餍足过后,酒意上涌,赵亦宽上一秒还在咂摸沈浺下床时那一张冷脸,下一秒意识就如同一叶扁舟,晃晃荡荡地游向昏沉的梦乡去了。
明明睡的不算沉,她竟然还做起了梦,梦里有人撑开她的腿,在湿滑的双腿之间插进来一只手,指尖冰凉,激得她浑身一颤,但这梦好像鬼压床一般,压得她四肢动弹不得,仿佛被铁嵌般牢牢焊在床上。
双腿被压得向两侧展开,手指磋磨后,换上了一杆炽热的坚硬的性具,仅是在穴口浅浅戳了几下,就猛的刺了进去。
软肉如同浪潮般涌上来,如吮如舔,咬得那一杆性器立马就要泄在里面。但很显然,那人忍住了,赵亦宽听到他在上方传来轻轻的叹息,几秒钟后,便狠狠地撞击了起来。
身体上的钳制稍稍放松,赵亦宽双手向上乱扫,企图抓住什么来聊以慰藉,马上就有一只手,抓住她的,十指相扣,将她按在床垫上,她余下的一只手只能徒劳地在床单上揪出一朵朵花。
近百下撞击过后,似乎是从刚刚进入的热潮中略微脱身,那人换了个方式,改成整根埋在里面慢慢地搅动,硕大的冠部抵着最深处琢磨,好像要将每一道沟壑都深深地印在里面似的。
赵亦宽被磨得受不住,但两腿却不受控制地环住那人的腰,此刻的意识好像终于能从欲望的深海里微微探出个头,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沈浺在她正上方,一只手扣住她的,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红意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脸颊,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有一颗顺着眉骨,沿高挺的鼻梁滑落下来,摔碎在赵亦宽乳肉上,如同坠起了一波涟漪。
她伸出手,碾过沈浺微微张开的嘴唇,好像能就此触碰到他的呻吟似的。
沈浺睁开眼,红润的双唇将她的指尖抿了又抿,在赵亦宽刻意的夹击下泄露出几声低喘。
“你刚刚……又叫我了
赵亦宽将手指伸进去,堵住他未尽的话意,胡说,她刚刚虽然在梦里……但是也并没有梦见他啊……
沈浺模拟刚才舔她的动作,舌头将手指卷住吮吸,舔的赵亦宽登时脸红起来,奇怪,刚才再亲密的举动都做过了,偏偏此刻沈浺舔舔她的手指,就让她开始害羞了起来。
沈浺似乎觉得犹不过瘾似的,双臂一环将她兜入怀中,将她一整个儿搂在腿上,大腿耸动,肉物毫不停歇地撞击。
这个体位进入得足够深,也正好很适合接吻。
那刚刚含过她手指的嘴唇,追逐上来,吻住她,在不断深入的动作间如烈火般,愈烧愈旺,愈燃愈烈,像是要把两个人一同燃烧殆尽,深深印刻在赵亦宽在这个夜晚为数不多的记忆中
第二天,赵亦宽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像被嵌入在沈浺怀里似的,四肢交叠,动弹不得。她睡得腰酸背痛,但对方像是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丸似的,皮肤光洁,神采飞扬。
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之后的时间里次卧就此闲置。从前她认识的那个沈浺仿佛只是虚假的神像,扒开那具清冷的皮囊,底下的那个真实的沈浺总是会做出一些赵亦宽意想不到的事。
倒也不是赵亦宽讨厌男神的真实面孔,只是……一时半会儿很难习惯。
比如,沈浺晚上习惯裸睡;比如,沈浺对性爱的需求很大;比如,沈浺前戏的时候很喜欢将赵亦宽整个儿吻个遍,做爱的时候也喜欢一直接吻;比如,沈浺每晚睡觉都要将赵亦宽裹在怀里,即使她几次反抗,甚至前一天晚上偷偷跑到客房,第二天也会照样醒在对方桎梏的怀抱里。
她有的时候,很难将那个年少时疏离冷淡的沈浺和现在这个黏人体贴的沈浺联系到一起。但这样的沈浺就如同一个甜蜜的陷阱,令她越陷越深,她退掉了回程的机票,延长了在法国的假期。
在这里,她能完全享受自我,不必接受任何人的置喙
沈浺的假期早早结束了,他在尼斯只有一个小项目的前期背调工作,每周有一半的时间会回到巴黎。赵亦宽也会和他一起回巴黎住一段时间,她每天中午起床,到附近的咖啡馆解决早午餐,去海边或是别的什么惬意地方消磨一下午,晚餐大多时候是他们常吃的一家中餐外卖,有时候沈浺也会下厨做几个简单的菜,到了晚上,看一部电影,依偎着做爱是他们最常做的事。
两人就像一对真正的爱侣,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赵亦宽清楚地知道,且不提她在美国还有一烂摊子的前男友,就算他们俩彼此单身,赵沈许三家也不会对他们坐视不理,这一切如同昙花一现,总有一个期限。
一个月后,她开学了。
一切都回归正轨,这段隐秘不为人知的关系就此按下暂停键————————————————
一阵突兀的来电铃声打断了赵亦宽愈飘愈远的遐想。
是喻观阳的视频来电,现任男友的突然出现好像给她敲了个警钟,她莫名觉得有些羞愧,慌忙挂断了通话,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已经过了那么久了,我想我们都应该忘了
沈浺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她:“怎么可能忘得掉,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在隔壁叫着我的名字手淫,你又怎么能忘
赵亦宽借着路灯光,似乎能看到他眼睛里的执拗,她不免有些害怕了起来,右手刚刚摸上门把,沈浺已经察觉到她的动作,一把将她按住了,一只手还越过来扣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头看自己。
沈浺攥着她,仿佛攥紧了最后一丝希望:“小草,只要你同意,只要你想的话
他的眼睛好像镀了一层柔和的水膜,在夜里闪闪发亮:“我不在乎的,你那个小男朋友,还有沈家、赵家什么的,我们就像在法国的时候一样……我可以
赵亦宽甩开他的手,那力道好像往他脸上甩了一耳光似的:“别说了!我们不可能的!”
她抛下这句话就落荒而逃。