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月色,她翻过重重高山,蝉鸣声跟了一路,想象中的狼和蛇之类的野兽并没有出现。后背的女儿已经进入梦乡,乖巧地趴在她背上。
走过几里地,她终于到达高速路上。身后的群山里传出鸡鸣声,她没回头,踏上平坦的路面。
高中三年上学她总是走这条路,所以她很容易就搞清楚了去镇上的方向。
布鞋鞋底薄,山路又不好走,石子不经意就跑进鞋里,硌着脚底。
当她一门心思跑出山时没注意脚心,现在松了一口气脚底的疼痛就格外明显。
她摸索着坐到地上,脱下布鞋往外倒,拍拍脚底板的小石子。
婴儿背袋的带子勒的她肩旁疼,解开带子,她双手小心地把身后的女儿移到怀里。
岑珍睡得正香,她瘫坐在地上,小幅度地活动活动酸痛的身体。
刘政的死是严寻没算到的,他只想着将计就计,却没想到那人背后留了一手。
那悬崖他看过,深不见底,人掉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公司里刘政是他的助理,私下里是同门师弟,于公于私,他都应该来这一趟。
补偿金给的够多,刘父刘母也没过多纠缠,只是在挤满人的院子里,他没看见刘政的妻子。刘政这人为人寡淡,连玩笑都不开,但这人罕见地用张女人的照片当屏保,不,应该是女孩。
穿着白色短袖的女孩低着头,嘴角带着羞涩的笑,两根麻花辫垂在胸前,看起来纯洁又稚嫩,像含苞待放的茉莉花。
或许是刘政的妹妹?
别人的私事他也不好打听,不过没几天刘政就直接说出来了。
是别的同事追问,他只是顺便听了一耳朵。“是我的妻子,她一直都很漂亮。”
那是他第一次见刘政那么情绪外露,甚至带着有些骄傲的语气。
这次他本来还想着能放松放松心情,只是路上陡峭的山路把他颠得够呛。
车终于驶上高速公路,他瘫在座位上,无聊地望向窗外,心里带着点儿奇怪的情绪,但要是去细究,他也回答不上来。
“严总,有人。”
原本往前行驶的车缓缓停下,隔着车窗,他看见抱着孩子的女人,大剌剌地瘫坐在路上,手还在拍脚底板。
她看见停在眼前的车,有些懵。
脑子里却浮现今日说法里那些奇怪的案子,她立马将孩子背在身后,穿上布鞋,戒备地看着这辆车。
严寻不是个好人,没有心情关注孤儿寡母。“走吧。”
车很快消失在视线中,紧握着行李袋的岑年这才放松下来。
松了一口气后,她没放松戒备,拉着行李袋准备走,天亮之前她要到县城车站。
原本消失的车又倒回来,不偏不倚地停在岑年跟前。
看见倒车镜里她越来越小的身影,还没泯灭的人性突然发挥作用,“倒回去。”
按下车窗,他这才看清楚她的脸,刘政的老婆?
"你,你要做什么?”岑年护着孩子往后退,双眼警觉,她普通话不太标准,咬文嚼字有些重。
“你是,刘政的妻子?”话音刚落,就见岑年神情肉眼可见有些松动,眼睛泛红问他,“你怎么知道刘政?”
“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字吗?”严寻对上她的眼睛,“我是严寻——刘政的上司
作话:大家新年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