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程因为这句话愣了下
旋即就想明白了，他耳尖泛出浅浅的红晕，又被暗淡的光影所遮蔽，无人可见
周瑾将烟雾吐出，这次她没有偏头避开，而是全都扑在了梁以程的脸上
她唇角口红有些晕开了，染得那张薄唇愈发锋利似刀
“小弟弟，你觉得我漂亮吗？”周瑾神色淡然地问他
身材高挑的女人一袭黑裙，乌发微卷，斜靠在墙上抽烟的模样既颓糜又娇艳，她指尖的白隐现在烟雾中，脆弱又迷离
就像是一只美丽却满是剧毒的蝶，轻盈的身姿能让身后无形的翅膀带着逃离，可逐渐腐烂的灵魂却被牢牢禁锢在了原地
梁以程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最后还是徒劳地垂落在原处，“漂亮
“那你觉得我这种女人会缺男人吗？”周瑾笑得讥诮
梁以程面色白了一瞬，眼底却溢出丝丝缕缕的晦暗之色，他道：“缺
周瑾笑意微敛，她夹在指间的烟已经快要燃尽了，就像是一段时光逝去后，剩下的只有干瘪的烟蒂
“为什么？”周瑾歪头，好像真的在好奇
梁以程抬手去把那截快要烧到她手指的烟拿过来扔到了一旁的烟灰篓里，才道：“我猜的
周瑾被逗笑，眉眼潋滟，漂亮到不似凡人，“你猜错了
她的表情变得极快，转瞬间就又冷下来一张脸
周瑾推开梁以程，准备下楼
但她的脚太痛了，被鞋带束缚着没有喘息之机，犹如童话中刚上岸的美人鱼，每一步都走在了刀尖上
“嘶。”周瑾吃痛，才迈一步，就差点摔倒
梁以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她好瘦，一个臂弯就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中，空余出来的手还能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周瑾靠在梁以程的胸膛上，鼻尖瞬间就一股清冽的香味攻陷了，属于男高的躯体蓬勃有力，薄韧的肌肉从T恤里面透出来，又硬又热
“别动。”男生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胸腔也跟着震动
周瑾便也就没再挣扎，她嗅着他身上香水味道，有点想睡觉了
困意来势汹汹，若不是她有着强大的意志力，早就睡过去了
梁以程低头看了一眼乖顺窝在自己胸口的女人，不禁惶恐那剧烈的心跳声会让她察觉到异样
换了一口气后，梁以程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黑色裙摆的分叉处随着动作缓缓往下滑，露出一大片腿肉，梁以程的手都在抖，只恨自己没有带一件外套出来
走了两步，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他放下周瑾，用一只手扶住她，再单手把身上的T恤脱了下来
周瑾笑得眼睛都闭上了，她想说点什么，但是真的太困了，眼睛还疼，浑身还都散发着酒气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男生，她倒是全身心信赖上了，也不怕这男的图谋不轨
或许是因为梁以程身上的味道
有点熟悉，又有点安心
周瑾坠入梦境前，还在分辨他身上的香味是像大地还是乌木
梁以程把T恤盖在她腿上，又重新把人给抱了起来
下楼的几步路，仿佛走了很久，久到他的思绪来来回回转了几圈，皆被怀中女人柔软的身体所封禁
那满腔情绪被死死克制在身体里，弄得他背后的肩胛骨都绷紧了
梁以程裸着上半身把周瑾抱到了一楼，他垂眸去看她，半睡半醒的模样映入眼帘，微抿的嘴唇艳红如血，勾得人想尝尝那滋味是否也和血一样
“周瑾？”他唤道，嗓音沙哑
周瑾尚存一丝理智，她哼了哼，抬手想要去摸什么东西，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梁以程的下颌
冷柔的指尖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抚过，最后掐住了梁以程的脖子，他的喉结就在她的掌心中滚动着，一下又一下，带动起脖颈上的经络也起起伏伏
周瑾似乎觉得很好玩，收拢掌心去细细摩挲着那颗突出的喉结
梁以程却要死了
他的手臂抖到快要抱不稳周瑾，是心慌
还有，对她的渴望
“周瑾周瑾。”他的声线已然哑的不成样子了
梁以程垂眸，目光凝在她的唇上
但现在所处的场合不对，一楼大厅人很多，光影浮动，音乐吵闹，没有人会过度注意到这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生
只偶尔会有人将目光放在他怀中的周瑾的脸上，然后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梁以程脸上的表情逐渐冷峻，他抱着周瑾穿过人群，刚一出门，就被外面的热浪给紧紧包裹住了
周瑾也被热的蹙眉，她的手搭在梁以程的胸口，时不时捏一下他的胸肌，每当这时，梁以程就恨不得摇醒周瑾，一边狠狠亲她，一边质问她：不是说你不缺男人吗？怎么还下手这么不客气
出了青渡，梁以程却犯愁了
因为他不知道周瑾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和朋友来的
若是和朋友来的话，他就不能贸然带走她
“周瑾，你朋友呢？”梁以程低头看向她
尽管他的目光十分克制，但还是会瞟到因为姿势而更显轮廓的部位
就这样抱着周瑾站了好一会，直到梁以程手臂都开始泛酸了，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并没有睡着，但是那种半梦半醒的感觉很舒适，所以难免就会多留恋一会
“放我下来吧。”周瑾仿佛没有预料到，他居然还抱着她
梁以程并没有垂首去看她，他平举着视线望向远处，这就使得周瑾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和那形状漂亮的鼻子
周瑾半眯着眼睛打量他，不知为何，自己心底骤然间就升起了一种想要与他说话的冲动，“小弟弟，你低头给我看看脸，要是帅的话，我就不介意让你上我的床
她出言调戏他，又惊觉梁以程居然是光着上半身的
还不等多说什么，身后大门里就想起了顾亦乐的声音，她嚷嚷着：“我他妈没醉，宋寻年你个王八蛋，又赶老娘走，是吧
顾亦乐被宋寻年强制拉着送出门来，他脸色很难看，又朝跟在身后的一个男人挥了挥手
顾亦乐大叫：“等一下，我的瑾宝呢？瑾宝还没出来，我要载她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