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库 > 鲜网浓情 > 情动(短篇合集) > 风过留痕(四)
门外,仆人不敢擅入,已经找来管家,管家又在试探敲门,重复同样的话。
夏侯显直起身,微抬高声音,“知道了。”
仆人们退去,夏侯显慢慢拔出自己,精液混着水液从她穴口中急急流出,他用手指抿起来往里头推,一滴也不想流出来。
姜素问撑起身子踹他一脚,下面流出的更多。
夏侯显给她简单擦擦,“等会我让他们进来给你收拾。”
夕阳渐至。
夏侯显亲送客人出府,姜素问想看看热闹,避开仆人们,偷偷爬上了树。
谢南陵和夏侯显拱手告别,自己也不知为何向右侧斜后方高处看了一眼。
薄衫女子隐在不算茂密的树冠后,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
夏侯显见谢南陵似乎在看什么,正要随他的眼光看去,谢南陵出声:“多谢夏侯将军招待,那以后   ,来日方长了。告辞。”
夏侯显拱手,“一路小心。”
姜素问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这个角度正好看清了那个谢大人的脸。
很俊美的人,看起来亲切些。
不像夏侯显硬邦邦的。
姜素问眼见着那个谢大人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夏侯显送完客人就有仆人来报,姜小姐又爬树了。
夏侯显负手平静地走到树下,仰头询问,“不冷吗?”
无人回应。
姜素问倚靠着树干看向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夏侯显只问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树冠颤动,他也爬了上来。
他坐在她旁边,隔着一枝的距离。
她当身边完全没这个人,一眼都不曾多余给他。
两人在树上不知呆了多久,最后残薄的夕阳隐去,月上枝头。
同时,这个城里的夜市要开始醒了。
管家已经安排好一切。
仆人搬过梯子,将桌子高高支起来,晚饭酒菜摆妥。
姜素问没动。
夏侯显挪了下身体想要凑近她。
“饿吗?”
姜素问看向这个城的夜景。
街道人流攒动,热热闹闹。今天似乎是什么节日。
她在高处,只能看见明亮温暖的光点,铺满这座城。
忽而,烟花急剧升空,长长的鸣啸声后,在漆黑空中绽出绚烂火花,所有黑暗在这一刻短暂明亮。
噼里啪啦的烟火响声让这座城更显生机。
烟火倒映在她眼中。
夏侯显等了片刻,意料之内的没有回应。
他轻吸一口气,缓缓道,“你的母家,他们过的很好,秦家的事没有牵连到他们。”
他知道她放不下姜家,派人打听姜家的近况,希望能与她聊上几句,希望她能面对他时有些温软的反应。
姜素问动了动眼皮,垂下眼睛。
“他们也没有忘记你,祠堂里给你立了牌位。姜夫人听闻你不在了后大病一场,如今也好起来了,也在想你。”
不能否认,这个世界的父母虽不是她现代的父母,但对她也很好。亲情最难割舍,姜素问对他们很感恩,本以为自己心已经够硬,不会让感情牵绊自己,可听到这些,姜素问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夏侯显把饭菜端到她面前,“吃点吗。”
伤心耗体力也耗心力,她浑浑噩噩了一天一滴水米未进。
接过碗,姜素问一边流泪一边吃饭。
星花灿烂,鸣声依旧。
安全下树后,姜素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发呆。
夏侯显进了房坐在她旁边。
“我带你出去看看。”
“今日是惜花节,夜市不宵禁,会持续一晚上。”
姜素问翻了身背对他。
他的讨好让她厌烦恶心。
赤裸裸带有目的的讨好。
接受就要付出代价。
他存在感太强烈,姜素问闭上眼,暗示自己身边没人。
夏侯显一直坐在床边,伸出的手悬在空中,还是落到了自己腿上。
原来克制这样难。
静谧的房间里能听见他的呼吸。
姜素问深吸一口气。
“你出去吧,把门给我关上。”
她没指望他真的会按照她说的来做。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凹陷感消失,紧接着是门关上的声音。
姜素问略略惊讶,惊讶之余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走了。
夏侯显为数不多体现出的人性。
姜素问有些不习惯。
她坐起身,打开窗户看烟花。
没多久,门开了。
仆人们进来点上灯给姜素问打扮。
“我不是说了我不去吗?”她不太高兴。
夏侯显进门时,姜素问已经梳妆完毕。
“走吧,我带你出去看看。”
他拉起她的手出门。
这似乎是两人第一次出门逛街。
如他所说,今夜此城不打烊。
夏侯显带着姜素问穿梭在人群中,像一对普通的男女相会。
“你不怕我跑了?”
“我拉着你的手,你跑不了。”
他这话确实也是实话。
“我不喜欢和你逛街。”
“我喜欢。”
手心相握,姜素问只觉得手掌上了一把肉锁。
许久不出门,恍如隔世。情绪会互相感染。此刻置身于人群中,姜素问感觉自己好像也有片刻的生机勃勃。
夏侯显见她眼中有微光,拉着她的手更紧了紧。
“有什么想要的吗?”
姜素问任他拉着她的手,他随着她的步调方向走。
此刻的喜悦与打胜仗除政敌不同。丝丝生长,像是蔓藤缠绕着心脏慢慢开出花来,开出一片花海。
“姐姐好漂亮,哥哥给姐姐买束花吧。”
一低头,不到大腿高的小女孩站在他们身边,挎着花篮笑盈盈。
夏侯显慷慨买下一整篮的花,拿过花篮又有些无措。
送她她一定会拒绝的。
跟随的仆从适时接过花篮,夏侯显挑了一支捧在手心郑重地别在姜素问发髻上。
珍花鲜妍,趁得她气色更好。
“惜花节的习俗,男子为女子佩戴花,寓意……”他顿了顿,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还好他没说出来,姜素问听不得他说一些柔情蜜意的话。
让人头皮发麻,平白坏了今晚难得的好心情。
在姜素问看来,这其实是一种文雅的标记行为,为女人打上男人的标记。
如同精液射进子宫,另一种形式的占有罢了。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涉及到性,繁育,似乎都在延续雄性单方面标记行为。
人类从古至今一代一代迈入新纪元,什么都在急速改变。
又似乎什么也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