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茅房被封锁起来,依稀还能看见墙上迸溅的血迹。
大概是怕冀州城的事件重演,出事之后官府便立刻派官兵把守起来。
来调查的人,正是齐乐。
自从萧府忽然人去楼空之后,齐乐似乎也不见了。
许久没有见到齐乐的阿俏还是有些高兴的。
他被带领着来到茅房边,身边的官兵哈着腰向他陈述案情。
“仵作前些天已经检查了尸体,看起来是活着的时候被人分成几块的,而案发地却可能是别处。”
他打着哈欠靠在阿俏身边,似乎对案情毫不在乎,摆摆手道:“等我四哥来再说吧。”
那人尴尬一顿,随即应了一声“是”。
“阿俏我好困哦,连夜过来梁州都没有睡好。”
“那快回去休息吧。”
齐乐正要点头时,忽然有人出声:“还以为来的是什么人物,竟如此纨绔。”
话语中丝毫没有掩饰自己不屑的意思。
“你谁啊?”齐乐顿时清醒起来,抬着头看着二楼那个坐在窗边,其貌不扬的男人。
男人冷笑一声,从窗边飞下,停在齐乐面前,直逼齐乐。
齐乐向后踉跄了两步,身后两个侍卫立刻走上前扶住他。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禾。”
“确实是活着被人分成几块的没错,但案发地,真是在这里。”
他凑近一步,看着茅房门口几道细细的擦痕,不仔细看,还以为同周围的痕迹一样。
“叫什么?李禾?来人给我查查,何许人也!”
“是!”身后的侍卫立刻应声。
阿俏沉默不说话,他伤了薄荷,和无赖一般住进席艳楼,若是齐乐真能给他个下马威也是好的。
薄荷站在阿俏身后却毫无动作,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毫不在意。
“你怎么不说话?小美人?”那人笑眯眯的看着阿俏。
阿俏皱眉,和她有何干系?
齐乐却愣了,转头问阿俏:“阿俏认识他?”
“不
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不认识?你昨晚可不是这么生分的?”
“昨晚?”齐乐垮下脸,难道阿俏也开始接客了?
阿俏眉头皱的越发深了,“你别瞎说。”
说着举起拳头比划了两下。
齐乐见了都要哭了,此时的阿俏更像是恼羞成怒。
“妈妈,有人在门口站着要见您。”
阿俏回头,“是谁?”
“是之前那个怎么都不赶走的小丫头。”
阿俏转头看了一眼薄荷,薄荷出声:“不见。”
“她说她知道死的人是谁,只告诉妈妈。”
一听说此人知道死的人是谁,官兵们都是一阵,还未等阿俏动,他们已然向门口走去,等到阿俏到的时候,几个官兵正一左一右抓着小丫头向府衙走。
见着阿俏,小丫头拼命挣扎,“我只告诉妈妈一个,否则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说。”
阿俏摇摇齐乐的手臂,“放她下来吧,我也想知道她知道什么。”
齐乐点头,示意官兵放人。
不知为何,阿俏突然觉得周身的气温低了很多。
那丫头走上前跪在阿俏面前,眼圈还有些红,“死的,是我远方表哥,我们原是私定了终身,可不想他家不愿,最终为他和一位小姐订了婚事。”
她说着说着便抽泣起来,“她以为我已经卖身青楼,想要为我赎身,但我不愿。”
“前些天,你去哪里了?”一直没有出声的薄荷打断她。
“为了躲避我表哥,去了邻近的一家客栈,老板可以为我作证。只是没想到……没想到表哥当晚便
能将一个成年男子活着分成几块,明显不是眼前这个还未笄杆的小丫头能做到,李禾一时没了线索。
正在众人沉浸在案情中时,桃花带着漆颜径直从门口走了出去,并不在乎周围人讶异的目光。
“果真是梁州第一花魁啊……”有人小声议论着,一双双眼睛黏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