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竹惯爱耍小性子,这一点燕霏是知道的,她也从不计较这些,想着丞相府出来的男子,总归是有些娇气在的,一直以来便也纵容着他。
但最近燕霏发现,他不单是娇纵,好似还多了些旁的心思。
对她的心思。
那是前世她未曾感受到的,可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暂还不能妄下定论,毕竟封竹身份特殊,她不得不防。
前朝与后宫的勾结,历朝历代也从未少过。
揣着疑虑,靠进了紫阳殿的大门,这雕梁画栋的宫门一如既往的奢华壮丽,一点也不输她的寝宫。
“陛下。”
燕霏才要进门,忽听身后前来通传:“杭大人告病,近七日恐怕难进宫了。”
七日?白日里瞧着只是染了风寒精神不佳,怎的短短几个时辰就这样严重了。
“太医去瞧过了吗?到底是什么病症?”燕霏皱着眉头问。
“太医正要去呢。”宫人接道,“杭大人还说,请陛下莫要担心。”
许是她加在杭明柘身上的担子太重了,说到底,人家也才上任不久,是她太心急了么……燕霏捻着手串反思。
“差人给杭大人送些上好的补品。”她嘱咐道,“让她好生休养。”
反正过两日便要启程去岭南,朝中之事都交于连怀茵处理,无需杭明柘再劳心费神。
“陛下
封竹忽从内殿里探出半边身子,朝着燕霏幽幽道:“您既到了,为何不进来?”
他拂了拂衣袖,迎上前去,长臂圈住燕霏的纤腰,半是怨怼半是撒娇地引着她向里头走。
“若是陛下还有要紧事,便先去处理罢,左不过臣夫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儿。”
“哪有什么要紧事,朕既来了,还有折返的道理?”
可她方才对那杭明柘生病的事……瞧着可是紧张得很。
方才燕霏和宫人的对话可是让封竹听了个清楚,进了他的宫门,竟还有心思关心旁人,姓杭的那御史,见第一回时他便觉得不舒服,他看向燕霏那幽深却又暗暗涌动的眼神……总不像臣子看向帝王的眼神。
他嘀咕:“真是奇怪
“怎么了?”燕霏仰起头瞧着封竹若有所思的模样,“哪里奇怪了?”
“臣夫是奇怪,陛下明明有在按时用膳,怎的近日似乎又瘦削了不少。”
他在燕霏腰侧摩挲两把,眉头轻蹙起,似是万分怜惜的样子。
“有吗?”燕霏褪下大氅,“朕怎么没觉得。”
“哦,许是臣夫感觉错了。”封竹抬抬手,屏退了左右,“毕竟陛下已经许久不来紫阳殿了,日子久了,臣夫都忘了陛下身量几许了。”
燕霏蓦然发笑,他这话里话外,是在说她不常来看他呢。
封竹俯身,将头抵在燕霏的大腿上,抬着一双含情眼直直盯着她。
燕霏浅笑着抚上他如云的鬓发,像在给一只猫儿顺毛:“前些日子……是朕冷落了你,忙着招呼你的长姐,却忘了顾念你。”
“朕想着……近些日子给封氏的封赏过多,若再频繁召幸于你,难免落群臣口舌,你明白吗。”
她的话已然很明了,封竹的位分与荣宠,与丞相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燕霏对他的喜爱,在群臣看来,便是对封氏的偏护。
而帝王大忌,便是过于偏爱哪个臣子。
封竹默不作声,手却攥紧了袍角,这些道理他打从入宫起便悉数知晓了,可今日从燕霏口中说出来,却让他无比难过。
他抬眸看向燕霏的眼底,那一片清澈的眼瞳,不带任何情绪,她只是坐在这里,眼角微垂,微笑着注视着他。
烛火映照下,她的眼中被烙下了属于他的一片剪影,可那片剪影是他,也是整个封氏,是丞相,是将军,是藕断丝连的利益牵扯,而燕霏对他的喜爱与之相比,形同微末。
“臣夫知道。”封竹缓缓起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把燕霏整个人圈在了里面。
“一直都知道。”
燕霏欣慰地笑笑,全然未感觉到他愈来愈炽烈的目光,和逐渐逼近的脸。
他猝不及防地倾身而上,将唇印了上去,衔着燕霏的下唇,半强迫式地让她随着他扬起下巴,她被困在这方椅子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愣愣地承受着封竹没来由的突然亲吻。
“嗯……嗯。”封竹纤长的羽睫轻扫着燕霏的脸,他汲取着久违的馨香,满意地哼哼唧唧。
而后哼唧着,褪下了自己最后一层衣衫。
燕霏回过神来,正对着他光洁而细腻的胸膛。
封竹牵起她一只手,用她的食指在左边锁骨稍下面的地方,浅浅描摹着什么,那好像是一朵花的形状。
在这个时候,这里还是什么都没有的。
但前世,这里曾有过一道弯疤。
那是燕霏已中毒许久,病症初显的时候,她已经有些看不清东西了,却还是在宫灯坠落要砸向封竹的时候,先一步推开了他。
许是模糊的景象让她的判断出现了偏颇,那宫灯尖锐的顶角还是刺上了他的胸口,也划伤了她的手。
好在是燕霏挡了那一下,不至于让他直接被砸个稀烂。
可那被刺伤的地方,还是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一道疤。
他最是注重外表,瞧着这道骇人的疤痕,大有些生无可恋。
可燕霏却用缠了布的手轻轻点上去,微笑着同他说:“这形状,像极了一瓣杏花。”
后来,他真的差人在那里纹了一朵杏花,只是……未来得及给她看罢了。
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燕霏早就不记得,自然不懂他心中突然的怀旧,只觉得封竹让她一直摸着那一小块皮肤,有些不太自在。
她似乎没什么特殊癖好。
摸了一会儿,他又凑过去吻她,待燕霏缺氧缺得迷迷糊糊之时,发现自己已然被带到了床榻之上。
明明什么都还没做,燕霏却看到封竹亵裤下已经隆起出一个骇人的形状。
她不免回想起被这后宫中首屈一指的巨大肉茎没入身体的情境,于是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
封竹却好似会错了意,兴致盎然地将亵裤褪下来,将那昂首多时的巨物放出来,展示在燕霏面前。
“陛下你看。”他扶起肉茎,挺动着腰,“它是不是比从前漂亮了许多。”
燕霏红着耳根,随便瞧了几眼,发觉它的确是变得白嫩了些,形状也规整了不少,不似从前那样恍若蛟龙虬根盘曲。
于是她点点头道:“嗯,瞧着的确……赏心悦目了些。”
封竹像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赏赐,笑盈盈地扯了个玉枕头垫在了燕霏腰下,托起她的臀肉,直至燕霏低头就能看到他们交合的地方。
“那陛下好好看看,臣夫怎么用漂亮的东西伺候你。”他将圆头抵在穴口,将微微闭合的粉红瓣肉拨到两边,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要不先等……啊!”燕霏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硕长的巨物填了个满满当当,暖流应声而下,却被堵得一丝也流不出。
它不单比从前漂亮了,似乎也比从前更大更烫了。
穴肉箍着肉茎,微不可查地缓缓蠕动,封竹难耐地嗫嚅了一声:“陛下,臣夫受不住,让臣夫动一动
听着像是卑微的请求,实则没等燕霏作出任何反应,他便自顾自地摆动起有力的腰肢,像开凿水井的铁桩,每入一次,燕霏的深处便涌出一股融融春水,浸润了原本干涩的性器,他更加畅通无阻地卖力开凿起来,将她的腿挂在肩上,然后一次又一次贯穿穴内层叠的软肉。
“陛下,看看。”他把枕头又垫高一些,让燕霏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交合处狂风骤雨又泥泞不堪的样子。
他看着自己漂亮的肉茎深深埋入燕霏至高无上的穴内,心道,这才对,这样他才能毫无自卑地享受她的恩赐。
燕霏死死抓着床帷,余光时不时瞟到二人几乎不死不休纠缠的性器,穴口红肿不堪,穴内又麻又痒,越捣越深,越入越快。
封竹舒爽地俯下身子,将双臂自燕霏身侧绕至肩胛骨下,扣着她的肩膀,精壮的身子将她完全笼罩,只余一刻不停抽插的下体逼出她破碎的低吟。
“不可……”真的太大了,被如此地操弄,燕霏神思都迷茫起来,只得本能地将身子外移,以求脱离这肆虐的肉茎几分。
可她越往床头动,封竹越不依不饶地跟着她,她逃了几分,他便追着多入几分,半刻后,燕霏的脊背已抵在了软墙上,退无可退,只得继续承受封竹的抵死缠绵。
燕霏背靠着墙,修长莹白的双腿无力地搭在封竹的腰际,软而粉的一对乳儿被他灼热精装的胸膛紧紧挤压,他用自己硬挺的乳尖摩挲着她的,唇舌在她口内攻城掠地,肉刃顶弄着她每一寸穴肉,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怎么了…今日为,为何如此…啊…”
封竹不答,而用更深更快的顶弄搪塞了她的疑问。
他总不能说,知道她要离京不知几多时日,他巴不得和她痴缠到天明,一想到一路上只有宗知潇相伴,更是妒恨万分。
“陛下,”他忽然停下动作,让燕霏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道,“你会忘了我吗?”
“什么……”燕霏喘着气,不明所以。
他狠狠朝着穴内戳刺几下,肏得燕霏神思清明了一瞬,又问:“去岭南数月,陛下不会忘了京城还有个封竹在吧?”
他怕,怕极了如今得到的这一切会变成泡影,怕他重活一世还是什么也得不到。
“说什么傻话。”燕霏亲昵地吻了吻他湿润的眼角,“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会把你忘了?”
“那就好。”他餍足地笑了,风情万种,“那陛下爱我吗?”
他又开始不安分地动起来,颠得燕霏字不成句:“爱…爱啊。”
她当然爱封竹,如同爱天下万民,爱寸血河山,她是皇帝,自然要爱这燕国的每一个人。
“太好了。”封竹滴下两滴泪在她锁骨上,像是委屈至极,可动作却越来越快,劈啪作响的水声不绝于耳。
又是半个时辰,他把精元尽数埋进了燕霏穴内,狰狞的肉棍喷薄着源源不断的白浊,把她狭窄的甬道注得不留余地。
燕霏脱力地滑下去,穴口红肿充血,气若游丝地呼吸着,只想刀头昏睡,可腿却不知何时又被抬了起来,那灼热挺立的肉茎又巴巴地贴了上来。
封竹舔舐着她的耳垂道:“臣夫知道陛下不尽兴,咱们再来一回。”
夜风骤起,烛灯被熄灭了两盏,燕霏额前的碎发紧紧湿帖在脸上,只觉得又累又疲。
而封竹本人,似是不知疲倦,依然不依不饶地将她翻过来掉过去,动情之时还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媚声,燕霏糊里糊涂地想,到底谁才是被索求的那个。
待到后半夜,燕霏几乎累到昏睡过去,他才将身退出,半伏着把脸埋到她的颈窝里。
封竹半阖着眼,莫名想起了长姐自回京后的反常举动,眉心又不自觉地拧在了一起。
他用鼻尖蹭了蹭燕霏的下巴,心道,既然他改变不了自己同封氏那深刻的联系……那便让封氏和自己都变成燕霏的东西好了。
“陛下,我是你的东西。”他小声道。
燕霏半梦半醒,拍了拍他的后脊,嘟囔道:“胡说什么…你是你…是人呐。”
“那我是你的人,好不好?”
这下燕霏不作声了,封竹便当她默认,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笠日休沐,不上早朝,燕霏本想晚一些再起,却在日头还未完全升起的时候,忽听紫阳殿的宫人通传,说宋墨舒来了。
封竹不悦地睁开眼,起身披上件衣裳,在外背着燕霏对那宫人低声嘱咐着:“让他滚。”
“可宋良人说,他是来给陛下送补汤的。”
封竹冷笑一声,悄悄推门出去,便看见宋墨舒一脸春风得意地笑着站在宫门口。
他三两步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朝着宋墨舒说了一声:“给我滚。”
宋墨舒依旧笑得和煦,甚至礼数周全地拜了他一拜:“我只是来给陛下送补汤,贵夫何故大动肝火?”
他能不知道这疯子动了什么心思?无非是不想见他和燕霏好,存心大早晨来找不痛快的。
他没好气地说:“你这补汤还能比得上陛下的安眠?小家子气的东西,谁知你这汤里会不会下了什么迷魂药。”
“迷魂药没有。”宋墨舒道,“只有能缓解陛下腹痛的良药。”
宋敏颇通医理,又常年四方征战,得了不少奇术偏方,留在府内,全叫宋墨舒闲来无事看了去。
燕霏近日总是腹痛,太医也瞧不出什么东西来,他便弄来了燕霏常喝补药的药渣,在其中闻出了冰弦子的气味。
此草解百毒,却极伤根本,他不知燕霏缘何要服用这东西,但事已至此,便只能尽可能减少她的痛楚了。
至于调养身体……日后慢慢来也不迟。
封竹抱着手臂,没正眼看他,坚持道:“陛下不喝,你赶快带着你的破汤滚,别待我差人轰你出去。”
“可我问过了皇夫,是他叫我来这寻陛下的。”
好个宗知潇,竟伙同这疯子一起来搅扰他和燕霏的晨乐。
他气不打一出来,正欲发作,却见燕霏已经梳洗好,整装出来了。
燕霏见到宋墨舒时颇为意外,开口问道:“怎的宋良人来这了?”
“他是来
封竹的话说了半句,便被宋墨舒含着恰到好处的羞涩和欣喜的语调堵了回去:“臣夫得知陛下近日腹痛,便调了些补汤,望能减轻陛下的痛楚。”
他转眼瞄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封竹,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还能滋补精气,清醒神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