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慕容采说把杨家的帖书挑出去,白池命小厮把世家子弟的画像铺开在桌上,共是三位。
一个身着直襟道袍,端坐于石端抚琴,气度飘若云影,淡如松泉,纵使不看脸也知是个美人,可惜所勾勒的五官过于深邃锋丽,却失了份渺渺清华。
一位身着深紫圆领袍,明珠镶带,面如皎月之盘,富贵气派溢出画卷。
一位鹤绣广衫,腰封月华,眉如远山,绵绵带出一眼烟轻山静的俊。
他一边指着一边介绍,“殿下请看,抚琴的是杨家杨涂,去年登科进士,在清流中颇有声名,可称为文坛一璧,脾气温和,品行清正。”
“紫衣的这位是秦国公的侄子齐济深,现今是太平商行的老板,机敏能变,坊间颇有善誉。”
“这位呢,是越小姐的兄长越观生,近来也回京了,华山首席弟子,世女如想在江湖继续游玩,他最能体贴世女一二。”
慕容采可有可无地看了一眼。
白池是公主府少数对她好的人,她领情,问道,“哪个脾气好?”
“脾气都好。”白池看她来了兴致,便不怕她烦,“这些都是臣等仔细甄选之儿郎,脾气恶劣,怎可服侍于您。”并且皆是与公主府善交之家,不然这桩婚事岂不是结仇。
“白管家觉得哪个最好?”
白池沉吟一会,“殿下和越小姐是好友,想必殿下也不想和越小姐做妯娌。”瞧着慕容采的脸色,又说,“长公主属意杨家。且容色而言,杨家最出美人,那日和您起冲突的公子就是杨家的小公子杨乌。此子已是艳丽脱俗,但是尤逊他兄长几分。”
原来是这个杨家。
慕容采意外地沉默了。但她还是多问了句,“还有没有其它的人选?”
“这些我都不太喜欢。”
“但是…”白管家吞吐了会,“杨涂脾气文雅,长公主认为最适合世女。”
“长得确实不错。”慕容采盯着画中男子小痣说服自己,最后说,“我要再考虑。”
不要看你们杨家?想起杨乌流着泪倒在地上的样子,在榻上求欢落下的汗水。慕容采思绪飘远,弟弟已经如此美丽,杨涂又是什么样子?
尽管心中再次升起一种被母亲牢牢掌握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