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阁老湛旧华死的这一天,举国哀悼。即便是对峙多年的政敌也无法否认湛老的多年政绩。
官拜宰相,权势滔天。
一朝身死,哀荣无双。
湛梦书笑脸迎客,心中对母亲在世时的教导体会更为深刻,人情冷暖,不外如是。
来吊唁之人各个心有计较,真正在意阁老之死的,反而不多。
她如今官居正四品,上有三个庶父,下有两个妹妹。宫中也有一位,需她筹谋。留给她哀愁的时间并不多,母亲给湛梦书留下了大笔遗产和产业——她必须要守住才是
帝京今年的春天,似乎格外漫长
外头闷雷不断,小雨淅淅沥沥。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原来都已经是春日了。” ,平日里跳脱的声音,此刻却带着几分怅惘。
湛梦书站在窗前挑看花枝,闻言转过身道:“云起如今怎么也多愁善感起来了?”
“哼,家主不知的事,可多了去了。”
少年的声音羞愤,撑着被子坐起来,怒目而视的模样反而越发像湛梦书前日收养的那只狸奴儿了。
真是可怜可爱,窗边披衣而立的女子笑起来,为床上莫名气恼的少年披上外衣。少年细腻的肌肤温热,在女子的触碰下红得厉害。
“别以为你这样讨好我,我就会乖乖听你的。”
宋云起气息有些不稳,扭过头不肯看她。原本昨夜就不加节制,这人又要撩拨他,撩拨他却又不肯要他。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枉我日日盼着你,为你做下种种蠢事,你竟然要这样待我!你知不知道我从头起就是为了常常见你,才同意了圣上的指婚!老家主允诺她身死后就放我和离,可我却还是背着名头留在了湛家,你到底明不明白?还是
半晌,无人接话。气氛顿时让宋云起难受起来,他想起自己不顾名声,以庶父之身上了她的床;想起自己十五岁成人礼上对她一见倾心,却被新帝指婚给她母亲做侧室;想起自己因迟迟未与湛旧华同房而被别的侧室排挤嘲讽;想起……
太多了,自己宛如扑火飞蛾,她却只是静默地发光,从来不肯多给他一分慰藉。好不容易熬了两年,如今湛旧华已死,底下的人却说她要将这些庶父都迁到老宅去还是你厌弃我了?觉得我不知羞耻,不守夫道了?湛梦书……你!”
说着想着,宋云起便要落泪了,他猛得回头,却被湛梦书微弯的双眼惊住,话头登时便止住了。
眼前的女子乌发微松,眉眼精致,每一寸都叫他欢喜,此刻清凌凌的眼中带着笑,更叫他方寸大乱。眼泪挂在脸颊上,要掉不掉。
“我竟不知你这样的委屈,还道你要为我母亲守身呢”,湛梦书笑道,一副早有耳闻的模样。
“ ‘你还道’?我若为老家主守身,会让你这样待我?”
宋云起登时便更生气了,被子一扯,裸露的带着淤痕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里,他指着那些痕迹,恼道:
“你管这叫守身如玉么?这都是你的错!”
“好好好,我的错。”,湛梦书就地坐在脚踏上,伏在床头为闹脾气的少年捏腰,好笑地说:“我从未那样想过你,你同母亲的谈话,我亦有所耳闻。我也从未想要将你迁走,我亦喜爱你你说,什么?”
宋云起恼恨的神情恍惚起来,眼神飘散了好一会才定在她脸上。
“好了,好好歇息,上朝的时辰到了。”
湛梦书摸了摸少年犹带泪痕的脸,笑着宽慰。
“你也喜欢我对不对?我也很喜欢阿幻你,我从很早的时候就很喜欢你,很爱,很爱你,再抱抱我吧阿幻
宋云起从巨大的欢喜中抽身,一把搂住湛梦书的衣裙,微凉的衣料在他玉白斑驳的胸膛摩挲,叫他仿佛抱住了一团冷淡的火焰一般。
“怎么又是个傻子?”
湛梦书心中喃喃,可她同她母亲一样,冷漠薄情却唯独对这些傻子心软。
她停下身,拦腰抱住几乎悬在床外的宋云起。第一次有了疑问,值得吗?只是为了所谓的爱,就值得宋云起放弃世家荣华,主夫之位
母亲从来不会教她这些,那个冷傲的女人只教会她谋略武艺,诡计城府,再多的就只剩责任遗志了。
她有些笨拙起来,轻轻拍着宋云起颤抖的脊背。
“别哭、别哭
湛梦书衣摆锦绣的绣花突兀地碰撞在宋云起硬起来的肉柱上,引得他闷哼一声。
“阿幻……阿幻疼疼我……唔、”
少年的泪眼朦胧,哑声求欢,抬头的肉柱在湛梦书的腰带上自发地寻求刺激。
湛梦书被少年热忱地动作挤得有些不稳,少年更加主动,左脚勾右脚地将她带倒在床上。
“哈……别扯腰带,一会还要上朝
“唔、啊,别掐”
湛梦书翻身压在不管不顾的少年身上,纤长的手指包绕着少年膨胀的肉柱,惹得宋云起惊喘一声。
“轻,轻点,我不想……那么、啊、唔快
少年月白的胸膛摩挲得通红,两粒茱萸挺立,随着湛梦书指甲的刮磨,忍不住向上抬起。
“亲亲我,阿幻、唔
双唇才一触碰,宋云起柔软的舌头便伸进了湛梦书的口腔,两舌交缠带来的麻痒让他忍不住挺腰抬臀,虽说没能彻底契合,却也能够慰藉他火热的情绪。
湛梦书手中用力,膨胀的肉身在她手里几乎要满溢出来,宋云起一个激灵几乎就要射出来,惊叫一声硬生生地忍了下去,又在她操控的情潮里沉沦。他抱着湛梦书,任她叼着他喉结来回逗他,无能为力地喘息。
爱人的唇齿一路向下,少年小腹紧绷,在湛梦书的触碰下,连肌肉都颤颤巍巍. 和肌肤一色的柱身被主人打理得干净,黑亮的耻毛此刻却被溢出的白浊沾得星星点点。
“嗯……阿幻……不要、不要舔……唔哈
灵巧的舌头缠上肉柱的都顶端,宋云起难耐的向后仰起头,下颚与喉结连成一道诱惑的弧度,大腿间劲瘦地肌肉紧绷到了极致。
“哈、哈、哈啊——阿幻、阿幻、呃啊
宋云起眼前倏忽一白,仿佛攀上了云端,五色的霞光在脑子里炸开,仿佛已在黄泉碧落死过一回。
“哈……哈……
喘息声重新响起来,宋云起撑起因为过于兴奋紧绷而酸软的身子,还未开口,就叫门外的贴身侍女打断:
“家主,宫里来了使者问大人安。如今正在正厅侯着。”
“知道了。”
湛梦书从屏风后转出来,换了件新制的外衣。一面束着腰带,一面吩咐门外侯着侍子们端着水伺候宋云起起身
“底下人的闲话,你不必在意。我回头让管家新拨几个侍子给你先用着。” ,湛梦书道
宋云起应了一声,比对着两支钗子,为湛梦书簪上了一只鸳鸯钗
在她耳边轻轻道了一声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