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很多种两人见面时的场景,唯独漏了如今这种。
季然偏头看着她,眉间紧锁,眼神冰凉刺骨,让阿俏十分陌生。
“你们想干什么?”男人看着她,薄唇轻起。
阿俏不能相信眼前的男人见到自己竟如此无动于衷。
“杀你。”
她口中吐出两个字,却毫无震慑。
这个和季然长着同一副面容,和季然叫着同一个名字的男人,反倒放松开来,唇角勾起:“你杀不了我。”
薄荷挑眉,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他的白皙的颈间。
季然被迫仰起头,剑眉一扬。
“谁派你们来的?”他面无颜色的问道。
阿俏不说话。
“你们想要什么?”季然继续道。
阿俏转过身,握紧拳头,又猛的回头,“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不行吗?”
他皱眉,紧抿着唇。
良久,他终是问出声,“你到底是谁?”
阿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把我忘了
最终终究是薄荷处理了这一切,被送走的季然,不会记得发生的一切。
阿俏想,她应该纠缠着季然,死也不放过他。
可无论他有没有忘记阿俏,他们都回不去天光村。
而阿俏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席艳楼向来的不缺热闹,月娘走之后,她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晚上也需要找看着场子。
有丫鬟来报,席艳楼来了个赶不走的丫头。
阿俏见了,却觉得她分外眼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丫头跪在地上,低着头,满脸泪痕,拽着阿俏的裤腿请求收留。
月娘和阿俏说过,席艳楼每一个姑娘在无名居都有自己的铭牌,加入席艳楼,就等于加入无名居。
阿俏不敢随意收留,只好让她起身,先去客房坐着,等到薄荷来了再说。
谁知薄荷回来后,一眼也没见那丫头,只说不收,赶走。
阿俏明白,薄荷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于是点头。
可那丫头倔强的很,一直待在席艳楼,直到有一天,席艳楼死了一个人。
是个男人。
那人进了席艳楼没多久,便死在了席艳楼的茅房。
整个人被分成几块,官兵因此封锁了席艳楼,席艳楼被迫一连许多天没有开张,而那个丫头,也在那天消失了。
后来来了一个人,那人穿着淡青色衣衫,腰间配一把长剑,嘴角微扬,敲响了席艳楼的大门,说要借宿。
“若是想要借宿,公子大可去客栈,席艳楼恕不接待。”薄荷一脸冷漠的拒绝。
那人却不吃这一套,拿起腰间的佩剑向薄荷袭来,薄荷也抽出藏在袖间的绸带,二人你来我往,最终薄荷落了下风。
阿俏见此,慌忙走下楼,准备使出浑身力气将此人扔出去,那人却像是有感应似的,放开薄荷,转身突然揽住阿俏的腰。
阿俏惊讶之余,那人已经用从薄荷袖中撕裂的绸带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阿俏在他怀里,忽然感觉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看吗?”阴柔的声音传来,那人嘴角微翘,看着被裹住的阿俏。
阿俏皱眉不说话,薄荷的绸带的是特制的,被裹住的人很难挣脱。
“我只是想借宿,大概……会住上那么十天半月,如果真要害你们,你以为你们是我的对手?”
其他的姑娘也纷纷从房中出来,一改往常媚色,每一个都神情肃杀,仿佛只要薄荷一声令下,就冲下来讲这不速之客弄死。
可如今阿俏在他手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薄荷起身,“公子有话直说便是,何必动手。”
那人又笑,“我怕你们以多欺少。”
“公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来人,为公子安排房间。”
“是。”一名丫头回道。
“那就好!”那人放开阿俏,阿俏一下子摔在地上,那人跟着丫头去到楼上,临走时看了一眼地上的阿俏,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