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将近，赵念的及笄礼也快到了。
她生于夏至，天将破晓的前分，似乎也因此怀着滚烫的心火，怀着追逐光明的勇气。
在寒冷的北国，她带来的温暖便尤其可贵。
赵念扯着赵桓的袖子来回摇晃，撒娇道：“我马上及笄，爹爹你给我的礼物是什么呀？”
赵桓苦涩一笑。
他一个阶下囚……他是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守不住国门，连自己女儿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满足。
赵桓恨自己一事无成，如果换作是爹爹，兴许还能画几幅花鸟，题一首诗，可是他呢？
他连阿念都不如。阿念像祖父更多，远远比她的父亲要有情趣、要有才华。
赵念似乎能读懂他的心声，善解人意地说道：“阿念什么也不求，只要爹爹的心意在就好。能够得到爹爹的爱，阿念就很知足了。”
她越这样懂事，赵桓的心里就越疼。他支开赵念到外面去，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那样拿来做礼物的东西。
啪。
妆奁掉在地上，赵桓连忙手忙脚乱地拿起赵念的梳妆盒，不巧一支银簪子滑落出来。
赵桓愣住了。
他终于想起了，这支簪子是赵佶给她的初降礼。赵念一直很珍惜，轻易不会拿出来。
这支簪子在这里。那么，那天的金鱼是……
赵桓感到自己浑身发抖。
他想起来看守他们的那几个高大的女真人，他们总是在赵念的身上摸来摸去。
他居然现在才记起来。
那只金鱼多漂亮啊，和他当年在东宫见到的相差无几。那样漂亮的货色，怎么可能是一支簪子就能换来的呢。
他真是……
赵桓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他早就应该明白天底下没有免费的东西。完颜亶都不管他们了，那几个看守的金国宗室干嘛还对两个俘虏笑脸相迎呢。
免费的就是最贵的。
赵念她……
一定要为他付出这么多吗。
“爹爹！”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赵桓的思绪，他慌忙把簪子塞回去，转头一看，赵念正抱着一捧野花朝着他笑。
“好看吗嗯。”赵桓挤出一个笑容，“好看。”
“那你闻闻香不香？”
“香。”
“那爹爹不给我一点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
赵念把野花放到一边，张开双臂："爹爹抱我。"
赵桓感到心中一阵酸涩。
赵念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爹爹亲我。”
赵桓低下头吻了吻她。
赵念扭捏了一会儿，她察觉到对方微小的失落 ：“爹爹怎么不开心呢？”
她想了想 说："爹爹要不要和我做爱？"
赵桓一怔。他感到自己捏着赵念肩膀的手加重了力度：“你只和爹爹一个人做吗？”
“嗯。”赵念被他捏疼了，下意识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
“只有爹爹吗？”赵桓逼问道。赵念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下一秒，她突然被抬起下颚，赵桓摁着她的后脑勺和她接吻。
赵念很快就热切地回应他，拥吻他，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毫无保留地展开交付给他。
直到赵念因为缺氧窒息而松懈了手上的力道，赵桓才恍然发觉不对劲，勉强松开了手。然后将赵念打横抱起，放到床上，脱掉了她的衣服。
赵桓进去的时候，赵念还亲了亲他的嘴角。这使得他更加难过。因为他确信赵念是绝对爱他的，感情越纯粹，就显得现实越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