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与梁凊在烧烤大排档等着店家上串。
梁凊端起扎啤杯喝了一大口,问:“真的决定好了?”
梁冰点下头。
梁凊打了个嗝,说:“当年你执意要离婚那阵,我就感觉到你再不是小时候的你了。”说完,眼前闪过的画面像老旧的黑白默片,一段一段镜头现在让人看去觉得啼笑皆非,于是梁凊咧着嘴无声笑起来。
从小父亲就在要求自己这个弟弟像自己一样听话懂事,却从不知自己经常偷偷与弟弟逃学。
梁冰看着扎啤杯外壁的水珠由小变大,最后沿着杯壁滑落到桌面,夹着烟的手指轻轻地在桌上点了点,说:“小时候的我哪是我。如果我早点变成我,说不定现在已经世界各地办画展了。”吸了一口烟后,他继续说:“你也不用劝我,都快五十的人了,知道那都是为我好。不过没关系,有你当顶梁柱,给老梁家传宗接代,我这个不争气的老幺的为所欲为,肯定就没人管了。”
梁凊嗤笑出声:“就是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呗,别人不懂我还能不懂吗?”嗑了几粒瓜子之后继续说:“这么多年也没碰到合你胃口的人吗?是不是性别卡的太死了?我不是别人,和我你可得实话实说啊。”
梁冰没忍住咧嘴笑了,拿起扎啤杯喝了一大口,说:“我知道。这次想去荔海就是为这个。”
梁凊捏着瓜子皮的手在空中顿住,说:“真的假的?铁树开花了?哑巴说话了?”
梁冰深吸一口气,眉毛微微挤向一起,无视了梁凊语气中的玩笑与调侃,说:“她比我小十八岁,是我以前的学生。”
梁凊佯装淡定地接受着炸弹,把瓜子皮送进了嘴里。嚼了两下意识到不对,呸了几下把瓜子糊与碎了的瓜子皮一起吐了出去,勉强镇定说:“应该是姑娘吧?其实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怕你喜欢男人,把咱爸咱妈一起送进
梁冰闻言点头后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冰凉的啤酒。
梁凊又吃了几粒瓜子,也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后说:“小了十八岁,今年也快三十了,还行吧。”
又过了几口烟后,他拍了拍梁冰的肩膀,继续说:“但也就是还行吧。”
梁冰扭头看向旁边的熙熙攘攘欢声笑语,好像这样就可以无视所有遇到或者即将遇到的问题,低声说:“嗯,我知道,她肯定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