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程你小子可以啊，居然想来青渡，你知道这里面消费多高吗？”纪礼抬手搭在梁以程的肩头，笑嘻嘻地打趣他
梁以程进了青渡后，就脚步未停地想上二楼
他偏头，细软的发丝搭在额角，将面上神色掩盖，“你随意定个包厢，我请客
纪礼一听，瞬间就更加开心了
他朝身后招了招手，让跟着的一大群男男女女都过来
今天是江曼的生日，梁以程本不愿意来，被纪礼拉着过来，以为吃了一顿饭就算了，结果他们又闹着找地方玩下一场
走走停停中，便到了青渡门口
原本不耐烦的梁以程在看见二楼的某人后，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他把人都打发下去一楼后，才继续往二楼走
少年脚步刻意放轻，在靠近露台前，他又压抑着狂跳的心脏缓缓深吸了一口气
楼下的音乐声有些吵，二楼的所有包厢也都关紧了门，现在正是生意好的时候，梁以程一路上来，差点撞到好几个服务员
此刻的梁以程更像是一个不能见人的窃贼，生怕因为自己的走近，神女就转身离开了
身后出现别人时，周瑾顿感不舒服
莫名有种自己的领域被侵入的不适感
但她没有离开，因为吹了一会夜风后，她的脑袋逐渐发晕，酒劲一上头，浑身就发软
然后还更想吐了，周瑾俯身趴在栏杆上，借此缓解胃部的钝痛
梁以程距她并不近，一个站在左边，另一个竭力把自己往右边靠
他用余光去瞥了几眼周瑾，很快就发觉了她的不对劲你，还好吗？”沉默很久，梁以程选择打破了与周瑾的距离感
他微微往左边行了两三步，一臂之遥的距离让他看的更清了
那身黑色缎面裙包裹着周瑾窈窕纤细的身姿，裙型很完美，衬得她腰是腰腿是腿，梁以程匆忙将目光从那截细窄的腰肢上收回
周瑾听到了他的声音，却并没有回应
少年清冽的声线中夹了几丝低哑，很是悦耳动听
“有烟吗？”周瑾偏头，大半的乌发遮在她的脸上，那双美丽眸子略显迷蒙
梁以程愣了下，随即摇头
其实他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拿出来
“哦。”周瑾似乎很失望，又转头去看夜景
真是稀奇，来酒吧的男人居然不带烟？什么三好学生啊，周瑾头晕目眩中还有精力吐槽梁以程
她没有看清男生的长相，但就那么一瞥，让她心底生出几分熟悉感
可是周瑾醉了
要不然，她肯定能第一时间就认出梁以程的脸
“我去帮你买烟，行吗？”梁以程问她
周瑾垂着脑袋，纤瘦白嫩的手臂搭在栏杆上，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子颓然的气息
梁以程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不知道神女所思之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性子
周瑾缓慢地点了下头，她好想吐，但更晕，话都不想说了
梁以程转身离开，周瑾听着脚步声远去，当机立断跟着转身往外走
笑话，她周瑾需要等男人帮她买烟
脚步踉跄地下楼时，总感觉细长的鞋带子勒得更紧了
没走两阶，周瑾就‘嘶’地痛呼了一声
她扶住墙壁，想要低头去看一眼自己的脚，却发现看东西都有点模糊
“草。”周瑾低声骂着
又伸手想要去揉自己的眼睛
结果手臂却被人给握住了
“怎么了？”那人问她
好听的少年声音，她辨别出来了
“这么快？”她问的是买烟一事
梁以程没说是直接掏的自己兜里面的烟，他嗯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僵硬到无法动弹
指腹下的肌肤嫩的仿佛多用点力就会掐坏，他松了松手指，虚虚地握住了周瑾的手腕，“别揉，我帮你看看
楼梯旁的灯也不慎明亮，仅仅是脚边的入墙灯在负责照明下楼的轨迹
梁以程站在周瑾身前的两台阶之下，却还是比她高半个脑袋
高大的身形将灯光遮住一大半，周瑾更加看不清了
她放下手臂，仰着脸让梁以程帮她看眼睛
明艳昳丽的一张脸闯进梁以程的目光中，使得他瞳孔一缩，差点就因为站不稳而径直往后倒去
他低头凑近了点，喉结不断滚动着，吞咽频率越来越快，按捺住自己的呼吸后，他道：“好像是隐形眼镜滑片了
周瑾一只眼睛睁着，另一只眼睛半闭，只能模模糊糊看见眼前人的发顶
“烟呢？”她问道，然后摊开了手心
梁以程把烟放到她手里，转而问她：“要我帮你把隐形眼镜取出来吗
周瑾眼神迷离地盯着他，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出言拒绝
她只是抽出一根烟夹在指尖，点燃后浅浅吸了一口
很久没有抽烟，以至于周瑾有点被呛到
她歪着头咳嗽了两声，又觉得眼睛实在是痛得很
“帮我取吧。”她又捏着烟抽了一口，太辛烈了，这个味道她完全受不了
梁以程抬手，小心翼翼地帮她去摘隐形眼镜
周瑾在这一瞬间，很想看清楚他的面容，但是无论怎么睁大眼睛，面前的人都像是被烟雾笼罩着，完全看不清楚
她又被呛了一下，咳嗽时耸动的肩膀带着锁骨更加突出，纤细的肩带挂在她的肩头上，好像会随着剧烈咳嗽而断裂
梁以程大气都不敢喘，指尖发颤地好不容易才把镜片取出来，周瑾的眼底已经红了一片
他舔了舔唇角，声音干涩道：“好点了吗
周瑾摇头，“还是痛
梁以程再次靠近了点，能清晰看见她的眼睛里面布满红血丝，以及倒影在深褐色瞳孔里面的自己
这个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
只要有人往前轻轻一撞，两人就会立刻贴在一起
“小弟弟，手段挺高啊。”周瑾嘴角含笑，眼底却依旧冷意一片
她把他当作青渡里面的男人了
还是一个试图爬上她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