠缠,满脸的不耐烦。
高鹤越过办公桌站到她身前,看到皮椅坐垫上的凹痕,了然的一挑眉,伸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带向自己。
身体相触,鼻息交织,高鹤几乎是肯定的问道,“嫌脏?”
李曦默不作声。
“我用鸡巴操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脏?”说着高鹤的手伸进她西装里,隔着衬衫抓住她丰润的乳房,“我给你舔奶子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脏?”
双手下移,摸到她的腰肢,划过她的双股。
高鹤的语调慢悠悠的,话语内容却半分情面都不留,“你身上哪里我没摸过,哪里我没舔过。那些时候,你怎么只会爽得浪叫,而不是嫌我脏呢?”
“更何况。”高鹤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替她将耳边落下的碎发别至耳后,手指捏着她的耳垂揉弄着,声音愈发温柔迷离,柔得要滴下蜜来,“你被别人操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的逼脏呢?”
西装革领的男人,披着一身正义凛然的皮囊,说着污秽不堪的粗鄙话语。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
高鹤说完,胸中的愤懑郁气已然散掉大半。他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她修长的颈部线条柔和,低眉顺目的模样,看起来温婉又顺从。
她笑出声,伸手解开内里衬衫的扣子,从上到下,一颗,两颗,三颗。
雪白丰腻的深深乳沟隐入黑色蕾丝内衣下面,引人无限遐想。
她的手,隔着西裤,按到男人的火热的一团上。
“可是哥哥,你能不能也回答我一下。为什么只是摸一摸我,你就这么硬了呀?”色彩斑斓的美女蛇吐出鲜红的信子,“还是刚才,她没能满足你呀?”
放狠话的人是他,服软的人却也是他。
“哪能呢,我可没碰她。”虽然知道她并不在意,可高鹤还是丢盔弃甲,放弃抵抗。
有时候高鹤也觉得自己贱得慌。
明知她嘴毒心硬,却总忍不住想要试探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其实不用试的。
高鹤想着,放开她,坐回到自己的椅子里,有些颓然。
他不合时宜的想起小时候捡回家的那只橘猫。
他蛮怀爱怜的将它抱回家,可它却常常从家里逃出去,一晃就是好几天。
要么是饿得不行,要么是打架受伤才会可怜巴巴的回家,蹭着他的手,委屈兮兮的撒娇。
可当它吃饱了他备的粮食,在他的呵护下养好身上的伤,就会继续耀武扬威的离开他。
他不过是它的补给站。
他们终归是不一样的。
高鹤这样想。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在家里摆出等待姿态的少年,他有他自己灯红酒绿的世界,当她回过头来找他的时候,他也会生气,也会困倦,也会不再耐心。
只是,她从未回过头。
他并不是她的补给站。
他以为自己不再在原地等待已经是进步,却不曾想过,她根本没有想过要从他身上汲取任何营养。
她不在意。
所以她对他毫无需求。
李曦看着高鹤的脸上神色变幻好几瞬,却并不动作,玩性全无,将衣物扣好,木着一张脸回到公事公办的口气,“不做就说正事。”
看,他甚至都还没有提出要求,她就率先翻了脸。
“宝贝,听说你的婚事告吹。”高鹤恢复嬉皮笑脸的态度,道:“一个人的夜晚,寂寞吗?”
留不住她的心,能留住她的人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高鹤想,他一直是在用身体引诱她。
可容貌会老去,体能会衰弱,到那时,他又能用什么留她呢?
李曦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还是高鹤提醒了她,道:“不如,我们再约法三章?”
原来多年以前,同一个人也曾用同样的口吻问她,一个人寂不寂寞。只不过那人后一句接的是,需不需要一个男朋友。
李曦拒绝得干脆。
那人却也并不气馁,转而询问她,需不需要一个床伴。
那时的自己说了什么呢?
高鹤说:“第一条,每半年交换一次体检报告;第二条,尊重隐私,互不干涉生活。”
李曦想了起来,当时的她,身体刚被开发,对性事需求颇大,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患有性瘾。
因此她对男人的提议很是心动,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应答了下来,并且提出了三条约定。
于是她说:“第三条,不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