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空气充斥着浓重的麝香味,裴景念瘫倒在座位上,衣衫凌乱,似重获新生的涸辙之鲋般大口呼吸。白色的液体从她下面流出来,淌在真皮座位上。
陆江已经重新整理好衣服,抽出湿巾细心擦拭着她的穴口,一边温柔地开口:“下次不要这样了。”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用仅剩的力气骂道:“衣冠禽兽。”
明明在餐桌底下就硬了,还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虚伪至极。
裴景念努力撑起身子,夺过已经皱得不成样儿的领带,刁蛮地威胁道:“不许再戴。”
“为什么?”陆江探究的目光逡巡着她。
“因为我不喜欢。”她给出简略而无理的回答。
“哦,我不听。”
陆江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像是等待着她的反应。
一条领带而已,为什么非要继续用?难道有特殊的来历吗?
裴景念心中的疑问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害怕承受不了真实的答案。
而她也确实没有命令他的权利。
短短几秒,陆江看到她的气焰瞬间熄灭,她又恢复了平日里乖巧有理的样子,仿佛他只是她一位平常不过的上司。
他不由得烦躁起来,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那么习惯退让。
一片烦闷的沉默里,他听见她冷淡地开口:“抱歉。”
对不起什么?
他觉得莫名其妙。
“我无权干涉你用什么领带,这是你的自由。”她回答。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下来,降至冰点。她吐露的字句像是枯燥乏味的人机对话,没有多余的温存和感情,只剩下电流的嗞嗞声不知疲倦的继续。
换做以前,她估计还会逼着他为生气时的冷言冷语道歉,纵使他可能并没有什么过错。他会软下心来心甘情愿地哄她,接收到的歉意后,她还会像得逞的小狐狸一样用领带遮住他的眼睛,愉悦的、奖励式的,主动亲他。
一句“对不起”就能换来她香甜的吻,他好像并没有吃亏,反而稳赚不赔。
他不想看到现在这个冷静礼貌的她,他想看到那个鲜活任性的她。
突然有些感谢她的反复无常,至少现在她兴致起来的时候他还能窥得从前的影子。
只是实在太短暂,尽全力抓住却无可避免地落空。
私心推着他不择手段延长这份温存。
于是他冷静地谈判:“既然诚心道歉,那总得做点弥补。”
裴景念点点头,像被判刑的罪犯等待受刑一般,她已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等待迎接恐怖的加班大礼包。
但是他说出的话语却是蕴满了贴心:“住到我家来吧。”
裴景念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继续说,试图掩饰自己的私心:“Alice告诉我你因为工作一直熬夜加班,甚至有几天直接睡在办公室了。你的通勤时间太长,过于太耗费精力,这会影响到工作效率,干脆住我家吧是坐她对面的律师姐姐,入职刚满一年半,既有前辈的经验纯熟又有朋友般的亲切体贴。
此时此刻裴景念在心里止不住地感谢Alice的“多嘴”,即便陆江话里的意思是让她住进来只是为了更全面地压榨她的剩余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