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庭院自有万方胜景
香织雷厉风行,阿雅很快看见一行男人从回廊掠过,想是离开
黑色和服背影跪坐落矮几前,继续煮茶
阿雅捡回小球,转身,忽而撞上香织的视线
似追忆,似落寞
后来,阿雅每每想起,总忘不掉她那神情
又似一瞬错觉,香织恢复柔婉浅笑
一起用的午饭,小栗被佣人带去午睡,席城神社那边的管家过来,送来套挺正式的和服,还有句话
阿雅顿时后悔来日本这趟了
那人要求,让她速成支舞,晚上他验收
阿雅不肯接那和服,扭来扭去给他看?她才不要
就这么僵持着。香织捂唇莞尔,接过来,带她进内间
阿雅小脸满是羞愤,香织劝她当作一回旅行体验,帮着她试
顾及女孩烧红的薄薄面皮,又说,席先生那边不难办,学着转转扇子也足够了
好算安抚下来,衣服宽大,有些拖地
香织去开自己的樟木箱笼
内间应该是女主人的梳妆室,墙上张挂照片,有他们全家合照,阿雅看见一个比小栗略大的男孩
还有一张,少女时代的香织
阿雅凝着照片里樱花树下的女孩侧颜,那澄澈眼神不知忧愁,觉得,有什么变了,好像又没有
熏风一样的柔婉,一如现今
香织给她换了自己旧时衣服,一袭合身月白,绘着玉兰图样,较浴衣更正式,层层叠叠的优雅
也一并梳了发髻
小栗醒来,香织早便安排好车从
越往山上开,枫叶染得越红
山顶并不是独垄,有零星游人,穿着和服三三两两赏枫
香织领她进私人茶庵
草木遮天,石径幽幽,篆着城野家徽纹的日式门扉后别有洞天
香港一年四季气候温润,冷不出这样纷呈的色泽
苍劲枫树积年茂盛,风过时,有沙沙声响,红叶悠悠坠落,纷飞如蝶
席城不在,不需时刻小心翼翼,阿雅独自走在院落里,落红满肩,她闭起眼,心境格外放松
“阿雅
异国他乡,一道男声
阿雅瞳孔紧缩,循声望去
隔着院墙一隙,是昨天书店门口那个中年男人,穿着男式和服,做游人打扮
她没有马上走近
“我是张君信,你爸爸内地的同事兼老朋友。四年前,我去过你家做客,还记不记得我?”他笑,模样和蔼又慈悲
阿雅发怔,攥紧手里提包,小足终于迈动,“张叔叔
“是我。席城眼线很紧,你我说话机会不多。三月前你爸爸不治的消息,我听说了
阿雅睫尾微颤,小脸霎时俏白
“你爸爸将你托付,好孩子,别怕,叔叔会想办法帮你脱离席城。如今你待在席城身边,这两天我们小组一直在跟踪调查,发现席城的活动和山口组有所交叠,包括今日随同你的女人,也是山口组的,你万事谨慎小心
娟秀眉峰慢慢蹙起,阿雅知道香织不会简单,但没想到还有这层身份
“好,多谢张叔提醒,我会注意
“言归正传,阿雅,你爸爸留下一个保险柜,其中资料险要,你是否开启过
阿雅小脸更白一层,似是难堪,摇头:“爸爸出事后,我家被歹人烧毁,所留线索一切都已中断
对面一声叹息
“何小姐
香织在后面唤她
“先这样,诸多留心,明天我们再制造见面机会,我把调查所知告诉你
隙中人影一闪而过
阿雅垂下眼睫,转身
她是有意隐瞒,觉得······诡异
爹地不是被席城转去瑞士了么,怎么到了张叔叔嘴里,变成不治
消息真真假假,她能信谁,要如何分辨
她的轻信,已经害了爹地,这个教训她永生不忘
而现在爹地长期在床,人心复杂,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阿雅收敛心神,对着香织时,面色无异
一整个下午都在楼阁上凭栏赏景
风景很美,香织仿佛传统的日本太太,插花,聊天,甚至教她舞扇点茶
了解,越来越深
到后来,阿雅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心疼
香织在笑,可唇边温婉弧弯下尽显苍凉
她说何小姐,没有谁天生懂得驾驭黑路上的事情
阿雅盯着茶盏里旋转的浮沫,很迷茫地想,那席城呢
日头向西,佣人进来传话,香织神秘偷笑
阿雅拿着茶筅,目送她起身下楼,有些莫名其妙
木阶细窄,男人腿长,步伐那么阔荡,眨眼,不过几跨
竹帘半卷半落,影影绰绰
昏室幽暗,大漆地板犹如水镜,映出廊外层峦的熠熠红叶美景
入目皆纷红,置身其中的身影,柔淡月色一抹,跪坐着,单薄,娇小,格外抓人眼睛
楼梯传来沉沉步声,阿雅回头
竹骨茶筅在盏沿磕出一声
“席先生?”阿雅挤出浅笑
“恩
修长的男人手指,徐徐挑起竹帘,露出颠倒众生的容颜,目静深沉
那眸色天生让人无所遁形
阿雅呼吸轻了,仍挂着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寻常
“你回来了
“记挂我
席城慵懒落座,修身黑色西裤绷住迷人褶皱,一双眼眸狭长风流,邪肆地扫遍她脸廓
是很妙
发丝全绾成了髻,白百合盛放在鸦鬓边,一张小脸如玉柔白,羞低时,人比花娇,再无处可遮掩,红也是红给他看
比先前,是出落了一点
眸光慢慢漆成墨,随着长睫盖下的影,落暗
他扯过她手里那只茶盏,仰头饮尽,蹙眉嫌弃点评:“沫子太散
阿雅温吞微笑,决心不告诉他,反复练手的茶渣,能不散么
他径直把她推得坐歪,躺下来,头就那样枕在她腿上
那双混暗眸子轻轻阖上,掩去深邃神秘
似归林憩息的虎兽,散漫恣意,嗓音惫懒而疏淡
“按一下
阿雅懵,“按哪
他睁开眼,似笑非笑,侧起薄唇问她:“你还想按哪?按下面我没意见啊
阿雅耳根瞬间染成枫叶颜色
手指试探在他额际,柔柔的力道,缓缓打圈
他冷哼一声,重新阖眼
硬发短扎,不时擦过掌心,她落眼,一下午思忖的问题半是有了答案
势况越来越复杂,好似漩涡
爹地全程被他挟制,不治消息应该是他布下,至于是什么目的,她还弄不清楚
但有一点她能确定,只要他尚有贪需想她听话,就不会动她爹地
望着落地窗外的秋景,她心绪,不可遏制的远了
如若爹地病程轻,等将来,他厌倦她了,兴许她求一求,求他大发慈悲把爹地归还,到时候
“想什么这么入神
浅淡嗓音把阿雅脑海里和爹地相依生活的画面惊破
阿雅停下手,他呼吸沉缓,褐色长睫静止,像睡着了
“在想课上老师说的……恩唔
后脑突然被男人一手搂下,呼吸紊乱间,淡淡的茶涩余甘,在舌尖晕开
窗外斜阳红枫,一室天地有如火烧
席城睁眼,深邃视线攥住喘喘不已的心跳女孩子,男人骨子里野驯血性一触即发
气息,越来越灼
他抬手,指腹抚过那娇嫣欲滴的唇面
阿雅发晕得厉害,缓过神来脸红无比,蓦然发现腰后蝴蝶结已经让他拆了
几乎吓坏,这人没底线的
小手哆嗦着去拦他拽衣带的手,战战巍巍怯声求他:“席先生,我们回去······回去好不好
实在太不像话,人家的地方,何况外面还有游人
“憋坏你负责?少废话,配合了早完事早回去
阿雅那点小力气,挣扎都是徒劳,颊畔红绯烧热,额尖满是薄薄细汗,被他强势身躯完全笼锁住
身后这人誓要来真的,呼吸一下比一下可怕,贴覆的胸膛滚热坚硬,身躯每一寸线条厉兵秣马一样紧绷
阿雅也紧绷,羞得快哭出来,仍是求
“席先生,这是小栗妈妈的衣服······你别······回神社好不好?回去我
“闭嘴。老子还能让你赔
男人气促着打断,控制住她,把蒲团踢过来,抱起人直接往上摁
她被迅速弄成趴跪,动弹不得,身下一凉,薄薄布料落到腿弯,和服下摆尽数撩卷上去
寂室里,西裤拉链褪下的声音,一齿一齿刮她耳膜,臊耻得她紧紧闭眼,不敢面对
圆鼓蒲团有十几公分高度,她细细手臂只能往地板上撑
细腰就这么塌下去了,两峦玉雪算不上丰,但十足娇圆,嫩生生翘着,剥壳荔枝一样任君飨宴
要说男人,有几个不独钟这姿势的
反正席城受用,相当受用,身下美眷是她,心情便好,兴致,更是水涨船高
眸子满是染浓情潮,邪气落下来,大手掰过小脸,缠吻不休
不知几时,硬热已挤入细嫩的腿间,轻抽慢蹭
心眼有多坏,故意一轻一重,回回碾过女儿家至敏感的谷实
所有呜咽都被他舌尖勾卷吞落
阿雅呼吸几断,蹙着眉抵触那种感觉
可再不愿,刚刚成年的青涩躯体仍被成熟男人弄得渐渐不像话
他总有千般手段逼她帖服就范
薄嫩腿心磨得通红,他总算饶过,循借沁出来的湿,瞬间入没
饱涨痛吟和销魂喟叹同室交织
箍住那抹不盈一握的腰,席城眯起眼,腰腹绷紧肆烈挺动
深进,浅出,他和每一下疯狂吸裹阻力较劲,脖子,手臂,根根筋脉都在兴奋弹跳
是奔着自己舒服去的
阿雅低头,懵然恍悟,蒲团小,又高,一切在他算计中,她愈想跪稳不往前摔,膝盖愈得并着
这人,彻头彻尾的恶劣
女孩眼里濛濛水雾,尽是哀耻,倒映着窗前的树,枝在震,叶在颤
菱唇紧紧咬着,一下又一下,被动承受,只求他快点尽了兴,要些脸面
雪白小臀泛出冶艳桃色,不知是光影投落的,还是身后动作撞的,簌簌颤颤,抖在男人掌心里
楼阁深深,掩不住肢体相碰的羞人声音
太久了
阿雅实在受不住,体力耗尽,他发狠沉腰,悍猛进出一刻不歇,撞得她呼吸散乱,跟不上他的频率
席城也没奢望过她能跟
沉喘着,他停下动作撤身
阿雅昏昏沉沉,以为他收歇了,手脚乏力,想起身,却绵绵软软往前栽
没摔痛
被他捞住,额头抵在他胸膛上,彼此心跳激烈
还没喘过气,阿雅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身前蓦地一冰
他疯了
她眼泪吓得直掉,小脸潮红,奋力挣扎起来
“不可以,席先生,被人看见我无脸做人了······外面有游客,求你······真的不行
他不要脸皮,她还要
他掐着她的腰,往上一提,膝盖强势挤入她腿间
“听没听说过单向玻璃,你是不是蠢
还是不行,这超过她接受范畴······她仍是难为情,扭着想躲,手臂被他摁住,不由分说
借着先前方便,他挺腰,直接将她钉死
身前是落地窗玻璃,身后是他,阿雅禁锢在冰与火间,插翅难飞
合腿时重重艰阻是趣味,开着腿任他纵情又是另一享受
和服后领敞露的那一截细白净雪,随着动作,在晃,不住地招惹他眼,他俯身,咬住
温绵的香,激得男人兽欲勃发,粗喘着耸动窄腰,腰腹绷蓄力气,尽数使给她
九浅一深,鳗行蛭步,他谙熟的技巧,随便拎来一样都有够她受
她哆嗦着小腿,小壁虎一样,趴在玻璃上,尾巴被男人拿捏在手,可怜到极点
万幸,层层叠叠,上身还算齐整
鬓边百合摇晃松脱,掉落在黑亮地板,清丽无双,并蒂妍绽,秋毫必现的,还有他们燕好的地方
她耻得闭起眼,不敢往外看,也不敢往下看
只能哽咽着,颤抖着,不断随他动作起起伏伏,不断哭求,不断讨好
可他越听,越是来劲
男人眸色浓肆晦暗,手掐着细腰,变换角度,狠肆冲闯
很快,她被磨笞出可怜哭腔,地板水湿,身体孱弱,渐渐要支跪不住
果不其然,随他一下深顶,她膝盖猛然打滑,向后跌坐
毫无保留的全根而入
她连哭都忘了
极致的撑涨,娇小躯体抖如筛糠,摇摆着溢出泣音,囫囵抗拒
失控边缘,她下意识收缩,绞得男人快感翻倍,抬腰,更是狠戾冲闯
怎么求饶都无用
阿雅掉着眼泪,恐惧地感受着,感受平坦的小腹,在薄薄衣料下,被顶得一凸一凸
太深了……肚子快被他捅破
她啜泣着,心跳混乱,意识浑浑噩噩,清细细的哭吟,一声又一声
身体深处的细微电流,随着他悍厉动作,在无限放大,看不到尽头,潮水一样疯狂上涨,终于决了堤,快速地漫过她四肢百骸
她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细颈高高仰起,倚着他颈窝,身子彻底瘫软失守,没了声音
席城呼吸也急,动作无休无止,幽深视线攥着她,看她因他蹙眉抽泣,因他艰难喘息,最后因他失焦迷幻,绽放风情
他俯颈,吻上她眉心,眼睫,鼻尖
最后吻住那抹清甜唇瓣,发狠楔嵌到她最深处,才沉沉低喘着,释放
茶阁归于平静
席城抽身摘套,把人揽进怀
拉链一拉,裙摆一放,除了皱,外面看不出异样
阿雅终于寻回呼吸
很静,都没说话
她目色茫茫,望着窗外风景,仍是失神,而他深眸流转,点了烟,懒散吐雾,不时凝她一眼
落日在时间里慢慢烧成烂红余烬
长发散开了,在男人膝上,丝丝缕缕地缠,大手循着往上,攫住那张脸
掌心湿凉
他蹙眉,要去分她的腿
阿雅攥他衬衫袖,小脸僵白戒备,“席先生
“那儿疼
当然疼,里里外外,可哪能给他看,脑袋低垂着摇了摇
没再多说,裹了人下楼往外走
走到庭院,阿雅抬头,确定那阁楼当真看不见内部,紧绷神经才得放松
一路都在强撑精神
回了神社,她什么时候在浴桶里睡着也不知,只觉迷迷糊糊间,有双手抱起她,一下一下给她按揉酸痛地方
睡足十几个钟头,阿雅勉强补回精气,可还有些恹恹
佣人进来,说那人让她收拾东西,阿雅照做,后面又进来,帮她换和服
换好出门,他就在后院台阶上啜烟,慢条斯理
阿雅才发现他今日穿著格外正式,油头英俊,西装笔挺,迷人的成熟绅士皮相
眼睛晃过去,定在他香槟色领带上
和她身上的和服,同纹,同色。心跳,一时有些不听话
“走。”他捻烟,包住她的手
阿雅没问去哪,直到下了飞机,她去看路标,名古屋
想到昨日张叔叔所说,心里难免怅然,换地方,要制造见面机会,怕是更难
半途,那三人上车会合,车子驶进一座山庄,很大,豪车繁多,而且都是黑色,入场有序
阿雅跟随他,大眼睛有些好奇
宴厅奢华,人很多,看得出不乏名流
直到音乐响起,穿着羽织和袴的男人和一身白无垢的女人并肩出场,阿雅眼睛睁大
席城,带她参加的是
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