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的一整天,是字面意思上的一整天。
苏酥在这一方宽大的热炕上,除了偶尔进食就是挨艸。她都不用穿衣服的,燕京虽然寒冷,但狄人的皇宫里烧了火地,屋内暖如春日,加上情爱中本就燥热,她整个人都汗透了,化作一滩水柔若无骨,只能任凭男人揉捏摆弄,到后面她整个人被生生艸开了,男人退出的时候花瓣合不拢,慢吞吞的翕张着缓慢而勉强的闭合,红软穴肉翻出来一点,里头的蜜水混着浓精一股一股往外淌。
男人的巨物在射了好几轮后还是一大根垂坠在腿间,带出来的水顺着茎身往下滴,打在炕上。他终于餍足,外头的天色已亮了又黑了,潦草把自己擦拭一番就躺下来,还将苏酥揽过去——这汉女小小一只,抱着真舒服。
他倦了,苏酥更是累到极点。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天是怎么捱下来的或许是在霍府经的太多,被磨砺出来了。她苦笑,也没力气嫌弃男人毛发丛丛的怀抱,背对他侧躺着沉沉睡去。
因为筋疲力竭的缘故,苏酥这一觉睡得竟然很好,最重要的,梦里没有菲菲在哭。次日醒来时男人已经离开了,房内有狄夷女奴忙忙碌碌。她们手脚不轻,弄出的声响将苏酥闹醒了,拥被坐起来,又浑身酸痛的倒下去。
有一个女奴走过来,帮苏酥穿衣。苏酥不想穿衣,只想洗澡,但她不会用狄语表达,女奴也听不懂汉话,两边比划了好久才互相理解意思。女奴性格还不错,或许是觉得刚才一番很有意思,冲苏酥笑起来,叫她等一等,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苏酥终于洗上一个热水澡,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清洗身上斑驳的痕迹——那蛮子真不晓得“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力气又大,牙齿还利,苏酥的乳头被嘬得红肿几乎破皮,一碰水就刺痛,下身麻得不行,腰上、胳膊上、臀部、大腿都是青红指痕,惨不忍睹。
苏酥低头看着,眼眶又热了,她很没出息的想霍赟、甚至想英廷他们几个。他们不会这样欺负她,她不舒服了,他们会克制和忍让,在她陷入危险时会保护她。她现在孤身一人在异国北地,一个认识的、能倚靠的人都没有,身边都是狄夷人,他们说话她也听不懂,毫无安全感。苏酥抱紧自己掉了几滴眼泪,但她想到在船上时那个婆子对自己说的话,渐渐冷静下来。
那婆子虽然坏,但说的不错。男人不是都喜欢她的模样么?她就要凭这个活下来,然后想办法回到南边去。
为今之计,是先讨好那个蛮子。他瞧着好粗鄙一个人,苏酥一点都不喜欢,只有那健美如雕琢而成的一身骨肉还算入得眼。这已经很好了,郑荣没将她丢到什么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狄人手上,根据昨天的一些痕迹判断,蛮子是狄荣的王爵、谙班勃极烈那就是斡准部的贵族,左右离不开荣国皇帝的兄弟儿子那几个,在燕京的地位很高,苏酥如果能在他身边稳定位置,应该不会过得差。
于是苏酥生出一个清晰认知:她一定要抓住他。
浴桶里的水冷了。苏酥无知无觉,自己站起身来。狄夷女奴不懂服侍,不替她擦身子,但苏酥无所谓,她向来亲力亲为。
怎样勾一个男人的心?苏酥擦拭着头发,陷入思考。那些男人好像很轻易的会被她吸引,在她身边打转,她从前完全不曾揣度过这个问题,一直是被动的由人予取予夺,而如今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第一步是建立在外貌的吸引上,这一点苏酥已经无需再做过多努力。但她知道单纯以色侍人不能长久,由肤浅皮相维系的感情太脆弱,如果有更美、更惊艳的人出现呢?被厌弃遗忘是迟早的事。
所以苏酥要让他记住她,一点一点把她记到心里,然后让他像祁珩一样放下世家子的尊严看她的脸色,像霍赟一样把她当作珍贵的存在疼爱呵护,像霍英廷一样在情事中把她的感受摆在第一位,像霍英朝、霍英泽一样会生出嫉妒……换而言之,她要驯化这一匹北地的狼,把他变成自己的一条狗。
这谈何容易?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份、地位、甚至是族裔都天差地别。但苏酥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竭尽全力。她仔细根据这短暂时间的相处揣度男人的性格,寻找突破口。
而在男人那边,他也不约而同的,在想着昨日勾得自己一天没从床上下来的“宝莱娜”。
当真是极好的味道。
今天的燕京依旧在飞雪,天地间茫茫然一片,他坐在大荣国权力的中枢,身边是自己的狼虎般的叔伯兄弟,听得他们讨论着各部各地的事情,目光落在门外的白雪,竟然有点走神。
她也是这么白。
那些动人心魄的场面就在他眼前慢慢浮现,让他不自觉交叠起双腿,单手支着下颚慢慢回味。他对女人这种生物的印象也少得可怜,睡了那么多脸都记不清几个——哦,他记得乌林珠那女人,毕竟是自己娶回来的好几年的萨那罕(狄语中对妻子的称呼)么,除此之外真都差不多一个样,两团奶子、一个穴,就这些。
直到前天晚上,他觉得不可思议,世间哪来这么美的女人?那模样看一眼就刻到脑子里去了,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怎么能生得那样将将好?那身子也好又白又嫩。他更喜欢奶子大屁股大的女人,这是一种雄性天生的偏好,但汉女一般都瘦瘦柴柴的,身上没几两肉,一摸都是骨头,符合他要求的北地女子通常又太壮,腰腿粗得跟牛一样,总归是汉人那句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谁知这回竟遇到一个合心意的,有汉女的柔弱细腻,不该少的地方却一点不少,那屁股又大又翘,艸起来一通乱颤,奶子也大,艸狠了还会有星点乳汁甩出来,把他的魂都要甩飞了。她明明很丰满,那腰却生得恁细,他双手一掐可以差不多握过来,摆动间跟水蛇似的,不知是不是没骨头,他瞧了都忧虑,这么细的腰,怎撑得住上头那两团大奶?胳膊腿也细,他生怕随便一撅就断了造物是如何将她捏出来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想着想着,他口干舌燥,抓起一边水杯猛灌一大口才缓过来点。
却突然被身边的人叫:“阿尔萨兰!”
他骤然扭过头:“作甚?”
说话的是他二哥斡准思真,此刻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瞪他:“叫你好几声,聋了是不是?”“啧,”男人烦躁的将额边鬈发抓到脑后:“俺在想事情!”
“想的怕也不是什么正事!”斡准古通长子阿吉那睥他一眼,说话间满嘴的胡子都在抖:“阿尔萨兰,勃极烈议事,你认真些!”
在外男人的姓名是“斡准思烈”,唯有在自家人跟前才会被喊作“阿尔萨兰”,他的狄语名字。斡准思烈坐直了些,面对两个哥哥的不满好歹将思绪扯回正题:“方才说到哪儿了?”
“蒙尔特部怎么处置。”斡准阿吉那说的是西边一个近年新崛起的部族,并非狄人,而是西域那边的缬摩人,与狄荣分分合合,挨打了讨饶得诚恳,又不肯完全归顺,烦人得很。如今国主斡准古通重病在床,差不多完全丧失理事能力,全靠药吊着一条命,军国大事由谙班勃极烈共同商议裁决,而政务则交给国论勃极烈斡准宗禄处理。斡准思烈听完不耐烦的摆摆手:“这有甚好论的,俺明日带一两个万户过去,年前能夷了他们的族。”
“康王。”这回说话是他们的亲叔叔斡准忽图。忽图与古通乃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如今放眼大荣国,按辈分是皇帝之下最有分量的人。他喊思烈的封号:“如今大荣建国,不再是从前的部落了,你身为一国亲王,往日习性好好改一改,别成日喊打喊杀、似个粗愚谋克。成天‘俺’啊‘俺’的,生怕别人不晓得你是个黑山白水里的混人?背地里看我们斡准部的笑话!”
他实际也粗鲁了大半辈子,从前骂起人来狄话脏得不行,不过现在有身份地位了,刻意收敛起来,私下还专门请了好几个汉人来学他们端着的那一套。他以为瞒得很好,实际几个侄儿都知道。
斡准思烈对这位追随父亲打天下的叔叔还算有几分尊敬,深吸一口气:“本王——知道了。”
几人这才回到讨论的行列。建国后原本居无定所的狄人有了自己的土地房屋,也不乐意再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不过短短一两年,猛安谋克们就明显感觉部下征战的意愿降了很多。但狄夷起家之路满是血肉白骨,周边各国各族虽表面臣服,心里没一个不是恨的,保不齐哪天要打回来。荣国高层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有意缓解:总不能打一辈子,所有东西都靠抢夺,因此有意修复与南方汉人、西部各族的关系。
“说到底不过委曲求全汉人平时是怎么做到的?”几个谙班勃极烈打了二三十年的仗,要怀柔都头大,纷纷觉得南边的大虞也有厉害之处,强敌环伺之下凭那点破兵硬生生守着南边的江山撑了数百年。论了半天,最后觉得要问问汉人谋臣算了,还是问宗禄那家伙更不错。
于是这会议不了了之,总归结论是不打了。斡准思烈觉得忒没劲,大步出去透口气,然后回自己宫里。
对,他现在住宫里,天都是四四方方的,真烦人。
漫无目的转了一圈,他想到什么,走向昨日的居所。方才走了好久的神,他得瞧瞧始作俑者——早上他走时她还睡着呢,被折腾太狠,眼角红红的,嗓子也叫哑了,梦里缩成小小一团,好生可怜的样子。
思烈本想等她醒来再做一通,可想到之前那些被家中父兄为讨一条生路送来伺候他的汉女事后寻死觅活的做派,一时头皮发麻,赶紧走了,别等她醒来又喊着说自己被玷污了清白什么的。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寻死觅活”也该结束了吧?他在门口犹豫片刻听里头动静,没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推门抬步进去这一进门,就与人撞了个满怀。
女人的个头不及他肩膀,一脑袋扎实撞了他胸门口。他不过略微后退一步,她却惊呼一声踉跄着往后跌。思烈眼疾手快,伸臂一捞,捞住杨柳细腰,再本能的往怀里一带——那香气馥郁的娇软汉女便严丝合缝贴上来,正好装满他整个怀抱。
“呀她惊呼一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美丽容颜在极近的距离造成强烈冲击,令人目眩神迷。她见是他,怯怯缩了一下:“殿,殿下
思烈只听自己的心脏“咚”的一声,震得他胸腔都疼。
“本王不叫’殿殿下‘。”但他很快拧起浓眉,认真道:“本王是斡准思烈。”
苏酥
“你好些走路,”思烈松开她,扶着她站好,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本王好像被你撞坏了
好消息:苏酥出手了
坏消息:对面是个钢铁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